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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郊外。”仇宇看完后说道，“你看，附近除了这道门之外，看不到其他建筑物，而且这女人脚下的马路看起来不是柏油马路，是土路。还有，问题在这个女人。光凭背影看不出是谁，如果真的是安琪那就解决了。既然这是她的新把柄，那么就会产生新的动机。”
“拿去给地下剧场的舞女们看看怎么样？因为女人观察事情和男人不同，或许光凭背影就能判断，她们毕竟和安琪相处许久，一定是有所了解的。”胡凌说道。
仇宇点头同意。因为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判断方法。因此仇宇带着放大的照片再度去了地下剧场。而胡凌 凝视着信封，看着信封上的ABC。大概这是缩写字母吧。然而，到底是哪几个字的缩写？
但是他想了很多个单词，翻来翻去也寻找不到其他更多的解释。将近黄昏时，仇宇回来了：“我让所有舞女都看过照片了，结果都说那女人不是安琪。”
“所以她们光凭背影便看得出不是安琪？”胡凌问道。 “我也问过她们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们的理由是，整体的感觉完全不像，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发型。照片中的女人是盘发的，而安琪很讨厌这种发型，从来不会将头发高高盘到脑后，原因是这样的发型看起来很老气又很土。”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也有人说是衣服的款式也老气。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依她们看，照片中的女人穿的是连衣裙洋装，而安琪喜欢更前卫的衣服。她们还说，照片中的女人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从感觉和气质上看起来确实是如此，或许她们的看法很准确呢。”仇宇说道。
胡凌点了点头，想到自己在看照片时也有相同的感觉。
当天晚上，重案组针对新的状况召开了会议。会议的气氛不咋轻松，因为之前市局觉得安琪是凶手，可是现在已经开始动摇了。
至于对那把奇特的凶器所做的调查也毫无进展。仇宇起初不明白凶手为何不嫌麻烦地制作这把改造成的刀，但如今仔细推想，他觉得凶手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某种好处，如果是短刀或登山刀，总会让警方查出从何处买来，而改造后的刀则难以查询。
“现在还不能放弃安琪这条线索。”刘局说道，“然而，我们也不能否定还有一个跟她一样有杀人动机的人，根据笔迹鉴定的结果，出现在中银分行的女人肯定是另有其人，假设二十万元是勒索款项，那么这个女人跟安琪同样具有杀害蔡月明的动机。现在要调查的是：这女人是谁？她被蔡月明勒索的把柄又是什么？”
说着，刘局略作停顿，拿起那张照片：“之前是我太着急，在媒体跟前说了安琪可能是凶手的事情，造成了不少麻烦。所以我现在要和你们一起处理这案子。现在的另一个问题就是这张照片。假设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出现在银行的女人，那么遭人勒索的把柄便是这张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照片，然而，如果那个银行里的女人，和这照片上的人不是同一个女人的话，那么就必须另外调查这张照片中的女人。所以，大家再从蔡月明的异性关系上调查看看。调查一下除了安琪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被蔡月明勒索。”
刘局开会的时候，胡凌也在一旁听着。他说到这里，胡凌突然“啊”了 一声。刘局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胡凌，便笑道：“怎么了，有什么意见吗？”
“我想起了在蔡月明家里找到的信封上的那几个英文字母缩写。ABC，有可能是angelbar。但是C是什么，我还没有想到。”胡凌说道。
仇宇此时恍然道：“对啊，可是那酒吧里没有名字里带C的，当然也许是英文名，现在的酒吧女也都是有什么英文名之类，赶时髦。对了，也许是老板娘，那照片上的女人看上去比较成熟一些，正好是那个老板娘的年纪。或许她就是照片中的女人。而且上次我们打听出来她也花钱养过蔡月明，期待和他结婚来着。上次我们问过她不在场证明，但是都是她自己的说辞，没有什么证人能证明。”
