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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镇子不久,上一秒还映入眼帘的小镇便被丛山树木遮掩。地形曲折蜿蜒,更有几分险峻,但路上不少欢声笑语,大伙之间的打闹成了这短险旅程的一个乐趣。大家一边赶着路,一边手舞足蹈,渲染着周围的丛林草木,不时传出的笑声总是被另一阵更大更夸张的笑压下,这群坦荡荡的海贼无时无刻不演绎着他们放纵自由、不畏天地的特性。
只是这阵嬉笑逗闹在他们进入传出呜呜风声的峡谷后逐渐消停。进谷的那一刻,大家不约而同沉默了起来,他们的举止是一种默契,这群海贼进谷前和后制造地氛围显然不同,如果说之前弥漫地是欢乐,那现在就是敬重。
至于为什么,答案很快便揭晓,前行不需多久,比邻着悬崖峭尖处的一块空地上,赫赫栋立着两座气场非凡的坟墓——白胡子爱德华纽约客之墓与火拳波多卡斯d艾斯之墓。
幽幽暖风抚过,发出哭泣般的声音。四周地野草长得很高,空气里有泥土和草混在一起清新地气味。偶尔在风声中能听到鸟鸣。这地方就像是与世隔绝的港湾。
萨莉尔走上前坐到离这两座坟墓不隔一步的草地处,伸手顺着艾斯的墓碑摸去,张开嘴仿佛想说些什么,却半天没吭出一句话。
旁边是安静站着的红发,一如既往手挎于刀上,任风吹乱他头发,带起他披风。四下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响,即使坟墓里葬着的是他们的以往地对手,他们眼中却没有一丝亵渎,都充斥着满满地敬佩。他们也在为逝去的两人感到惋惜,这也许是所谓的英雄相惜。
红发之所以停止战争,力求二人尸体是因为这份英雄相惜,战国之所以不惜揽下重责放任红发收得二人尸体也是因为这份英雄相惜。
红发香克斯后移半步,将手比在胸前冲着那两栋墓碑弯腰深深鞠了个躬。随即转身离开,身后的海贼们也挪动了脚步,跟着他们的老大离开了。
萨莉尔知道,香克斯是想留时间让她与那逝世不久的两人单独处会儿,毕竟很多话语需她独自一人时才好说,很多情感需无人时才能释放。
“你们留在这吧。”萨利尔看着那两人墓碑上字,继续说道:“我还不能一个人面对他们。”
海贼们在得到了红发的眼神示意后,停下脚步。
静谧的气氛本就不适合崇尚自由与放纵的海贼,也难得他们不发一语站那么久却无半点怨言。
这对于喜爱刺激的海贼来说了无生趣时间里,没有一个人催促,没有一个人不耐烦。海贼都是大大咧咧的硬汉子,意外地是这群家伙也能有这么一份还算细腻的心。
萨莉尔倏的站起身,拍了拍黏在身上的杂草,伸伸懒腰贪婪地吸着缕缕新鲜的空气。顺手摘下自己的帽子,在手中掂量了会儿,若有所思。过了半晌,空闲的左手拿起艾斯挂在墓碑上那顶有特色的帽子,将自己的牛仔帽重重扣在原先摆放艾斯帽子的墓碑上,戴上替换过来的,曾不止一次被她嘲笑的古怪的帽子。
“不介意吧?”萨莉尔伸出手指弹了下戴在头上的哭笑双脸帽,问道身旁的香克斯。
“去问这顶帽子的主人吧,”在萨莉尔说出下一句话之前,香克斯看着艾斯的墓碑继续道:“我相信它的主人绝对不会介意。”
“哈哈!”这句话逗乐了萨莉尔:“艾斯他现在就算是介意也无济于事了。”
艾斯啊,你的帽子就托付于我了,我会带着它,见证一切。
一行人动身,离开这安息之地,走出了峡谷。
一出峡谷,大家的活力便立即朝阳起来,随着不知谁的一声大吼,其他海贼开始跟着附和,笑的笑闹的闹,方才沉默哀伤的样子已经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了。
