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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深谈

作品: 重拾倦爱 |作者:莫菲勒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05-23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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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太大了,一时间只能看见炫舞的白色朦朦胧胧地让我眼睛都花掉了,我站在那里觉得自己是应该想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也许我可以尝试一下捋清事情的脉络,脑子里装满了许许多多剪影的画面越堆越多,堆到后来我终于宕机了,眼前是朦胧的白,脑子里也渐渐变成了白色。

“谢影?!喂,喂!”安雅楠伸着手在我眼前一直晃,我的眼睛终于有了聚焦,从朦胧的白色中收了回来看见了她的脸。安雅楠此刻的笑容就如同大学里睡在我上铺的时候,让人体会到的是真诚和美好,她也如那时候一样靠过来挎住了我的胳膊,声音里是欢快的腔调:“谢影,你请我吃顿饭吧?上学的时候我请你吃过那么多好吃的,你怎么也该请我一次。”我被她挎着胳膊跟随着她沿着铺满雪的人行道走进了一家肯德基。

安雅楠说了要几号套餐,就找了个靠窗户的座位坐了下来。我犹豫了两秒钟按她的要求买了套餐,坐在了她的对面。其实我不太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还好安雅楠给了我简单的指示,来填充我现在混乱的心情,打发掉这段迷茫的时间。

“雪下得真大啊。”安雅楠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我的眼睛一直看着她,从她在咖啡店里出现一直到现在我还没认真地看过她。

安雅楠剪了个利落的短发,修理得层层叠叠的,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发型。其实她的妆应该是精致又清爽的,可能是刚刚的那些泪水让她脸上的妆略微有些花掉了。她的身形没变,岁月似乎也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气质里透出了很多自信。安雅楠的手上戴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那石头怎么看也得有三克拉。她穿着短款的白色貂皮外套,漂亮的法式美甲让她的手显得白嫩又纤长,拎的包是限量版的Birkin。突然理解为什么安雅楠刚刚让我好好看看她穿的戴的用的,我想这的确是值得人嫉妒的。

“法国下雪吗?”她的声音挺轻柔的。

“下吧?”我也转头看着窗外。

安雅楠听见我的回答咯咯地笑起来:“去了那么多年,连下不下雪都这么不确定?你在法国到底在干吗?”

“我……在法国……”

“哦,对,你说你在法国看病。”安雅楠没等我说完就把话接了过去,她长叹了口气,然后低着头在她的包里翻了翻拿出支女士香烟来点上抽了起来,“我抽根烟你没事吧?”

我还没有回答她,一个在大堂里四处巡视的年轻服务员带着笑靠了过来:“女士我们这里不让抽烟,麻烦您把烟熄掉!”

“我就抽,你管得着吗?”安雅楠朝那个小姑娘喊了起来,肯德基里的许多客人都忍不住转头看她,那个小女孩又愤怒又委屈,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

“对不起、对不起,她喝多了,我让她熄掉,你先忙别的吧。”女孩委屈地离开了桌子。我看着安雅楠:“把烟熄了。”

安雅楠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嘴里嘀咕抱怨着:“真是的。”她把烟按熄在餐盘里。

“谢影,我刚刚有没有点你的气势?”

“我不抽烟!”

“抽烟是跟顾明学的,他心烦的时候总抽烟。后来发现这么一吞一吐的好像真能把忧愁吐走似的。”安雅楠打开饮料的盖子大口地喝起来,她放下杯子,嘴里嚼着冰,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的,不仔细听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跟顾明离婚的时候他给了我两亿,我买了个大房子然后天天什么都不干,就在家待着。那段时间总是胡思乱想,想着有一天顾明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求我跟他复婚。大概有半年吧,我每天都在自己设计的场景里,想他说要复婚我要说什么话。有一天家里吃的都让我吃光了,我懒得出去买就叫了个外卖。我们那个小区的保安不让那个送餐的进,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出去取了,结果那送餐的看见我问我是不是保姆。他主要好奇我能挣多少钱,他说你主人够抠的,连饭都不管还要自己订啊?我回去照了照镜子发现,我样子还真像个保姆。我当时想,我还不到三十,有上亿的资产,我怎么就混成个保姆样了。后来我就想我得干点什么,不为别的,就为有点事做别胡思乱想。后来我就开了家主题餐厅,高端定位,当时想赔了就赔了,照着一亿赔,赔光了留一亿混吃等死就行了。结果餐厅开起来了,生意还挺好。我本来打算开第四家分店的,下午我去那个地段看店铺,跟那个商家去咖啡店说租地点的事情,刚好碰到你了。”

安雅楠拿出汉堡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我跟你说,我都一星期没好好吃饭了。我在减肥,我下星期约了访谈,专访我的,我为了上电视脸能显得瘦点。刚才跟你那么一闹我差点晕过去,饿死我了。”

