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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作品: 五十年代营长夫人 |作者:白芨忍冬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5-30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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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秋芹头一回跟王大雷闹脾气。

自从她嫁给他, 一向是小心翼翼的,以他为上。这也是陈秋芹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和环境影响的,老家的媳妇儿都是只听丈夫的。

嫁给王大雷以后, 她也按照别人家的相处方式,话不敢多讲,事儿不敢多管, 只管着做饭洗衣服外加给他生孩子照看孩子。

可接连三年她听到的“妇女解放”教育还有之前林宛平给她的启示, 已经让她发现,好像她也不是活该一辈子就围着灶台转。

女人咋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呢?

她开口跟王大雷要书看,要报看, 还寻思着以后轻松了去读个电大,可没想到却得到了王大雷的轻视。

陈秋芹是当真动了气了, 豁出去自己的脸面,和那些所谓的什么女人的小心谨慎。

她把王大雷锁在房门外边儿,自己躲在房里头被气得胃疼。

王大雷被锁在门外更是惹了一肚子气,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大个事儿, 惹得她也不痛快,而王念军那个小东西还抓不着影儿,他气得不知道是先踹开在这个门, 还是先跑出去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抓回来。

正当他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对门儿的陈海跑到他家门口嚷了一句, “王叔叔, 我瞧见王念军了, 他在院儿里跟董昌明在一起呐, 快去打他去!”

这一嗓子就好像帮王大雷做好了决定,先出去收拾王念军,他四处环视周围,在门口头拿起一把扫帚,冲出去准备把王念军那个臭小子给赶进来。

屋里的陈秋芹也听见了陈海的话,她知道自己的儿子皮实,小小年纪就天天在外头乱跑,也没个规矩,只是她自己近来身子不济,没力气管理他。

看王大雷刚才在外头生气的架势,保不齐是要狠骂一顿。

陈秋芹担心儿子吃亏,赶紧推开门想去拉着王大雷劝一劝,可一推开门才发现,王大雷早就没了踪影。

仔细环视,她才发现门口的扫帚也没了。

她意识到王念军这次怕是要挨一顿打,心里开始有些焦躁,赶忙不顾及怀着孕的身子,加快脚步追了出去。

再说说这王念军,小小年纪就活得人精一般,哪里是自己一个人凭空在院子里胡跑,早就跟要好小兄弟们混到了一片上去。

王大雷提着扫帚跟出去的时候正瞧见那屁大点儿的王念军跟在两个半大孩子的身后吃果子,“王念军!给老子过来!”

虽然成长的三年里没有王大雷的陪伴,可王念军对他爸没啥陌生感,毕竟两个人长得太像了,王念军只要照照镜子就知道那是他爸。

可没有陌生感不代表不害怕,他刚才瞄见陈海和陈陆去他们家门口了,不用多想,肯定是找他爸告状了。

王念军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往身边的半大孩子后头一躲,“狗子哥,救我!”

王大雷整日都在上课操练课程,哪里能认得清这院子里的嫂子和孩子都是谁家的,他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挡在王念军身前的孩子是谁家的,只管指着王念军恶狠狠地叫他。

“你这个小王八蛋给我出来,躲在别人身后不算英雄好汉!”

王念军死死抓住那半大孩子的衣角,死活不出去,直接把小脑袋埋到人家的后背,“不去不去,你让我妈来,要不我不回家!”

这话音还没落地,陈秋芹就顶着肚子急匆匆地过来,“怎么了念军,你躲在人家身后干啥,快跟我回家去。”

见孩子依然没反应,王大雷气不打一处来,把刚才跟陈秋芹生的闷气都使了出来,右手抬起扫帚,扬大了声音,“你过不过来?”

双方一直僵持着,无论王大雷怎么恐吓,陈秋芹怎么劝解,这王念军就是不肯出来,惹得他身前的孩子也是十分尴尬,“念军要不你先跟你爸妈回家?我也应该回家了。”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陈海和陈陆把自己的亲妈张彩英也叫了过来。

张彩英惯是喜欢看热闹,可凑过来一瞧,立马拉着陈秋芹到一边儿去,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惊吓。

“呀呀呀,妹子啊,你赶紧把你家念军儿带回去吧,那个半大孩子可是咱这大学书记家的的小儿子,你可别让念军儿惹了他啊,咱惹不起!”

