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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族的默尔多克山,是那个世界最大的水晶矿洞!地表之下,是矮人族挖掘了千年的城市。
但是现在这个国度,这个被金钱与财富铺满的洞窟变成了一个家庭的财产。
而故事正是源于这里。
那一天,一个少年来向他的父亲告别!
“我……我来向您告别!”来者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带着斗篷,低着头,面容俊朗而羞涩。
“何去?”脚下的财宝一直延伸到洞穴深处,就像是沙砾一样,风一样的声音带来回复。
“不知道,反正不想再留在这里。”打着胆子,少年还是吐露来意。
“怎么?嫌财富太少吗?还是奴隶不合口味。”山洞中的声音并不算重,但是却震耳欲聋。
“不……”少年不敢抬头,他对洞中的父亲持有深深地敬畏,但今天他只想说明白。
“那就是对我不满喽!”黑暗的洞窟深处,再多的金银珠宝都无法产生光芒,却在这一刻亮起来三点光晕。
“不,我只是……”
“我只是厌恶这样的生活!”终于大着胆子说出来了,少年抬起了胸膛,努力的直视山洞,与之对视。
“你不喜欢平静舒适的生活?”山洞再次恢复了黑暗,但是声音却没有消失。
“守着这些冰冷的石块,躺在漆黑的地底睡大觉吗?”
“这就是您所谓的舒适的生活?”
“真不明白我们一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统!”不满的举着例子,少年对这些充满了厌恶。
黑暗中,一对弯月出现了,继而变的圆满。
“这……
……有什么……
不好的?”
一双巨大的竖瞳出现了,比起之前大了无数倍,就像一颗落日星辰一般的完美。金色眼眸的主人带着疑惑问到。
“您知道那些两腿站立的东西怎么形容我们吗?”
“说我们是贪婪的爬虫,为了财宝不择手段的残暴野兽!”有些激动,少年的脸色都带着红润。
“陈词滥调,毫无新意。”洞中传来如此的回复。
“可是我们不是这样的,您难道不在乎?”有些低落,少年对这样的认可并不满意。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我们是这样,而且我们巨龙族更突出一些。”洞中依然平淡。
“我不明白,凭我们的力量与智慧可以做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
“比如说呢?”被打断了,带着戏虐。
“建立一个帝国,创造一个媲美神灵的信仰!我们甚至可以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少年慷慨激昂,兴致勃勃!
“而不是整天躺在这儿打发时间!”然后将现在的生活作为对比,脸上很嫌弃。
“软弱,才会追求这些!”
“沉睡,是为了苏醒!……”洞中的存在慢慢的回应着,那是一种傲慢。
“或许你对命运只懂顺从,但我绝不会!”少年大声的反驳着!
“命运?”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洞中的存在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然后越来越大,最终走出了山洞!
巨大的身躯,雄壮的双翼,充满了力量感的大理石轮廓的肌肉,还有那狰狞的头颅,尖锐而巨大的三根龙角,与三只眼睛!
这是一头强大的成年红龙!他的身上遍布伤痕,有比蒙的利爪,巨龙的撕咬,高等精灵的元素攻击,还有海洋的冲刷。
“你才从蛋里孵出来几天,就跟我谈论命运?”震颤着走出来,收起来的双翼微微颤动,金银珠宝堆积起来的小山开始崩塌,然后堆砌起另一座金山银山。
有些畏惧的低下头颅,但是少年没有放弃,“我知道您不愿去改变,但我还年轻。”
低下头,看着这个不到自己一片龙鳞高的小不点,红龙询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混小子。”
“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大声的回应着,少年很不满父亲总是这样的小看他。
“我看到,却是一个任性的小混蛋在和家人怄气!”
“很遗憾您这么想。”少年有些泄气的抗议着,看着趴在身前的一座山丘一样的巨龙,少年说到。
“如同开始那样,我是来向您告别的。我有一条自己要走的路!”
“嗯,“走”?”
“您知道,我一直是用走的,慢慢的向出口走去,就像蚂蚁离巢。
巨龙的第三只眼睛是如此的夺目,看着儿子的身影,却在这一刻变得暗淡。
“我出生的时候,并没有这第三只眼睛,准确的说,现在也没有……”巨龙自顾自的说着,但是整个洞窟都在回荡着他的声音。
“唔?”少年果然停下了。
“我额头上这颗发光地东西,并不是眼睛,更不是人类传说的“能够操控时光之魔眼”,想听下去,就别打断我!”
“800多年前吧,我比你现在略大些。那时候我刚成年,无忧无虑的在整个大陆游荡!
