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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淮有种欠了一夜春宵风流债,被人提刀千里追上门的错觉。
她绞尽脑汁地想回避话题的开场白:“今天天气不错哈,外面的薰衣草花田挺美。”——假风景有什么好看的,划掉;“我给你留的早餐吃了吗?好吃吗?”——池蕴吃饱了撑的才会追到这里,划掉;“你身体没事儿吧?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这句话和“你屁股还疼吗?”没差别,划掉。
蒋淮想到最后,还是想算了——“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最糟糕的结局莫过于当太监,她前辈子二十七年的生命里,没有那玩意照样活得有滋有味,只要是手法高超,无痛一刀,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她做好心理建设,假意咳嗽两声,一脸惊讶地对池蕴说:“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池蕴积攒了一肚子怨气,不可描述的地方隐隐作痛,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腰都快折成两半了,结果那个罪魁祸首竟然人去床空。要不是看见桌上已经冷掉的早餐,和态度诚恳的字条,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他池蕴一定要挠死这个渣alpha。
环绕池蕴的低气压吓到蒋淮了,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继续装傻说:“你找……找我啊?”
池蕴冷笑一声,摘掉太阳镜,向前一步逼近蒋淮:“睡完就跑还真是alpha们的‘传统美德’啊,你也不列外,是不是?”
“不、不是,我……”蒋淮再次退了半步,挤出“你不要过来啊啊啊”的笑容,“我给你留了字条,上面写的陈颖妆叫我去试镜,我真的不是那种人。”她语速飞快地说完,希望池蕴在做出惨绝人寰的事情之前,能够听进她的解释。
然而,池蕴像是没听见似的,语气森冷又幽怨:“难道你不清楚我现在没有抑制剂吗?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是想让我在彻底疯掉前自裁?”他步步紧逼蒋淮,直到她的后背抵到墙壁没了退路,“还是沦为其他alpha的玩具?”
蒋淮听完最后一个字,脸色蓦然发白,她的心脏难以察觉地抖了一下,懊悔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沉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紧锣密鼓的试镜加拍摄安排,让她忘记了件很重要的事——信息素失去抑制的omega很危险。如果又是未被标记的omega,除非将omega与外界隔绝,否则会引来周围所有的alpha。因为alpha的抑制剂效用和omega的信息素水平,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很可能发展到最后,当omega信息素水平飙升到某个极点,所有alpha的抑制剂失效,后果不堪设想。
同理,信息素水平失控的alpha会变得疯狂和暴力,繁衍基因本能的释放,促使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找omega降低信息素水平。
池蕴和蒋淮目前都处于信息素潜在失控的危险期,蒋淮自己还没有体验到信息素失控的可怕,而池蕴表明的态度,似乎除了蒋淮以外的任何alpha,他都不能接受,所以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发生,偏偏蒋淮又在这个时候跑了,他自然是无比怨愤心凉,只好强咬着牙拎上行李箱来找蒋淮。
蒋淮垂眸不敢直视池蕴,往日流露的狂野和恣意都收敛起来,双手贴着墙面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垂头丧气的样子莫名让池蕴觉得像只干了坏事乞求原谅的狼宝宝。
他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好转,空气中信息素的气味也开始变得浓郁。在两人如此近的距离下,池蕴灼灼的目光就差把蒋淮烧出一个洞。
“你的道歉,我勉强接受了。”池蕴依旧冷着声音,贴近蒋淮的耳朵,“但是,你要补偿我。”
蒋淮愣了愣,抬起眼皮看了池蕴一眼。
池蕴比她稍稍高一点,此刻身体前倾,头微微歪斜,等待亲吻的嘴唇正和她的嘴唇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他半虚着双眼,缝隙间泄露的眸光比宝石的光泽还要亮,清清楚楚地表达了一句话——你主动点,这次的账一笔勾销。
似曾相识的饥饿感逐步上升,占据了蒋淮的大脑。蒋淮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圈,她微微闭眼,缓缓地贴近那双记忆里十分柔软饱满的唇。
唇与唇碰触的瞬间,犹如一把火点染了她大脑中紧张无措的空白,直至燃烧殆尽。
于是,她本不知道该放哪儿的手,搂的搂,摸的摸,随后她一个转身,将池蕴按在墙壁上深吻。
池蕴像只高贵优雅的布偶猫,一点一点舔着,满意地眯起眼。他的手搭在她的双肩,一条腿撩拨似的缓慢地蹭着。
蹭着蹭着,蒋淮就想化身为狼干点别的。
两人正吻得热火朝天时,有人闻着信息素的气味发现了他们。
副导演嘴里叼着甜甜圈,一手一大袋零食,颠颠地循着八卦的气味一路找来。
“啪!”他左手的袋子很不给面子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副导演连瓜都没拿出来吃,激情戏就落幕了。
“呃……你们继续。”副导演尴尬地拎起袋子,扭头撒开兔子腿就跑——哎哟~老李(导演),你没戏咯!蒋淮有omega了不说,人家对象甩你那张老脸一光年!
*
导演李光年对着扩音器一顿吼:“各组人员,各就各位啊!五、四、三、二、一——action!”
