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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从溪山村附近的山头就打下了两头的老虎, 如何不让他们感觉到震惊。
更何况,谁都知道这个外来人模样俊美身材又不魁梧,居然还能够猎的到老虎,简直就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乌亭奕确是不理会这么多,他说了句话, 也不管其他人奉承的话语,直接转身就朝着灶屋那边去,当着小逸的面,将老虎放在地上,还不在意的道:“不过就是想着摘几颗冬枣呢,没想到碰到了这个大家伙。”
小逸瞪大着眼珠子,上次他知道庄哥哥猎了老虎也是听说来的, 那个时候他不在,所以也根本就不知道老虎到底是什么模样, 现在瞧着, 想要上前摸摸又有些害怕。
倒是文筝好奇的走上期, 用手掌摸着死去老虎的皮毛。
乌亭奕握着他的手腕,轻轻擦着文筝的掌心, 轻缓的说道:“脏得很,可不能够乱摸。”
皮毛上还沾着干枯的血色,要么就是混着雪泥的皮毛, 确实脏的很。
文筝觉得手心有些发痒,立马便是咧着嘴角笑了出来。
而这时, 小逸仰着脑袋,他惊呼的出声:“乌大叔可真厉害,不过庄哥哥的老虎更大呢,听说有这么大。”
说着,撑开了两手比划着。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比划出来的模样能比的上一头熊的大小了。
乌亭奕立马便是皱起了眉头。
于是更幼稚的来了。
猎了老虎还能如何,自然是拿出去卖。
也正好,乌亭奕找的买家便是八方阁,而接待的这人也是袁轶。
对于乌亭奕,袁轶其实也认得,虽然没说过话,可是在溪山村的时候也是见过几次,因为他的样貌自己就是想要不注意都难。
所以,本还想着借着庄辛延的面子,他也给一个高价,便道:“八十两银子,这个价钱在艮山镇绝对是最高的价钱了。”
乌亭奕又岂是是个不懂价钱的人,就光光一个炮制好的虎皮,在他的认知中最起码便是三百两起步。
只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而是板着脸问道:“庄辛延的卖了多少银子?”
袁轶讪笑一声,这个价钱又岂是能说出来,他对着这人笑了笑。
可随着这人面色上的冷意渐浓,袁轶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挂不住了,僵硬的说道:“一百两银子。”
乌亭奕挑了挑眉头,他道:“行,那便就一百零一两卖给你。”
袁轶能拒绝吗?哪怕他很想,他发现自己都没法拒绝。
或者说没胆子拒绝。
如果说庄辛延给他的感觉是一个能人,绝对不会是一辈子刨土的农家子,那么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就是让他感觉到危险,甚至就是能够猜出他的出生不凡,也不想去结交的那种。
于是,一百零一两银子就到了乌亭奕的手中。
庄辛延与乌亭奕的性子完全的不同,可唯独有一点,那便是花起银子来是大手大脚的很。
如果不是想着要给文筝两姆子建一座房子,这一百两银子,定是会花的精光。
所以,当出了镇门的时候,他身上是大包小包,装的全部是两姆子能用能吃的物什。
也是恰巧,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着遇到林伍柱。
林伍柱听完了村子先前说的话,就已经决定出远门一趟,既然已经决定,自然得做好准备,别的不说,咸蛋自然得多备上一些,不然这么大老远的走一趟,便就不划算。
咸蛋得备上,自然便得多凑些银钱来买不是,正好这几日家中攒了些猎物,他便拿到了镇上来买。
想着到底是同村的人,这一路山上不说话难免有几分的尴尬。
林伍柱便先开了口,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家中走了运,这些日子家门口时不时就能捡到一些的野物,如果不是大黑整日里没出门,我还当是它去猎的。”
话开口的时候有些干巴巴,可说着大黑的时候,林伍柱是按耐不住那份想要分享的情绪,他便继续说道:“大黑还小的时候我把它捡回来,养了这么多年,可别说还真得帮了我不少的忙,就是上山打猎,它每次去了都是满载而归呢。”
乌亭奕用余光少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林伍柱却也不在意,他道:“门外的猎物我还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不过都是在自家门口,想来也是给我们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每次我出门去捡,总觉得被什么盯着似的,感觉心慌的不行呢。”
乌亭奕停下了脚步,对着这个汉子是渐渐的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
大黑的事他也是知道一些,勾搭上山里的一头狼,生了一个狼狗崽子。
现在家门口出现猎物,还像是被盯着,感觉到心慌。
这还用猜?
