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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凡沉默地看着她。
团宝也沉默地看着她。
什么是冷场王？
什么是浪漫终结者？
这、就、是、啊！！！
小秋葵在她们诡异的目光中一脸茫然：“咋了？”
凡凡：“你在跟善弈看风景。”
团宝：“他手法很好人也很好。”
凡凡：“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气氛正好。”
团宝：“然后你说，我们去打职业吧。”
……凡凡恨铁不成钢：“好比一个美貌如仙子的姑娘轻摆柳腰欲献香吻，结果男人认真看着她表示你送的那个机械键盘超好用我们一起去打职业吧！”
凡凡：“煞风景！”
团宝：“丧心病狂！”
秋葵：“……”
秋葵面无表情地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有这时间不如去想怎么攻略你的小哥哥，”看向团宝，“多切磋练练手法。”
凡凡笑嘻嘻的：“就真没动心？人还特意带你看风景！”
“不存在的。”秋葵性冷淡脸，“我又不网恋。”
眼神一变陡然荡漾，荡漾之中满是坚定：“而且我！非男神不嫁~~！”
凡凡斩钉截铁：“你有本事去追！”
“我、没、有！”
两只：……
秋葵苦口婆心地劝他们，还把自己美丽的手机壁纸给她们看：“男神是用来舔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壁纸正是肖杞梓，她画的。那天回宿舍，她对着凡凡发来的他的照片发了半个多钟头的呆，最后借了团宝的手绘板便缠着团宝教她画画。
最后一笔一笔勾线，一笔一笔描色，终于将他画成壁纸，骄傲宣布：“这个！我男票！”
虽然菜逼秋葵没有画出照片中千万分之一的柔情，依旧喜不自胜。
团宝也很开心，毕竟她不想再遇到“画笔是什么呀”“这个软件怎么这么蠢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色”这种问题。
凡凡痛心：“你就不能体谅下我们这些老妈子的心吗？”
秋葵笑嘻嘻：“才不管你们。”
团宝见她这么开心：“善弈答应一起打职业了？”
秋葵笑着摇头：“没有。”
“他有他的生活，为科学事业努力奋斗奉献终身。”
团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善弈可以成为他们最合适的队友，从第一次打33就知道，手速与反应一流，团队意识极佳，性格冷静善于分析。
但善弈本身是研究生，他对科研的热爱，不说秋葵，只打本的凡凡都能感受到。
而如果打职业必然要和她们一样休学。
他有自己的生活，这也是一开始秋葵没有开口的原因。
大概是今晚气氛太好，她起了“要是和他一起打职业会很不错吧”的心，所以开口问了。
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倒没有伤心的情绪，善弈的反应也很正常，虽有怔愣，但随后拒绝的语气是一贯的理性与温雅，之后便是片刻的沉默。
秋葵是这么觉得的。
却没想到连续半个多月，都没有再看见善弈上线。
*
秋葵靠着柔软的绒椅沉思。她说时是很自然的，善弈也似乎答得很自然，回想起来却只能说一句似乎——她没忘记他回答前的怔忪与回答后两人之间的沉默。
不知在他心里会不会觉得她之前的友好都是别有用心。
——会这么想，是因为最初她确实有一点点，别有用心。
善弈的手法在《鬼怪》中已经足够体现，《漂浮大陆》里更展现出近乎完美的协调与执行力。四年的时间让他更优秀了。
这样的人，她找了很久。
秋葵又纠结半天，最后觉得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随缘。
心思一定心中顿时开朗，开开心心地凑到正在上妆的凡凡面前：“小姐姐美美哒！约吗约吗？”
凡凡正微仰头让化妆的同学画眼线，闻言一个巴掌准确地拍过去：“约，我刚吻过的巴掌还不接下。”
那巴掌来势汹汹却虚停在半空，秋葵笑开眼，极有默契地自己凑上脸去，在白细的指上乖巧蹭蹭。
秋葵皮肤很好，凡凡摸摸忍不住又掐了一把，最后戳了戳她头顶的碧绿小草发夹，心满意足地收手。
团宝举着一支口红问妆娘：“这个色会不会更配？”
妆娘笑：“只看颜色确实是，但搽上去还是不同的。”
妆娘刚给凡凡压了眼尾，收敛那双桃花眼多余的妩媚。贴好假睫毛，再补次眼线、画眼影，拿起预先准备的口红给团宝示意：“你看。”
团宝赞叹不已。
最后散粉定妆，一个男声在秋葵几人身后响起：“上好妆了？”