动感欢快的派对音乐响起,由蒋淮饰演的青年尼采欣,一身黑色皮衣、机车牛仔裤、细高跟靴出现在镜头面前。
她魔鬼般姣好的面容残留着花掉的烟熏妆,紧抿的双唇好似被钉在脸上,永远失去上扬的可能。她看起来和周围欢呼亢奋的背景格格不入,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步步走向灭亡。
然而,实际上她走向的是希望——她今天的目标,又一个年轻貌美的男omega。
尼采欣随手从餐桌上拿走一瓶酒,一步、两步、三步,她突然跌跌撞撞地碰到了那个男omega。
“对不起。”男omega转过身,明明不是他的错,他却慌张地先人一步道歉。
他转身的瞬间,尼采欣抓住了他。
看似是在跌倒前稳住重心,其实尼采欣的眼睛一直未离开他,勾人摄魂,直至内心。
男omega闻到了她身上那股令人烈火焚身的气味,脸颊以惊人的速度升起红云。
“停!”李光年非常生气,他骂了几句众人听不明白的外语,然后愤慨地指着花瓶龙套,“你!对,就是你!你的脸红得那么快做什么?”
众人:“……”李导,脸红的速度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啊。
只有坐在李光年一旁吃甜甜圈的副导演,非常能理解花瓶龙套的处境。毕竟他年轻又是omega,旁观者站的远了,自然闻不到,可当局者就挨着,上下都是那个味,再又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拥有久经沙场的脑补经验,当场就能脑补一出小电影:不久前在片场某个无人的角落里,长着“尼采欣”脸的alpha,还有打着“马赛克”脸的omega,上演着哼哼哈哈啊啊的动作戏码,想想就觉得嘿嘿嘿……
副导演不由自主地流露费氏微笑。
“重来!”李光年一声令下,各组人员重新开始。
……
在重来了九遍后,蒋淮身上的气味散得差不多了,第十次终于过了。
因为拍摄的背景全部都用全息模拟,所以演员换套服装和妆容,就接着开始拍下一幕。
这次对于龙套男omega演员来说,就真的只是个花瓶装饰物。他像个支离破碎的玩偶,一丝/不挂地被绑在柱子上,眼睛也被黑布蒙住,不需要和“尼采欣”对视,也不需要做无谓的表情。
尼采欣已经换了一套笔挺的制服军装,这是她每次行刑的仪式,象征她至高无上的极端alpha主义,omega在她的眼里,就是可以随意践踏、宰割的花朵和羔羊。
她紧抿的嘴角终于扬起兴奋愉悦的弧度,眼中闪耀着喜悦感动的光芒——每杀一个omega,她的信仰就如同登上了新的台阶,站在了新的高度。
尼采欣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从男omega身后伸出,死死固定住他的下巴,黑色的左手握着一把匕首,横在男omega雪白的脖颈边。
她正脸对着镜头,嘴边的笑容伴随着利刃割开脆弱无辜的生命,慢慢盛放,逐渐强大……
蒋淮在演尼采欣之前,翻阅过关于她的资料,这个女alpha的杀害对象特征一致,都是男omega,且年轻貌美,她进娱乐圈的原因之一便是更快更方便地寻找、接触目标。除了目标选择,每次的作案手段都不相同,导致了很多年后警方才将这些案件联系起来。
尼采欣事件最出名的地方不是她杀了多少人,用的什么方法,而是警方找不到证据证明她是那个穷凶极恶的罪人。案件里的细节信息全部都是尼采欣口述的,她在逃脱法律制裁后,出版了各种语言的自传书。
“每献祭完一个omega,我都会写出一首红遍星际的新歌,就像神明给予的赠礼,我将这些作品带给大家。”
“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有些人天生高坐于云端,有些人注定被踩进泥地,我不过在做一个alpha的事而已。”
“只有alpha,才能引领这个世界走上正轨。”
当蒋淮开始了解尼采欣,也开始无比抵触去饰演尼采欣。一个alpha,通过欺辱、杀害omega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多么荒唐而愚昧,多么可笑而可悲。她自以为是天,站在了所谓的云端,然而没有地,又何来的世界,何来的正轨?她活在了她自己那个全都是天,只有天的世界,还试图妄想用她的世界诠释真理。
蒋淮真的觉得她无法去演尼采欣,特别是在想起陈颖妆当初对她说,要用破釜沉舟的决心去接这个角色,她就更能明白一个alpha去演尼采欣会受多大的争议。
池蕴得知后,对她说:“你们拍的又不是传记,这部单元剧叫《丑闻》?导演想要的是讽刺尼采欣那个事件背后的东西——凶手犯下滔天罪行却没能被绳之以法,你要演的是配合这部剧的黑色幽默,而不是真实的尼采欣。”
池蕴的话让蒋淮醍醐灌顶,她迈过了演员心里的那道坎,决定用她的方式、她的理解,向观众呈现剧里的尼采欣。人物自然交由群众去评判,而对于她,只需要展现演技,让观众去评判的是她的演技,不是她这个人。
随着时间的曝光,蒋淮相信,没有人会认为她是“尼采欣”,因为她是蒋淮——新的一个改变历史的女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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