定是那头狼送来的猎物,送得对象自然不是人而是狗了,乌亭奕冷笑一声:“你能好好活到现在,也是福气。”
说完,便是大步的迈了出去。
留下林伍柱挠着脑袋不明所以。
……
接下来的几日,庄辛延家中的咸蛋零零散散的卖出去了五千枚左右。
这全都是村子里的人买的。
与此同时,村子里顿时冷清了许多,大部分的汉子都是结伴着出了远门。
包括林宝成家中三兄弟。
虽然镇上的一家酒楼的生意是谈了下来,可是林村长到是看得远,真想赚大钱,光是一个小镇绝对不成,这出去一趟绝对赚得更多。
于是,三个儿子带上了五百枚的咸蛋朝着有两日路程的汐城而去。
如果运气好,一去一回大概十来日的功夫,而他们三人除开一切花费,大概能够挣到八百多文。
而这也还只是试水,如果真的卖的好,别说五百枚了,就是五千枚说不准都不成问题。
其他的人也是如此,家中有兄弟的几兄弟寻个方向一同而去,没兄弟的也能够邀上玩得好的几人同行,带上的咸蛋数量不定,可都是带着希望。
然而,就这么短短的几日。
除开本钱,庄辛延进账差不多二十两银子。
或者说,是林其进账了二十两银子。
因都是零零碎碎的,除了碎银之外,更多的都是铜板。
林其便寻了一个陶罐,将碎银铜板都塞进了里面,这样一来陶罐又太大,根本锁不进柜子里,他干脆着塞在了床底下,又找了几个盒子挡着。
这样一来,是安了心一些。
可是拿出来就有些不方便了。
这日,庄辛延刚进门,便看到林其弯着伸腰钻进了床底下,屁股倒是翘得高高,还时不时晃动着。
庄辛延想都没想,便是走上前,伸出手来就是轻轻一拍。
“庄辛延!”林其咬牙低吼,好在是在床底下,不然他满脸着通红根本没法见人。
庄辛延轻咳一声,不敢再放肆了,“要不,为夫帮你拿出来?”
林其这个时候已经抱住了陶罐,想都没想便是松开,从床底爬出来后,他也不顾自己脸红,伸手指着床底下:“去拿。”
庄辛延觉得自己失算了,瞧着小夫郎面红着忍笑的模样,难不成自己真的翘起屁股去拿?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百分之两百的被报复过来。
他走上前,双手箍着林其的腰,将林其带到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显得委屈的说道:“呐,我人就这里,你现在就打回来。”
林其毫不手软,伸手就是在他背后一打。
可这么一打下去,脸上更红了。
两人抱在一处,身子贴着身子,林其打下去后,庄辛延便是顺势向前顶着他的双腿间,他立马便是将头埋在了庄辛延的颈项中,张开口轻轻的咬了他的脖子一口。
这样一来,庄辛延抱得是更紧了,微微摇摆着身子带着林其晃动着。
两人相依像是在舞动。
林其的双手早在不知不觉中就搭上了庄辛延的肩膀,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视线交汇,没有任何的言语,却令两人都是心跳不已。
可是可惜,白日宣淫这种事,就是他们乐意,总有着来搅局的人。
林马氏知道两夫夫的感情好,搬进来没几日,就瞧见了几次他们两个黏糊的劲,所以哪怕是大门敞开,她都不会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喊道:“庄辛延,家里来了客人,说是从上进来的。”
庄辛延听而不闻。
林其可不行,他推了推抱着自己的人,轻声说道:“赶紧着出去,我还得将陶罐抱出来。”
“要不,我们再定个大柜子,省得你钻进来钻出去。”庄辛延与他商议着。
林其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也行,等你回来了再说。”
庄辛延无奈,只能够松开手,离开了屋子。
林马氏瞧着他脸上的恋恋不舍,好笑的摇了摇头:“瞧瞧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当你要出个远门离开老长时间呢。”
庄辛延不以为然,真要是出远门,任何东西都可以不带,可自家的小夫郎怎么也得带在身边。
进了堂屋,里面已经坐着了一人。
庄辛延并不是认得这人,不过是从上京而来的,无非就是两家的人。
要么八方阁要么施园。
而八方阁与他打交道的一直都是袁掌柜,就是前几日他都是上门过,也没听他说起过什么,想来这人并不是八方阁的人。
果然,那少年见到来人,立马便是站起身,抱拳说道:“在下施迎,来贵府一是来告诉先生个好消息,再来便是为了曲目。”
庄辛延对他所谓的好消息倒是不敢兴趣,只是问道:“先前与施聿说过,春秋季节来拿出来。”
施迎想来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道,立马便是回应:“堂哥说了先生是个才人,心中定是早就有了曲目,如果早些拿回去对于我们施园是大幸,如果不能,让我等到春季也行。”
一番明着夸又暗着夸,庄辛延这个时候也是注意到了,这个施家的人居然尊称为他‘先生’。
现在的‘先生’可不是前世那般对于任何男人的称呼,而是一个尊称。
庄辛延却是问道:“你先前所说的好消息是何?”
