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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告诉你最盛大的勇气是什么样的。”
“它可以颓唐，可以奋进，可以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循规韬距，也可以是时刻迸发的新鲜灵感。它不畏惧停滞甚至是后退，它愿意在喜马拉雅的脊背上睡一个安适的午觉，再瑟瑟发抖地爬起来。”
“它会梦见未来与过去的模样，它不排斥打着油纸伞的机器人，嘀咕着《圣经》的繁琐或是《飞鸟集》的纯净，它也会幻想梦到的电子羊有像云朵一样柔软的毛发，躺在上面，就像躺在奥尔良的草垛上。”
“它会抛下勇者的宝剑，冲进巨龙的巢穴里，与孤独的龙在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中跳一场探戈。它注视着远飞的雁阵时，它也会与它们一同飞翔，向着温暖的南方。”
“它没有戏剧的激昂，油画的绚烂，一切震慑人心的感动，它只有诗篇中的两片蝶翅，与童话中的一番晴空。”
“活在本能里，又无时不刻不在克服着本能，挣扎着，却又倍感充实，这就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直升机敞开的门旁，江染月的声音，穿过嘈杂，传到了江惊月的心中。
远处的大地上，一只巨大的年兽正躺在元宵节的中央广场上，暖色的灯火将它的身形映照出来，数不清的市民站在它身边，跃动着，欢笑着，在流光溢彩之间，尽情感受着上元节的每一寸流动的光阴。
创造出这一片欢腾的人，此时正在空中，如同创造天地的神明一般，安详地注视着这一切。
远方的烟火照亮她的侧脸，淡淡的黑眼圈证明了她依旧只是肉体凡躯，而且，还使得她的面容，更为熟悉了。
然而，却又是那么陌生的，使人平静后，又隐隐察觉到悸动。卸下疯狂与执念，留下的便是澄澈动人的部分。
江惊月凝视着那里，很久很久。
“怎么了？”
当她反应过来时，江染月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出神。
“迷上姐姐了吗？”
“就这种程度的话，还不至于，不如说，你没被再抓起来真是一个奇迹。”
江惊月不露声色地说道。
“……你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等到哪一天我能完全理解了，说不定……”
江染月笑了笑，烟花在她的身后绽放，如同银河般绚烂。
“我会期待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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