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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感觉整个身体进入了失重俯冲的状态,就跟我们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紧接着,身边的背景“唰”地进入到了一个纯白色的空间,我整个人在白色空间里不停地翻转下坠,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到了快把身体给撕裂的极限!
“有戏!”那一瞬间,我闪过这个念头。
“嘭”的一声,白色空间被冲破了,我重重地跌落到玻璃房子里的一张椅子上,被砸得生疼。仰躺在椅子上的我,看着玻璃窗外的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远处似乎还有晚霞的余光透进来。只不过,怎么感觉这玻璃房子一晃一晃地往下移动。
不对!这可不是什么玻璃屋!我揉了揉眼睛,拍拍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起身一看,我的天哪,我正在一个黄色摩天轮的玻璃吊舱内,舱体悬在几十米的高空,正慢慢往下转动。
我急忙观察着远处的四周,除了摩天轮外,在下方还能见到些许儿童游乐设施,不过都杂草丛生、非常破败的样子,连一个人都没有,天色渐晚,远处一些四四方方的住宅楼,也没能见到一个人。
“这是什么鬼地方?好不容易从一个游乐园逃走,想不到却又来到了一个更荒凉的游乐园。”我想到这,心里有些沮丧,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堆堆和苗苗她们,照上次上海的经验,她俩很可能就在另一个摩天轮吊舱里。
这时,我从玻璃反射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似乎比之前长高了蛮多,但整个看上去还是少年时代的样子,可以确定也是比较久远的年代。不过非常奇怪的是,我此前绝没有来过这里,这儿看起来不但陌生,而且毫无生机,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先得想办法发出信号联络她们,我用肘击使劲地敲打舱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一面大声“嘿”地喊起来。
果然,没一会儿,我头上传来了“咚咚”的敲击声,伴随着一个女声传来:“小悟是你吗?我们在你上面呢!你快到下面等我俩。”
那是苗苗的声音。
联络上了,自己也心里有数了一些,大概几分钟后,吊舱渐渐接近了地面,我拉开舱门,一个鱼跃跳到了长满芦苇草的地上,扎得浑身刺刺的,我顾不上这些,忙用手将周围一人多高的草全都压倒,好让她俩跳下来的时候有些缓冲。
我仰头一望,苗苗正冲着我挥手。
“哟,一不小心回到少女时代了,这可要乐坏了吧。”我心想。
不一会儿,她趁吊舱接近地面的时候,也跳了下来,在压倒的草垛上翻滚了几下,站了起来。
“哎,堆堆没和你一块么?”我才反应过来,问道。
“没有啊,刚才我也在上下隔壁的吊舱看了一遍,没有她的踪影。”苗苗回道。
“奇怪了,按理说她必定是与我们一块进入这虫洞的,而且这个地方我也完全没来过。”我回道。
“嗯,很奇怪的地方,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游乐场完全是废弃的。我们居然又来到了一个乐园。”苗苗道。
这时候,我们把目光转向了旋转着的摩天轮,寻找着所有还在空中旋转着的吊舱。
“快看!”我指着其中一个在半空的吊舱说道:“那有只手露了出来,肯定是堆堆的手!”
苗苗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手无力地搭在了吊舱的玻璃罩上。我俩便大声地对吊舱喊着堆堆的名字,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堆堆怎么了?好像有状况!”苗苗说道。
“嗯,只能等吊舱下来的时候再看是什么情况了。”我回道,也感觉有点不对劲。
趁着摩天轮慢悠悠地转动,我和苗苗把附近的芦苇草都扯了一些,垫在原先的草垛上,尽量让它厚实一些。
草垛刚弄好,堆堆所在的吊舱终于降了下来,接近了地面。我退了几步,助跑,一个鱼跃高高地跳起,攀住了那吊舱外的门把手。我拉开舱门进去,发现堆堆晕倒着横躺在座椅上,贴着窗子的手上还沾有血!腿上也被拉出一些大大小小的血口子,看来是经历过一些逃亡与搏斗的样子。
我顾不得多想,把堆堆从椅子上拉起,背起她,趁着吊舱最接近地面的时候,往地上的厚厚草垛跳去。还好有草垛的缓冲,我们隔着两米多跳下来,也没有大碍。
“还有心跳,不过有点虚弱。”苗苗摸过堆堆的脉搏,说道。我听到,总算松了口气。
在大学里专门学过航空基本救护知识的苗苗开始紧急救护。她掐了掐堆堆的人中穴和虎口穴,然后在堆堆随身的背包里找到了水,喂了一口下去,不久,堆堆才微微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们了。”苗苗说道。
“我们穿过虫洞了么?”堆堆醒来第一句就弱弱地问道,“这是在哪儿?”