刘局说道：“那就拿着照片再去找找她看，对比一下是不是这个女人！”
“不用去了。并不是同一个女人，笔迹也不一样。”胡凌突然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只不过是见过她一次而已。”仇宇说道。
“能确定，还有笔迹，和我们聊天的时候，杨文娟中间曾经记过一次账，虽然就拿出登记本写了名字和日期数字，但是笔迹也和那个银行的女人不同。”胡凌说道，“如果你不信，可以验证一下。”
仇宇虽然觉得胡凌挺神奇的，但不怎么相信他看一眼就能确定这么多细节上的事情。因为单凭直觉，任何人大概都会以为每个人的背影很类似，即使是仔细看过了，会这么确定吗？
但仇宇让俞夏去酒吧拍了几张杨文娟的背影回来和照片上的女人比对之后，便发现其中的微妙差异。
照片中的两人虽然看起来年龄相仿，然而，杨文娟的背影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而照片上的那女人虽然也身材纤瘦，但却给人一种健美结实的感觉，可能这女人并非像杨文娟那种在风尘中混的女人。
俞夏也说：“杨文娟的个子仿佛比较矮一些。”
同时笔迹鉴定的结果也证实了那银行里的女人的笔迹和杨文娟的笔迹是不同的两种笔迹。杨文娟既不是照片中的女人，也不是汇了二十万的女人。
仇宇很是无奈，看来必须快速找出这两名女人才行。可能这两人其中之一——或者俩人是同一个人——就是杀害蔡月明的凶手。
然而，要去哪里找这两个女人呢？于是刑警们再度分头在展开行动。
在所有人都在忙着找和“天使”这个词有关的线索的时候，胡凌则在仇宇办公室里盯着那张女人的背影的照片发呆。等仇宇晚间回来的时候，发现胡凌还是在办公室里呆着，脸上的神色一片肃穆。
“怎么了？很少见你这么严肃的时候。”仇宇微笑道。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胡凌苦笑一声。
“什么想法？”
“你过来我告诉你。”胡凌笑了笑，对仇宇招了招手。仇宇走到他跟前，弯下腰问道：“为什么这么神秘？”
胡凌凑到他耳旁，说道：“我怀疑照片上的女人是俞夏的女朋友，刘爽。”
“你说什么？！”仇宇吃惊道，“开玩笑的吧？”
胡凌摇头：“没有。从第一次见刘爽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哪里有点不对劲，觉得她的神色像是扮演出来的慌张。可是我并没有特别去留意，因为普通女孩在遇到杀人案的时候，不同往常也是可能的。但刘爽第二次来的时候，我想起了之前的疑惑，总觉得她的神色有些刺探的意味，于是就让俞夏留意他的女友。我想，他一定会在我的建议下，潜意识里对刘爽多加留意，然后发现什么线索。再就是，我觉得这个女人的背影，照片上的女人——和刘爽的感觉很像。”
“所以，俞夏发现了问题？”仇宇疑惑地问道。
“俞夏此前都在外头查线索，并没有看过那张银行汇款单据。所以今天我给他看了看，观察他的反应。结果，我发现他脸色瞬间变了，没说什么就走了。现在我大概确定，这汇款单上的信息或者笔迹，让他想起了刘爽。”胡凌说道，“但是这件事，还是要他自己考虑清楚了告诉我们，或者，你多加留意俞夏。”
仇宇听了他的话，有些半信半疑。而此时的俞夏却刚从洗手间出来，站在走廊上，感到自己的双腿发软，像是有点儿意识模糊了。走在冰冷光滑的市局走廊上，俞夏数度差点滑跤。
我必须冷静，俞夏暗想道，或许一切只是巧合。
然而，无论他如何反复地在心里默默念着，疑惑与不安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刚才胡凌给他看那个支票的时候，他看得一清二楚。蔡月明存折的左上方写着一个账号，而尾号就是：6604。这让俞夏想到了刘爽本子上所写的那行字：沧口S6604。
数字一样，而且那个分行就在沧口区。这两组数字完全相同，不仅是数字，如果S是指的银行所在街道的户号，那就成了中国银行沧口区香港西路分行S9号【门牌号】，账户6604，完完全全的吻合。那么，这会只是巧合吗？还有那背影照片，虽然模糊，但是仔细一想，也许也是乔装后的刘爽呢？身材很像。
俞夏很想把这些事都当作是巧合，然而越是想否定这些，他的内心越是怀疑：刘爽肯定早就知道蔡月明的帐号。
为什么？莫非是为了将钱汇入蔡月明的帐户？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俞夏不禁感到一阵轻微的晕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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