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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当然知道自己上头条了，不过就是感觉有点儿索然无味。
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来一趟大大de仙人，因为出于道义，他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跟全有味说清楚，毕竟这家伙给了自己那么大的表演权限。
当然，以上纯属扯淡！
实际情况是，因为这家伙除了拿走大仙给的500块日工资以外，并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不然打个电话不是轻松解决？
“树哥，有两个人找你，说是芒果电视台的。”当他顶着正午头的太阳走进酒吧时，小黑压低声音这么说道。
“你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夏树微微一怔，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已经有无数的念头在脑子里飞速旋转。
——表演机会？
——芒果台不是在星城吗？就算坐飞机也要两个半小时啊，他们从查出我到赶来这里，效率可以这么快的吗？
——不愧是国内第一的综艺台。
“昨天生意太好，我在店里睡的。”小黑随口一答，看对方陷入沉思，便试探着问：“老板正在拖着他们，要不你先躲躲，我们想办法把他们打发走？”
夏树沉吟片刻，他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份会引发很大问题，圈外人认不出自己，但是芒果台的人怕是随口就能道出自己的名字。
不过，就这么把大好的机会拱手送走，他做不到。
“机会总是伴随着风险来的，我过去会会他们，你和老板…”
“暂时回避，你放心，我懂！”
小黑嘿嘿一笑，带着他来到了酒吧的角落处，此时全大仙正在和两个西装革履的人讨论着酒吧装修这个话题，那两人只是不断陪着笑脸，用“很与众不同”来搪塞。
“如果不够与众不同，二位也不可能仅凭一个视频就找到我。”夏树微笑着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然后坐到全大仙身边的位置，后者立即很懂行地离开座位，临走时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
等到他一离席，一个男人便惊讶地说道：“你…你是夏树？真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那首歌，是你原创的？”
“我想两位既然肯来找我，就应该已经确定这首《狼》在这个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了。”夏树稍作停顿，指了指远处的木吉他，“要不要我给你们演奏一遍？”
“不，不用！那个视频的还原度很高。”男人摇摇头，“我们想知道，你那首歌的版权完整吗？是不是只在你自己的手里？”
夏树微微一愣，随即将身体贴到椅背上，环抱双臂：“两位，我第一次听说电视台还有买歌的业务，你们到底是谁？”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心急，有点儿太低估对方这个毛头小子了，他尴尬地轻咳一声：“我是星之梦的曹纯，另一位是…”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将目光看向身边的人，明显是不知道该不该如实介绍。
那个男人反倒大度地摆了摆手：“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确实是芒果台的人，我是《歌者》节目组的几个副导演之一，鄙人李跃文。”
夏树连道“幸会幸会”，站起身子与他们一一握过手，这才眯起眼睛，双瞳闪烁不定。
“曹先生，据我所知，星之梦应该是一家只有经纪业务的公司吧，买歌这种事需要您出面？还是说，您手底下的某位歌手看好了这首《狼》？藏头露尾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呐。”
夏树有一种预感，曹纯此来，一定牵扯到不少圈里的黑幕，极有可能涉及到某位甚至某几位“唱作”歌手。
在他看来，曹纯所谓的买歌，一定是“全买断”，到时候协议一签，顶多能把自己的名字填到“编曲”一栏里，“作曲”是不用指望了。
如果自己反悔并将真相曝光，可就不是赔钱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尽管现在的著作权保护法更尊重事实，夏树大概率会胜诉，但是撕毁协议的他在这个圈子里很难再有好机会。
偏偏这个星之梦是上京的公司，这一次，真的是出门撞见鬼了。
曹纯微微一笑：“夏先生，以您现在的情况，恐怕很难把这首《狼》唱红，网络上那些人，有很多是不管作品，只管人品的，您应该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遭到如此不公的对待吧？”
曹纯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不过综合夏树现在的情况，星之梦确实是胜券在握，他清清嗓子，威逼之后转成利诱。
“夏先生，我们也不会亏待您，我们承诺，您的名字一定会随着这首《狼》出现。”
“只不过，仅仅会是在某个角落吧？”夏树眼神闪烁，“我很好奇，这首歌您准备拿给谁用？我想，我有权利了解。”
曹纯面色微变，虽然圈子里的很多秘密已经有了公开的趋势，但却绝对不是对方这种小虾米可以知道的。
他摇了摇头：“夏先生，这件事情，我可以在签约后告诉您。”
“呵，那就不如等到《狼》出现在某张专辑的时候再知道了，那样更有意外感，不是吗？”夏树深吸一口气，微合上双眼，“曹先生，对不起，我是星耀的人。”
夏树的言外之意很明白，就是“我自己做不了主”，这个时候不拿公司出来顶缸，还要它何用？
只是，有点儿对不住李宛慈了。
曹纯在刚见到夏树时曾经产生过疑惑，觉得那个视频可能是星耀的运作，这个小伙子怎么看都不像能写出《狼》这种如此有生活体验的歌，至于常凯被绿上头条，则是一点儿操作失误。
但是现在跟夏树过了几招之后，他觉得对方分明是个久经战阵的老油条，是没有经纪人指点都能步步为营的那种业内人士。
《狼》？别闹了，你说他写出《西伯利亚无敌旋风倒钩狼》我都信好吗？
“星耀…星耀…”曹纯反复斟酌着这两个字的分量，似乎想从里面读出什么更多的内容来。
良久，他的脸上终于多云转晴：“夏先生，今天我来的确实有些莽撞，主要还是没从那个视频中看出您的庐山真面目，对不起了！”
能屈能伸，是位人杰。
而且看他现在干的这些走钢丝的工作，夏树可以断定，这个曹纯在星之梦的职位一定不低。
他对这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便微笑着伸出手：“曹先生，我很期待与您以及星之梦旗下的歌手合作，不过，得是正大公明的那种。”
曹纯听了这话苦笑一声，他又何尝不想呢？只是，这种抱怨是万万说不得的。
他挤出一个笑脸：“要不说‘拒绝’也是一门学问，夏先生能把话说得这么透，我是很佩服的，我也期待有一天能和您以及您身后的星耀深度合作。”
这么说着，他抽出三张百元大钞压在啤酒瓶下，然后站起了身，明显是想结束这次谈话。
他的目光看向李跃文：“老李，青出于蓝胜于蓝呐，见识到现在年轻人的厉害了吧？咱们走吧，你别晚了飞机。”
李跃文却纹丝不动，只是摇了摇手机：“我刚才已经改签了。”
这么说着，他将目光看向夏树：“夏先生，您对《歌者》这个节目有没有兴趣？”
夏树微微一愣，据他所知，因为这个节目的竞技性很强，很多歌手因为偶像包袱，不愿意参加这种要被排名的节目，这就导致了必须由总导演赵来亲自出动进行邀请。
眼前这位，难道是赵来的心腹不成？
他疑惑地瞧着对方，目光又游移到曹纯身上片刻，心道：“这位曹大佬肯当着李跃文的面跟自己谈‘那种’生意，看来这个李的路子很野啊。”
“难道，我的机会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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