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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烨缓缓道起。
说到这位左将军, 其实心中还是敬佩不已。
正值壮年却身居重位,在上京可没几人能够与他相提并论。
只不过,此时此刻, 何子烨可不敢说起左将军有多么多么的威猛,就怕吓到面前这个汉子, 让他心生胆怯, 面见做将军的机会就没了。
如此, 他也就简简单单说了两句。
刚好说完, 林村长便是拿着衣裳赶进了门, 他气喘吁吁的说道:“赶紧着, 那士兵急了。”
屋内都是男人,林立干脆着直接将衣裳脱下换上新衣,本还想着再央求二弟夫一同,却见着二弟夫坚定着摇了摇头, 到底无法, 拉着这位贵气的少爷就离开了。
直到人走之后, 袁轶才松了一口气, 他道:“庄小弟你放心, 别看三少爷年纪不是很大,可办事却牢靠,有他带着你大哥,不会有事。”
庄辛延坐下, 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我有什么好担忧, 在这位将军面前,大哥就算表现的再差,也无非就是慌乱一些,他这次是立了功,只要不是大错,他都不会有事。”
袁轶亦是点了点头,他也顺势坐下,捻起快糕点放进嘴中,不免带着羡慕:“你大哥运气也是逆了天,钻个狗洞就立了这么大的功,我那的消息,他这次封赏绝对不会少,甚至混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
这所谓的一官半职,自然是衙门的活计,不是小官小职,当然也绝对不会是要职。
只是,就算如此不少人也是羡慕的不行,世间这么多人寒窗苦读十年栽,白费光阴占绝大一部分,而别人的十年在林立这里弓腰钻出狗洞,不费丝毫力气就将这个机会攥紧到手中。
外人何尝不羡慕。
庄辛延并不好奇,也不会心存担忧。
小夫郎的这个大哥,性子也许有很多缺点,可唯独一点最好。
因为胆怯,所以无需担忧他去招惹是非,因为他没这个胆子。
再说去往镇上的几人。
林立几个坐上了何子烨的马车,旁边跟着的是来传消息的士兵。
一行人快马加鞭,大概半个多时辰就来到了镇上。
衙门这处,新山村的四人都是从未来过。
更别说进去了。
下了马车,四人都是谨慎低头,都不敢四处张望。
在正屋,蒋县令听着下面的人来报,便望了望身边这位男子。
男子一袭紫金色的镜铠,身姿矫健面无表情,剑眉斜飞入鬓。
蒋县令心中赞叹,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一身杀伐戾气,令人有些不敢直视。
他稳声而道:“左将军,溪山村林立几人已经等候在外,您看是否召见?”
左逸尘放下手中文书,轻微点头。
林立几人立马便是被带上前,随后跟着的便是不请自来的何子烨。
其实,在溪山村之时,何子烨撒了一些小谎,左将军出入战场,厮杀过的人何止上千,这样的人,又岂是是和气的人,说是冷厉都算是客气了。
果然,林立几人何尝遇到过这种人。
那扑面而来的杀伐戾气,吓得他们是瞬间跪地,弯着腰身连头都不敢抬起,额间冒得汗更是不住的滴落。
左逸尘望了这几人一眼,倒是多看了一眼仍旧站着的那人。
他开口道:“八方阁的少主?”
何子烨忍着激动,连忙抱拳跪地,“正是草民,半年之前有幸与将军见上一面,没想到您还认得草民。”
左逸尘眸子微挑:“你为何和这些人在一起?”
何子烨脸上的激动一怔,他突然想起传闻。
左将军立下多个大功,气势吓人,却并不残暴,只是偶尔有人传言,这位将军生性多疑,一旦起了一丝疑心,哪怕就是再亲近的身边人,下场都不会很好。
先前这句话,细想何尝不是在盘问。
他赶紧着收敛了攀关系的心思,解释道:“草民与溪山村的一人有些生意往来,而那人正是林立的家人,今日上门拜访突然听闻将军此时正在这处,便想着来拜访。”
说着,他挨着林立的脚微微往他那边挪了挪,示意着让他接话。
跪下弯身埋头的林立哪里敢,哪怕身边的脚踩在了他的小腿上,他都是咬牙不松口。
左逸尘轻微点头,示意着知晓。
随即,若无其事的打量着跪在面前的这几人。
其实,行城之事都已经调查清楚,所有的隐患都已经处置,面前的这几人,无非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他对着蒋县令说道:“赏赐的事便交给蒋大人,该怎么赏便怎么赏。”
“大人放心,下官明白。”蒋县令起身行了个礼,这事对于左将军来说也许只是小事,可是对于他来说,却并非如此,自然得办稳妥。
话到了这里,打从进门到现在还未说一句话的林立几人,应当就可以退下。
只是,这时送几人来的那名战士,却是上前说道:“将军,属下在溪山村见到了绪宁。”
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的神色,左逸尘眉头紧皱,“他为何在这?”
