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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人赶到医院石平的病房时，几个医生正在旁边极力劝阻石平，他穿着病号衣服，衣衫不整，在床边手舞足蹈并且嘴里哼着我们未曾听过的看歌曲，听曲调有点像以前的民歌。
他摔断的手上着夹板，显然不适合到处瞎动，旁边护士要去劝说，却被他抓了一下屁股，羞答答的跑出病房去。
这也是护士医生拿他没辙的原因之一，因为不知道他是在装疯还是精神有问题。
丰叔见状怒火中烧，管不了石平是不是伤员，上去一脚把他踹飞到墙角：“石平，你他妈疯了是吧？老子让你到医院来养病不是让你来给我添乱的！”
旁边医生见丰叔下手狠快，纷纷上前劝说丰叔别太动气，毕竟他是个伤员。
本以为丰叔能治得了石平，不聊料后者被踢到墙角竟然没有半点痛苦表情，若无其事问道：“你踢我干嘛，我不认识你啊。”
丰叔要再揍他，听他说这话顿时蒙圈了，偏头看了眼旁边的主治医师。
“呃……您是伤者父亲吧，据我们观察，恕我直言，伤者智力好像有些问题，不知道是之前就有的毛病还是受伤后导致的？受伤是没碰到头吧？”主治医师把丰叔拉出病房悄声问道。
“他智力有问题？”丰叔伸头瞄了眼正在唱歌的石平，皱眉道：“他之前没有过类似的症状啊，包括受伤后依然是个正常人模样，没伤到头，说句实话医生你别介意，他是进医院后才有这个症状的。”
“哎？这位家属，你说话要负责啊，什么叫送到我们医院才有的症状，我们没诊断出他进来是脑子有任何毛病，即便在几个小时前，我们用机器和脑科专家诊断也没测出什么，那些单子都在的呢，你可别乱说话。”
主治医师生怕承担责任，把过程一一给丰叔说明清楚，后者解释不是那个意思，但讲了几句主治医师没听进去又态度不好，丰叔索性不客气了。
两人就石平智力的问题发生争论，正激烈间，我身后的齐凌突然问医生道：“要不让我诊断试试？”
“你还会医学方面的知识？”我大跌眼镜，开始有点崇拜这小子了。
“不是不是，我不懂医学。”齐凌笑着摆手，凑到我耳边悄声问我：“你不记得你们在暗河里碰到的尸骨了吗？”
齐凌一语惊醒梦中人，石平十有八九是被老鬼上身了，只是平时被鬼上身大多会表现出阴暗的一面，石平的状态比较阳光活泼，不像平常被附体的人，更像是神经病。
主治医师当然不会允许齐凌给石平看病，但丰叔坚持，他作为医院认定的伤者家属，在病人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家属有权决定一些东西。医生没辙，只得拿出责任协议让丰叔签下。
他自个退到旁边静静观望。
齐凌十分确认石平是被鬼上身，从手腕处摸出颗刻着经文的木珠子，让医生和我们帮忙按住他，叮嘱医生后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因为惊讶和担心参与我们的事。他把珠子送到石平嘴中含着。
要不是石平拼命挣扎，看着真像古代电视剧里人将断气时所含的玉晗。
木珠子放进口中后发出若隐若现的黄色光芒，石平在床上不停的抽搐差点把床给弄散架，我们四五个人才勉强按住。
“老弟，你的珠子里放了什么玩意？不会要了他的命吧？”主治医师问道，他面露担忧，因为石平是他的病人，出事他脱不了干系，相比之下，我们这边的几人显得格外淡定。
“医生你不用担心，一会就好了。”齐凌慢悠悠回答道。
石平抽搐持续有半分来钟，几个医生在旁边摩拳擦掌，想问什么又不好开口。这时齐凌眉头微蹙，对石平道：“哎呀，死老鬼，挺能抗啊，再不出来我要放大招了！”
话音刚落，石平立即停止抽搐，一股清风伴随着浓浓的阴气从我身边穿梭而过，我掏出刻玉朝门的方向扔去，一声惨叫后门口椅子哐当一声，魂魄被打现行在椅子旁边。
果然是暗河里的老鬼，他白发苍苍至少得有七十岁往上，见我追来拱手求饶：“哎哎哎，小兄弟，别！”
“我好心带你骨骸出暗河安葬，你不但不感谢我还在阳间生事？信不信我让你魂飞魄散！”
这时齐凌、丰叔和医生们追出来，医生们见我对着凳子说话面面相觑一脸懵逼，丰叔说道：“老鬼，石平不小心踩到你手，你给他断一只手算是扯平了，陈彪兄弟带你骨骸出来找了个风水宝地，按理说你占了便宜，干嘛不见好就收？以为我们拿你没辙吗？”
“不是我见好不收，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我感激你们，可你想想我骨骸是他带出来的吗？坟地是他找的吗？都不是。从始至终他没给我说过一句抱歉，甚至我没有感受到他有半点愧疚。”老鬼越说越来气：“哼！那小子我还没折磨够呢，不知悔改！”
