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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的委屈,她也得先洗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下再说。
“你最好别跟他走太近。”身后传来男人的淡声警告。
简兮步子顿住,没有回头。
下一秒,她“啪”的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浴室。
趁着洗澡的时间,简兮冷静了下思绪,总算把易家复杂的人事关系捋清。
原来温致成就是易家人口中“那个女人”的儿子。
或者,现在应该叫他易致成?
简兮仔细回忆读大学时,和温致成在一起的那两年。
她所了解的的温致成,家庭普通,背景普通:单亲家庭长大,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大学毕业后,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家小型IT公司。
仅止于此。
结果兜兜转转,跨越了大半个地球,从沪城到纽约,他竟然是易哲慎同父异母的哥哥。
世界真小……
简兮闭了闭眼,有些头痛。
不管怎样,现在她最迫切的目的,都是配合易哲慎把纽约这场戏演完。然后回国辞职,尽快和易哲慎把婚给离了!
从旁边拿了浴巾,她准备起身,却冷不丁瞥见浴缸清澈的热水里冒出几丝殷红。
糟糕!
致使她稀里糊涂和易哲慎结婚的罪魁祸首——她延迟将近一个月的例假,姗姗来迟了……
简兮整个人头都大了。
要不要这么整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这趟行程仓促,她随身都没准备卫生棉。
更何况,在易家人的眼里,她还是个“孕妇”。
笃笃——
浴室门被敲响,这是易哲慎催促她的信号。
今晚易家的晚餐,亲戚长辈们都到齐了,她是主角。
不能迟到。
一听见敲门声,简兮更急了。
门外的男人没得到她的回应,淡淡出声问:“你好了没?”
“快了快了……”简兮急火攻心,含糊应了声。
话音未落,腿间一大股热流汹涌而出,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简兮连哭的心情都有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里她举目无亲,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易哲慎。
早知道刚才就不和他顶嘴了……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
门外的男人耐心渐渐失去,敲门声不复一开始的克制礼貌,“简兮,你给我出来!”
再躲下去不是办法,简兮深呼吸一口,把心一横,干脆披上浴巾。
开门,小心翼翼探出半个头。
“你洗个澡需要这么久吗?”易哲慎立在外面,清俊的脸上写满不悦。
“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简兮咬咬唇,红着脸问。
“什么事?”男人的语气生硬又平板。
“我那个……来了……”她埋下头,声音已经低得和蚊子有得一拼。
易哲慎显然没弄明白,挑高眉梢:“哪个?”
她一张脸已经红得不像话:“就是那个……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那个……”
“到底是什么?”易哲慎被她这一番磨磨蹭蹭弄得火大。
身下已经快要血流成河,偏偏门外的男人始终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在心里默默问候了易哲慎的生理卫生课老师无数遍后,简兮咬咬牙,终于艰难地从唇中憋出一个词:“……Emmenia!”
好吧,这种难以启齿的生理名词,用另一种语言说出口,似乎真的要容易了许多。
哪怕只是她掩耳盗铃式的自我安慰。
隔着一扇门,易哲慎怔了半秒,清俊的脸上瞬即掠过一丝不自然的尴尬。
简兮憋了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问:“可不可以让佣人去帮我买卫生棉?”
男人很快恢复冷静,淡薄地打断她:“现在大家都认为你怀着孕,你准备露馅?”
她郁闷地垂下头。
剩下那句话,更说不出口了。
要堂堂易先生纡尊降贵去替她买女性用品,想想都不可能……
气氛静止几秒钟后,房间大门被敲响了。
外面有佣人在问:“孙少爷,您和孙少奶奶什么时候过去吃晚餐?那边老太太问了好几次了。”
易哲慎沉了沉气,过去打开门,言简意赅回复:“她身体不舒服,替我转告奶奶,晚餐我们不过来用了。”
那人忙问:“孙少奶奶是不是落水感冒了?需不需要请沃尔顿医生过来?”
