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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全一片君臣之情

作品: 古穿今之霸总的小花葵 |作者:霁光啊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1-30 19:24|
    夜间,姜问之的书房依旧大亮,对于姜暮笙的到来他并不意外。

    他问,“胭儿睡了吗?”

    姜暮笙点头。

    姜问之颔首,敲了敲桌子招呼姜暮笙过来。“阿蛮。”

    蜡烛剪了又剪,姜问之这才结束了谈话,他拍了拍姜暮笙的肩头,  慈爱地打趣,“去休息吧,若是胭儿知道我留你那么久怕是要恼我了。”

    姜暮笙的面上却挂不上笑,唇抿成一线,他问,“父亲明知,为何还?”

    姜问之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慈爱,轻道,  “回去吧。”

    看着姜暮笙沉重的步伐远去,姜问之轻笑了一下。

    “阿蛮和胭儿都长大了。”

    老管家站在姜问之身后看着老爷一脸欣慰的模样,掩去眸中哀伤,“太晚了,老爷也该休息了。”

    “是晚了。”姜问之抬头看着月亮,一边向书房外走去。

    老管家提着灯笼跟在他身后,暖黄烛光晕染着眼前的青石板。

    姜问之与他聊天,“一转眼,胭儿都已经是要出嫁的年纪了。”

    “当心,”老管家把灯笼往前送了些,“老爷不舍得可以把小姐多留些日子,小姐还小呢。”

    “疏清啊,我不年轻了。”姜问之摇了摇头,目光放远,落在远处的松树上,他的语气惆怅又无奈,“孩子大了,总要离家的。”

    老管家定定地看着老爷,  语气认真,“怎么会,老爷不过不惑之年。”

    “疏清啊,你跟着我快三十年了吧。”

    “老爷,是三十年又七个月。”

    “半生都过去了,人生有几个三十年。”

    “疏清,若是有一日,我和阿蛮去了,照顾好胭儿。”

    灯笼晃了一下,烛光照亮地地方轻轻颤动着。

    老管家没有答话,他自到老爷跟前,他便决心一直跟随老爷的。

    姜问之知道他的忠心,但他不想让疏清因为他的私心而死,他提了声音又说了一遍。

    老管家这才低头应了声是,声音哽咽,轻得几不可闻。

    ——

    姜幼胭恢复得很快,因为喝了姜汤,  幸运的是没受了风寒。

    第二日依旧元气满满地缠在哥哥和爹爹身边。

    府上的人也跟着欢快了起来。

    只是姜暮笙又生病了。

    姜幼胭端着药碗,心疼之余,  忍不住说他,  “哥哥怎么又受了风寒?”

    “我听文秋说哥哥昨夜又站在窗边吹了好一会儿的风。”姜幼胭抿着唇,皱着眉头,模样有些凶,语气也凶巴巴的,“哥哥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姜暮笙很乖地低头听训,但仍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昨夜的月光很好,就没忍住。”

    文秋站在姜幼胭身后撅了下嘴,月亮哪里好了,和平日里都没什么区别。

    少爷就是该训。

    姜幼胭也是这么觉得,昨夜的月亮还不及前日好看,但一想到温柔的哥哥,又低了语气,“那也不能就站在风口,而且要穿厚实些,晚上风多冷啊。”

    姜暮笙喏喏点头,伸手拽了拽姜幼胭的袖口,“哥哥知道了,药端得累不累?我这就喝了。”

    姜幼胭叹了一口气,未褪的婴儿肥颇有些装大人的模样。

    姜暮笙眼里带着笑意。

    见姜暮笙还要坐起来,姜幼胭把人给按下了,“今天哥哥你就老老实实地养病。”

    真凶。

    姜暮笙笑她,却没反驳,只是皱了眉,一脸哀怨,“那我能看看书吗?”

    姜幼胭对着哥哥的目光,十分冷酷地摇头,“不行,费眼睛又费精力。”

    “嗐,”姜暮笙叹了一口气,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姜幼胭,委屈的语气像是撒娇,“可我休息了那么久,可睡不着。”

    姜幼胭想了想,让文秋把哥哥平日里爱看的书取过来,自己坐在一旁拿了书为哥哥念书,“那我给哥哥念好了。”

    姜暮笙欣然,“好啊。”

    姜问之散值回来便往姜暮笙的院子走,女儿家柔和的声线不急不缓地念着书。

    他走近,姜幼胭回过头来,看见是爹爹,弯着眼睛一笑,然后又竖着手指抵到唇边,“嘘,哥哥睡着了。”

    姜问之点头,眉眼含笑,原本朝上的不满也散了去。

    昨日姜幼胭在宫中落水之事虽然摄政王下令隐瞒,仍泄露了出去。

    太后的计谋,龙椅上的少年帝王亦是知情人,有暗中推波助澜,由于未能成事,心情甚差。

    更因为昨日摄政王十分不给面子,将那些侍卫一一带回去审问打了板子逐出宫外,太后和少帝培养的人手也多被剪除。明明已经是他掌权,这人的手依旧伸这么长,这叫他恨极了摄政王。

    今日在朝上便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话,和姜问之立场不对的人变也暗讽了几句。

    姜问之对于少年帝王的行事说不上太失望,虽是他的弟子,他也用心教了,但人心欲壑难平,少年帝王的脾性却一直锱铢必较,为人阴毒,他无力改变,只当人性如此。

    他与高祖是忘年之交,蒙高祖爱重,让他当了太子与诸位皇子的教导师父,彼时他较先皇还要小上八岁。

    先皇并非高祖最属意的继承人,太子早逝,先皇继位。

    而先皇在位期间事必躬亲,然天资如此,无功无过,但——姜问之叹息,若非他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先皇的不堪。

    先皇的遗诏,唯有姜问之与宇文崎是知情人,也因此,少年帝王和太后恨极了他,他们不知为何先皇要在少帝头上压下一座山——封宇文崎为摄政王。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防摄政王谋取皇位。

    他们的猜忌并无错,若非宇文崎不愿,并对先皇冷言,“若不想你的江山在我手中覆灭,大可给我。”

    这才是皇位归属少帝的原因。

    太后和少帝唯恐宇文崎覆了尉迟的天下改换宇文。

    但,只有姜问之知道,这江山不会改姓。

    姜问之所忠之君,是高祖,所忠之国,亦是高祖的天下。

    他从来想全的只有与高祖的君臣之心。

    而宇文崎,是再正统不过的人选。

    姜问之对着姜幼胭点了点头,没有进去,而是转身走向了院子里的石亭。

    与姜幼胭院落中的石亭不同,姜暮笙所在院落的亭子四周围着厚厚的帷幔,少有透风。

    姜问之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