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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再饮酒的。

作品: 天下为公GL |作者:楠安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5-09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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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冲的大雪慢慢就停下来,伸长脖子于空中闻了闻,打个弯对着一行后头刚急急追上来的宫奴。

宫奴们大惊,避让间,你撞我我撞你,一下子跌倒好几个,狼身上的人就又笑了起来。

“这样才好,一个个每日弯着腰走路,都没怎么抬脸看看日头。”

倾了倾酒壶,再一手拍上银白色的狼耳朵:“你也真是的,这般突然调头,酒给你弄洒了。”

只是刚拍完,身子下的大狼便慢慢停了下来,狼眸盯向前方。

顺眼看去,今日天头不错,照在那人儿身上,真真好看。

一身浅蓝袍衣,还戴着顶小纱帽,背着个小箱子,缀玉腰带松松地拢在外袍上,

“每次见你都是不同模样。”子桑侧了侧脑袋,讪讪地扔了手中的白玉酒壶,嘿嘿笑起。

戴着小纱帽的人同样侧了侧脑袋:“每次见你,都是这副模样。”

颓然之气,东倒西歪。

身后宫人前来拾了酒具,见世郡总算是从大银狼身上跨了下来,看她站不稳欲要上来扶,却被世郡都挡了开来。

世郡捋开那一双双扶前来的宫奴之手,笑着说;“你们不许扶,不然有人要见不得的。”

站在世郡对面的小医官这便笑了,双眸中莹莹生泪。

于沉船跳水至今时半月有余,总算劫后余生,又再见着了,不过怎的又变回了这副死性子。

小医官前来扶了世郡:“听闻世郡日夜饮酒,身子定然要糟罪,方随师父入宫为王诊脉,趁得机会,臣下与王请命,特来为世郡看诊。”

世郡手顺顺当当就搭在了小医官的肩上,别的谁也不许再上前来扶,两人便这么倚倚曳曳地往殿上走。

看着一白一蓝两个背影摇摇顺着玉阶向上,下边额上还渗着汗的宫人张口结舌。

世郡怎的在这小医官面前就变得如此乖顺呢。

一双光裸着的玉足拾阶而上,走到高处时,又不肯走了,拉着蓝袍子的人:“这里好,这已经够高了,再高风就大了。”

正是最后一阶玉梯。

把箱子放落一旁,白允沫顺着子桑的意思坐下来,两人的手一直交握着。

这里看下去,不过是一道一道围栏似的宫墙,青的,黄的琉璃瓦落在正午的日头下散着淡淡的光晕。

“宫里好么?”

“我在哪里都好的。”

子桑这才侧过头来,盯着白允沫看。

倒挺像那么回事,一直说要做医者的人,现在做了个医官。眸儿还是亮亮的,眉儿雅正,鼻儿小巧,唇儿粉润,伸手便在黑色的纱帽上弹弹:“有样子。”

眼前这官位卑小的人可是白氏少主呵,拉过那只巧手,子桑低头就较咬了一口,抬起眼来半笑半疑:“你做医官是专呈为了来看我。”

“可不是。”

为了做这医官,白氏少主和白氏掌首白夫人可是使了好些天的性子。

白允沫也笑首低下头来一口咬在子桑手背,留下个浅浅淡淡的印,再又仰起面来,眼儿眯眯的:“可不是答应了我不饮酒的。”

“不是与你说过,没得你的时候,只能饮酒□□了。”

子桑讪讪,脸凑上前来就要亲,被面色忽就红了的人推开一些。

白允沫看着已慢慢围上来的宫人,低声说了句:“传开来不好,我可能就不方便见你了。”

于是子桑挥挥衣衫,寥寥数语:“都散了罢,退到下边去,不得我令,不得进殿。”

宫人们连日来被世郡的各种破规矩的路数弄得有些怕怕的,听得令,个个都退到玉阶下,远远看着,不敢近前。

“看,这又是宫中一大好,就是明明你自己一点本事也没有,顶着个名头就能让她们言听计从。”

约是酒意散了几分,起身提着裙摆,又是裸足拉着白允沫进了内殿。

未及落坐,就势就将白允沫捞在怀中紧紧拥着,头埋在粉颈间细细啮咬:“那日怎的没等我。”

她以为回到岸上便能看见白允沫的。

白允沫脖子被弄得痒痒地,缩了缩身子,她比子桑矮些,身子又更细,一被搂紧脚便不自主地踮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些:“我……我以为你中箭了。”

“嗯?”

“就……嗯……就回去找……别这样。”好痒,白允沫始觉衣赏被扯开了大半,子桑一直埋在她身前弄着她。

又是弄了不要我,还是在这等地方。

白允沫有些惶惶地看着外边,将子桑的脸捧起来,那张唇已然因为吸吮而有些红:“先说,你究竟哪里去了。”

“没中箭。”子桑再又是含住白允沫还要再问的小唇,勾住里边香舌,一时两人拥得再紧了些,顺势就放到了大殿里的绒毯上。

待子桑唇稍移开来些,白允沫又是喘着气说:“这样给人看见不好,传出去……啊……。”

才觉衣衫已褪了大半,给人吃住了软处。

蹭弄了好一会,子桑才算是心满意足地手支着脑袋,侧卧在旁瞧着白允沫。

来时一身官衣蓝袍,冠带齐整,进了殿便服冠散地,半身羞露,白允沫伸手遮在面上吃吃笑:“你就好弄我。”

“不喜欢?”

