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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惜感觉到抱着她的胳膊一松，皇甫少霆松开了她。她抬起头来，正对上皇甫少霆那双的深邃的眼，如同深海一般，叫她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身为皇甫家的人，你不该那样软弱。”皇甫少霆看着她，目光凛然，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此刻的皇甫少霆那么的高高在上，有点让她不敢亲近。
“什么意思？”她没有弄明白。
皇甫少霆把头转过去不再看她，声音低沉下去，“你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而不是等着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陆言惜愣了一下，有些傻眼了。
皇甫少霆他说了什么？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皇甫少霆以为是自己的话没有表达清楚，又再次开口说了一遍，“皇甫家的人不该任由他人欺凌，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陆言惜又是一怔，她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
“失望？”她不明白。
迟疑了一下，皇甫少霆这才转过来看着她，目光炯炯，带着不可违抗的意味，“你既然成为了雅瑟芙，就有成为她的义务。”
陆言惜这回彻底听明白了，一股怒气冲上头顶，“雅瑟芙的生活根本不是我的生活，我不是雅瑟芙，这也不是我选择的生活！”
皇甫少霆顿了一下，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什么叫不是你选择的生活？”
他这样的眼神变得有些吓人，阴沉下来，让她捉摸不透，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的话说完。
“从头到尾，这都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你根本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陆言惜越说越起劲，觉得自己说的就是事实，如果不是皇甫少霆，她可能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但她的确不喜欢雅瑟芙的生活，她每天过的一点都不快乐。
皇甫少霆不说话了，脸上一片阴翳。陆言惜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她又不想开口承认错误，就干脆别过头去不看他。
“所以，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我一起生活？”
蓦然，皇甫少霆的声音在她不愿出响起，没有一丝情绪，声音低沉得叫人害怕。
陆言惜猛地一怔，她没有那个意思，可是听皇甫少霆一提起，她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没有那么说，如果你那么想，我也没办法。”陆言惜硬着头皮说出口，不敢看皇甫少霆的脸。
又是许久的沉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变得让人窒息。
陆言惜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争吵只不过是因为那个伊恩亲了她一下。
他说她软弱，说她让她失望，他逼她成为雅瑟芙，承担雅瑟芙该承担的一切，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她太软弱了，而皇甫家的孩子不应该那么软弱。
说到底，他是嫌弃她了吧。
“我怎么想，你在乎么？”
皇甫少霆的声音响起，那么低，那么沉，根本不像是他说出来的，如果不是车里这么安静，她恐怕会以为这是自己的误听。
但她听见了，还听得很清楚。
陆言惜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乎么？可是她也承认，其实她一直都只关心着自己的世界，因为皇甫少霆那个世界对她而言太陌生了，她融不进去，也无法融进去，只能远远地看着。
不在乎么？可是她已经离不开他了，如果离开了他，她真的哪里都去不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说不出来么？理由想不出来了？”
这时候，皇甫少霆的声音又想起，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陆言惜愣了一下，连忙看向他，而此时，皇甫少霆也看着她，那一双目光如同狼一般狡黠。
“我……”陆言惜看着他，心急之下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我替你说，”皇甫少霆看着她，目光冷冷的，“这么久以来，你难道还没有一点觉悟吗？我把你从福利院的深渊里拉出来，给了你世界上所有女孩都想拥有的一切，难道你觉得这一切都是不求回报的？”
陆言惜愣住了，她当然想要回报他，可是他富可敌国，又有那么多人围绕着他，她没有钱财也没有能力照顾他，更不能给他他想要的东西，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报他。
“你凭什么这么心安理得地承受这一切？”皇甫少霆看着她，目光愈发的冷默。她刚才说，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说到底，他把最好的一切给她，用尽心力的保护她，她却突然说，那不是她想要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那样的挫败其实只是他一个人的挫败。
因为她根本不在意。
陆言惜狠怔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有点不认识他了，“所以，你之前说的一切都是在骗我的？”
皇甫少霆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冰冷地如同磐石，“你应该做你该做的事，成为真正的雅瑟芙。”
“连你也觉得我是雅瑟芙？！”陆言惜听着这话，觉得有些荒唐。
皇甫少霆看着她，目光仍旧冰冷，“你已经无路可退了，现在，你必须成为雅瑟芙。”
“不！”陆言惜几乎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拒绝了他，“如果你觉得我演得不够好，不够称职，你可以把我撵出去，换一个更合适的雅瑟芙，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皇甫少霆脸色倏然一沉。她就这么想让他把他换走吗？
原来，这一切在她看来，是那么容易舍弃的东西。包括他。
见他不说话，陆言惜也有些慌了，变得口不择言，“如果你觉得我欠你什么，我可以都还给你。”
皇甫少霆只是冷笑。
她以为他要的是什么？欠他的，她真的能还得清吗？
“好，”皇甫少霆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而后渐渐靠近她，“想要还清？今天晚上，用你的身体来还。”
陆言惜猛地一怔，她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他。
他是天使，同时也是魔鬼，她竟然可笑的忘了他之前是什么模样。而他只有在她听话的时候，才会偶尔的说几句好听的哄哄她，而她竟然都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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