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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们只是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并不知道其他信息。”仇宇说道。
此时，胡凌从车厢里跳下来，跳到路基上，差点儿摔地上，被仇宇一把抱住：“你干什么呢。”
“破地方还挺不平整。”胡凌笑道。
“对了，你们问过那姑娘的职业和目的地吗？”尹杰也下了车，问道。
“不知道。”仇宇犹豫了下，“并不是当时我不想知道。可那姑娘受了惊吓，我就不好再开口打听这些事了，万一人家疑心，还以为我要干嘛呢。”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找到那姑娘。现在她的处境很危险。必须尽快找到。”胡凌说道。
没想到他们回到清芳县警局的时候，却有个人看到新闻后找到了这里。这人是死者的弟弟，名叫宋临。
宋临看上去三十多岁，很有教养的样子，但衣着有点儿邋遢。胡凌注意到他手已经被烟草熏黄了。宋临看上去有点儿心神不定，让人觉得是个挺心不在焉的人。
“听说我哥死了，是吗？”宋临扶了扶眼镜，“能让我看看尸体吗？”宋临问道。
“尸体还放在停尸房，不过我们可以谈谈。你和宋迪是亲兄弟吗？”尹杰问道。
“我们同父异母的兄弟，不经常见面。当然了，偶尔也打电话联系一下。”宋临说道。
“电话中谈的哪些事？”胡凌突然问道。
宋临听到这话，似乎刹那间有些不知所措：“嗯——你知道——无非这个那个的事。”
“你能再详细和我说说你们俩都谈哪些吗？”胡凌问道。
“我还真说不上来，都是琐事。”宋临说道。
“好吧，现在我只剩下一个问题了。你最近什么时候见到你哥哥的？”胡凌问道。
这次宋临没有迟疑，马上就回答道：“大概一个多月之前。那时候他还好端端的，没看出什么问题。”
“知道了，谢谢。”胡凌沉吟道。
宋临说完后，就被警察带着去认尸了。
屋里顿时一片沉寂。
“我见过这个人。我从前见过，而且就不久以前见到的。”仇宇突然说道。
尹杰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见到他，看错了吧。你还是好好想想。”
“我保证我不久前见过这个人——而且和宋临这件事有关系。”仇宇说道，“在一辆出租车里……就昨天那个温京华坐车离开之后，我们不是送她走的吗，这个人就在温京华坐的那辆车后头的出租车里。”
“如果你没有搞错，那这个叫宋临的，可能和你们坐同一趟车回来的。”尹杰说道，“当时在车上，你看到他的衣服了没？”
仇宇摇摇头：“没注意。我只看到的脸——似乎在向前探着，但是他坐的出租车就跟在那姑娘的车的后面。会不会是跟踪前面的那辆出租车？”
“男人偶然跟踪姑娘，并不见得都为了谋杀。而且大多数出租车司机对这类事不会在意的。怕是查不到。”尹杰说道。
他们正说着，法医的检验报告出来了。宋迪致死的原因是头部受了重击，之后马上被扔下了悬崖。头部受伤，即使表皮破了，也会流很多血，所以宋迪被害时穿在身上的衣服应该是飞溅上了鲜血，所以凶手才脱了衣服。但是在这点上还不敢下结论。不敢肯定是这个原因。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凶手把死者的衣服扒下，又给换上了现在身上穿的这套。
“我觉得情况是这样。宋迪约了凶手在那儿会面，不知是谈什么，但是地点是在悬崖边的一处隐蔽的地方。然而这次会面个失败。凶手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或者一怒之下，把宋迪杀了。”尹杰说道。
“就算是这样，他换衣服干吗呢？”仇宇问道。
“也许是当时有人经过，凶手怕那人发现自己，所以这才冒着风险穿上宋迪的衣服，希望瞒过那人。而且大晚上的，行人也不可能跑到悬崖那边去，所以凶手投了这个机。”胡凌说道。
尹杰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敲打着面前的桌子：“但我还有点想不通。发现宋迪的尸体时，他的衣服好像是完全更换了。为什么全部更换呢？为啥费那么大事给尸体重新穿好衣服？”
“假如凶手出于某种原因——根本没想过把尸体扔大海里，而是想扔在那岩石上？”仇宇问道。
尹杰皱了皱眉头：“他干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有可能是他的力气不够，扔不进海里去。扔到岩石上，指望大海能将尸体冲走？”仇宇迟疑道。
