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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目光相撞的时间不长，也就几秒钟，但还是被蔡昆察觉到。
想到李师师各种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蔡昆想高兴都高兴不起来。
这样一个富有才貌才情的女子，引为知己才是人生一大乐事，可偏偏不管是流传的哪个故事，无论是周邦彦还是秦观，多精彩的故事，在北宋被金兵攻破之后，她的下场都不算好。
至于赵佶，他基本上属于现世报。
一个酷爱花木竹石，鸟兽虫鱼，钏鼎书画甚至还迷恋修仙问道的纨绔富二代，认认真真搞艺术才是真的，让他去治理国家，简直是死亡之手。
遭报应也是应该的。
“师师姑娘，你先回去吧，我们这里几个大男人说说话，听听外面的小曲就行。”
李师师微微一怔，很快明白过来蔡昆的好意，点点头道：“那师师就不打扰诸位了，先行告退了。”李师师说完就毫不留情的回头走了，倒是赵佶，眼巴巴的一看再看。
这厮果然还是个好色鬼！史书诚不欺我……
“殿下？”蔡攸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出来什么，叫了他一声，赵佶这才回过神来。
蔡昆看了眼那小太监，他手上捧了不少东西。
“殿下，师师姑娘可是汴京城中有名的才貌双全的美人，今日见到，有没有吟诗作画的冲动？”
蔡昆搓搓手。
赵佶跟南唐后主李煜最相通的一点，就是他们身上的文人才气。
这俩货都是属于不当皇帝就能为社会好好做贡献的人。
所以今天，蔡昆打算忽悠赵佶给自己贡献点钱。
当然了，如果有机会，蔡昆很想把赵佶忽悠成永久可用钱袋子。
一想到花容月貌，气质绝佳的李师师，虽然不敢说见过太多美女，但最少也见过百八十个的赵佶又开始心神荡漾。
情绪激昂之下，还真有想要做花的冲动。
蔡攸当即命人抬了桌子进来，又铺好纸张，摆好墨色，赵佶拿起新买的画笔，就开始洋洋洒洒画起来。
虽说现在的赵佶年纪尚幼，笔法不如年长后娴熟老辣，但是人家天赋摆在那里，这一出手，就算是外行人，都看的出来画工不俗。
“殿下所画的女子，半遮半掩，尤为朦胧绝美之感。”蔡攸一眼看出来赵佶画的就是李师师，虽然上面的人跟李师师长的不是一模一样，但是身形和神韵却极为相似，但蔡攸也不傻，既然赵佶故意画的有几分不像，那肯定是不像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是这个时候傻兮兮的戳穿，搞不好弄巧成拙自己马屁拍马蹄子上了。
赵佶自负自己的才能，但听到有人夸赞，还是忍不住高兴，拿出印章敲下后，刚想说什么，蔡昆就道：“菜都要凉了，殿下要不还是先吃饭，我记得待会师师姑娘要登台演唱，殿下可想看？”
“当真？”赵佶心中一喜，走到蔡昆边上急不可耐，还往外面看了好几眼。
舞台上依旧是莺歌燕舞，丝竹环绕，且还有不少文人才子在吟诗作对，矾楼的气氛到底还是文化层面上的占了大头。
一想到李师师会出现弹琴唱歌，赵佶忘神的坐下。
“来人，再上点菜来！”蔡昆叫来小厮，一边给耿敬使眼色，让他去把赵佶的画藏好。
等到蔡攸和赵佶认认真真点菜看热闹的时候，蔡昆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
“少爷，我们去哪里啊？”
“当然是回去，还能去哪里！蠢货，东西呢？拿来了没有！”
“拿来了，可是我们走了，他们两个怎么办？”
“你看我那个兄弟是吃素的吗？我走了他更好勾搭，巴不得我走呢！”蔡昆拿着赵佶画的画，一点都不担心蔡攸会把他卖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们蔡家都是一体的，虽然算不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多多少少会有牵连。
多一个助力和多一个累赘，傻子都知道要怎么选！
当然，这只对蔡京父子而言。
蔡昆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蔡卞就更不用说了，读多了儒家文学，就钻牛角尖认为唯独只有做个六亲不认的君子才是最光明磊落的，裙带关系的好处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所以最撇不开他们父子好处的，应该是蔡京他们。
“走，咱们回家去！至于酒菜钱，就让蔡攸去头疼吧！”
蔡昆藏好东西，准备顺路找个书画铺面将这幅画卖了换银钱，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做的这件事太**道的缘故，才出了矾楼不过三五十米远，就被高士林逮个正着！
高士林一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被弄的昏睡过去，醒过来蔡昆就不见，又急又气。
“老高，你拽我干什么？”刚刚有人忽然上来拉他胳膊，蔡昆刚想骂娘，结果发现居然是高士林。
他差点就忘了今天许开在郡王府敲晕高士林的事情！
娘的，这什么运气，大街上都能被逮着。
“你跟我回家去！太后说过，不许你离开高家半步，白天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但是明天你要跟我进宫去见太后，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走！”高士林气鼓鼓的，他信任蔡昆，但是没想到蔡昆竟然暗算他。
这事……没个十来章红楼梦是解决不了的！
“老高，你先撒手！”蔡昆仗着年轻，力气怎么也比这高国舅爷要大，一把将人甩开，嘿嘿一笑就看见高士林黑黢黢的脸，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老高，你好歹也是当朝国舅，太后的娘家人，有些事何必这么死脑筋呢？太后是让你看着我，但是事情是会变得，明日就要过年，太后哪里会真的要见我，就算有事，也是过完年的事情了。”
高士林微微一愣，大脑里寻摸一遍都没找到支持蔡昆这番论调的证据，脸色当即一正，硬邦邦的道：“不行，你别想再骗我，明日若是太后着人来传，我找不到你岂不是自讨苦吃！？不管你怎么说，今天也要跟我回去！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
蔡昆撇撇嘴。
他知道太后之前这么做，就只是为了跟踪他找到制作炸药的地方，但高士林不知道，跟他说了也只会泄漏秘密而已。
“那也行吧，我跟你回去就是了，不过我这里有个好东西要卖，高大人见多识广， 帮个忙，可有喜欢字画的朋友推荐一二？最好，是商贾人家。”
毕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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