拿开遮在面上的手,子桑低头,一吻印在那双半闭着的眸子上:“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就不这样了。”

“那要怎样。”

“就正正经经的,让小医官给我把脉看病。”

于是白允沫便捉了那手,两指探了脉:“这般躺着也是能看病的。”

歪脸抿唇,眼睛瞪了瞪,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惹得子桑再又低头在粉唇上咬了咬。

你呀你,无论是何身份,或是灶下满面灰黑的小村姑,或是蓝袍的小医官,或是锦衣纶衫的白氏少主,只见你面,就像看见艳阳一朵花。

本就是利用职便入的宫来,白允沫不敢过多耽搁,起来一边捡着衣袍穿上,边说:“那会我以为你可能中箭了,回身去找你,没找着。”

于是就再没得力气上岸了。

白氏夫人许久没见得自家女儿,亲自打天子港出了好几首快船前去相迎。

到时只见江面上只剩下白氏一杆标旗浮在水面,通河的浮尸焦碳当时便晕了过去。

幸而几膄船打捞几遍得以看见平时白少主养着的那头脖间有圈灰绒的银狼咬着少主的肩上的衣衫,硬撑着在岸边的蕉丛里趴着。

尤是大家对于这头狼更多了几分敬重,少主死而复生自又是多了些传奇故事。

“没白喂了阿飘这么多年的大肉,不然可能就见不到你了。”白允沫说时,面上还笑着,一点也不见惊惧,仍是嫣然如常。

刚把纱帽扶到白允沫头上的子桑却是顿了顿,转下眼看着那仍是眼里含笑的人。

差点就葬于那河水下,不是被箭射死,不是被火烧死,只是因为转身时没有看见她。

帮她把两边的帽扣扣紧,子桑一把将白允沫抱在怀里:“看不到我,你也应当是好好走你自己的。”

“那你呢?你去了哪里,我醒来后很怕。”

看着那满船姑娘香消玉殒,她恨。看着一根根利箭飞来,她恼。然看不见子桑,她是又惊又悔又怕,平常不曾有的情绪那刻都上了头。

如何说,也是在心里放了那般久,认定了的人,不忍独活。

于是返身游着游着,便觉得她应该和那些姑娘一样,生时浮萍半束,死后沉落水中便好。

“我去接应南无了。”

一句话,轻轻地落了下来,四下寂静无声。

良久,子桑抱着眼前人的手劲重了几分,叹口气:“可是听不得?见不得?”

反手上来,亦是抱紧对方:“听不得,见不得,偏信得你与我一双人的心。”

“你信我便好。”

“你知我就好。”

正这会,就听得有人走近,两人便都放手对方,相互看着窃笑一声齐向外看去。

一时看了这人面上蓄着胡子,穿着简素,番然仙风道骨的模样。

白胡子白头发的老者见了白允沫便摸着胡子说:“玩够了就该回去了。”

白允沫眼珠子圆瞪,亲亲拍了拍胸口,约摸是说着幸好幸好这样的话,然后提溜了小医箱上前挽上老者的胳膊便说:“师父,这位就是世郡了。”

那眼前老就是罗仲了。

子桑微是行了个简礼:“见过的。”

见过的,都是那年的事儿,罗仲还没这般见老,背着个大医箱,箱子里装的就是七八岁大的白允沫。

犹是记得头次见那般矜贵的大家小女竟藏在箱子里,射穿绒黄锦衣,系着方银狐裘披,小步前挪,见着风儿跑过来。

跑过来拿手就敢摸人家的脸,喊声小夫君。

罗仲只呵呵笑,点点头,便携着爱徒走了,这时下方守着的一干宫奴才敢慢慢涌上来请安问世郡是否摆膳。

听得这声,下边落了几方玉阶的白允沫便转首过来,半愠难掩半笑的神情:“不可再饮酒的。”

若你总也不听我的,叫我如何信你。

“好。”

她站前几步,看着阶下边,蓝袍黑帽的小医官,粉腮微鼓的样子惹得人就是想捏。

“是真不许的。”

“是真应你的。”

“若应不来便不应,应了,便当是如此。”

“我知。”

两人便在众宫人看来看去的眼神中这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应不应,许不许喝酒这事。

目送了小医官远去,世郡便又懒懒说了声:“我常用着的那酒壶呢。”

哎,宫人皆摇头,这世郡的话真真是不值得听的。

寻了那方细颈玉壶来,满了酒放落案边。

世郡五指纤长,与玉色相当,拎了酒壶于唇边闻了闻,真好酒,只陈存不了好梦。

抬手便砸在了玉阶之上,酒与碎玉,满目琳琅,宫人瞠目。

子桑见诸人都惊惧于殿前,便笑,无酒也讲两句坊间戏言:“再好的酒,也不及生死陈酿。”

白允沫差那么点就要为她入了黄泉,她总得应她些什么的。

她明明是个什么也没有的人,不过酒这俗世唬人醉生梦死的东西,还是能为她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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