“因为一些缘故,先生给的曲目提前上了戏台子,在后宫贵人们面前展示一番,贵人们却是十分的喜欢,赏赐了许多物什,堂哥说既然与先生规定了合约,这赏赐的十分之一,也应该与先生送来。”施迎说话的同时,其实也在暗自中打量着对面的人。
到是与他想象中差了许多。
曲目很是成功,过程也有些惊心动魄。
堂哥回家之前,施园遭遇打压,一个突然冒出的戏园子凭借着新的曲目得到了后宫贵人的喜欢,压得他们施园的风头不在,好在堂哥回来带了一个绝妙的曲目,紧促的排练了一个多月,便奉到了后宫中。
可想而知,结果令他们大喜。
这也是为何,家中的人让他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只是,他一开始显得这位先生定是一个浑身带着儒雅的读书人。
可现在瞧着,反而不像是个读书人,看着身形倒像是个练家子。
他说完了话,便走到一侧,桌面上摆放着的是他带来的木盒,施迎继续说道:“这便是给先生带来的。”
紫檀的木盒,光是这个盒子就极为的珍贵。
庄辛延并未直接上前将木盒打开,而是问道:“施聿为何没来?”
施迎这才觉得大意,连忙从衣兜里面拿出一个信封并递了过去,快速的解释:“这是堂哥给先生带来的信,堂哥这个时候正愁着讨好他的未来岳丈家,空不出身……”
说到这里,连忙便是闭了嘴。
一时太急,居然直接说出来了。
庄辛延嘴角带着笑意,别人还在讨好岳丈,他就已经有小夫郎抱在怀里了。
也是心情好,他道:“那你便先在镇上住下,过上几日,我将曲目给你带回去。”
“唉。”施迎这一声应得很是响亮。
要说起来,来溪山村寻人,是他出门来办的第一件事,本来家中人瞧着他年纪小没有什么经验,如果不是堂哥硬是压下众人,才让他接了这个差事。
本来他也是有些胆颤心惊,虽说等到春季回去也行,可是就现在施园的情况,自然是能够尽早拿到好曲目回去的好,他就怕时间拖的太长,家中人认为他办事不牢靠。
现在看来,怕是在过年之前,他就能够赶回上京了。
心中的石头放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便是看先生再做的曲目到底好不好。
施迎心中有了底,便告辞离开了。
庄辛延却是坐在那处没有动弹,视线却是落在了紫檀木盒上。
直到林其来的时候,他仍旧久久没有动弹。
林其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来的是谁?”
庄辛延目光偏向来人,他伸出手,唤到:“过来。”
林其不解,迈步上前,顺着庄辛延的意思,两人挤在了一个座位上,他将头靠在庄辛延的肩膀上,问道:“瞧你的样子怎么不开心?”
庄辛延手指绞弄着林其的发丝,他道:“没,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与上京的一些人搭上关系。”
他自然不是不开心,只是他没想到,一个曲目居然这么快就与后宫有了牵连,如果施园的人聪明就不会将曲目的来历说出来,恐怕施聿会让家中的少年出来寻他,也就是想要掩人耳目,不让他被其他人给发现。
庄辛延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不想这么早就牵连到那么多事。
更不想因为什么原因,被迫的离开这处。
不过这一切,也许只是他多想而已。
静下了心,他道:“施聿送来了一些东西,你去打开瞧瞧。”
林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才在桌面上发现了一个木盒。
紫檀的木盒并不大,可是雕纹精致样式精美。
林其起身来到桌面边,伸手真要打开木盒,却发现门边有了东西。
只见,炭糕嘴上叼着一个灰色的小毛团,哪怕再小对于炭糕的体型来说都算得上大,因此走起路来歪歪扭扭不说,更是别想跨过门槛。
它前肢扒拉在门槛上,上不上下不下的,急得喉咙里‘呜呜呜’的直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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