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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尤其不喜欢别人太过激动,从中医上来说,情绪过了头是很伤身体的。
作为一个医生,她本人是不会知错犯错的,而胡丹青说到底也是个医师,怎么能如此不顾身体呢?
如果不是时候不对,江采很想和他讲道理,但这位暴脾气的少年永远不知道收敛。
以至于他刚指着江采鼻子吼了一声,接下来便被黄尚书揪着耳朵教训。
“没大没小!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旁人,是太后,若不是太后宅心仁厚,你这小子死上十次都不够!”
江采闻言眉头轻挑,经黄尚书这么一说,她就算不宅心仁厚,面子上也是要做做的啊。
瞧瞧,这就是语言的力量,会说话的人就等于拥有了一批军队。
黄尚书不愧是混文的,这说话的方式不得不服。
“无碍,丹青性子直爽,哀家倒也喜欢,只是哀家话里真假,尚书大人应该最清楚不过。”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胡丹青不理解,不代表黄尚书也不懂。
果不其然,江采话音未落,便听的黄尚书略惆怅的叹息声。
“太后说的不假,下臣在十五年前确实中过一次奇毒,但当时以为已经清了,却没想到体内还残留着余毒,转眼这么多年过去,许多事情不提,还真就忘了。”
不难听出,黄尚书的话里充满回忆,江采有预感,接下来他的话又是些本不应该让她知道的陈年往事。
“十五年前的安史之乱,我本该随着叛军一同流放,但到了临门一脚的紧要关头,我忽然改变主意,连同先皇反将了他们一军。”
黄尚书一脸的追忆过往,而江采,叹了口气接受了现状。
还能有什么比知道太多秘密死的更快的?
答曰:无。
江采发现,自打穿越,她的生命便一直受到各种威胁,这颗脑袋在脖子上待的可真悬。
“当年我背叛了所有人,先皇定然不信任我,故而让我服了药,大约五年之久,先皇的戒心淡下来了,我身上的毒也就解了。”
“那为何现在身体内还有余毒?不是说清了么?”
这话并非江采所问,而是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黄明容。
大概这姑娘的三观在今天也被刷新了,一向认为自己父亲清廉勤政,却不曾想当年也是当过叛军的,一时有些难以自控。
黄尚书看了自家闺女一眼:“约莫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与其说是上天的惩罚,倒不如说是先皇,尚书大人体内的毒素不少,绝对不是余毒未清造成,比起来,更像是故意为之。”
江采淡淡补充一句。
虽说朝廷恩怨她不喜欢接触,但若是想根治,还得对症下药,如果让黄尚书信了那是天的惩戒,以古人迂腐的尿性,定然要拒绝任何治疗。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人要想活的远,心中要么有希望,要么有恨。
总该有个念想,捱过这漫漫人生。
江采故意将话说的这么极端,为的就是让黄尚书心中有怨。
事实上,她也确实成功了。
黄尚书在听了她的话,短暂的震惊后,面上一闪而过的怨怼。
“纵然我当年犯下错事,但如若不是我,先皇不知要折损多少兵马,他怎能如此对我!”
江采抿了抿唇,对他们那码子陈年往事并不感兴趣,她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治好黄尚书的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江采也是个冷情的人。
“尚书大人可否知道当年服用的药物名字?”她问道。
黄尚书先是细细思索一番,面上有些愧色:“时间实在太过久远,下臣并不能记得很清楚,只依稀记得,似乎是叫什么淬。”
“火淬?”
黄明容的声音微微变了调,黄尚书眼睛一亮:“没错,就是这个。”
火淬?那是什么?
又是一个她没听过的名词,江采表示很无奈,果然存在沟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太后您看……”
黄明容面色凝重,大概是很不好办的毒。
关键是,她不知道成分啊!
“你口中火淬的成分是什么?”江采问了句。
毫无疑问,一直在逮着她失误的胡丹青又一副‘果然我猜的没错,她就是个草包’的表情,让她很是头疼。
但好在黄明容是正常的,她闻言认真回道:“那是一种很稀有的毒,发源地是邻国蜀地,大宣很少有人研究,因此至于成分,我也不清楚。”
连黄明容都不知道成分,那事情就难办了。
江采抿唇:“这样吧,我先教丹青手法和针法,先看看能不能靠牵引和针灸缓解病症,如果不行,再从毒素着手。”
毒药的发源地实在太远,就算去一趟也不一定保证就能有结果,目前来说,最简单也是最理想的方法便是先试着牵引和针灸。
黄明容知晓她的意思,她看向丹青,后者却一脸惊讶。
“丹青?”
