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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天黑,南风带着碧水跟容慧接到了叶长欢,容慧也懂事的并没有多问,只是跟在南风身边,往锦华宫的方向走着。
临近锦华宫门前,南风看着前方的漆黑,不由的心生荒凉。回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入主锦华宫的时候,这周围附近,正如其名一般锦盛荣华。可如今再看锦华宫门前的一片萧条景象,更令这大殿的名字显得十分嘲讽。
走上前,南风吩咐碧水前去叩门。
没一会儿,里面才隐约传出脚步声,问话的声音很熟悉,是翠玉:“谁?”
“宸妃娘娘想见皇后娘娘一面,麻烦通报一声。”碧水说。
站在里面的人明显一怔,像是不可思议的小声道:“谁?宸……宸妃?”
“你没听错,快去通报。”碧水又催促了一番。
翠玉却站在门前,并不打算将门打开,而是说道:“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出入锦华宫,还请宸妃娘娘赎罪,早些回去吧。”
翠玉刚要转身离开,南风却忽然开口:“我正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探望,不然也不敢公然违抗圣旨,不是么?”
“宸妃娘娘……奴婢前去通报,还请娘娘稍等。”翠玉的言语之中少了许多戾气,向来是风水轮流转,当初她在皇后面前积极表现,好不容易爬上了掌事宫女的位置,现在却要跟着皇后一同落魄,想想还真是可悲。
翠玉通报的功夫,南风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叶长欢,此刻的他还是穿着一身御医的服饰,两人目光所及,眼神交流了一番,也计划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好一会儿,翠玉才一路小跑出来开门:“宸妃娘娘里面请。”
一开门瞧着门口不仅是南风跟碧水,还有容慧与一个御医,翠玉心中有些防范,脑海中也开始回想着皇后下令自己照顾好小殿下的嘱咐。
南风带着几人进了正殿,见池络正坐在皇后的主位上,想以往自己来给她请安一般。
只不过不同于以往的是,再见池络,她的面容憔悴消瘦了不少,整个人也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甚至没有梳理好发髻,整理好衣衫,连妆容也未上。恍惚间,似乎觉得她老了不少。
“给皇后娘娘请安。”南风照常行了个礼。
池络缓缓抬头,盯着南风许久才说:“跪下。”
南风抬眼看她,池络却冷笑一声说:“你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废妃,见到皇后不是应该行大礼的么?”
容慧瞧着,讨好一般的在旁边说:“皇后娘娘现在,恐怕也只是奴婢们几个的皇后了吧。”
“哼,你是看准了她是你们新的皇后,才敢背叛本宫的吧?”池络看了看南风,咬牙切齿的说,“她假孕欺骗皇上,想要当皇后,想都别想!”
看着眼前有些癫狂,甚至有些病态的池络,南风有些惋惜。想着昔日里容光焕发的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人前人后,都会让自己光鲜亮丽。
“当皇后有什么好的?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么?”南风好笑的问,“池络,这几年你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背负天下骂名,坐上了皇后的位置,你快乐了么?”
池络的目光闪烁,瞳孔颤动,似是戳心一般的逼问,让她自己也忍不住问着自己,快乐么?做了皇后真的快乐了么?
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面对南风,她还是一再坚持不愿回头的说:“当然快乐!就算皇上苛待与本宫,妃嫔算计本宫,可本宫还是皇后,这六宫之主!只要本宫一日是皇后,你们就都得给本宫跪下!这有什么不快乐的?”
“这些表面的东西,不过都是你欺骗自己的托词罢了。”南风无奈的说。
“那你呢?费尽心机与我作对,挑拨本宫与皇上之间的关系,现在你满意了?看吧,过不了几日,皇上变回下令废后,你可满意了?”池络起身看着南风问。
南风瞧了容慧一眼,也没再多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今日来,不是跟你吵架的。”
“那是什么?来向我耀武扬威的?来告诉本宫很快你就是六宫之主了?还是假惺惺的来与本宫辞别,以为皇上会赐死本宫么?”池络问道。
南风并不为她动摇,只是冷脸看着她问:“我是想替皇上问你,玉程到底是谁的孩子?”
“你……你说什么?”池络瞪着南风,像是被触碰到了禁区一般,神色骤变。
南风看了一眼容慧说:“御医留下,你们都先出去。”
容慧带着碧水还有翠玉闻声离开,屋内之剩下三人。池络这才盯着南风说:“是你做的对不对?玉程是谁的孩子,难道你不清楚么?”
“这么说,的确是先帝的骨肉了?”南风笑问。
池络一时间竟百口莫辩,神态略显焦急:“你明明知道玉程就是皇上的孩子!”
“什么?玉程不是先帝的孩子?这样大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要给我安上欺君的罪名么?”南风抢占先机般的反问。
池络却忽然抓着南风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知道玉程是谁的孩子,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皇后娘娘,我劝你想好了,此事事关重大。若玉程不是先帝的儿子,你便是翻了欺君的大罪,加上霍乱后宫,与亲王通奸,这样的名声传出去,毁掉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皇上跟玉程。”南风上前一步,逼得池络不得不后退,“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能当上皇后,无非是群臣以为玉程是先帝的孩子。尽管皇上继立你为皇后,群臣多番阻拦,可终归是看在先帝的血脉上。倘若你现在说玉程不是先帝的孩子,恐怕你失去的,就不只是皇后的宝座了。”
“你这是在逼我,逼我承认玉程就是先帝的孩子,好让皇上一怒之下杀了我,对么?”池络好笑的看着南风。
南风却一脸云淡风轻的说:“你错了,我只是将利害关系说与你听罢了,至于你想怎么选,都由你说了算。”
“你少骗我!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群臣震怒又如何!只要皇上知道,玉程的确是他的儿子,他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杀了我了!皇后的位置我可以不要,但我绝不允许有人伤害玉程!反正先帝都已经死了,就算不是他的孩子,这天下也并非他能说了算的!”池络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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