“不好说，但是你们发现没有，宋临手上被烟草熏染的地方。而且仇宇也在车站看到了他——而且肯定在跟踪看见过自己穿的那两只鞋的温京华。虽然他也不一定是凶手，但是嫌疑很大。记得我们在车厢里找到的烟草吧。”胡凌说道。
“有道理。”尹杰点头道。
但调查到晚上，这案子也没什么进展。可是，傍晚时分，却有了另外一则消息传了来：温京华死了。
这个消息让三人十分震惊。
“怎么死的？？”仇宇问道。这次电话是帝都市局的同事打给尹杰的。
“你们真想象不到，那女人是自杀的。”尹杰挂断电话指挥惊讶地说道：“但具体怎么回事，还是得回去问问情况。这里先别管了，我们先回去看看温京华死亡事件。我总觉得和这边的案子有关。”
这一次的变故连胡凌都觉得出乎意料。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开车回了帝都市局。问过昨天负责调查现场的警察，说是温京华当天晚上不知想去哪儿，但是出门之后，却上来一群人要抓她。结果她并未呼救，干脆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割断了颈部动脉，自己先死了。街旁的监控录下了一切。那一群想要抓她的人蒙面，看不出样子，似乎都是男人。
仇宇听得一脸问号：“什么操作啊这是？？”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此前推论的一切，都要推翻重来了。”胡凌沉吟道，“毫无疑问了，宋迪是被谋杀的，而且犯罪的动机显然不是感情用事或一时冲动。杀害宋迪是为了某样东西，并且要除掉这个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原来凶手也可能有这样种企图，收买宋迪。但当然了，碰了壁。如果温京华突然自杀——我在想，那双鞋子所引起的混乱应该让人怀疑。鞋子很可能为了把人引入歧途而故意制造出来的假相。比如火车上的事。那样的一个男人，穿的花哨，抽烟，鞋子不一致，可是，却没有任何工作人员表示看到过这样的乘客。所以我在想温京华的故事从头到尾应该都是捏造出来的。”
尹杰皱眉道：“是吗？这事我已经琢磨了不知多少遍了——”
“嗯，我觉得是的。这姑娘装出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却跑过了三四个车厢。这三个车厢里分明都有人，可她偏偏找我们俩年轻男人。我觉得，她应该是认为，凭借她的美貌和演技，能让我们更加信任她。毕竟我们是男人。还有，那个神秘的、穿着—样一只鞋的人，按照她的说法，是往火车前半部跑了。但现在想想，那个被偷的箱子却在火车的后面——就温京华独自去接水喝了一杯水的方向。此外，那些香烟可以看出来用烟嘴抽的，但现在想来，我捡到的那一只上边却有点口红的痕迹。只是我当时没注意，以为是红颜色，现在想想，那是不是口红呢？这个需要查一下。”胡凌说道。
“正好，烟头我带着，送去法医科查查。”说着，尹正从口袋里取出一只证物袋，放到眼前看了看，果然，上面是有一点点的红色痕迹。
“对了，就这样，这个案子一点点清楚起来。安迪的尸体被扔到那块岩石上而没有被扔到海里，这也事先安排好了的，为了让人发现死者穿着身奇怪的衣服和双令人费解的鞋子——否则的话那个姑娘在火车上苦心制造的假相就没有意义了。但这精心策划出来的故事到底为什么呢？看来只有一个答案：让我们不去怀疑和调查真正的罪犯，叫我们相信罪犯已经坐着火车逃走了。”
“然后呢？”仇宇问道。
“我觉得凶手也许是死者熟悉的人，或者盯着他好一阵子的人。可是清芳县那么大点儿的地方，尤其还是在海边，附近除了宋迪工作的那家小派出所，就是旅游服务区了。那服务区晚上没有人，很可能凶手就是派出所里工作的人员。这个人呢，发现宋迪有夜间散步的习惯，觉得这个是可以下手的机会。于是前天晚上就跟着他走到悬崖边，把他杀了，抢走了某样东西，把事先藏好了的衣服，包括那双很奇特的鞋子，给死者穿上。然后凶手把尸体扔在岩石上容易让人发现的地方。然后回去，给自己的同伙打电话，要她在昨天早上的火车上完成的那部分任务。那个姑娘——也就是温如华，显然就是凶手的同伙。”
“可是她为什么自杀呢？”尹杰问道。
“那就是整个凶案犯罪的根源了。我想，仔细调查宋迪的身份，应该会有所收获，也能找到答案。”胡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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