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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休息好吗？你脸色很苍白。”宣朗担忧的在蔚然身旁坐下。
她摇了摇头，下一刻便睁大眼睛，瞳孔猛地收缩，而在身后坐着的卓妍直接大叫起来。
车窗外，几只丧尸趴在玻璃上，面容狰狞恐怖，眼珠似要掉出来。
干净的地方很快就多了几抹血印。
“樊诣你开快点！”卓妍不满的抱怨，“丧尸越来越多了，真恶心。”
话刚落，车就一个甩尾。
蔚然一下子被摔在车窗边，抬眸便与一只丧尸对上，她的脸刹那失去血色。
丧尸紧紧的扒在车顶，头伸下来贴在玻璃上，张着大嘴，血腥锋利的牙齿不停地嗑着车窗，脓液肆意。
就算隔着玻璃蔚然似乎都能闻到他口水的腐臭味。
丧尸脸部青白腐烂，眼睛瞪得鼓鼓的，白眼球像要翻出来，嘴里还带着肉屑，显然是刚吃过食物。
“嗬嗬——”他朝着车内嘶叫，黑红色的舌头支出来。
蔚然捂住嘴，一手捏住胸口的衣服，微微弯下腰，掩盖住的眼底满是恐惧厌恶。她只觉得胃在翻腾，涩涩的苦水在嘴里蔓延。
“樊诣，你会不会开车？！丧尸追上来了，快点啊——”
“闭嘴！”樊诣低骂，沉着脸加快车速。
面包车以蜿蜒曲折的跑姿到处乱撞，车外的丧尸被撞掉了一波又一波，最后突然一个刹车，熄火停了下来。
“操！”他一拳打在方向盘上，说：“没油了。”
“没油？”卓妍声音高昂，细得尖锐，“你把我们带到这种到处都是丧尸的地方，竟然说没油了？你有病啊！”
“傻逼。”樊诣眼角上扬。
“你……”
“妍妍，够了。”明哲黑着脸，“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这么大声是想把所有丧尸都引来？”
卓妍哼了声，气恼的扭头。
明哲语气微缓，“这里是去s市的必经之路，不怪樊诣。前面应该有车站，我们去找点车油和食物。”
这时，面包车被撞得摇晃。
外面堆积的丧尸全部围在车门口，张牙舞爪的模样，发出粗犷的嘶吼声。
卓妍满身的焰气顷刻间全部消失，她攥住明哲的衣角，躲在他身后发颤，语气带着哭腔，“怎……怎么办啊，丧尸越来越多了。”
几个大男人表情沉重，相互对视了下。
宣朗说：“待在这里也没办法，我们必须出去，做好战斗的准备。”
明哲把后座的铁棍长刀之类的武器往前递，“都拿着护身。”
“宣朗。”他严肃喊道。
宣朗点头表示明白。
蔚然面色无常的握住长棍，仔细看才能发现，她的手臂绷着，成防御状态，甚至还有些发抖。
“你和卓妍好好躲在我们后面，放心吧。”宣朗眼神安抚的落在蔚然身上，随即便和明哲起身移动到门口，两人把住车门，然后迅速推开。
“快！”
一道土墙赫然挡在车门口，明哲用力一推，墙连同后面的丧尸一起倒下。
“下车。”
蔚然立刻踩着土墙跳出去。
“啊——”卓妍惊恐大叫，身体摇摇欲坠，土墙下的丧尸似要翻身起来。眼看着伸手就要抓住她的小腿，一个尖锐的土刺穿透丧尸的脑袋，血浆肆溢。
“呕~”
蔚然撇头，扯住衣领狂吐。
眼底隐藏着深深的痛苦。
“你没事吧？”
“还愣着干什么？！”
宣朗和樊诣的声音同时响起。
蔚然随手擦了擦嘴，握紧长棍，“走。”
闻到生人的气息，周围的丧尸们都蠢蠢欲动，慢悠悠的朝着他们涌来。
蔚然和卓妍被夹在中间。
几人一边清丧尸一边前行，但总会有例外。
一只丧尸以非常人的速度出现在卓妍面前，她被吓得连连后退，然后一把扯过身边的蔚然挡在面前，伴随着惨叫。
蔚然脸色一变，脑子一片混乱。
什么都还没想，手上的棍棒已经挥了出去，重重的打在丧尸头上。
她咬住惨白的下唇，自虐般的睁大眼，动作不间断的用力挥打。最后，长棍陷进了丧尸的头，黑色浓稠的血流出来，脑袋烂得稀巴烂。
在这肮脏之中，一颗小小的、晶莹剔透的、仿若钻石的珠子闪闪发光，美得绚烂耀眼。
“妍妍，你有没有怎么样？”明哲担忧的在卓妍身上打量。
卓妍难受的摇头，白着脸，恐惧又厌恶的指着蔚然说：“她……她真恶心。”
明哲看了眼地上的血浆，目光闪烁。
“蔚然？”宣朗凑近，轻轻碰了碰她的肩。
蔚然突然一阵惊颤。
随后茫然的眨了眨眼，视线往下，手中的长棍尖处滴着黑色的血。她眼球轻轻一缩，剧烈跳动的心脏奇迹般的缓了下来，只是愈发冰凉。
“我没事，走吧。”她淡漠的扫了眼卓妍，低下头轻声说。
卓妍一僵，手心冒汗，下意识靠近明哲，眼神往外瞥。不知道看到什么，她喊道：“樊诣，你恶不恶心！”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樊诣竟然蹲在被爆头的丧尸身边，拿着长棍在它脑浆里搅动，然后从身上扯出一张手帕，小心翼翼的包起黏稠里的东西。
“樊诣，你干什么？”宣朗一脸震惊。
樊诣没说话，捏住手帕揉了揉，再把东西倒在手上，一颗透亮的晶石熠熠生辉。
“好漂亮。”卓妍眼睛一亮，“我要那东西。”
樊诣没理会，他看了眼晶石就把它扔给蔚然，“这玩意儿是你打的丧尸脑子里的，给你。”
卓妍脸一黑，“樊诣，你什么意思？”
“没。”他面无表情提醒：“还不走，是要站在这里等丧尸来？”
卓妍气得脸颊发红，狠狠地瞪了眼蔚然，哪有刚才的虚弱害怕。
手中的晶石冰凉透心，里面仿佛盛着清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潋滟无双。
蔚然看得有些失神。
“别看了，我们也走吧。”宣朗忍不住笑，抬手想摸她的头，又不好意思的伸回来，“你要是喜欢，以后再有这东西，我都捡来送你。”
蔚然勾唇，麻木的眼底是他没有发现的讽刺。
这是真正的末世，一不小心就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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