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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你那是抬举你，不识相的丑八怪。”
牛山嘴巴跟点着了一样，一连串“突突突”地放炮。
别人他或许不敢惹，但眼前只不过是一个小娘们罢了。
自然是无所顾忌。
赵博雅气得咬牙切齿，脸色发青，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的她，也是很懵逼。
从小到大，只有她骂别人的份, 哪给过别人还口的机会。
更何况如此？
牛山嘴里一直不停地重复着一些污言秽语，眼神怨毒。
“死剑人，猪狗不如，臭表子……”
那架势，眼看着还想动手。
赵博雅正欲口吐芬芳, 忽然瞥见地上好似有一块松动的鹅卵石。
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她故意看向牛山身后。
“秦恪, 你来得正好, 快管管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
牛山心里一凉, 机械似的转过头去。
“咚！”
就在他扭头的一瞬间……
赵博雅迅速从地上抄起石头，用力地砸在了牛山后脑勺上。
牛山瞪大了眼睛，满是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直勾勾地盯着赵博雅看。
“敢偷袭我，你个剑人……”
牛山说话断断续续，虽然爬不起来，可还是倔强地伸出手，指着赵博雅的方向。
赵博雅冷笑一声，仰起脖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抬手又给牛山的脑袋来了几下。
打得牛山连声惨叫加求饶。
“不要，啊！”
“姑奶奶，我错了，我不敢了！”
“啊！！”
“求求你你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但是赵博雅一直不解气，所以从未停手。
看着牛山奄奄一息，不断求饶，她感到非常得意。
“你身上的味道好呛人啊。”
赵博雅不停地在自己鼻子前用手扇着，满脸嫌弃。
牛山的脑袋很快便被砸出好几个血洞，汩汩鲜红的血液从各个洞中流淌而出。
看见牛山脑袋底下不断扩散的鲜血, 赵博雅心里终于慌了起来。
她抬头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最后冷冷瞥了一眼牛山迅速失去生机的瞳孔，拔腿就跑。
一路慌张地逃回屋子，跳到床上钻进被窝里。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有巨大的委屈，有愤怒，也有深深的恐惧。
“我……我竟然杀人了。”
“可我不是故意的。”
“要是被发现了，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不要，我什么也没做，不是我杀的。”
“对，我什么也没做过，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赵博雅蜷缩在被子里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她不敢应。
敲门声又持续了好一会儿。
她依旧不出声。
假装睡熟了。
“博雅，吃饭了。”
听到是博彦的声音，赵博雅才缓缓将头探了出来。
强作镇定，从床上下来。
装出睡眼惺忪的模样，拉开了门。
“哥哥。”
“啪。”
博彦抬手就是一个巴掌，重重抽在了赵博雅脸上。
他的心口揪得难受，火辣辣地疼。
这也是他第一次动手打这个从小如明珠般小心呵护在手心的妹妹。
赵博雅眼泪如柱，倾泻而下。
捂着脸道：“哥哥，你，你为什么打我？”
博彦冷着脸，嘴唇发抖，脸色发青。
“母亲从小是怎么教育我们兄妹的？”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哎！”博彦重重叹息一声，崩溃地捂住了脸。
“都是我的错啊，是我没有管教好你啊。”
博彦说着，自己也悲怆地流下泪来。
这个妹妹，平时确实非常娇纵，甚至有些蛮横无礼。
但是他从没想过，她居然能做到杀人的地步。
“你已经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根本就没有杀人。”
“牛山不是我杀的，你听懂了吗，啊？”
赵博雅拽住博彦的袖子，声嘶力竭地喊着。
博彦的心愈加发凉，如坠冰窖。
本来从小厮口中得知这件事，他心底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所以才来问自己的妹妹。
却没想到她直接亲口承认了。
远处，秦恪等人望着赵博彦，充满了同情。
“有人看到了。”
赵博彦平静地开口，平静地说出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博雅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站不稳栽倒在博彦怀里。
“哥哥，哥哥……”
“胡说，他们都胡说，我怎么可能杀人呢，你不相信我吗？”
“我宁愿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博彦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平静，甚至心头已经不再有一丝涟漪。
大概是因为，他已经难过到，需要将所有情绪都彻底撇出脑海之外了吧。
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用一个没有感情空壳支撑着他。
才不至于彻底崩溃倒下吧。
博雅望着博彦，心知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哥哥，你答应过母亲，这辈子都会好好保护我。”
“对不对？”
博彦眸光颤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带我走吧，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我们躲得远远的，谁都找不到我们，好吗？”博雅目光中带着祈求。
博彦沉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如同往日无数次的呼唤一样。
“博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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