我惹了很多麻烦,去了很多地方,我游泳穿过了漫无边际的大海,结识了同样傲慢的海龙族。
其实是更加傲慢,海龙族是海洋的统治者,正如我们喜欢称霸天空一样,那些自称真龙的家伙确实有可取之处,不打不相识……我对世界充满了好奇。
我还徒步登上过雪峰,如果不是那个苍老的翡翠龙把我打了下去,或许我就把精灵们的神树当成我第一个领地了。
因为想找个自己的洞穴,我又惹上了当时的矮人王,那是个很可爱的老头子,为了抵抗我,他死了一个儿子……
他们真的很英勇,可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七个世纪以后,他的孙子会把这座地下宫殿拱手送给我呢?”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个翡翠龙是吧,孩子,你要记住,我们龙族有这样一条默认的习俗——一条成年龙在守护自己的领地时,如果对手是一个刚出巢的毛头小子,可以狠狠教训,但绝不能下杀手,你知道的,我这一辈子只有你们三个孩子,而且应该是仅有的三个。这是何等的超凡脱俗,你知道吗?我是当世子孙最多的龙族,当年与我不打不相识的那个真龙族的家伙,只有一个女儿,被宠上了天,听说前不久连他的水晶宫都被弄塌了。我们龙族的繁育能力太差了,即便是翡翠龙那种家伙,也不会这样做。不过金属龙就不一定了,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又懒又笨。”身为邪恶五色龙的红龙,他义正言辞的给金属龙身上泼着脏水。
“哈哈,否则当时那个有着预言能力的翡翠龙怕是恨不得当时就咬死我,这个日后的大敌,你看这里,就是我去精灵族砸场子的时候他留下的,真是刺激!”得意的指着胸前的伤痕,那是巨龙的钩爪留下的。
那是险些抓出心脏的一击!
“好吧,都偏题了,那次被翡翠龙打败之后,我灰溜溜的跑掉了,其实我心里不但没有恐惧,还有一点儿兴奋,然后就近在提尔飞克山脉附近调养。”
“然后我在那座山上,遇到了一个人类老头,他带着七色的帽子,小子,你记住,以后遇到这种颜色的帽子,跑远的,真是见鬼了,那是传奇大法师的象征,即便是现在的我与之相比也不过伯仲之间。”
“那时候,他想问询问什么,应该是在比划一个样子,可是我没听懂,反而在想如果把他的帽子烧掉,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该多么有趣啊!”
“我看着那七色的帽子,不自觉的被它吸引了注意力,直到睡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的额头已经多了凹陷,里面多了一颗红色的宝石。而我看到那个人类法师老头的时候,心中却出现了深深的亲近,他,成了我的主人!”
“他对您……”
“好了,混小子闭嘴,再敢打算我的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在那之后大概三十年里,我随着他去了更多的地方,继续寻找着什么,那个老头子和我说很多的话,多数是废话,但是很有趣,是我一生中少有的依然能够想起来并与你言说的闪光点。”
“然后有一天,他似乎找到了,可有似乎没有,在半空中和我说着什么的时候,就逝去了,我只觉得脑子一痛,就从天上掉了下去,失去了直觉。”
“很快我便醒了,但是我却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深深地屈辱,继而愤怒取到了所有的一切,我将所见到的一切全部毁灭,哪怕只是因为他们见过一个法骑在我的背上。”
“我几乎毁灭了一个王国,那个王国曾经派出一支军队来消灭我,可是他们小看了一只失去理智的红龙有多么可怕,他们全部死在了我的手里。”
“那时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即便是谁多看了我一眼,我都觉得它在嘲笑我,我沿途毁灭了上百个城镇,数千个村庄,就连那个老家伙出生的小城都被我撕成碎片,我杀死了每一个见到我的生命,我要将这份屈辱埋葬到次元中去!”
“我满腔的怒火被那支军队点燃,所以直接去了那个王国的首都……
站在高高的城堡上,整个城市都是一片狼藉,大火烧毁了多少的文明,那一天距离我开始发疯,一共是四年!
我身上一半的伤势都是那毫无理智的四年中留下的,疯狂的真是莽撞,竟然以为,鲜血能让我忘记屈辱。
我蹲在摇摇欲坠的教堂顶端,俯视着这个被我摧毁的城市,那些被我烧毁的尸体,那摇摇欲坠的文明薪火,人类用了多少时间来建造它,而我又用了几天时间来毁灭它!
几个世纪以后还会有人记得它们吗?
于是我跳出了狭隘的自我,开始寻找自己痛苦的根源!”
“没有谁在揭我的伤疤,在嘲笑我的过去,我拼命想要掩盖抹去的,却是自己的“命运”,那作为“奴隶”的30年真的痛苦吗?不,那只是我自己所认为的,没有谁把我当做奴隶,恰恰相反,那30年反而非常的有趣,就好像我置身于另一个故事,而我所痛苦的,仅仅只是曾经有一个了不起的法师骑在我的背上,相比之下,之后的五年反而让我痛苦烦恼得多——寝食不安仇恨偏激!”
“所以我想通了——让我们痛苦的往往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
“在那之后,大陆上的人称我为火龙之王,三眼康特罗西斯菲迪!
你明白这称号的意义吗?孩子。”
“它证明了您的强大!”
“不,它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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