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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骗路西法太多次了。
从路西法诞生的那一刻起。
路西法为他痴狂、为他疯魔。到最后他才知道, 原来米迦勒不过是把他当做一个替身。
原因无他, 这偌大的天堂里,除了米迦勒自己, 没人比路西法更接近耶和华。
路西法不知道米迦勒为什么需要自己这样一个替身。曾经的他深陷于米迦勒为他制造的美好幻境, 如今的他被无法自控的嫉妒和怨恨焚噬。
他当然问过米迦勒, 可米迦勒不回答他,只是用一种厌弃的目光看他,像在看一条狗、一只可怜虫,或是什么其他肮脏丑陋又可怜的东西。
分明,是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站在米迦勒面前, 分明, 是米迦勒被钉在十字架上狼狈不堪。可路西法仍旧觉得,他还是那个终日渴望能多见米迦勒几面的卑微者,对方对他笑一笑, 都让他犹如受到恩赐一般。
所以路西法狠狠地折磨米迦勒, 叫他再也没有力气抬起那颗高傲的头颅,用那种鄙弃的眼神看自己。
比被魔气钻心还痛。
他要米迦勒向他低头认错。哪怕只是不堪酷刑折磨下的暂时屈服。
其他的, 路西法不敢奢求。
比如, 听米迦勒说爱他。比如,占有米迦勒的身体。
他到底还是爱惨了他, 舍不得如此折磨他。所以路西法就只是在牢房里,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反复玩弄米迦勒的翅膀, 仔细观察他失控的模样, 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帧画面都印刻在自己脑子里, 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反复回味,直到自己精疲力尽。
他没有想过,本以为穷极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就这么突兀地得到了。
路西法喜欢现在的米迦勒,喜欢他放低身段,哭泣着向自己求饶,喜欢他看自己时,眼眸深处的情深眷恋。他的情话,比路西法梦中的还要动听。
可是路西法不敢放松戒备。
因为米迦勒是个骗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高站云端,把路西法一次又一次打落地狱时,盯着路西法下坠的目光冰冷得像一柄柄的无情的利刃,将路西法一剑剑戳得千疮百孔、血流不止。可是等到路西法韬光养晦,让地狱的存在开始威胁天堂,那个骗子又满面春风地来找他“叙旧”,主动邀请他去紫晶林散步,在那里设下埋伏,想要活捉路西法。
可惜,紫晶林是路西法的地盘,被活捉的,是米迦勒。
路西法知道被魔气侵蚀的痛。他怎么忍心伤害他心爱的米迦勒。把人扑倒,不过是吓唬他,做做样子,也算了了这深埋心底几千年,却仍不肯寂灭,还在蠢蠢欲动的妄念。
可是被扑倒的米迦勒疯狂咒骂他。路西法从来不知道,这个看起来高贵圣洁优雅的天使,竟然可以吐出那么多恶毒的字眼。
只是米迦勒都骂了他什么,路西法不太记得了。
他知道自己在刻意忘记。
路西法当然可以把这段不美好的记忆取出来,封存进魔法球里。可是他没有。就任它像一根骨刺深深扎在自己身体里。
也许米迦勒已经在他身体里留下太多骨刺,不差这一根。
也许,他只是单纯地想记住和米迦勒之间发生的每一件事。哪怕是这些不美好的回忆。
他已经没有美好可以拥有了。
不,他从来不曾得到过真正的美好。都是幻影。都是虚妄。
就像现在一样。
路西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太累,很多事情搞得他心力交瘁,在等待被折磨得昏过去的米迦勒时,他自己也睡着了。
不然,米迦勒怎么会突然这么乖?怎么会说出如此动听的情话,还主动要他。
如果是梦,那就继续做下去。
如果不是梦,他要时刻警告自己,小心这个骗子。
所以,在得到萧白确定的答复后,路西法又慢条斯理地将衬衫扣子一粒粒扣好,套回长款制服,把制服的双排扣也逐一扣好,这才重新靠近一直在虚弱喘息的萧白。
他突然想用某种方式好好羞辱一下米迦勒,看看他虚伪的面具什么时候会掉。
路西法把吊高的萧白放低到合适于自己的高度。
萧白还是脚不能着地。不同于路西法成年男子的容貌,米迦勒还是少年模样,单看脸的话,比萧白挂了的时候还要嫩上几分。
天使的衣物,只有围在腰间的一块布。路西法勾勾手指,幕布落下,于他而言这世间最美好的景色便展现眼前。
他垂着眼睑,修长浓密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神色。他不敢叫米迦勒看出他眼中的痴狂,更不敢叫米迦勒知道自己忍不住想匍匐在他脚下顶礼膜拜的冲动。他怕又从米迦勒的口中听到什么难听的话来。
那些恶毒的话语,比最纯净的魔气还要伤人。
路西法强行按捺就在此时此刻此地玷污他最爱的冲动,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地淡定,不要失态。
指尖轻点,扣住萧白双足的沉重铁扣自动脱落,压在石头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