“能吃的时候还是好好吃吧。”

安雅楠翻她的包,拿出她的手机来,她随手刷了两下递给了我:“你看这是杂志对我的采访。”

手机上是她的访谈录,照片拍得挺漂亮,特像一个知性的女强人。文章大概也是如此,说她从一个被抛弃的怨妇变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是新女性的代表,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女性自强不息的身影。

“挺好的。”我笑着点了点头,把手机递还给她。

“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消费顾明。反正原来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因为我总是被采访,好像也有些人关注他了,不过都说他是陈世美。”安雅楠边吃边呵呵地笑起来。

“我谈恋爱了,我男朋友长得可帅了。”安雅楠又翻了张照片,将手机递给我。

我看着那张照片愣了一会儿,然后又把手机还给了她:“挺好。”

“你看你那表情,你不会以为我故意找跟顾明长得像的人吧?那我就是喜欢单眼皮的男的,单眼皮的男的长得都差不多。谢影你说句良心话,他是不是比顾明帅多了?”

我点头说:“是。”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把头别向窗外。

“关键他年轻,比我小五岁呢。他啊别提多爱我了,爱得死去活来的。你看这戒指就是他送我的,怎么样不错吧?三克拉,六百多万。”

“你说你跟顾明爱来爱去这么多年,他送过你什么像样的东西没有?”

“没有。”我很敷衍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忽然又觉得这么回答好像对顾明有点不公平,“啊,送过我一件毛衣,二十岁生日时候送的,纯毛的大红色。我生日是夏天,结果他送我毛衣,不过他说是因为反季大优惠,打两折。我当时觉得他特会过!一直夸他来着。”

“真够没劲的!”安雅楠的表情有些不悦,她把那个戒指摘下来扔进了她的包里。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一见到你就老想这样,总觉得我们还在打赌似的不想丢面子。那戒指不是他送的,是我自己买给自己的,他送不起。他是我其中一个饭店的大堂经理,外形我挺喜欢,不过他总是说爱我倒是真的。女人嘛,还是喜欢听这些,不管他是爱我的人也好,还是爱我的钱也好,反正他是爱我,那我就满意了。跟顾明生活的那些日子,这话我连问都不敢问他,说什么我觉得我都得难受。”

“你没想过要跟他结婚。”

“结婚?没有!”安雅楠拼命地摇头,“结一次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够了,不过我挺想跟他生个孩子。”安雅楠轻叹了口气,“我跟顾明的孩子没保住,这怪我,想起来我心里就难受。”安雅楠说到这眼里又泛起了泪光,她转头看着窗外,“要是能生下来就好了,我托人去照了是个男孩,肯定能跟他爸长得一样帅。”

我不知道安雅楠是不是故意的,不过她又很准确地刺痛了我。一想起顾明和她还有过那么亲密的牵绊,心里就不停地翻涌,眼里觉得热热的,希望眼泪别那么轻易地掉下来。

安雅楠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大概看出了我异常:“我不是故意要跟你说这个,我其实是想说我们是怎么结婚的。”她端着杯子又喝了很多饮料,“你走了之后顾明到处找你。我看他天天就干三件事,打工、照顾他妈妈然后就是四处找你。咱们的同学他全问了。他问到我的时候,我当时就想他终于转身了。有时候女人一爱了就变得特别喜欢幻想,大概是爱情小说看多了吧?我当时的脑子里天天盘旋的就是,我要用我的爱为他抚平感情上的伤痛,让他在我温暖的怀抱里好好疗伤。

“他干的那三件事几乎把他的生活都占满了,有时候他连饭也顾不上吃,所以我有的时候会去医院给他送饭,顺道问问有没有你的消息。每次他都是又失望又伤心的表情,我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顾明老是觉得你出事了,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觉得你被人绑架了。我当时心想,你穷了吧唧的谁绑架你。有一次同病房那个家属看张报纸,上面写警察从哪儿个地方解救出一些被拐卖的妇女,顾明就跑去给那个地方的警察局打电话问有没有一个叫谢影的人。你说他傻不傻?你这么厉害谁能拐卖你啊?你不拐卖别人就是好事了。”