秋葵、团宝、妆娘下意识回头。清俊的男生正微微弯腰看坐着的几人，目光定在秋葵身上，唇角勾笑：“嗯？学妹好呀。”
秋葵耳后发烫，强作镇定：“学长好。”
妆娘似乎与他早就认识，回头拿起刷子扫掉多余散粉：“好了。”
把凡凡拉起来，将团扇放入凡凡手中。凡凡执扇浅笑，扬眸肆意艳丽，垂眸楚楚可怜。浅色的旗袍将她的身段勾得婀娜多姿，纤腰不盈一握，虽因是舞台妆近看显得浓艳夸张，却可想见台上的她将如何光芒四射。
妆娘满意点头，扭头问肖杞梓：“要彩演了？”
肖杞梓点头：“快了，章敛让先过去。”
章敛就是剧社主席，也是妆娘的男友。
“行。”妆娘笑，“快看看，我们小学妹是不是很美？”
妆娘美滋滋地把凡凡推到肖杞梓面前，几人皆是一愣。
肖杞梓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嗯，你和章敛的能力眼光一直都很好。”
妆娘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凡凡轻咳一声，将扇子掩在脸上略退一步，笑着把秋葵扯过来当盾牌：“要我宁愿和我家宝贝一样，软萌软萌的，抱起来贼舒服。”
秋葵被推到两人之间，不禁囧囧然。肖杞梓垂眸看住眼神无奈、头顶还长着一根碧绿小草的小只学妹。
忍不住微微一笑：“嗯，很可爱。”
脑海里莫名想起刚才章敛指向这边时的情景。
“那边在化妆那个是我们女主角，大一新生，漂亮得不得了。”
章敛脑子里想什么他当然知道，一群皮痒的傻帽卯足劲给他推荐妹子，就想看向来清心寡欲的肖学长坠入情海。
可惜他确实不太上心，扫过去看时也顶多感叹一声“是很漂亮”。
倒是她身边那个小小只的女生眉眼软糯，在她指边乖巧地蹭，像小兔子将长长的白耳朵送到人手里，软得让人心里都融化了。
肖杞梓又想到之前她偷拍他，被发现时一脸懵逼的样子，还有那份零分、字迹好看却总让他觉得有点呆萌蠢的试卷。
确实很可爱，又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现实中的“啾啾”，会是什么样子的？
游戏里那么软，现实中呢？
妆娘眼睛一亮，凡凡眉开眼笑，连团宝也勾了勾嘴角。
秋葵囧囧扶额，默默低头假装谁都看不见。
凡凡上台准备正式表演前最后一次彩演，团宝有之前顶缸帮忙的经验，又身高腿长一副跑得快的样子，被安排在舞台前排随时准备出现紧急情况后补救。
秋葵被凡凡塞去了摄像组，凡凡在她脸上虚啾一口：“乖啊，在这里视野最好，给你看我的盛世美颜。”
秋葵点点头，便见凡凡一脸暧昧：“一会儿我看能不能把你男神也搞过来。”
“……”秋葵囧，“不！好尴尬！”
“尴尬个屁！”
“……穿这么美别说脏话…”
“你个瓜皮怎么这会儿就怂了！告诉你，喜欢了就追，有机会就上！放心，我追小哥哥四五年，经验丰富着。”
“……”
可是你没追到啊……
当然，这句话她不敢说，说了今晚怕就成秋葵干。
凡凡嘚瑟：“嘿嘿，我上台了，乖乖等着。”
身姿袅娜的美人向后台行去。摄影大叔已经调整好摄像机机位：“你们女孩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秋葵笑嘻嘻的。
“嘿。”大叔也笑，“一会儿就帮忙盯着两边，别让人从机子前过就成，你别发出太大声音。”
“行。”
这是场馆中央略前的位置，搭起一个稳固的小高台，摄影机和大叔在高处，秋葵在高台低处前沿，视野极好。高台前两侧拉了大约两米长的隔离带，防止人从前方穿行。
九月剧社是g大最大的演剧类社团，每年九月底都会出一部大型话剧，既是新生展示演出也是大四老生告别演出，最重要的是向全校展示剧社实力。剧社一年一年积累下来的口碑让表演场地从一个小报告厅挪到了小表演厅，又挪到了大表演厅、如今的甜加饼演出馆，观看的校领导职位越来越高，座无虚席。
也因此，摄影等等都是最专业的，光机位就设置了6个，3台前、左、后的游机主拍全、中、近、特写，秋葵在的固定机位主拍远、全景，1台摇臂机位拍远、全景以及观众镜头（不用于话剧记录，主要用于剧社宣传），最后一台负责场上大远景。
红幕低垂，观众已经入场。场馆里闹哄哄的，秋葵只需偶尔劝说想抬起隔离带穿行的人从后侧绕行，更多时候晃着脚，计算着还有多久正式开始。想到什么，低头拿出手机查看qq，想看看善弈有没有回她之前的信息，身边突然罩下一片阴影。
秋葵侧头去看。
高挺的鼻梁，清亮的眼眸，乌黑柔软的发，笔直清瘦的背脊。
真好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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