一双被磨损得通红的脚腕倮露出来。可一眨眼的功夫,那里就恢复了白嫩。
路西法漆黑的眸子愈发暗沉如墨夜。
没有天使可以抵抗地狱魔气的侵蚀。除了米迦勒。
因为那人在暗中护着他。
可恨的耶和华。
所以路西法只能在米迦勒身上人为制造无法愈合的伤口,破开那人保护他的屏障。
不过都不重要了。
他就要得到他。
路西法用臂弯勾起萧白双腿,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手下动作片刻,凝视着萧白一直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碧色双瞳,狠狠钉入他的身体。
那一瞬间的刺激让萧白无声地张开嘴,脸上爬满惊恐,天鹅似的仰头露出修长而脆弱的脖颈,眉头一蹙,泪就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那一格画面诱惑得致命。
路西法低头狠狠咬上那白皙的脖颈,鲜红的血液瞬间就从他的唇角流了下来。
他就这样衣冠楚楚地,侵泛着一丝卜卦、身体大开的萧白。
路西法没有解放萧白的双翅。从他钉入萧白身体的那一刻起,翅膀上的痛对萧白而言就算不得什么了。
钉死它们,可以防止它们强有力的破坏,还可以让路西法无所顾忌地玩弄,让萧白在极致的快乐和痛苦中起伏跌宕,让他的意志在汹涌的浪潮和凶残的感官刺激下,粉碎成齑。
这是路西法无数次在脑海里勾勒过的画面。
现实比想象更美妙。
萧白完全失声,一嗓子都没能叫出来。
事实上,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不受他控制。他像一条濒死的鱼,将脊背用力后弯成一道美妙的弧度,脖颈完全露出来,任路西法在上边疯狂地吮吻撕咬,微张的唇间有进气没出气地冒着凉气,双颊不受控制地颤抖,大张的双眼似是盛满惊恐,迷茫地盯着棚顶,生理性泪水涌泉般从眼角滑落不停。
牢房里很安静,锁链发出的有节奏的声响显得很突兀。
萧白从来不知道,求死不能,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没有快感。持续不断的极致快感,是一种残忍的折磨。更何况,他还在承受几倍于快感的非人疼痛。
路西法残忍地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可就像片刻前萧白对路西法承诺的那样,他心里没有怨恨,没有愤怒。
意外地平静。
甚至有些满足感。
他把自己的身体割离,交给路西法,随他处置。至于萧白自己,则用破碎的理智,断断续续地思考着,要怎么进一步取悦这个男人,博得这个男人的信任。
他好不容易才认出他来,他们不能再继续互相伤害下去了。
要甜甜蜜蜜的,直到最后。
将身体紧绷到极致会迅速耗光体能,何况这具被路西法关在石牢里折磨了许久的身体本就没剩多少力气。
怀里的人彻底软了下来,柔若春水。偶尔的抽搐都显得娇弱无力至极。失神的脸上挂满各种成分不明的液体,看起来yd又魅惑。
路西法把萧白从十字架上放下来,自己在石台上坐了,分开萧白的腿让他面对面骑坐在自己腿上,用他还铐在一起的手挂在自己后颈上。然后举起米迦勒纤细柔韧的腰肢,重新把人死死钉在自己身上。
长时间被迫张开并饱受摧残的双翅不受萧白的控制,没能自动收回去,就那样无力张开着垂在两边,继续任恶魔蹂蔺。
萧白很痛苦,那路西法快乐吗?
不,他和萧白一样痛苦。
萧白被魔气侵蚀,路西法被圣光洗礼,所承受的痛苦,没什么不同。
只是,如果极致的疼痛能够换来紧密的相拥,那痛不痛,就没什么所谓。
人是一种只要精神能够得到救赎,不论身体遭受什么痛苦都能承受的奇怪物种。耶和华叫路西法代为创世、代掌天堂人间,路西法沉浮于世,终是沦为一个满是七情六欲的俗人。人类可笑的劣根性,集大成于他身。
萧白不堪折磨,路西法自己也没好到哪去。终是不堪苦痛,停了下来,抱紧怀里失神的萧白,极尽温柔。
只有这种时候,只有米迦勒失去意识的时候,路西法才敢撕下他那外强中干的面具,变回那个虔诚而卑微的信徒。
迷醉于耳鬓厮磨的路西法没注意到那双垂在萧白背后的洁白羽翼微微动了动。
它们拼尽全力地挣扎着,微微抬起、张开,向着萧白身前包拢。
等路西法意识到的时候,那双洁白美丽的羽翼已经亲昵地蹭上了自己丑陋单薄的翅膀,轻轻摩挲着。
圣光和魔气的碰撞无情灼烧着触碰之地,可是那黑白纠缠的羽翼恰像片刻前拼命纠缠在一起的二人,热烈而疯狂。
路西法看着怀里的人慢慢睁开眼,浅色的睫毛犹如一扇缓缓拉起的幕布,渐渐露出那双美得摄人心魄的水碧色瞳,瞳中波光潋滟,柔情似水。
温柔的天使吻了卑微的恶魔,缠绵悱恻、缱绻万千。洁白的羽翼安抚地划过恶魔单薄的羽翼骨架,无声地请求着他收拢那双墨色的蝠翼,然后用自己厚重温暖的洁白羽翼合围一周,将二人温柔地包裹在一起。
洁白的羽翼散发着莹莹白光,将一片狭小的空间微微照亮,温暖而温柔。
路西法轻轻推开萧白,凝视着他的眼,低声问:“我是谁?”
萧白用戴着镣铐的手轻抚他的后脑,温柔笑道:“路西法。你是我深爱的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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