可刚说完,他便隐约记起,秦老的老家便是在这一块,绪宁跟在秦老身边,在这快地方遇见,并不惊奇。
“属下不知,也是偶然看见,属下并未上前惊扰。”
……
溪山村中。
崭新的学堂内,孩童清亮的读书声朗朗响起。
坐在夫子位置上的绪宁却有些心绪不宁,哪怕有孩童在下面开小差,他都没有注意到,反而是双眼发直的望着眼前,眉间皱起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直到一声轻咳。
不止下面的孩子,就是绪宁也是回神过来。
瞧到门外站着的老爷,他脸上一红,连忙就是站起。
秦老看了他一眼,便对着孩童们说道:“休息片刻。”
然后对着绪宁说:“你跟我出来。”
说完,便是转身,结果刚迈出去一步,他又回身,对着书塾坐着的一人喊道:“文筝你老实待着,不准出去。小逸你看好你阿姆。”
屁股已经离开板凳的文筝撇了撇嘴,不乐意的又坐在了板凳上。
撅起唇,手中不耐的甩了甩还沾着墨汁的毛笔,嘴上嘟囔着,“糕糕,糕糕。”
毛笔上沾着的墨汁甩在了宣纸上,墨汁滴落渲染开,他顺手下去就是几笔。
一团黑墨不知不觉变成了一条鲜明游动的鲤鱼,较小的墨团则成了河中的莲花,完全就是文筝信手而来。
小逸趴在阿姆的桌面上瞧着,他道:“阿姆好厉害呀,这条鲤鱼像是真的。”
“文筝叔叔,这是家里的莲花池是不是。”郁宁跟着插话,指着其中缺了一瓣的莲花,他道:“瞧瞧,这是你昨日糟蹋掉那株莲花。”
小逸笑眯了眼,可不就是他昨日摘了花瓣的莲花么。
一大两小,却都未脱掉稚趣,瞧着就令人会心一笑。
外面秦老看着,浑浊的眼睛中带着欣喜。
如果早知道他会在这里遇到文筝,他绝对会早些的回来。
同时也庆幸着,溪山村的村民淳朴善良,在没有乌亭奕来之前,文筝两姆子的日子虽然难过,却还是过的下去,不至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收回视线,问着身边的人:“今日你是怎么了,心不在焉。”
绪宁脸上冒着虚汗,他道:
“老爷,今日来的那个士兵,像是左将军身边的人,而且那人好像是认出了奴才。”
秦老带着诧色,脸色瞬间就沉下。
……
庄家。
袁轶一直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待在庄小弟这边做客,只因他知道三少爷见完左将军定是会再回来,还得与庄小弟商讨有关宣纸的事。
只是这个时候,两人并未商量着生意。
而是提议着两家人一同出门踏青。
现在已经入了秋,虽然没有春季的好景色,却也不差。
秋风习习,落叶纷纷。
倒也是一种别致的景色。
袁轶说道:“地方也不远,就在不远的村落,也是无意中发现,哪里的景色确实不错。正好你嫂子厨艺好,弄些吃食一同踏青你觉得如何?”
庄辛延却是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他道:“想要踏青可以,我瞧着我家花园子就不错。”
宅子旁边的空地圈起,这个时候再建花园子,同时将一侧的小溪给圈了进来,占地很大不说,建好之后的景致绝对也很美观。
只是可惜,现在还在建造当中。
袁轶脸上古怪:“这不是还未修建好么。”
“所以,等建了好了再说,踏青的事不急。”庄辛延拒绝的很干脆,可可还小自然不能够带出去,那让他将可可丢在屋里,自己去出去踏青。
那他怎么都不会答应。
还不如等他们家的花园子建好了,还能带着孩子一起玩。
细细一想,袁轶哪里还会不明白。
不过想想也是,以往是因为生意的事,不得不离开孩子们身边,可是现在如果可以,他倒是也希望多陪陪家中那几个孩子。
两人又是说了些许的话。
炭糕踏踏踏的跑了过来,对着房间:“汪汪汪。”
庄辛延招了招手,炭糕便跨进门,在四周转了一圈后,便将脑袋往他的双腿上一搁,张大着眼珠子望着他。
他伸出手,揉了它的毛发,这个狗子瞬间就舒服的眯了眯眼。
袁轶早就瞧着眼热,他道:“什么时候配了崽,可得给我留下一条。”
“才一岁呢,袁大哥怕是要再多等上几年。”庄辛延回着话,手上顺毛的动作不断。
瞧着炭糕眼热的可不止袁轶一人,只不过他没兴趣让炭糕去配种,炭糕能不能找到媳妇,得靠它自己的本事,他可不会包办婚姻。
“炭糕果然是在这。”林其抱着可可进了屋,他笑道:“刚可可扯了根炭糕的胡须,怕是扯疼它了,一下子就溜了。”
说完,便蹲下将怀里的可可露了出来,轻轻打了下他的小手,“可可不乖,你再欺负炭糕,它以后就不和你玩了。”
炭糕却是‘汪’了一声,伸出前爪搭在可可的小手上,像是在安抚着他。
庄辛延更是望眼欲穿,不旦没法抱到孩子,还亲眼瞧着孩子被打,心就是像揪着般得疼,偏偏下手的是小夫郎,他只能够忍着。
倒是被打了下的可可咧嘴就笑了起来,小小的手掌先前抓呀抓,瞧着又是往炭糕的胡须上而去。
好在,林其及时起身,炭糕才逃过一劫。
结果,本逃过一劫的炭糕,反而撇开庄辛延,倒是跟着巴在林其身边,头颅昂的高高,就是想看到襁褓里面的小娃娃。
袁轶此时说道:“可可长得越来越好,真不知道以后谁家的男娃有福气。”
庄辛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挑眉:“你当真?”
