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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男子继续说道：“那天我本应该和付莫铖一起出差，但因为临时被安排其他任务没能去成，听同事提到你父母魂魄的事，说二位老人体弱，魂魄特容易被勾走。
“容易勾走你们就勾？你妈的！”肥猪再也忍不住要揍带头男子，我尽力拉他，男子依然被踢了几脚。
丰叔让肥猪冷静下来，消停之后，他问带头男子当时的其他任务是不是到水城来炼制尸体和古曼童。
我们在红薯洞发现的二三十具尸体，大多死亡时间有几个月甚至半年以上，从时间上看，和肥猪父母遇害时间出入不大。
带头男子凝视丰叔许久，转而醍醐灌顶般开窍道：“还是领导聪明啊，没错，刚好是那段时间上面安排我到水城和几个同事一同炼制尸体和古曼童以及魂魄，水城的几个同事办事效率太差，炼制的尸体和魂魄怨气太弱，大多不符合标准，我来之后，效率提高了许多。”
“你们炼制那些邪物还需要达标？不达标的怎么处理呢？”我惊问道。
“当然需要达标，怨气不足的容魂魄容易被人操控，同时不会有更大的发展，只有怨气冲天的魂魄才能被领导们重视和很好的利用，他们能被激发出巨大能量。
一般不达标的送上去要么被摧毁，要么我们这些小啰啰自己留下扩充实力，要留下废弃的尸体魂魄之类的残次品得需要上面有关系才行呢。”
简直丧心病狂！单听他说我隐隐觉得背脊发凉，怎么感觉人在他们眼里跟动物和玩具似的。
见鬼师佬组织极其庞大，怪不得阴间开始着手压制了，再不想办法打压他们，恐怕以后阴阳两界全是他们的天下吧。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放过我吧，我就一小啰啰，关我没用的。”带头男子恳求道。
刚才不是扬言鬼师佬会为他把特殊部门铲平吗？呵，弄半天是唬我们的，鬼师佬分布广，手下多如牛毛，少三五根毛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没人理会他的恳求，丰叔又问：“你说你过来水城之后大大提高了魂魄尸体的效率，是合格率提高了吧，是不是因为用了把人活活封死在墙内的残忍手法？”
“是的。”带头男子尽管知道承认下来会激怒我们，但依然为自己的创意和作品感到自豪：“水城的同事笨，人死后有多少怨气完全取决于他活着的时候受到多大的屈辱，把人封在别人墙内，让他们听到感觉到希望近在咫尺却又无可奈何。
如此怨气增长速度非常快，直到死亡，以这种方式死的人十有八九符合上面择选魂魄的标准，除了一些彻底放弃想开的少数人怨气少过不了。”
带头男子滔滔不绝的跟我们聊起他的杰作，完全忘记自己是俘虏的身份，估计平时不方便和同事分享，又不知道找谁述说，内心憋得慌。
他除了会把人封墙里的死法，还研究了封墙升级版和好几种折磨人的伎俩。譬如把人封墙里，不找其他地方，偏偏封在受害者家里，让受害者每天听到自己家人孩子的声音以及他们焦急和情绪，自己无可奈何，还说这种增加怨气的效果很好。
他还提到自己半年前的一次杰作，当时他突发奇想选了位老人为目标，老人被封在老人自家墙内，结果家里人表现并不怎么慌张。
第二天简单的报了个警后没多寻找和过问老人的事，甚至老人听到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在卧室时的直白对话，说老人没用了，失踪是件好事，省得以后生病花钱连累他们之类的话。
那位老人死后怨气极重，老人的魂魄回去把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全杀了，因为怨气太重，带头男子差点控制不住。
说到这里，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十分得意。又满怀期待的给我们介绍他自己创出来的独特杀人方式，比如让人死前充满悔恨愤怒或希望，反正不会让一个人平凡死去。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已经不算是正常人了，而是把杀人当作艺术的魔鬼。
谁都想自己的成就被人知晓，想被别人认可，可带头男子明显找错对象了。这次不单是肥猪，齐凌和丰叔均愤愤难平，丰叔气的得牙腮鼓出，眼睛里血丝清晰可见，但他没动手。
“你小子是不想活了是吧。”肥猪对于破罐子破摔的带头男子已然麻木，只举提起镊子吓唬他。
带头男子像是想通了什么，反而有恃无恐：“无所谓了，我给你们带路回去也是个死，总不能让我独特的杀人方式随我默默无闻的埋葬吧，好东西总得和人分享不是吗？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用实践得出来的真理，没几个人是好东西。”