黄明容的唤声将他的思绪拉回,胡丹青眼神复杂:“你会针灸?”
少年的嗓音有些嘶哑,显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针灸啊,这个放眼整个大陆,无人敢说会的古老秘术,她一个绣花枕头竟然会?
江采先是顿了顿,而后问:“哀家没告诉过你?”
胡丹青噎了一口,他曾听师父提及过,但从未当真过,但如果不是真的,她怎么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为什么要教我?”
“哀家不想再被你说不守妇道”
“……”
胡丹青没有再接话,他看着面前女子。
绝色倾城的面上一双蓝眸尤为精致,并未如传言中那般嚣张跋扈,甚至他没有见过她动过怒。
此时一向坚定的想法有了些动摇的趋势。
“那既然如此,下午回宫哀家便教丹青手法,明日再来拜访。”
江采趁着胡丹青还在发愣,率先离开。
那孩子和她五行不融,她本不是多事之人,并且,和一个孩子计较实在有失风度。
出去时,江采学乖了,出门前将面纱戴的严严实实,保证亲爹站在面前都不认识的那。
黄明容与黄尚书目送着她离去,再回府时,黄尚书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明容,你认为太后此番说法是自己的意思么?”
黄明容闻言微顿:“父亲觉得太后是受人指示?”
“身处朝堂,除却自己,谁都不能轻信,多一分心眼,便多一分保障。”
黄尚书面上一闪而过的狠戾,黄明容沉默片刻后道:!“女儿并不认为太后是受人指使,父亲或许还不清楚,太后的性子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对比起来,明容更担心父亲您的身体。”
黄尚书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既然先皇不仁,那便不能怪我不义。”
“父亲的意思是?”黄明容轻声询问。
黄尚书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你去一趟武王府,亲手将这枚玉佩交到武王手中,他自会明白我的意思。”
黄明容看着手中晶莹通透的玉佩,面色震惊:“父亲莫不是要……”
“当年先皇最器重的便是祁王,我当年也是为了讨好先皇加入祁王党,但如今看来,他们是串通一气,足足将我骗了十五年,这口气,我如何能咽下?”
黄尚书语气渐冷,黄明容闻言不语,只将手中的玉佩握的更加紧了些。
翻过了年的天气开始回暖,但偶尔还是寒风凛冽,街道上人潮挤挤,极致繁荣之下,竟生出些凋零的孤寂感。
江采到了宫门口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她搓了搓手掌,脚下快速的往养心殿走去。
她无比想念殿中的那鼎火炉,但事实上,老天总是不让她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江采瞪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
“太后娘娘,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容湛的大总管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阿谀奉承的笑容,用他那尖细的嗓子对她说话。
她可以拒绝吗?
很明显不可能。
带着一肚子的憋屈,江采还是只能跟在大总管屁股后面,一路蹭到御书房。
连个轿撵都不给她,小气!
“母后可是将事情办成了?”
书房里,容湛怀里揣着小暖炉,面色红润,对比起她被寒风吹的无比凌乱的发丝,简直是天壤之别。
忍住用指甲滑断他颈部大动脉的冲动,江采淡淡应了声:“办成了。”
完全想不明白她一个太后为什么这么繁忙。
果然电视上都是骗人的,什么太后只需要躺在贵妃椅上,享受着宫人捏胳膊捶腿的美好待遇。
到了她这里就变成她一个太后成了个跑腿的,到这到那儿。
真是省了一大笔经费呢,皇帝您开心不开心?
江采很想这么问一句,但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毕竟,谁知道这狐狸皇帝会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对了,朕听说母后发现黄尚书体内有余毒?”
容湛突然间说了这么一句,江采顿时心中一个咯噔,她浑身警惕的看着他。
“是有这么回事。”
容湛笑盈盈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江采不语,她静静听着他的下一句话,而后忽然间觉得,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觉得没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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