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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懵懂的看着王露，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为什么会感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能是我这个年纪，就该干这些事情吧。”
“你以前可不会说这些。”
听见这话，我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直接从座位上起身，“如果就这些事儿的话，那我就先颠儿了哈，手里一堆材料得重新整理，后天我还要......”
“内心敏感这点，还好真是一如既往。”王露直接打断了我，说道：“后天，我跟您一起去启想看看......毕竟我现在名义上是市场部的主管，没有理由缺席这种事情。”
“您不是过来学习的吗？”
“有什么比商业洽谈，更能让我学到自媒合作的专业性呢？”
“......成！”
见我说的不情不愿，王露疑惑道：“秦洛，你是不是对我还有成见？”
我闻言一怔，“我对您能有啥成见。”
“那你为什么特别抗拒跟我接触？”
相对于我的内心敏感，王露这种总能一针见血，说出我心里想法的特别之处，又何尝不是没有改变？此刻，我不得不承认一点，即便我们早就形同陌路，王露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我。
而她所熟悉的，恰恰是我不愿意在人前显露、隐藏在最深处的那个‘我’。
“您想多了。”我扯起一抹微笑，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那副，足够让我自惭形秽的眸子看，颇为认真的说：
“早先，我对您却是有成见，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您是抢走我位置的人。
但这点成见，已经随着你的解释，还有我后来发现的一些事情，烟消云散了......
姆们关系挺特别的，说是朋友吧，没有朋友的内种亲密感。
说是同事呢，又比职场里那些点头之交的同事，显得近了几步，所以啊，我现在对您真就是一点意见没有。”
我面前坐着的，是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娶她回家，更是我过去的终极愿望，偏偏世事无常，这几年的经历，足够让我明白很多事儿，进而学着放下。
只是眼下，我还不能放下到那种面见王露，心里不悲不喜，一点涟漪没有的地步。
这番对她说出，实际上是对自己而讲的话，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们就这样当个同事抑或是老同学，就很好了。
王露应该是懂了，不然她的脸上不能流露出了然还有停顿了一霎悲哀的表情。
“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然啊，我这主管在公司里还是很难做的。”
她果然懂了。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刚要开口讲话，便被身后的开门声，以及季然随之而来，带着点急躁的声音叫停。
“王露，秦洛，正好你们都在，宋总来了，正在咱们公司会客室，你俩跟我走一趟。”
我直接起身，猛地一回头，“这孙子来干嘛？是嫌昨儿对咱们的羞辱还不够吗？”
“你跟这儿瞎说什么呢，昨天凌总知道那些事情以后，主动联系了宋总，想来是修复了两家公司的关系，这次他来，是正儿八经谈合作的。”
我疑惑的看了季然一眼，本能觉着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跟着我又看向了王露，只见她不疾不徐的走到我跟季然中间，
“他有什么目的，看看不就知道啦？”
“是这个理儿。”季然催促道：“你们俩赶紧着，跟我一起过去。”
“哦。”
“对了秦洛，我拜托您，这次别自作聪明带夕城......你们二组的，一个都别带！”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如果丫真是来谈合作的，我这个组长亲自跟单，谁都不叫，成了吧？”
......
会客室门前。
季然示意王露跟我止住步子，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很是规矩的敲了三下门。
我跟王露不由对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我们也确实应该疑惑，按理说，宋宏发来到我们公司算是客，季然作为公司的谈判代言人，多少要拿出一点主人翁意识。
况且，这场合作，能产生的收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又何必给自己摆到这种低姿态当中？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们俩跟在季然半个身位之后，走进了会客室。
此时，宋宏发正坐在对着门的正中间位置，他的对面，是夕城的父亲，公司副总之一夕凌锋。
这个座位......按照商业洽谈的礼仪来讲，也不符合规矩，还是那句话，就算他宋宏发代表了甲方爸爸，也不能这么掌握主动权啊。
“宋总，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王总的妹妹，市场部主管。”季然很是客套的侧过身，让宋宏发能够清楚的看见王露，开口介绍。
作为跟了她四五年的得力助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季然这副样子！
远的不说，单说我半年前喝到胃出血那次谈下的单子，所带来的收益可要比与启想这次的合作，带来的利润要多。
彼时季然都能做到不卑不亢，谈笑间，就达成了近千万的合作，现在她又何必如此？
我强压住心里的疑惑，在一旁扮演着夕城昨天的那副样子。
“王总的妹妹，还真是年少有为。”
宋宏发稳稳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就连对王露的招呼，都是不阴不阳。
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拿捏这间屋子里的人，他一定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宋总说笑了，我也不过是在这儿学习一段时间，几个月以后，我还是要回到电视台的。”王露不卑不亢的回答。
“中字头的？”
“我可没内实力，市台的。”
“嚯，那也不错了。”宋宏发热情了一点，仅仅也只是一点。
这么说着，他目光又挪到了我身上，“小秦呐，又见面了。”
“宋总您说笑了，我这儿巴不得天天都能见着您呐。”
“嘿，你丫真会说话。”
夕城评价的没错，宋宏发这孙子这种刻意模仿我们北京人说话的样子，真他妈让人恶心。
但，就算我再怎么恶心，都不能做出昨天夕城做出的事儿，谁让我爹不是公司副总，我也没有轻易从公司离职的勇气呢？
只能捏着鼻子，逼着自己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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