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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错漏百出，江怀菱交好的贵女为何会如此执着地去寻她，他们既然在僻静处相会，怎么就轻易被人寻到。还那么巧，被一群人撞见。夏婉瑜刚刚说她是自食恶果，八成是江怀菱自己设计夏婉瑜，结果被夏婉瑜将计就计。”楚惜颜分析道。
楚惜颜想起刚刚清冷的白衣身影，想不到她出手如此果决。
姜永乐疑惑道：“她为什么要设计夏婉瑜，没听过她们有什么过节。”他回想了一遍关于江怀菱的情报，这位之前名声甚好的贵女在朝宁人缘极好，从未和人有过争吵，更惶论结仇。
“要是出手就毁人名节，这仇也太大了。”
“嫉妒是很可怕的事。”楚惜颜感叹道。
姜永乐还是颇为不解：“江怀菱是左相的掌上明珠，比起楚惜颜在夏家的境况不止强出多少倍。论容貌才学，朝宁的贵女里属她最出挑，她有什么可嫉妒夏婉瑜的？”
“那是之前。夏婉瑜先救太后，后被吴越帝赞誉有加，封为县主，这些就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江怀菱的地位了。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夏婉瑜能与邹君浩论策，可不是普通的诗词书画能比起的。朝宁第一才女恐怕也不过如此了。更重要的是……”
楚惜颜促狭一笑：“吴越的铁血战神可能是祸水呢。”
姜永年讶然：“江怀菱心悦肃王？”
楚惜颜摆摆手道：“我猜的，不作数的。不过听说宫离夜是吴越有名的美男子，又身份尊贵，应该是朝宁女子的梦中情郎吧？”
姜永乐迟疑道：“确实是……江怀菱心悦他也不足为奇。”
“不说这个了。”楚惜颜站起身，“我们去别处逛逛。”宫离夜名义上还是她的未婚夫，虽然看起来两个人都没有完成婚约的意思，楚惜颜提起他来心情还是有些微妙，尤其话题还是这种男女之情。
楚惜颜本来也只想在朝宁随便看看，想起姜永年提到夏婉瑜和邹君浩曾在醉月楼论策，便顺道来看看。出了醉月楼，楚惜颜同姜永年在主街上闲逛。南唐都城的主街和朝宁一样热闹，但朝宁卖的东西更符合吴越的风土人情。
楚惜颜将朝宁的主街从头走到尾，偶尔在摊位前停下，买上一样东西，还与摊主闲聊上几句。姜永年跟在她身后，陪着她走，绞尽脑汁想着话题，等楚惜颜将这一条主街逛完了，才叫他想出了一个：“清悦姑娘好像很在意夏婉瑜。”
“因为我是为她而来的啊。”楚惜颜道。
姜永乐一愣，说道：“我以为情清悦姑娘是为了邹君浩才来吴越的。”
他到底是少年心性，心中好奇，接着问道：“清悦姑娘之前就认识夏婉瑜？”
楚惜颜摇头：“不认识，我从未见过她。不过今日一见就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她笑着伸出手指晃了晃：“不要再问了，接下来可就是‘风’级机密了。”
姜永乐慌忙道：“我不是打探机密……”他只是想和她多说几句话。他从未见过像清悦姑娘这么漂亮的姑娘，而且还这么好说话，笑起来如星月生辉。
少年慕艾，总是纯真至极。
楚惜颜隐约有所感觉，自然不会点破。姜永年对她不过是有些好感，她不会在吴越留多久，时间久了，等姜永乐经历的多了就会忘记这份好感。
她见姜永乐慌得手足无措的样子，笑道：“我知道，哪有人这么直白地打探消息。”
姜永乐抿了抿唇，有些懊恼自己不会说话，补救道：“清悦姑娘，你还想去哪看看，我带你去。”
两人正站在主街的街尾，楚惜颜望着人来人往的主街，想了想说道：“带我去城外看看吧。”
“城外？”姜永年问道，“朝宁城外有处地方，风景不错，骑马赶过去，一个时辰不到就到了。”
楚惜颜摇摇头：“我们去国寺。”
国寺是由皇室供养的寺庙，四国都有，吴越国寺建在朝宁城外的朝华山上，香火鼎盛，虽然是由皇室供养的，但是朝宁城内凡是有人想拜佛祈福都会到国寺。不仅因为国寺是朝宁附近最大的寺庙，还因为寺里的主持是有名的慧觉大师。
慧觉大师自幼长在吴越国寺，佛法精深，学识渊博，少时在外游历，访遍名山大川，四处求学。后于天堑江边独坐三天三夜，顿悟本心，归于吴越国寺，定期开坛讲禅，普度众生，一时传为佛家美谈。
国寺建在朝华山顶，寺庙恢弘庄严，香客络绎不绝，楚惜颜站在寺庙门口就已经隐约听闻寺内的袅袅禅音。
“慧觉大师应该在寺内吧？”楚惜颜问身旁的姜永乐。
姜永乐道：“肯定在的，慧觉大师自回到国寺就立下再不出寺的誓言，据说皇帝来请也不会出寺的。”
“那我们进去上一炷香吧。”
楚惜颜随着香客的人流踏入了国寺，姜永年跟在她身后担忧地说道：“清悦姑娘是想拜访慧觉大师吗？听说慧觉大师轻易不见客的。”
楚惜颜道：“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国寺不愧盛名在外，不仅寺内庄严肃穆，佛音萦绕于耳，来往香客也无喧哗之意，皆满面虔诚，诚心参拜。
楚惜颜进去之后恭敬地上了一炷香，之后便问旁边侍奉的小沙弥：“这位小师父，我想求见慧觉大师，不知道大师所在何处，可否代为引荐？”
小沙弥双手合十，回道：“女施主见谅，主持一般不见客的。”
“我有要事求见慧觉大师。”楚惜颜说道，“小师父能否先带我去慧觉大师的住处，请人通报一声，看大师是否愿意见我。”
小沙弥见她语气温柔，言语尊重，不似一般达官贵人的趾高气昂，犹豫了一番说道：“女施主请跟小僧来。”
楚惜颜微微一笑：“多谢小师父了。”
小沙弥合十一礼，摇头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必言谢。”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小沙弥带着他们两人去了后院，七拐八拐，越走越偏僻，最后停在了一处清净的院落。院门口守着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小沙弥，给他们引路的小沙弥合手行礼：“师兄，这位女施主想见主持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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