“过来了,你先好好休息,先别管这些,你身上多了许多伤口,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安抚堆堆问道。
堆堆这是才发觉自己手上的血和腿上的伤口,摇摇头,疑惑地说道:“我刚才是跟谁撕逼了?完全没有印象啊?”
“都受伤了还这么贫嘴。”我忍不住笑了笑说道。
“不跟你们开玩笑,真的,我只记得刚才在上海,坐着过山车俯冲下去,就一片白色,然后就来到这儿晕了过去。”堆堆不服气地回道。
看着我和苗苗疑惑的表情,堆堆肯定了语气:“骗你们干嘛,我要打架,请问是跟谁打?再说了老娘也没有这个作案时间吧?”
堆堆貌似话糙理不糙,确实这伤不像是刚刚撕打搏斗留下的痕迹。
想到这儿,我换到正题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咱总算是胜利会师了。不过我和苗苗都完全没来过这儿,所以很可能是进入了你的梦境时空。”
“我的梦境?”堆堆听到我们的结论,从草垛上“嗖”地一下就爬了起来,向四周仔细张望。
这时,堆堆的神色忽然变得苍白,额头上竟冒出了冷汗,似乎这里的环境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刺激!我从堆堆的表情变化看出,她一定来过这儿,而且发生过不寻常的经历。
“赶紧撤!这里绝对要比上海危险一百倍!此地不能久留!”堆堆冷不防冒出一句话,便猛地拉着我和苗苗往游乐场外跑去。
我也有点懵了,以堆堆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性格,极少会露出这种恐惧的表情,莫非这个时空来源于她的记忆中?这我得问清楚!
“堆,这是哪儿?你在这究竟遇到过什么事情?”我边跑边在后面追问道。
“我……别说了,我不清楚!”堆堆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只是一直拉着我们要跑。
还没等堆堆回答,我在路途中看到一块字母构成的路牌,便停了下来道:“哎?等等!这有块路牌。”只见路牌上印着“Припятьплощадка”。
“上面感觉写的是俄文!”苗苗道。
“俄文?我们来俄罗斯了?”我万分奇怪地问道,“我们有人来过俄罗斯么?”
此时,我和苗苗都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拉着我们往前跑的堆堆,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不对劲!
“堆堆,我们这是在哪儿?感觉怎么不对劲?”我加强语气问道。
堆堆回过头,气喘吁吁地回道:“你们想知道地址牌上写的什么吗?”
“别卖关子了快说。”我有点着急了。
此时,堆堆竟读了一句俄语:“Припятьплощадка,上面写的是‘普里皮亚季游乐场’!”
“普里皮亚季?”我嘟囔着自言自语道,“怎么感觉这名字这么熟悉?”
我去!忽然间,我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地名!
“切尔诺贝利!”我几乎跟苗苗同时说了出来。
作为一个工科生,可能不知道普里皮亚季,但是不可能不知道切尔诺贝利!不可能不知道1986年在这里发生过震惊全世界的核电站严重爆炸事故!