“不用,她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易哲慎心情烦躁,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关上了门。
浴室里,简兮还眼巴巴等着他的决定。那双黑瞳里盈满了水亮,仿佛眼皮一眨,随时就要哭出来。
易哲慎凉凉地睨了她一眼。
下午花园里,她和易致成搂搂抱抱,眉来眼去的事,他还没跟她翻篇;
回到房间,就牙尖嘴利和他吵架;
现在,竟又可怜兮兮求他去帮她买个人用品。
他毫不怀疑这个女人有一百种气死他不偿命的本事。
沉吟数秒,到底清清冷冷说了句:“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谢谢。”她羞涩地垂下眼,不敢去看男人的表情。
蓦然间,记起国外女人都习惯用卫生棉条,担心易哲慎买错了,只得厚着脸皮提醒:“记得是买卫生棉……夜用加长的……”
回答她的是男人头也不回离开的关门声,也不知道他究竟听清楚没有。
身体贴着墙壁,简兮沮丧地捂住自己红得发烫的耳朵。
好丢脸,真的好丢脸,她一辈子都没现在这么丢脸过……
易哲慎开车去了附近一家24小时便利店。
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他顶着一团低气压推门进去,在其余顾客奇怪的眼神中,总算在一排排货架里找到女性用品专区。
等他面对那几排包装得眼花缭乱,功能、品牌、用途不同的女性用品时,额角的血管更是在瞬间一阵突突乱跳——
易哲慎沉沉吐出一口郁气,心口那股无名火瞬间腾腾烧到了头顶。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大晚上出来买这种东西!
9点。
简兮收拾干净自己,从浴室里出来时,易哲慎正在接听他奶奶打来的电话。
老太太年纪大了,放心不下未出世的“曾孙”,想亲自过来看看。
易哲慎自是游刃有余地跟他奶奶掩饰,简兮趁这个机会把每个房间悄悄打量一圈。
易家上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这戏还得演下去。
这几天晚上,他俩都得一起住。
可是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
于是等易哲慎挂断电话,她小声试探:“哪个……您是不是该休息了?”
沙发上的男人头也不抬,考虑两秒后,答:“嗯,你先睡吧——”
这是暗示要跟他睡一张床的意思?
简兮瞬间惊慌失措。
那怎么可以!
她和他是滚过床单了,可那是喝醉酒发生的意外。
更不说那晚两人醉得稀里糊涂,彼此都十分生涩。她也毫无任何愉悦感受,除了痛,还是痛。
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她都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男人!
没等她想好借口,那边易哲慎浏览完手机里的未读工作邮件,漫不经心把话上一句话说完整:“——要睡床?还是睡沙发?你自己选。”
原来他只是在考虑怎么分配睡的地方而已。
“当然是您睡床,我睡沙发。”简兮这才松了口气。他今天帮了她两次,她实在太感激了,连语气都跟着变得无比殷情。
呵!随便给个台阶,就立马笑得这么谄媚。
至于么?易哲慎心里冷笑。
神色淡漠地抬了抬下巴,他视线淡淡瞥到女人满布笑容的脸上,竟一时收不回去——
她头发才洗过吹干,柔软服帖地垂在肩侧。身上穿了件粉白色的棉质睡衣,式样中规中矩,十足保守。未施粉黛的一张白净小脸,两条细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仿佛漾着一汪水。
看起来……勉强还算顺眼。
薄唇不经意弯了弯,到底不咸不淡丢给她一句:“算了,你去睡床。”
这一晚,简兮没有睡好。
后半夜时,她做了一个杂乱的梦,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她和温致成分手那天的事。
那年夏天,暴雨倾盆。
温致成的IT公司运转不灵,连他人也失踪多日。
短信不回,电话永远关机。
她像傻瓜一样到处找他,最后才后知后觉从旁人的口中得知某些事情的端倪。
她不信,去他公司楼下等他,却等到他和豪门千金关窈共乘一车回来的画面。
大雨下得昏天暗地,他先下车打开副驾车门,体贴地牵着关窈下车。手里雨伞也完全倾向关窈,任由他自己大半个肩膀淋在雨中。
简兮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宠溺又温柔地望着身旁的女人。
这样的眼神,曾经只属于她。
她僵硬地站在那里,被雨淋得浑身湿透。
关窈先发现了她,小声说了句什么,他才跟着看了过来。
隔着雨帘,他朝她走近,目光静湛幽冷。
“我需要一个解释。”她哆嗦着将嘴唇咬出血,才能完整地问出这句话。
“小兮。”他低声唤她,平静作出解释:“对不起,公司遇到麻烦,现在只有关窈才能帮到我。”
一切已成定论,他很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已经做出最现实的选择。
她终于心死,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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