袁轶不明所以。
林其抿嘴忍笑,抱着可可出了门,身后还跟着炭糕。
见着庄小弟渐渐难看的面色,袁轶是真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好在这个时候何子烨进了屋。
他立马便是上前抱拳:“抱歉,还得让你就等了。”
随后,又道:“你大哥几人的赏赐已经下来,如果他们有去衙门做事的心思,八方阁倒是能够帮忙运作一番。”
“如此,先是谢谢何少爷了,等我先过问他们再让人带话给你。”庄辛延并未拒绝,毕竟这是需要林立几人自己做决定的事。
而且真要说起,如果溪山村能够出现一个衙门做事的人,对于村子来说,终归是好事。
两人说了几句话,庄辛延便带着他们来到作坊。
作坊的一侧空地上,正晒着宣纸。
何子烨上前,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作坊。
说起来,这个作坊对于他来说,真的太小太小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小的作坊出的物什,却是让他们八方阁惊了又惊。
花糕、咸蛋虽然新颖,却是吃食,时间一长热度总会消散。
可是宣纸却不同,还是价钱如此低廉而且材质又好的宣纸。
宣纸的生意他们已经选择一些地区铺张开来,所带来的反应非同寻常,因为价钱低纸张好,在读书人的眼中,他们八方阁的名声也就渐渐有了声色。
而且,在上京更是已经引起了阁老的注意,甚至还当中夸了他们八方阁。
也正是因为有此事,族中的人才会让他大老远的走这么一趟。
两指夹起一片宣纸,何子烨感叹道:“景家纸独占鳖头这么多年,绝对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超越他们所造的宣纸,不过说起来,你这纸可有什么名讳?”
所谓的超越,自然是在相同价钱品质的宣纸上超越,并不是最高品质的超越。
庄辛延沉呤,摇了摇头,便道:“还是以溪山为名。”
何子烨道:“也好,不过庄兄可否能造比这还要高一品质的宣纸?”
庄辛延笑而不答,却是伸出手,对着那边的山柰示意了一下。
山柰见到,立马便是迈步上前,手中捧着一个木盒,走到几人面前,才将木盒递到了主子身前。
庄辛延并未接过,而是伸手示意,“何少爷你打开一看。”
何子烨先是打量了一眼,木盒并不精致也不精贵,很是平常。
大概两个巴掌的大小,瞧着极轻。
他上前,伸手将木盒打开,里面放着的东西,却是让他脸上带着了错愕,失声开口:“花笺。”
花笺,亦是精致华美的信笺。
顾名思义,就是信纸中描绘出图纹和花样,样式极为的精美,盛得富贵人中的夫人姑娘们喜爱。
而现在眼前的这盒花笺,何子烨可以说,是他所见过,最为精美的一种,就是他都恨不得私自留下自用。
庄辛延此时问道:“如何,这应该能够入得何少爷的眼。”
“何止入眼,是入心啊。”何子烨赞叹。
对于此人的反应,庄辛延十分的满意,他接着说道:“只是可惜,花笺难制,这几个月来,唯独也只出了这么一些。”
如果说,刚才是入天,那么现在便是入地。
几个月才得这么一小盒,想卖自然是不成,倒是可以用于其他的场合之中。
何子烨略显的苦笑说道:“不知花笺的价钱是?”
“这第一盒就当是我送与八方阁了。”庄辛延挥手,丝毫不心疼。
这一盒的花笺最少有百来张。
而在纸张中,花笺的价钱可是说是最为贵重之一,价钱都是按一张一张来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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