张彩英经常东串门西串门的,对着院子里大多门户的事儿都算是门儿清,哪个嫂子是谁家的家属,家里几个孩子,孩子是哪几个,都清楚得很。

一来是平日里她打发时间就是同别人闲聊,二来是她也想巴结巴结人家领导家属。只是她担心自己最笨,没巴结成不说,还惹得别人不高兴。

陈秋芹刚来没多久,对这些人物关系都半点不清楚,一听说他们家念军在扒着书记家孩子的衣裳,就紧张得不行,生怕王念军给王大雷惹什么祸端。

“念军,你跟妈回去,我保证他不打你,要是他打你,就先打我肚子里这个!”

念军自小跟妈长大,他妈也从来没打过他。现在陈秋芹又这样承诺他,他自然是相信的,于是才渐渐松开了手,眼睛贼兮兮地盯着王大雷手里的扫帚。

陈秋芹抬手抢下扫帚攥在手里,“走,跟我回家说去,这东西我拿着。”

这样,王念军在踏实下来,转头对刚才的小伙伴说道,“狗子哥,我回家了,明天我去找你玩。”

张彩英因为这热闹粘连这书记家的小儿子,也是不敢再看,匆忙地拉着陈海和陈陆拿东西回家。

陈秋芹一家三口刚一进家门儿,王大雷就抬手“哐啷”一声关了大门,门口的门帘子刷拉拉作响。

“妈,你说不打我!”

“我说了,今天谁打你谁是王八蛋!”

王大雷看着陈秋芹这幅凶巴巴的样子,却是半点儿脾气都提不起来。从来不发火的人,突然发脾气是真的有些让人担不住。

“行,听你妈的,今天我不打你,不过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你怎么欺负对门那两个孩子!还有跟你每天混在一起的都是谁!”

陈秋芹这回也不反驳王大雷了,因为这刚好也是她自己想知道的。

王念军一看,完了,这俩人达成一致了,自己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实话实说了。

“陈海和陈陆总欺负人!我没冤枉他们俩,只要他们俩不欺负人,我也不欺负他们俩!”

王大雷和老陈走得比较近,那老陈为人不错,怎么会允许自己儿子在外头胡闹,“胡说你,你陈叔叔家的儿子怎么就能惹祸了?怎么就欺负人了?你自己皮实你还怪别人你!”

对此的态度,陈秋芹有所不同,她并不觉得自己儿子在胡说八道,比起对门那俩孩子,她显然更相信王念军。

“你闭嘴!我让我儿子说没让你吵吵。”陈秋芹一个斜眼瞪过去,王大雷立马老老实实闭上嘴。

“妈,陈海陈陆总欺负我们这些小的,让我们给他们打饭,打水,拿东西,还抢人动词吃,还说要是谁跟家里说,两个人就打他。要不是我吓唬他们,他们早就欺负到我头上了!”

“那他们还欺负别人不?”

“以前欺负,最近不欺负了,有一回他们欺负楼上家的大力,我就拿石头打他们,然后跑到树上去,他们抓不着我,要不是狗子哥救我,我肯定那天要挨打。”

陈秋芹和王大雷还没想到自家儿子居然还是个有英雄主义的小不点儿。

不仅自己不被欺负,还能拯救别人于水火?

王大雷不敢相信,“你才多大,他俩多大,你就能反过来欺负他俩?”

陈秋芹也纳闷儿,自己儿子年龄小,个头儿也不高,就是胆子不小,动作利落。对门儿家的陈海和陈陆那可都是跟小牛犊子一样结实,怎的就被他欺负成这样?

“没,本来我打不过,这不是说了,都是狗子哥救了我,后来知道他俩欺负人,就帮我一起出气!”王念军说到这儿还有点不好意思,“陈海陈陆看狗子哥家里头厉害,根本不敢还手,就只能针对我,找你们告我的黑状。”

这不就是专门挑软柿子捏吗?这是男子汉该干的事儿?

王大雷对那俩小子憋了一肚子火儿,干得这叫什么事儿?

“那你那个狗子哥是谁?怎么就帮你了?陈海陈陆怕什么?”

“他叫董昌明,是学校书记家的小儿子,他们当然不敢欺负!”