安雅楠说到这儿哈哈地笑起来。我很平静地看着她,她大概觉得笑得有些无趣,很快把笑容收了起来:“我那天跟他说,你爸妈都在美国,你会不会去美国找你爸妈去了?我刚说完他就跟我急了。他说不可能!我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说你要想走早走了,干吗非要那天走?我当时心里也挺生气的,我觉得顾明这人喜欢一个人也挺糊涂的,宁愿相信你被拐卖了也不相信你出国找你爸妈去了。我就特想让他明白哪个才是合理的。我说以前你们也没这么落魄啊?你欠医院这么多医药费,得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啊?你现在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你妈妈这身体也没什么盼头,谢影也不是傻子,你们这种日子得过到什么时候啊?谢影她爸不是博士吗?还是美国的博士,她爸妈知道自己女儿跟你在这过得这么苦,肯定不乐意。谁不心疼自己女儿啊?是,没准谢影不是自愿离开的。那她爸爸让她去美国也是为女儿考虑啊,可能谢影承受不了家里的压力所以才走的。你这么激动干吗?谢影,你评评理,你说我这么分析对不对?是不是比他想得合理多了?当时那个情况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我带着微笑点了点头,把目光别向窗外,不想对她的话做任何评价。

“结果他让我走,说我以后不用再去医院了。他说他跟我没话,他也不想听我说话。我当时心里觉得,他根本就是反驳不过我,他肯定心里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就是逃避不想承认罢了。结果就是那么凑巧,你走了之后他去警察局报案了,可是警察总是敷衍他,他没事就跑去问人家。那次我刚跟他分析完没多久,他又跑去警察局问有没有你的消息,结果警察说有你的出入境记录,你去美国了。我猜顾明当时听见的时候肯定挺生气的,他大概不愿意被我说中了吧?他又跟警察说不可能,让警察再查。人家警察谁吃他这套啊,结果他一急就把接待他的那个警察给打了。他打警察倒是不重,就是嘴角裂了流了点鼻血,警察是吃素的啊?你打他一拳,人家不得打你十拳一百拳啊?然后还把他给拘起来了。

“我去他们家找他的时候碰上苑腾和丁磊了,两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凑钱想保他出来。问题那时候那警察也是在气头上,不是你想保就能保的事。我们去问,警察说没准得判。我们去看守所看过他一次,反正被揍得鼻青脸肿据说还断了两根肋骨。不过他也没什么痛苦表情,也不说话。苑腾和丁磊一直安慰他说没事,没事,肯定能有办法让他出来。他还是那么个死气沉沉的脸,他站起来回看守所的时候就跟他那俩哥们说了一句,有空去看看他妈。苑腾和丁磊光安慰他有什么用啊?家里一个是卖报纸的、一个是卖茶叶的,我看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实在没辙我就回去求我爸了。我爸也不是什么大官,就是个政府部门的小处长,但是好歹能找到人递上两句话。我跟我爸说我有个大学同学把警察打了被关起来了,想让他帮忙把他捞出来,我都不敢跟他说我喜欢这个同学。我刚一说我爸就跟我急了,说我堕落了,都跟这种流氓混到一起了。我就特耐心跟他解释,我说我这同学不是流氓,他就是被一个女人欺骗了感情,我们这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一激动当然容易冲动了,他特别特别孝顺,他妈妈还在医院躺着呢,您要不救他,他妈妈就该没人管了。我爸觉得我是出于好心乐于助人的思想,所以就答应帮忙试试。顾明被关了两个月,后来估计那警察的气也过去了,找的人也有效果了,来来回回打点花了好几万,我也凑了一点,那时候刚工作,钱都被爸妈管着,主要是苑腾和丁磊凑的。”

安雅楠说着我离开后的事情,我的眼睛看着窗外,眼泪一直一直地流。她递给我一张餐巾纸,我很真诚地说了句“谢谢”。我也不知道是为这张餐巾纸说谢谢,还是因为她为顾明做的事说谢谢,总之就是很想看着她说谢谢!

“顾明也没因为这件事对我有特别的好感,他就是有一天买了点水果去我们家对我爸表示了感谢。我爸对他印象也不是太好,他刚一走我爸就跟我说,让我以后离他远点,说顾明看着绝非善类。我觉得我爸肯定是因为顾明没像其他年轻人似的跟他谄媚拍他马屁,他就是个小领导,但是他特喜欢别人拿他当大领导看。他还跟我说让我小心别因为这件事被他缠上,他说现在顾明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没准会想尽办法跟我好,为了摆脱社会底层的命运。我当时觉得我爸特可笑,他也不是国家主席还来个真实身份,他不就是个小处长吗?还是个搞后勤的!我当时没忍住就说,他这人特聪明,想法可多了,爸你信不信他将来肯定能成大事,时间早晚的问题。我爸就跟发现我什么邪恶苗头似的朝我大喊大叫,说要是让我发现再跟他有联系,就打死我。

