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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炼精钢

作品: 王的旗帜 |作者:老洪大叔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10-05 14:29|
    见叶墨一个劲的点头,曹乡正很满意,笑道:“放心吧,铁器的事好办,过段时间铁石给你送来,耕牛的事,等等再说吧。”

    叶墨说道:“仅有铁石还不成,还得有铁匠。”看着曹乡正眼睛又要圆睁,赶紧说道:“一个铁匠就成,待小子熟练后就返还,决不失言。”

    曹乡正又显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道:“答应你了,走了。”说罢,看了一眼施里正,哼了一声,道:“你个老货,是个有福的。”

    施里正立刻躬身嘿嘿笑道:“乡正大人您也是个有福的。”

    “老货!”曹乡正对施里正哼了一声,转头看了那个随从一眼,微一点头,就上了马,轻呼一声,策马而去。

    那个随从很迅速放下一小坛酒,也打马紧随而去。

    叶墨和施里正目送曹乡正的背影消失在村口,转回身进了屋子才发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几个人,都围着桌子看着一坛半酒,就连施柯都趴在桌边探着小脑袋盯着碗里的酒底,还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施里正嗷一嗓子,围在桌边的人都嘿嘿傻笑给施里正让出个位置。

    施里正满面红光,大刺刺坐下来,摸着施柯的头,慈爱的眼神满是赞许之色,拿起一根筷子,一头在酒碗底沾了一点,递到施柯的嘴边。

    施柯一伸舌头,舔了一下,赶紧把舌头缩了回去,五官聚在一起,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说:“不好喝,不好喝,酸死了,爷爷不好,爷爷不好。”说着头一缩,小小的身子扭了几下,就出了人群,跑了出去。

    人们“哄”一阵笑,施老汉尴尬道:“兔崽子少了管教,为了口喝的,辈分都错了,回去就收拾他。”

    “那还不是跟你一个样?也乱了辈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人们就笑得更欢快了。

    施里正眼泪都笑了出来,对施合大吼:“没个眼色,还不倒酒?”

    施合赶紧倒酒,看着施里正一口就喝了下去,嘴角的口水不自觉就流了下来。

    施里正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渍,拉着叶墨的手道:“咱们族里的大贤才,总算是出了头,冒了出来,咱们苎萝村,有希望了,好啊,好孩子,老伯伯没看错你,来,老伯伯给你满了酒,敬你一杯,干了它。”

    叶墨赶紧说道:“小子是晚辈,岂敢烦劳老伯伯敬酒?小子当不起,当不起啊。”

    施里正眼睛湿润,感叹道:“当得起,当得起啊,有句话说的好,老敬少,越敬越好,越敬越有啊,你为了咱们村,咱们族人,做了这么多事,敬这一杯酒,有何当不起的?来,小子,干了?”

    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

    郑旦有两位兄长,一位是一母同胞,名涉,一位是堂兄,名鲍帧。

    他们的父辈还有位共同的堂兄,就是诸暨县的亭长,郑亭长。

    也就是说,郑旦、郑涉和郑鲍帧是同一个爷爷,他们的爷爷,和郑亭长的父亲,是亲兄弟。

    郑旦的父亲行二,已故去多年,家中大事,均有郑鲍帧的父亲,郑老汉做主。

    郑家婆娘性情彪悍,与施政婆娘相仿,因郑旦母亲人美性贤,寡居多年,又家中要事由自家男人打理,不觉心中多生猜忌,对其所不喜。

    郑旦的容貌继承了母亲,但刚烈的性子却半点都没有继承,所以自打记事以来,时常与大娘发生口角,且越大争吵就越厉害。

    郑亭长与郑旦父亲,郑鲍帧父亲随同为堂兄弟,但相对来讲,郑亭长还是与郑二哥走得近些,特别是五年前那次吴越著名的“夫椒之战”前的兵役,郑亭长看到二哥家孤儿寡母的,就以郑涉年幼,不到征服兵役年限为由,保住了二哥家唯一骨血。

    郑婆娘知道此事后,就找到郑亭长,也想把自家的儿子郑鲍帧留下,但郑鲍帧的年龄已经到了服兵役的年限,无法留下,但正婆娘就与郑亭长哭闹,面对大嫂的哭闹哀求的,迫于无奈,只好以同样的理由,也把郑鲍帧强留下来。

    但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后期就让县司马知晓,本来郑亭长是乡正的最有利争夺者,但因为这个事件,别说乡正了,就连性命都几乎不保。