王大雷他们班上刚好有董书记的课,他仔细回想,还真别说,刚才那个小屁孩和董书记还真有点像。

他转头看了看陈秋芹,想询问她的意见,可陈秋芹却是十分坚定地回看他,“咋,你不相信念军?”

“没没没,我信,我信,抽空我们一家子好好上董书记家谢谢董书记。”

王念军看爸妈信了自己的话,也就松了一口气,自己不声不响地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只留下王大雷和陈秋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干看了对方半天。

王大雷不得不说,这平日里乖得像小兔羔子一样的人,突然间严肃起来,还真是要人的命啊。

他看着陈秋芹那副样子真的是心里一直在打怵。

“那个,要不咱们也收拾收拾睡吧?”

看着王大雷小心翼翼的询问,陈秋芹却是不满意他压根儿不重视自己的问题,“那你到底给不给我看书?给不给我学习进步?”

王大雷一直以为她是怀了孕才有了这别扭的样子,没想到她还真的执着于想要读电大这事儿。

“只准你来进修上学,你就不准我学习上学了啊?”

这不是准不准,这女人就是在家里带孩子照顾家的啊。不过王大雷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他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来,这陈秋芹能直接进了房间锁上房门,再也不给他开门。

“我学习是为了更好的工作,那你学习是为了啥?”

王大雷问得谨慎,生怕这孕期性格容易反常的媳妇儿有什么惊人的举动,自己折腾一晚上可是吃不消。

“我为了更好的顾家,为了自我提升,宛平姐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新社会不只靠你们男人!”

陈秋芹说得心里头烦闷,径直回到里屋去了。

本来进了房间想要关上门反锁,可动作慢了一步,王大雷一脚迈了进来,笑脸嘻嘻地替她关上门,自己一屁股坐在床上。

“成,成,学!我媳妇儿努力上进,我必须要支持!以后保不齐我不成了,咱们家就靠着我媳妇儿了呢。”

王大雷火速脱了衣服,占据自己的被窝,生怕陈秋芹生气把他给赶出去。

陈秋芹呢也不是没听出来王大雷话语中的讽刺,只是看见他脱了衣服躺下去,嘴上也松口了给自己买书让自己学习,心里也就想着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也就作罢没闹腾。

转头第二天,王大雷照常去上课,陈秋芹嚷着要他记得给自己买书回来,对方也就应允了。

前脚王大雷没走多远,对门儿的张彩英就又来打听消息。

“妹子,你在家呢?干啥呢?”

陈秋芹就坐在客厅里一板一眼地打毛衣,王念军因为太皮了,今儿被她关在家里不准出去乱闹。

而张彩英明摆着就知道她在干啥,还非要假惺惺地询问上一回,让陈秋芹心里有些莫名地烦闷,觉得她实在太假客套,半点没有朴实感。

“是嫂子来了啊,我在这儿打毛衣呢,准备天气凉了给念军穿。”

张彩英不见外地坐在了她们家的沙发上,摩挲着那软塌塌的沙发,“哎哟,这可真软乎啊,舒服得很呐,也不知道你们在哪儿整得哈,哎呀,还是你们家王团长会享受。”

张彩英也不是第一回见着她们家的沙发了,这回突然来这么一出让陈秋芹有点不知所云。

明明他们家的沙发就是找学校附近的一个木匠打的,这院子里不知道多少人家都是从那木匠那儿打沙发,做床板的。她还非跑到自己面前专门问上一嘴。

“就那个木匠,我们家老王去找的。”

张彩英极其不自然地开口夸赞道,“哎哟,还得是你家老王厉害呀,能找着这么带劲儿的木匠,你看看我们家,现在还是客厅里放一张破桌子,就俩破板凳,能给老陈喝喝茶用,什么沙发啊的,他压根儿就不寻思。”

其实王大雷也是见很多人家里都有这东西,又十分方便,这才打听了去弄了一套。

本来王大雷也劝老陈一块儿做一套,就是平日里给媳妇儿们在家做活儿的时候坐着用,也能让她们极大地舒坦。

可老陈却是觉得这东西太过精致,不太适合张彩英,“我们家那个就算了,就喜欢往地上坐,给她可是浪费了。”

陈秋芹起初听王大雷说这事儿的时候,还觉得老陈这个人真是没良心。张彩英给他生儿子养孩子,又在老家照顾爹妈,他倒好,还嫌弃起人来了。

但是今儿张彩英故意套近乎的举动又让陈秋芹有点儿反感,这有啥话邻里邻居的不能直接说?非要来装模作样地找别的事儿先说?

