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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有，这不是在问你嘛小神探，刚才你收的小鬼说赵春钱和冉铭不是他杀的，你信么？另外我没搞明白，他为什么要杀冉家的人，有什么恩仇吗？”
我将李舒涵的事给丰叔讲了一遍，他结合今天发生的情况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推测道：“像你说的，小鬼确实没有杀赵春钱的理由，可不是小鬼又会是谁呢？”
我也想不通，之前小鬼说不能控制冉铭的身体，开始我不信。现在看来，当时情况可能是冉铭刚好被小鬼和另一种力量盯上，小鬼法力不济，冉铭的身体应该是被另一种力量所控制。
冉铭上辈子是作了多大孽，才会同时被两种邪祟盯上。
丰叔送我们到家后独自离开，说有消息会打电话我。
日子一晃便过了三天。这天傍晚，老方打电话火急火燎的问我在哪，说二位仙娘找到李舒涵了，担心不是她对手，没有轻举妄动，让我过去处理。
可我也搞不定啊，正要叫罗敷姑娘，想了想，我把捉到小鬼送往云城事给老方讲明，让他引李舒涵去云城，这样总比两位仙娘动手御敌省事得多。
“你这小子，学会坑你师父了？”老方笑骂道。
“哪里是坑他，给他立功机会好不，再说了，你说仙娘提供的位置在城西郊区，我在城东，距离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引她去云城是最好的办法。你要是担心我师父的安危，可以自己派人来水城助仙娘们一臂之力啊。”
“你……”
我吃准老方不会排自己的人到水城冒险送命，他本想呛我两句，话到嘴边戛然而止，改口道：“他法术那么厉害，我担心他干嘛，行吧，小鬼的事我给二位仙娘说一声……你个小机灵鬼。”
老方打电话来之前，我接到过丰叔的电话，不过是询问案子是否有进展，没有任何诡异事情发生。
红衣女子依然没醒来，凶手最近不再作案，案子进入瓶颈期，大有成为无头案件的趋势。
再过几日，店面围住现场的隔离带被撤去，我重新找人装修门面。
罗敷问我之前的“自杀案件”有没有实质的线索，我摇摇头，她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他们的魂魄是否还在人间。”
我感觉她最近几天忧心忡忡的，沉默寡言，似乎有心事，我问她：“你有什么建议吗？”
“案子没有进展，最近几天我在思考突破办法，打算找到死者魂魄询问因果，思考再三又打消了念头，一来死者是中邪被力量控制自杀身亡，他们不一定知道凶手，另外我没有找到魂魄。”
她的话勾起我极大的兴趣，人死后若不是怨念大，一般会直接进入黄泉路。两位自杀者死时没有意识，按理说怨气不会很大，除非另有隐情，但是真能找到二人魂魄指不定有什么新的收获。
关于魂魄的寻找办法《雕玉集》里有记载，用刻玉放在逝者身上一段时间，刻玉会认主，时间久了能感受到逝者魂魄所在。不过这种办法需用时颇久，而且在《雕玉集》里有明确警告，此法只能用于阳间寻魂，到阴间寻魂有违阴司规定，杜绝使用。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找到魂魄。”
罗敷手指一动，一张小纸人从她口袋里飘荡出来，她说道：“寻魂一般被阴司列为禁术，类似于我的孤魂野鬼擅自用寻魂术，一旦被阴司发现会被治罪，严重的甚至魂飞魄散。”
“你意思是，你的纸人能找到两位自杀人的魂魄？”
“是的，寻魂术其实很多门派都会，道家叫招魂，阴阳家称之为引魂，你们刻玉派叫寻魂，换汤不换药，派别不同，使用的载体不同而已。我用纸人嗜血寻找，虽然听起来血腥，但是快速。”
寻魂术会的派别是多，用的特少，我根本没见过哪个门派使用过寻魂术。罗敷早知道寻魂术对案子有帮助，直到今日才提出来，定有她的顾忌，可见阴司对寻魂的法术多么深恶痛绝。
也不难理解，阴司要摆渡世人转世投胎，若每个派的人都利用寻魂术到阴间找人，阴间秩序全乱了，和鬼差抢魂那还得了？估计更有甚者，寻到魂魄会想办法复活逝者，如此假设若大行其道，阴阳两界必定大乱。
我将推测说与罗敷，她回答道：“是这样的，而且很久以前发生过真实案例，有位茅山邪士利用寻魂术找到被羁押在地狱的众多恶鬼和鬼王，把他们全放出来导致地府大乱，引发了一场大战，动摇了地府根基，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元气恢复过来。
从那时起阴司会绞杀使用寻魂术的人，把寻魂术列为禁术。”
“那我们还是不要用了，或者我用刻玉放逝者肚子上，虽然时间长些，但不容易被发现。”我说道。