    若不是临县的县司马与郑亭长父亲,有些旧交,恐怕郑亭长现在的坟头草,也许都几尺高了。

    几天前,曹乡正派人传信,叶墨所需的铁石和工匠,这几天就到,让他准备场地接收,叶墨就想让郑鲍帧跟着工匠学炼铁之法。

    郑旦听说此事后,心里有些恼火,就找到叶墨问明因何不让自家同胞兄长跟着工匠学炼铁之法。

    叶墨就跟她解释,郑涉不适合学此术,日后将有大用。

    郑旦不依,说这是搪塞之词,就要让兄长跟着修炼,而且叶墨到哪,就跟着到哪,就连晚上都赖着不走,干脆就躺在施紫衣的床上,中间布帘隔开,就蒙头大睡。

    本来叶墨的竹床就小,现在还要强塞下一个人,哪里会睡的舒服?无奈找了施夷光,让这姐妹两个好好相谈。

    可是任凭施夷光好话歹话都说了个遍,郑旦就是听不进一个字。

    叶墨被迫无奈,只好应允。

    所以叶墨很是理解郑亭长当时的心情。

    郑旦这几天不在叶墨这里住了,施紫衣反而有些不可见的幽怨了。

    对此,叶墨只有叹气了。

    对于炼钢,叶墨可以说是半个专业的,因为前世的时候,每一艘船舶开工之前,都要对船用钢板进行检验。

    特别是特种钢,有时必须到钢厂去检验。

    包括对钢板的各种性能,如屈服强度,各种化学添加剂,炉批号等的检验。

    后期还要对钢板试板进行专业的拉伸试验,冲击试验等各项检验,有一项不合格,该批次钢板都为不合格品。

    在钢厂检验有空隙时候,还和钢厂技术人员进行技术探讨,所以叶墨觉得炼个钢,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没想到,在各种工具不齐全的古代,先不说船用钢板,就连普通钢板都提炼不出来,当第三次提炼失败后,叶墨真的傻了眼。

    叶墨傻眼了,这两位越国最末官吏,却咧个嘴笑个不停,还偷偷把叶墨炼废了的铁块拿走了。

    看着施里正几次想对叶墨说出实情,都被曹乡正严厉而阴森的眼神所制止。

    施里正只好暗自感叹自家娃子太过心善,硬生生被两个小人欺诈,还不自知,还不能说,唉,可怜的娃子啊!

    去他NAINAI的,不TM 炼了,回去喝酒,没有酒就不炼。

    扔下手里的工具,大吼一声:炉火不能熄灭,走,出去喝酒吃肉。

    说罢,就从临时搭建的炼炉房里气哼哼走出来,郑鲍帧、郑涉堂兄弟俩和工匠,也跟着走了出来。

    学堂现在停课,改成临时“精铁都指挥司”,曹乡正当然不让成了指挥使,第一行政长官。

    叶墨撕咬着猪腿肉,又大大喝了口酸酒,再继续撕咬猪腿肉。

    酒不好喝,认了,酿造工艺不过关,理解,可是这烤肉都传承千年了,怎么还是这样半生不熟的?

    NAINAI的,不吃了,酒也不喝了。

    自己生闷气。

    “怎么?吃不下?还是没有心情吃?”曹乡正咽下口里半生不熟的肉,还和郑亭长碰了下酒杯,然后两个人美美喝了一口。

    “不是我说,这叫酒吗?这肉能这样烤吗?真不是我说,这样的酒肉,若是以前哪个敢给我,我早就呼到他脸上了。”叶墨翻了下眼皮,烦躁的道。

    曹乡正冷笑道:“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也知道你看不上咱们的吃喝,可是你弄不出来精铁也不能拿咱们的酒肉来作伐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失败了几次就放弃了?大不了重新再做就是了,还灰心了,真让我看不起你。”

    “什么?谁说我失败了?哪个看到我失败了?”叶墨立刻跳了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怎么,还不敢承认?”曹乡正玩味看着他。

    叶墨冷笑,问道:“我炼出的废铁怎么不见了?请问指挥使大人,你可知晓?”

    曹乡正和郑亭长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不约大笑,郑亭长笑道:“有本事的人就是小气,小小的玩笑都开不起,知道你辛苦了,我替曹大人敬你一杯。”

    叶墨叹口气,拿起酒碗,与郑亭长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道:“虽然这些个精铁也算是成功的,但总感觉那里不对路,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郑亭长眼睛精光爆射,惊喜问道:“还能比这更好?”

    叶墨肯定点点头,道:“还能更好。”说罢,又拿起那块半生不熟的猪肉,看了看,还是咬了一口。

    曹乡正点点头,意味深长道:“知道你才情高绝,见识广泛,绝不像我等泛泛之辈,他日如若有需要我等出力之处,尽管开口,只要老子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说罢,也不等叶墨开口,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他走了,郑亭长也就笑着拍拍他的肩头,站起身,也跟着走了,只留下叶墨和在角落里大口喝酒吃肉的郑涉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