“嫂子你有啥事儿就说吧。”

张彩英一听这话,也不客气了,直接脱了鞋盘腿坐在她们家的沙发上,整个人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头,“你们家跟那个董书记家熟吗?”

董书记?

陈秋芹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张彩英说的好像是昨天那个站在你王念军身前的孩子。

“我可不认识董书记,我们家念军也不认识,昨儿那个不过就是跟他一起玩的小伙伴儿,说什么谁家的谁家的呢,能有啥区别,都是孩子。”

陈秋芹心里还记挂着昨天念军书对门的那俩孩子怎么欺负别人,她看着张彩英这个当妈的每天都往外头一坐不是跟这个闲唠就是跟那个搭话的,她科不相信张彩英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

一目了然,她就是觉得自己儿子欺负别人没啥关系,也不数落不批评,惯得这两个男娃娃越发大胆。

陈秋芹自然对张彩英有了几分距离感。

“哎哟,妹子啊,你看看你也不给嫂子说实话,那你家念军都跟书记家的儿子那么好了,还一起欺负我儿子呢,你有啥跟书记不认识?就算不认识书记,你保准儿也认识书记家的媳妇儿吧。”

这话听在陈秋芹的耳朵里,只觉得一阵腻烦,“嫂子我也没说假话骗你,我真不认识,你要是想问书记家的事儿,要不你问念军吧,或者问我们家老王,我真不熟。”

张彩英看她一直低头织毛衣,嘴里应付自己,猜测她心里可能是有些不乐意,不满意自己也来想要搭上她们家书记的关系,“好吧好吧,那你不说就算了,哎,我和我们家大海大陆是命苦哟,也搭不上人家书记家属的关系。”

陈秋芹觉得这话明摆着就是指桑骂槐,就是当初专门找她不痛快的米一白也没把话说得这么露骨,她心里也十分堵得慌。

可转念又觉得,也别撕破脸皮,都是门对门住着的,以后还有好几年要相处,现在闹得僵也不好。

你看之前她们跟米一白,就是闹得太僵,才导致后面那么多事儿都出来了。

“嫂子,你们家陈海陈陆是不是快要上学了啊,联系没联系这儿的学校啊?”

张彩英结结实实坐在沙发上,“那两个混小子急啥,不都是□□岁才上学的,他俩还没到年纪呢,读书有啥用,早点儿混到年纪让老陈送出去当兵才是要紧的,跟他爸一样有出息就成了。”

陈秋芹听了这话也不好说什么,她总觉得以前不读书是因为没条件,也没钱。现在日子变好了,吃饱穿暖了,就该好好想一想读书的事儿。

“嫂子,话不能这么说,现在该读书还是要读书的。读书也是为了有出息。”

张彩英没接她话,反而开始主动八卦起来,“哎,妹子,我昨天听我楼上的嫂子说,就你家头上那户,那个崔团长家的,昨天跟他男人吵起来了啊,哎哟,那个声音大的呀,能把房顶掀了。”

陈秋芹没吭声,依然低头打毛衣。

“又是摔碗摔碟子的,又是大声吵吵的,你猜怎么着?昨儿晚上崔团长自己跑出来了呀。我就听说崔团的老婆成分不太好,没想到呀,都骑到他脖子上去拉屎了!”

“谁说的闹那么大动静?我可是半点儿摔东西的声音都没听见,嫂子你别让人骗了。”

陈秋芹也说得是实话,要真是楼上闹出那么大声音,她自己会听不见?

“我说真的,我没骗你,都是楼上嫂子告诉我的,出身不好还好意思跟团长吵架,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脸了。”

张彩英一脸嫌弃样,她本就不高兴楼上崔团长家属对自己爱答不理,瞧不上自己的样子,如今听说她跟男人吵架更是觉得她这个人实在是不行。

“不能唯成分论,总说成分成分的,不好。”

“你在哪儿听说的不好了?成分不好,还有理啦?你向着成分不好的人说话?”张彩英一听这话倒有些急了,也不摊在沙发上了,而是起身站起来,一只脚踩在鞋子上,一只脚踩在地上的。

陈秋芹见她这个架势也抬起头看看她,“是人民日报上说的,不是我说的。”

“啥报?抱啥?”