很明显，现在我们除了折磨下他别无他法，并且不能对他太残忍，我们需要他带路，万一他横下心自杀，追踪鬼师佬老窝的线索会就此断掉。
我直言道：“明天带我们去你老窝，我可以让你多活几天。”
“呵呵……好啊，那我得多谢你咯，刻玉派传人？哈哈哈……”
带头男子知道刻玉派近年来没落，几乎没几个传人，他在讥讽我，我没理他。
为防止鬼师佬闯部门里救人，丰叔安排齐凌以及自己平时得力的部下十来人轮番看守带头男子。我和肥猪回去休息，天一亮便让男子带我们过去。
要不是考虑到晚上过去可能要面对无数的魂魄，我们一刻都不想多等。
带头男子所“分享”的杀人方式给我极大的冲击，我回到家仍然辗转难眠，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某些东西是有一定道理，譬如老人被封自家墙内的案子，人性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难受了好一会儿，我想到当初杜默仁给我的承诺，于是拨通老吊死鬼电话，问他杜默仁在哪里。
“在阴间呗，怎么了？”老吊死鬼在睡觉，迷迷糊糊回答道。
我将罗敷被鬼师佬抓走的事给他说，让他联系杜默仁派几个阴间鬼差过来帮我们。
“哎呀，小子，使唤上为师了？再说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他啊，除非去阴司找他，要不我回阴间一趟或者你回也行。”
上次去阴间是罗敷带我走黄泉路去的，说来惭愧，作为鬼差我竟然不知道怎么自己通往阴间，杜默仁那老家伙临走也不教我。
考虑到可能是杜默仁忘记或者不知我们这边的事，我让老吊死鬼下阴间一趟联系他，以我的脾气,估计言辞态度方面定比老吊死鬼恶劣粗鲁许多，毕竟他们两现在一起共事。
我问及他杜福寿街的近况，寿衣店老胡找到没有。
师父回答说老胡依然没有消息，好在福寿街最近太平没出什么怪异事件，但有件事他着重提了下。
两天前他到市场上买玉，回来晚了点，在路上遇到个红衣女鬼，他觉得有点像李舒涵，而且感觉女鬼的法力比之前强了不少。
“她没对你动手？”我问。
“没有，远远看见我就走了，具体是不是我不敢确定。”
李舒涵不是被打到重伤而逃吗？这么快就恢复好了？而且实力大增，该不会最近去玉女山吸收天地精气了吧？
我让老吊死鬼留意下玉女山，挂电话后回头肥猪正睁大眼睛盯着我，吓的我手机差点没拿住。
“你不是说去隔壁房间睡吗？怎么还没去？”
“在哪睡不是睡，我又不会对你怎样。”肥猪白眼我，坐起来说道：“听你刚才打电话，要跑阴间一趟？”
“希望不用我去吧，关键罗敷不在，我下去得问老吊死鬼，指不定还得去找他学习，现在没时间，明天先去探探鬼师佬那边实力再说吧。”
“嗯……而且我们是白天去，阴间派出来帮忙的鬼差如果是魂魄的话，白天估计帮不上什么大忙，晚上鬼师佬那边可以派魂魄对付我们，说起来阴间派来的人没多大帮助，除非法力特强，比如像判官十大阎罗之类的大角色差不多。”
“哼哼，你可以再想美一点，他们会为我们派那些大咖过来帮忙？除非你我身份是阴曹地府的大将，我猜可能会派几个鬼差过来做做样子，良心一点顶天是黑白无常牛牛头马面那样的角色，他们舍得出力就不会安排我这种小鬼差过来折腾了。”
“也是，我还期望能把父母魂魄救出来呢。”肥猪美滋滋的幻想被我瞬间浇灭我有点愧疚，没考虑到他要救父母魂魄，如此一来，让他感觉希望渺茫。
我安慰道：“别担心，我让老吊死鬼通知杜默仁多派些帮手来，会把你父母魂魄就回来的。”
“也不知他们现在是不是变成了鬼师佬的傀儡和杀人工具，陈哥，真能救他们出来的话，你要帮他们超度，好让他们轮回重新做人。”
“当然，这个不用你说。”
肥猪应了声侧身过去睡觉，尽管屋里漆黑，我能从说话语里气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从满怀希望到失落再到忐忑不安。
肥猪作为人子，对于自己父母所想比我多，若是他父母被鬼师佬控制，到时候指不定一家三口兵戎相见，想想那局面，当真让人心疼。
天亮后我叫醒肥猪往局里赶去，齐凌和丰叔昨晚在地下室睡，凳子上的男子面露疲惫，没有自杀抑或出什么意外，我悬在肚子里的心终于放下。
他见我们进来竟然对我笑了笑，道：“我要是你们，我就选昨晚去。”
“晚上你们鬼师佬操控的魂魄能出来害人，想让我们自投罗网？当我们傻么？”肥猪怼道。
带头男子摇头苦笑不再接话，这时丰叔和齐凌醒来，瞧了眼时间，问我要出发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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