如此看来,我们真是沿着虫洞钻进了堆堆的梦境时空,想不到一向阳光的她,居然还来过这么阴暗恐怖的核泄漏禁区。
普里皮亚季,距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只有3公里,可以说是近在咫尺,是离核电站最近的市镇,是为核电站所有工作人员与家属兴建的人造城市。1986年4月26日凌晨,核电站的4号核反应堆忽然发生巨大爆炸,引发严重的核泄漏。30个小时后,这里的五万居民一夜之间被政府全部紧急撤离出了城市。几十年来,这座城市始终笼罩在核辐射的重重阴影之下,核辐射超标达几千倍,人畜都不能生存,即便存活下来也会严重变异,造成极大的生态灾难,所以从那以后就被军方严密地封锁了起来,方圆几百公里之内杳无人烟,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
“堆堆,你怎么来过这么恐怖的地方?”我极度疑惑地问道。
“对啊,切尔诺贝利可是被军队彻底封锁了,你怎么可能进来的呢?”苗苗也问道。
堆堆一看瞒不住了,面有难色地回道:“哎呀对不住了各位,我也搞不懂我的潜意识怎么会带你们进来这么可怕的地方,小时候不懂事,做过很多没头脑的蠢事,这就算其中一件吧。”
“我是在中考之后的暑假来到这的,记得没错的话,今天应该是2003年的8月11日。”
我们来到开阔一点的广场,在照得到阳光的石阶上坐下,堆堆跟我说起了缘由……
原来,堆堆的爸爸在年轻时期曾经来过乌克兰,当时乌克兰才从苏联中独立出来不久,政治经济都比较混乱,遗留下来的大量工业设备都低价拍卖。一直从事煤炭贸易的堆堆父亲来乌克兰竞标低价采购煤炭挖掘巨型设备,刚好堆堆过高一的暑假,所以就带着她一块来到乌克兰首都基辅。
乌克兰当地有个外号“兰叔”的华人朋友刚好是堆堆爸爸的至交,是乌克兰的万事通。兰叔热情招待了他们几天,父亲后来在忙商业竞拍的事,没空陪堆堆去玩,索性拜托兰叔带堆堆到处在周边开车转转。满脑子鬼主意的堆堆之前看过关于切尔诺贝利的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便百般央求兰叔能不能到百公里外的切尔诺贝利禁区,也就是这个普里皮亚季废弃之城看个究竟。
这神通广大的兰叔可不是一般人,由于经常扮演那边地下军火交易的中间人,所以跟军方关系相当深厚,兰叔必然也是去过那边的,只不过带着一个小朋友进入禁区,也是有诸多忧虑,后来实在顶不住堆堆软磨硬泡的攻势,于是便打电话托熟人搞了张军方的通行证,开了车直接杀进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旁的这座死城,还整整待了一个下午。
晚上回到基辅之后,兰叔见没出什么大事情,也就索性瞒着堆堆爸。谁知堆爸后来发现堆堆的一张黄色摩天轮背景照片,询问之后才知道去了切尔诺贝利,连忙带堆堆去检查身体,怀疑受到了辐射伤害。因为这件事情,堆爸跟兰叔之间还发生了不愉快的口角,说我这么宝贝一闺女不懂事说要去核泄漏的地方看看,兄弟你就真带着去啊之类的话。总之就是堆堆的乌克兰之行捅了个大娄子,来这世界上核辐射值最高的地方走了一遭。
堆堆一口气把缘由讲完时,我们都快给听晕乎了,谁能相信一个还没上高一的小女孩就敢做这么不要命的事情?堆堆果然从小就不是一般人的脑子。
“太夸张了,堆堆,你说说小时候还做过什么事情?我发现我根本还不了解你嘛。”我百感交集地感叹道。
“你以为呀,多着呢,不过这算是比较记忆深刻的事了,我后来大学攻读化学专业估计也是这次经历影响的。”堆堆回道,“哎呀,现在兰叔都还经常在我爸面前提我这糗事呢,为这他俩当年差点翻了脸。”
堆堆说完,看着快要落山的夕阳,皱起了眉头问道:“唉!你说穿越就穿越,嘛,怎么就来了这么个鬼地方呢?是不是暗示了什么?”
我听完,望着这死寂般的周遭,也很是纳闷:“梦境时空应该就是大脑潜意识的反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座废弃的城镇里,肯定有些什么事情跟飞机失事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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