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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感受过晴天霹雳的滋味儿?有没有感受过晴天霹雳之后,又下了场暴雨,冻得透心凉的滋味儿?
若是有人这么问她,江采一定最有发言权。
那滋味儿难受的她想当即挖个地洞将自己给埋了,死了也可以!
惊才绝伦的太后表情凝固在那一抹沾沾自喜上,顺带着那绝美的姿色都被生生降下去三分,如果不用一句暴殄天物来形容,真是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然而皇帝是个特别的,他笑的人畜无害,语气认真的像是头一天上学堂回答问题的好学生。
“对其他人随不随便朕不能确定,但对母后,儿臣向来不敢当真,母后又何必这样贬低自己?”
嗬!
这信息量简直突破天际!
江采脑子有瞬间的当机,她已经从怀疑自己听力问题上升到理解能力,皇帝的意思是啥?
他和身为太后的自己有一腿?!
在这种大事面前,江采放弃追究他潜台词骂她是狗的问题,一心只想知道她理解的对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玩儿个屁啊!
儿子和后妈有奸情,这可是即便她拥有二十一世纪开放思想,也难以接受的乱伦啊!
但偏偏容湛出其不意,给她脑子里扔了颗炸弹后,又转移了个话题,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母后找了个盟友?”
江采黑着脸,异常艰难的跟上他的节奏,他这么不走寻常路,怎么不去代言特步!
“盟友谈不上,这后宫里顶多算是合作伙伴,各取所需,太过于依赖别人,哪天给人整死了都不知道。”
就好比他。
当初说好了帮他找到解药便放她自由,呵,他确实做到了。
现在的她一枚权二没钱,可不就是权自由了,钱也自由了?差点连心跳都自由了呢!
一想到自己被人骗去一切,还傻乎乎帮他点钱,那白痴程度她自己都想将她按在地板上摩擦摩擦再摩擦!
要这层脸皮有何用,磨掉算了,省的再丢脸!
“母后这是气朕将你关在养心殿?”容湛在她对面石凳上坐下,顺手倒了杯桃花酿,微微抿了一口,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江采决定不搭理他,反正她现在一穷二白,没啥惦记,也没啥上心的,大不了一条命,谁十八年后还不是条好汉啊!
无视掉容湛教科书般的虚伪,化愤恨为酒量,没命般的一杯一杯将桃花酿往肚子里灌。
该死的封建主义,该死的帝尊社会,该死的没度数的桃花酿,你他娘的倒是有点劲头儿啊,若不然她总有一种将酒当水喝的傻瓜错觉!
容湛也不急,就这么好整以暇的撑着下巴瞧着她,晶亮的眼底狐狸似的闪着精光,显得异常狡黠。
“母后可知,这桃花酿值多少银两?”他笑眯眯的问。
江采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扶着发烫的脸颊一脸警惕:“这是皇后送我的,要收税找她去!”
收税?
容湛扬眉,瞧着她的眼底愈发趣意横生,他有那么抠门吗?
恩……似乎是挺抠门的。
那既然罪名定下了,不坐实多浪费啊,他手一摊,洁白如玉的掌心便呈现在江采眼皮子底下。
“本国直系收税,不问过程,现在酒在你手上,那你便是交税人。”
瞧瞧这财务学的多好啊,整个一算盘成了精,剔个牙都是冒着金光的。
江采一把将算盘精的手打掉,破罐子破摔:“我的钱都被你假公济私塞腰包里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破地方比解剖室还让人膈应,老娘解剖室都没在怕的,却在你这活阎王面前栽了跟头,我服还不行吗!”
她喝醉了。
还醉的不轻,但很显然,江采自己没能意识到,没有哪个醉鬼会主动承认自己喝醉了,她眯着眼,撑着脑袋,毫无形象的与他呛。
皇后的二哥是京城最大的酒商,其中他酿的桃花酿最为出名,入口香甜,与果酒极为相似,看似没度数,后劲却比醇酒还大。
她不知死活的灌了大半坛子,够她睡上一天一夜。
但……情况和想象的,似乎有点不同。
成片女人堆里出来的容湛,认为每个女人醉酒后都像后宫那些美人般安静柔恬的熟睡,因此当江采拉着他爬上屋顶,与他勾肩搭背,从天文聊到地理,从人性讲到人体构造时,他是懵的。
如果此时文官在场,定会惊叫一声记下:
【大宣二十七年,平湛帝莅任第十七任天子,于正月二八,面露惊色,眼神无光,此乃其生平首次失态!】
“古人和现人的区别暂时还无从取证,以前总有人说,古人比现代人美,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要批评当时持对立态度的自己,你们这里的人确实美多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能回去的话,一定把你带上!”