“后来那十几天我也确实没联系他,偶尔会问问苑腾或者丁磊他的情况,主要是我爸查岗查得特紧。没两天苑腾跟我说他妈妈去世了。后来我没忍住,下了班还是偷偷地跑他们家去了。他那天挺憔悴的,胳膊上缠着黑纱,也没什么表情,基本上你走了之后他就没表情了。我就是瞎关心他呗,问他吃不吃喝不喝,他也不说话,我安慰他说伯母去世了让他别太难过,他还是不说话。我们俩就那么坐着也没什么话说,后来我就问了句有谢影的消息了吗?他终于抬眼看我了,他说他昨天又爬楼进你们家了,然后四处翻,最后找到个电话,是你妈妈在美国餐馆的电话,他今天去电信局给你妈妈那个中餐馆打了个国际长途,餐馆的人说你妈妈和你一起去欧洲旅游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他说完就哭了,是那种崩溃的大哭,把我吓傻了。我想他大概终于相信你抛弃他了吧?他哭也停不下来,我就挺想安慰他的,我就抱着他说你没谢影你还有我呢,然后那天我们就发生关系了。”

安雅楠长长地出了口气:“那件事发生了,他就后悔了,他那表情我看得出来,刚刚完事他还趴在我身上喘气呢,盯着我看了会儿,‘噌’就从床上起来,然后就那么回头看了我一眼,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就跑了,连家都不要了。你都不知道我那天躺在床上哭了多久,我心想我跟他肯定是不行了,我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连点感动都没有。我琢磨这男的跟不认识的女的一夜情完事了还得抱着温存一会儿吧?哪有一句话不说穿上衣服就跑的,突然就想起我爸说他不是善类了。

“我想也许我爸说得是对的,一直到我离开他都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去的。一个月以后我发现我怀孕了,我为这事纠结了好久,我本来想谁都不说去打了,可是我又觉得这孩子来得没准是老天的安排。我知道顾明那种态度是因为他心里还在琢磨你的事,我想你走了不回来了,他终归还是要找个女的结婚生孩子的,找谁也都不是你,那找别人还不如找我呢,而且我都有他的孩子了,想了想我就又去找他了。我跟他说我怀孕了,他就坐在他们家里抬着眼皮看着我。大概看了我得有四十分钟,他跟我说,想去趟美国!

“他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他真是疯了。我当时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我朝他喊,我说你去美国干吗?他说他想去找谢影,他想去把她带回来。我说你穷得跟个乞丐似的,你以为你跟个哈巴狗似的求她,她就跟着你回来了?结果他跟我说:‘你不懂,她肯定有事,她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我昨天晚上梦见她了,她说她难受,她想见我,她想让我带她回家。我现在是没钱,我要有钱我马上去美国接她回来。谢影这丫头离不开我,还老爱出状况,每次都得我帮她解决,她还老不服气。’

“我记得顾明家里放了一个圆桌,我当时一生气把那桌子就都给掀了。那是我第一次拿脏话骂人,我当时指着他鼻子说他是个臭傻×,我说谢影跟她妈妈正高兴地全世界旅游呢,你他妈自己还在这儿自作多情地想着谢影多放不下你。全世界就没有比你再傻×的男的了。我说顾明,我就跟你赌这口气,咱们看看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

安雅楠低头翻她的包又掏出了根烟,她的手有点抖,她吐了口烟好像让她的精神放松了。可能也怕服务员过来继续劝她不要抽烟,她抽得很收敛,手垂在桌子下面,吸烟的时候才拿上来。她的脸上挂着自嘲的笑:“看来事实证明,还是我傻×了。”接着她嘿嘿地笑出了声,“我没打那孩子,现在想想顾明没疯是我疯了,我当时想我跟他说我怀孕了,他非跟我说他想去找你,那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呗。我想我就不让他这么顺心,跟我上了床把我肚子搞大了,想让我当没这事一样,他做梦!三个多月要去建产妇档案的时候,我又去找他了。我一见他我就说,顾明跟我去妇产医院,他也没说什么就跟我去了,我猜他大概以为我要他陪我去做人流吧。

“我有一个远房表姐在妇产医院B超室,我跟她说我跟我男朋友准备结婚,可是我爸妈不同意,现在有孩子了估计我爸妈能同意了,你能不能让我男朋友进来看看我做B超。我表姐也不知道我们俩是怎么回事就同意了,她看见顾明的时候还挺热情的。那时候宝宝都已经成型了,她一直在给顾明指那个屏幕告诉他哪儿是四肢,哪个位置是头,还有宝宝的臀部。后来她还把声音打开了,孩子的心脏声听着跟小火车似的。我表姐还一个劲夸:‘听,你们宝宝的心跳多有力啊,没准是个特壮实的小伙子,不过现在太小暂时还不清楚男女。’我当时听见就哭了,我看顾明的时候他眼睛里也有眼泪,他看着那屏幕一直在做深呼吸。后来检查完了,我跟他说,我说不管你要不要这个孩子我都会把他生下来,因为他都有心跳了,我不可能把他杀死,我没那么心狠。顾明看着我点了点头,他说:‘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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