当然,红发也是跟着他的小弟们疯狂唱和,见萨莉尔耷拉着双肩垂着脑袋,一副连嘴皮子都懒得扯动一下的模样,开声笑道:“峡谷内葬着的是两位英雄,我们为他们的死感到痛惜,但是就算再痛苦也绝不能因此而萎靡不振。生存在这个世间,要经历的苦楚还多的是,被其中一道打倒,未来更多的还是会接踵而来,我相信这点你比我更清楚。过世的艾斯和白胡子不会希望自己的死给他人带来负担。所以出了这个峡谷,有多大声就笑多大声!这是我们海贼团定下的规定。”
香克斯伸手拍了拍萨莉尔的头:“现在,我希望你也能遵守我们的规定。”
萨莉尔扭开了些头,憋出一句:“疯子。”
疯子....一群疯子,一群意外坦坦荡荡、重情重义的疯子。
糟糕的是,她有点喜欢这群疯子了。
鸽子的叫声在这森林里很显耳。
“来来!这儿。”萨莉尔屈起右肘,看着那只飞的卖力的信鸽停在自己的手上,抓下它抓中跩着的密函,这种特殊的信鸽,比派发报纸的信鸥更聪明,倘若被不识之人抓住,会自毁信函,绝对不让其中的内容被他人看到。
看完密函中鼹鼠中将传来的信息,萨莉尔将其扔进信鸽嘴中,咔嚓咔嚓几下,信鸽便将信函粉碎成一片末状食如肚中,简直跟战国的山羊有得一拼。
“红发啊,这两天麻烦你了。”
红发挑了挑眉:“要走了?”
“废话,我不走难不成还跟你们混在一块?”萨莉尔开始原形毕露,翻着白眼。
“我不觉得你要做的事明智。”
“别说的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一样。”扭头看了眼可望及地方的一片汪洋,赔笑对香克斯说道:“算帮我最后一个忙儿,送我一程怎样?”忙摇了摇手:“送我到渡口就行了。”
“放心吧,我们会给你备好船的。”红发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麻烦你了。”
渡船口
踏上摇摆着的小舟甲板,萨莉尔摸出口袋里塞着的奥达的礼物,咬咬牙,上岸走近站在岸边看着她的海贼们,将手中被包裹的很精致的包裹塞到香克斯手中:“这个就暂时寄存在你这里吧,我到时再找你拿回来。”
“到时是什么时候?我可不能保证它还完好如初。”香克斯戏谑到。
“总之它有半点损伤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刚威胁完,萨莉尔叹了口气:“早晚有一天,我会来拿的。”如果她还能活到那一天。
“嗯,”香克斯点了点头:“那你可别升天了,要不然你可就再也摸不到它了,就连它里面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香克斯抬起手仔细看了看那包裹:“你难道就没有兴趣知道里边装着什么吗?”
“不必了,这样我才有动力。”
“那好,我和我的伙伴就在冬岛等着你。不来的话包裹也没了哦。”
“量你也不敢那它怎么样。”顶回了香克斯一句,萨莉尔再次登上了小船,冲着还飞在空中的信鸽喊道:“阿信!带路!”
那只信鸽咕的应着萨莉尔,飞到船只前头带路前往萨莉尔的目的地。
萨莉尔转身看着目送她的那群海贼们,双手扩成喇叭形状冲着他们的方向大喊:“喂!!虽然我很讨厌海贼!!但我很喜欢你们!!你们这群混蛋!!!!”
萨莉尔的那句话很快地引来了那群海贼们狼嚎般的哭声。
“唔呜呜呜!!混蛋海军!!干嘛忽然间说那么感动的话啊!!”
“讨厌!这不让人家感动死了吗!!”
他们嚎完后不久,传来吼出的一句话:“虽然我们很讨厌海军!!但我们很喜欢你!!你这混蛋!!!!”
跟他们相处的短短两天,是她这段日子最快乐的两天。他们过度的疯狂,有意的带动,让她暂且忘记了心中的痛。
这也许,是海贼鼓舞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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