“谁的办法都差不多，等你刻玉慢慢认主寻魂，恐怕又要死好几人了吧。”罗敷强势道：“用我的纸人，简单寻找一下，要是魂魄已经去了阴间，我们不追去便是。
水城又是你在看管，应该没什么问题，除非你去告我的状咯。”
呵……这妮子居然调侃起我来了。
我再三问她此举是否安全可靠，因为一旦出事，后果无法预测。罗敷让我放心，她不会莽撞行事。
我们没把寻魂的事给丰叔透露，不然以后指不定要经常用到。
我和罗敷悄悄地赶到停尸房，用她的小纸人在逝者流血处蘸了些血，罗敷念叨几段密语，之后收了纸人后退出停尸房。
此法的速度比我们刻玉派的办法快了不止百十倍，让我怀疑《雕玉集》有些东西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看样子无论哪行哪业，吃老本、按部就班均不是长久之计。
回到住处后，罗敷对沾了冉铭和赵春钱血的纸人施以法术，两片剪纸飞出窗户，罗敷闭目盘坐，让我不要打扰她分神。
我心说这哪敢啊，万一不注意让纸人飞到阴间，我可担当不起。
约莫静坐两个时辰，罗敷疲惫的眼睛才缓缓睁开，说道：“怪不得杜默仁那天非说服你到水城当鬼差，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事了。”
“什么意思？”
那天杜默仁只一再叮嘱我对付鬼师佬，跟我们现在破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我问罗敷：“你的纸人发现了什么？”
“冉铭和赵春钱的魂魄没去阴间，在水城的同一位置，我猜测凶手十有八九跟鬼师佬有关，鬼师佬以炼魂为主要，目的是扩张势力，这些命案很有可能是他们的组织为了收集魂魄所为。”
为简单的收集魂魄而滥杀无辜太丧尽天良了，可红衣女子又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同样是鬼师佬的杰作？如果是的话，我想水城应该不止一堵墙中封有人。
细思极恐，我赶紧打电话给丰叔告诉他魂魄所在地点，并约定两个小时后出发。
我到窗边看着外面烈日炎炎，做回正常人的感觉真好，至少白天可以肆无忌惮出门。
电话里我问及红衣女子病情，丰叔说她命保住了，但人没苏醒过来，什么时候能醒，医生也拿不准。
“陈彪，你相信杜默仁吗？”挂电话后罗敷突然问我道。
“不怎么信，怎么了？”
“鬼师佬组织庞大，我担心你一旦和他们撕破脸皮，路会很难走。你法术低微，又没有强大的后盾，你我还有你师父，以我们几个的力量去阻止鬼师佬，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杜默仁之所以找你阻止鬼师佬，说有我帮忙不假，但我怀疑他是找不到鬼差来做这件事，有资历的鬼差知道鬼师佬不好惹，不会接他的活。”
把老吊死鬼实力包含在内，依然是鸡蛋碰石头，听得人心震撼，鬼师佬能力有这么恐怖吗？
前些天在福寿街的刻玉店时我们轻松击杀的几人正是鬼师佬，可他们实力几乎差到让人认真不起来。
罗敷给我说当天击杀的几人不过是临时工，根本不是什么鬼师佬。
“可我们答应杜默仁了啊，你当初为什么不阻止我呢。”我问她道。
“我本要出言阻止的，你师父既然同意，我只好静观其变，他知道鬼师佬实力，之所以答应杜默仁，也可能有他自己的计划。”
罗敷一番话让我想临阵脱逃，不过我理解她，或许待会去对付的角色比之前炼制活古曼童的人更加恐怖，也可能是直接戳中鬼师佬的利益核心，一旦走出这步，便再无回头路。
老吊死鬼到底要干嘛呢？有计划可以给我透露下啊，让我云里雾里的做些危险甚至送命的事，这种感觉真不好。
踌躇片刻，我觉得谨慎些为好，打通老吊死鬼电话，他似乎挺闲，很快接了电话，张口就骂我不孝顺懒散之类的话，我哭笑不得。
“嘿！你别不知好歹啊，徒弟我担心你在云城无魂可收，给你引现成的魂魄过去增加业绩，您不感谢我反而骂我？”
“我会无魂可收，哼！你小子别油嘴滑舌，你安的什么心我会不知道，别忘了我是你师父。”
眼看唬不过，我只得认怂笑道：“哎哟，师傅，收个女鬼对你是举手之劳的事，我在这边刚找到个鬼师佬炼魂魄的窝点，忙得不可开交，你体谅体谅。”
“这么快？”老吊死鬼语气变得郑重起来，转而大声说道：“行，看在你身上带有任务，师父我帮你收李舒涵，但是仅此一次，记住了哈。
对了，找到窝点给老子一锅端，别丢我脸。”
我有些茫然。正如罗敷所说，老吊死鬼希望我对付鬼师佬，但是实力差距明显，把自己和徒弟等人搭进去他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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