老鬼说的确实在理，毕竟是石平有错在先，老话说的好，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眼下石平还没苏醒，医院实在不适合和他谈什么，几个医生在我们身后跟看火星人似的盯着我们呢，有的甚至想伸手去碰下老鬼旁边的椅子，好在被肥猪及时阻止。
可能我们得行为有点颠覆他们的世界观吧。
老鬼和石平的矛盾需要解除，不然以后定会再出事，我把他装到收魂玉中带到特殊部门，到地下室把老鬼放出来，我问他打算怎么办。
“哼！怎么办？我也不是那种倚老卖老难缠的人，你们让他给我郑重道个歉，我该干嘛干嘛去，不为难他。”老鬼爽快答道。
他要求不过分，是石平不像话，当初我们给老鬼埋他尸骨的时他要是能去祭拜下或者简单烧几张纸钱，也不至于受现在的折磨。
都说人活一口气，看来鬼和人一样。
“我们让石平给你道歉后，然后我帮你超度投胎，你看怎样？”我问老鬼道。
“超度投胎？”老鬼仿佛有些难以启齿，说自己在阴间做个孤魂野鬼挺好，问我不超度行不行。
“怎么可以，我是水城鬼差，理当让你们回归地府去投胎，再说了，你一个老人家的在阴间当孤魂野鬼有什么意思？遇到道士之类的正义人士，你不是魂飞魄散就是被收。”
“我知道，就是……我得给我儿子孙子报仇。”
报仇？我第一反应想到李舒涵，他不会想去害人吧？如果是寻仇，我们带他到阳间的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做，为什么拖到现在给我们说？
好在老鬼法力不高，我不怎么担心，反而觉得他告诉我是想让我帮助他些什么。
“报仇的事，如果确实冤枉，我们后面会帮你，但事情得一样一样来，现先把石平的事解决，不知他现在醒了没有。”丰叔打电话问医院，挂电话后让齐凌如医院把石平逮过来。
应该是醒了，被魂魄缠身和生病不同，鬼怪驱除，身体好转立竿见影。
齐凌出去后老鬼给我们讲述他的冤情。
原来老鬼是阎罗镇的人，家庭美满其乐融融，几年前他的孙子到河边戏耍莫名消失，让本来幸福的一家人瞬间跌入谷底。
提到小孩子消失，之前左晴的孩子被拿去炼制古曼童，老鬼的孙子会不会是被他们捉去了？
之后老鬼和他儿子多处寻找孙子尸体，一直没有找到，他儿子以为孩子是掉河里溺水了，多次在河边打捞不见孩子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老鬼儿子死后他才发现河有问题，请了法师过来作法，但法师法力不及，搭上了他和法师的性命。
说起来确实可恨，河鬼陆陆续续杀了老鬼家的三代人，让他断子绝孙，大概这是他魂魄能迟迟不散的原因吧。尽管他表面跟个老顽童似的，但心里有股怨气。
“你作为水城鬼差，不去抓伤天害理的恶鬼，反而要抓我这种遵纪守法的老人，难不成你们也是欺软怕硬的龟孙？”
老鬼出言不逊毫不客气，所谓不知者无罪，我特么哪知道水城哪条河有水鬼？
丰叔解释道：“陈彪老弟最近才上任，你别责怪他，最近水城几个大案子全是他破的呢。水城好几年没鬼差，什么水鬼小鬼猖狂在所难免。对了，你说的哪条河在哪个位置？叫什么名字？”
“就在我们小镇旁边啊，叫阎罗湖。”
老鬼语不惊人死不休，阎罗湖我们再熟悉不过，难怪他会在暗河里碰到他，想必他死以后一直潜伏在阎罗湖附近伺机报仇。
迟迟不动手，原因再简单不过了，阎罗湖下哪是什么水鬼？可是名震地府的鬼师佬窝点啊，即便是个分部我们都无可奈何，更何况一个老头子。
“那个……不瞒你说，我们最近也是在对付阎罗湖的鬼。”我说。
“哦？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老鬼双眸发亮，连忙问我：“那里面的鬼魄可厉害了，我去基本上是鸡蛋碰石头，我看你们年纪轻轻，刚才在医院对付我有些道行，是他们对手吗？”
“嗯……对付些阿猫阿狗还行，遇到领头的我吃不准，你可能不知道，阎罗湖下住着一个组织，或许还有不少魂魄尸体被他们操控，势力庞大，我们没有把握。”
老鬼闻言顿时激动的心情仿佛被泼了盆冷水，叹气道：“我哪会不知道，他们在阎罗湖底下生存，单会法术的人有几十个，尸体魂魄不计其数，至少有一千个往上，我这几年在暗河里摸索，想办法报仇，奈何一把老骨头什么事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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