“人民日报,人民的日报,就贴在那外头的宣传栏上贴着呢,每天都有。”

张彩英尴尬地咽了咽口水,“俺不识字儿,上哪儿知道去。”

陈秋芹听说嫂子不认字儿,一时间热情起来,“真的?那嫂子我教你认字儿吧,以前我也不咋认,都是原来邻居家嫂子教我的,我现在看文言文都没问题!”

可惜,教者有意,学者无心。

张彩英推脱说自己家里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了。

人家都拒绝认字,陈秋芹也不好追着去教,也只好把这事儿作罢,继续忙活手里的毛衣。只是她心里打量着,好像也是该让念军开始认字读书了,再过两三年他也该上学去了,总不能啥也不会全等着老师去教。

这念军要是这会儿知道了他妈的想法估计哭死的心都有了。

张彩英虽说回了家里,但心里还是念着隔壁家的沙发,觉得真是舒服,比她自己的床太软乎。

等晚上老陈回来,她就开始央求着也给自己置办一个。

可老陈早就拿定了主意不做那个东西,“你天天就里里外外干活儿,要那玩意儿干啥,你自己又在家里闲不住,我给你弄一个也是浪费。”

不论老陈说啥,张彩英还是觉得那玩意儿舒服,想在上头躺着睡觉也成,无奈之下老陈只好同意,还给了她地址,让她自己去联系一下那木匠,好好谈谈价格。

谁成想张彩英真的去跟人家谈了价格,又不停地咂嘴,“这抢钱吧,打个凳子要这么贵啊?”

思来想去,张彩英可不想便宜了那个木匠,还是多去对门儿串门子的好。

陈秋芹原本还能安安心心在家里织织毛衣,可自打张彩英看上了自家的沙发,就隔三差五来家里坐着,有时候还拿着被褥来家里缝,这还真是叫她苦不堪言。

也不是说她嫌弃这张嫂子,只是也未免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就是当初和吴招弟好得住到一块儿也没有这幅架势。

再瞧瞧张彩英一屁股窝在沙发上的模样儿,她也能看出来,明摆着她就是来家里占便宜的。遇上这种事儿,陈秋芹只能把情况报告给王大雷让他来解决。

王大雷上次跟陈秋芹吵架以后,乖乖地从图书馆借了不少书回来给陈秋芹看,两口子才刚消停两天,又遇上了这档子事儿。

他和老陈每日都在一处,也不好意思明说赶他媳妇儿走,只能暗示人家。

“老陈啊,你们家沙发还没打?”

“我让我家那口子去弄了,可能还没做完吧。”

“你家打了个傻样儿的啊?”

“我哪知道,还不都是女人说了算。”

如此几番问下来,王大雷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个啥来了,合着这老陈是真不管家里的事儿。

他决定让陈秋芹主动出击:装病!

“装病?”

陈秋芹身子一向结实,就是怀着孩子也没多娇弱,何来装病一说?

“不费事儿,你就老老实实坐在房间里看书,把咱们家大门一锁,任凭她过来敲门,你也不给开开不就妥了。”

“都是门对门住着,我不给人家开门可说不过去。”

虽然她是十分反感张彩英想来她们家天天坐沙发的行为,可也不能完全不让人家来家里坐,这可太伤和气了。

书上说了远亲不如近邻,如今门对门住着那就是朋友亲人,有了事儿都是要互帮互助的,怎能嫌弃人家就关上大门不让人家来了呢?

“你就三天两头说你身上不舒服,就说怀孕反应大,像一个人静静睡一觉,你推个三四次,估计她也就明白不好意思来联系你。”

王大雷对自己的“馊主意”十分认同,还不住地点头,“可以顺便关上门在家教育教育王念军那个小兔羔子,免得他每天都想上蹿下跳。”

“成倒是成,可你少把我儿子兔羔子兔羔子的叫,我儿子好着呢!”陈秋芹一把搂过站在身边的王念军,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王念军已经好几天没出门儿了,他看着那些需要认的字,头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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