江采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容湛在听到最后一句时,俊朗如兰的面上出现一丝柔和,接着,凝固。
江采吞了口唾沫,将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充上去:“然后把你扔到解剖室,剖开你的肚子,挖出你的内脏,然后仔细对比,他娘的到底是哪儿不一样,这人怎的就这么腹黑呢!”
容湛唇角带了一晚上的笑意此时宣告退隐,他瞪着身旁的女人,开始思索起,是直接将她扔下去死的痛苦,还是让她清醒时再扔下去会更痛苦。
被酒精刺激的胆大包天的江采也终于没再继续激怒他,她说完那句话后,又低声嘀咕了一阵儿,最后靠在容湛肩上沉沉睡去。
肩上有了些许不属于自己的重量,一向不喜欢别人亲近的容湛出奇的没有推开她,就着月光,他低头看去,对上一张惊艳的面庞。
因为喝酒而酡红的脸颊细致到极近透明,她不施粉黛的时候更美些,像个真正的二十岁姑娘,清绝中也有娇憨。
面对美人,谁都该有怜惜,他也有过,但那是以前。
琥珀色的眸子一点一点恢复清明,他对着月亮下羸弱的黑夜低唤:“却。”
一片清伦之下,腾空而现一道身影,一身黑色装束,融入黑夜他便是夜,却低着头,与容湛之间隔着一米距离。
容湛淡淡挥手,熟睡中的江采便腾空而起,却稳稳当当接住。
“送她回去之后,再去一趟凤仪殿。”
淡的像在空气中漂浮着的声线,却得令跃下屋顶。
转瞬间,青瓦砖砌成的屋顶,只剩下一轮惨淡的弯月,黑云追上,将最后一丝光亮遮盖,天地融为一体。
江采做了个梦,美梦。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纪,还带上了容湛一起,接着她把他解剖了,发现他的胸膛整个都是黑色的,于是他的‘腹黑’有了个完美的解释。
“娘娘,娘娘!”
一道呼唤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江采不耐烦的挥手,赶苍蝇般乱打一通。
胧月一脸焦急,见自家主子还沉浸在睡梦中,不由得一咬牙,轻轻拍着她的脸颊,小声道:“娘娘,娘娘……”
如果不是江采被尿急逼醒了的话,她很怀疑,这小丫头将自己脸拍肿,她都不见得会起。
这么点力度,拍粉呢?
见她终于睁开眼,胧月差点没感激涕零,她语速极快的传达信息:“凤仪殿今早传来消息,说皇后患上湿疹,太医去过了,说要一个月才能好呢!”
江采闻言瞌睡虫立刻消散大半,嘿,可真巧啊,她昨个儿刚和皇后约定下一个月,这今早便得了湿疹。
这寒冬腊月的得湿疹,真不知道是大宣的太医没用,还是皇后的体质奇葩。
很明显啊,有人不想让她这么顺利的帮皇后得到皇帝,一般的嫔妃是不敢对皇后下手的,这宫里胆子能大到与皇后公然作对的还真没几个。
江采接过胧月递来的洗漱用品,将自己收拾一番,挑眉道:
“走,去瞧瞧皇后。”
胧月一听又要吓破了胆儿,她哭丧着脸央求:“娘娘,皇上圣旨说了,您不能轻易离开养心殿。”
“谁说我轻易了?我可是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深思熟虑后才艰难着决定的。”
江采将‘艰难’两个字咬的尤其重,没怎么读过书的胧月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一脸舍命陪君子的表情,跟在她身后。
一仆一主将‘思想斗争’这种精神层面的词语,用行动诠释的异常到位,在穿过绵长幽静的小道后,终于走向通往皇后宫里那条路上,开始她们的表演。
远远的,宫人便见到‘返璞归真’的太后身着一袭素净衣裙,脸上神情凝重到,让他们纷纷以为这是要去参加葬礼,没有人跳出来与这位曾经位高权重,现在以及以后都会一直人微权轻的太后叫板。
有那么一瞬间,宫人仿佛看到许多年前那位气势凌人的太后,端的是同样的倾城姿色,矜持华贵,可惜的是,时过境迁,今不如昔。
“咦,是本宫记错了?太后的软禁似乎还没到时候啊,怎的会出现在这里?”
当一记娇媚讽刺的声线响起时,江采便知道自己这路走的要慢些了,但是有什么关系?
一帆风顺的人生是给死人安排的,她想活下去,就得波澜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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