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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潇潇低声说，“阿妈，我为海松哥准备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
江秋红心疼地看着女儿程潇潇，嘴巴张了又合，最后咬咬牙一狠心，终于把话说出口。
“但是那天在病房里，你不是答应你大伯母了，跟你海松哥分手了吗？”
“阿妈，我”
刚刚说了三个字，程潇潇脸上满是悲伤之色。
“我无法割舍对海松哥的感情。”
“可他已经失忆了。”
深吸一口气，江秋红的声音变得严肃。
“长痛不如短痛，你们两个本来就不合适，当初你和海松这娃子，你们两个死活要在一起，阿妈我也是不赞成的。乖囡囡，你就听阿妈我的一句劝吧。”
看着女儿程潇潇黯淡下去的眼神，晦暗的脸色，江秋红的心跟着痛了几分。
她话语凄凄，“毕竟在不知道内情的外人眼里，你们两个是堂兄妹，堂兄妹在一起是法理不容，让人不齿的。”
“可是阿妈，我无法割舍和海松哥的感情，海松哥他也是爱我的，就连他忘记我，也是因为他护着我挨了刀子造成的。”
程潇潇泪如雨下，她话语幽幽。
“阿妈，自从李素玲落水出事后，我一直在做一个梦，在梦里面落水的人是我……”
“乖囡囡，你做梦这件事你怎么没有跟阿妈说起过？”
江秋红晴空一样的脸，忽然乌云密布，笑容顿消。
她伸出手去，将女儿程潇潇揽入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乖囡囡，别哭了，这只是个梦，梦是假的，是不会发生的对吗？”
“阿妈，我就要海松哥，海松哥他爱的人是我，我不要跟他分开可以吗？”
“乖囡囡，你先冷静一下，你仔细想想看，在梦里你都看到了什么？”
听女儿程潇潇这么一说，江秋红有些毛骨悚然，她突然想起女儿这些日子的表现，心里的疑惑更深。
似乎从李素玲落水出事那件事以后，她女儿程潇潇的举动与从前大相径庭。
本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程潇潇，变得善于厨艺，这厨艺连她这个下厨二三十年的人都及不上。
女儿程潇潇原先一看书就头痛，现在变得热爱学习。
最关键的是，听了女儿程潇潇的话，她自从停了李健仁给她开的药，身体的确变好许多，也不头晕了。
以及从银行贷款来到萍乡开小吃店这事，也是她女儿程潇潇的主意。
这一切，似乎不只是梦这么简单。
看着阿妈江秋红的眼睛，程潇潇缓缓开口。
“阿妈，在梦里我梦见小舅妈怀孕了。”
“你确定？”
江秋红惊讶出声，她的弟弟江州结婚后，和弟媳刘娜感情极好。
弟媳刘娜家里家外是把好手，可就是无法生育，眼看着好几年过去了。
和她弟弟江州年龄差不多的同村人，都有了两三个娃儿，最小的娃儿都可以打酱油，而她弟媳的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
为这事，江秋红回家的时候，她阿妈不止一次跟她抹眼泪哭诉，当着她的面指着弟媳刘娜的鼻子骂。
每当这时候，江秋红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她劝她阿妈，她阿妈反而骂得更凶。
她私下里劝过弟媳刘娜多忍忍她阿妈，弟媳刘娜点头说好。
弟媳刘娜好几次还跟她这个大姑子说过，要跟她弟弟江州离婚，让她弟弟江州找一个女人为他生娃，她不能害了江家。
可自己弟弟江州，江秋红门儿清。
弟弟江州犟脾气，只要认准一个理，那就是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山也不回头。
用她阿妈的骂他的话来说，他就是头按着脖子也不肯喝水的倔驴。
如果女儿程潇潇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松娃子这人倒也还行，他对女儿程潇潇也算得真心实意。
再说造成他失忆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救了女儿程潇潇的缘故。
没来由的，江秋红的内心选择相信女儿程潇潇的话，同时也多了几分喜悦。
弟媳刘娜如果真的怀孕了，她肚子的娃无论是男是女，也算是对江家有一个交代。
让江秋红没有想到的是。
接下来女儿程潇潇的话，更是让她大吃一惊。
女儿程潇潇告诉她，福伯家失踪十多年的儿子程力，最近一段时间回家来了，好像还混得不错。
程力开着小车回村的，还请小河村的村民吃了一顿饭。
说实在话，江秋红对这事有几分怀疑。
程力那娃子，年龄跟程海松差不多，可那就是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成的二世主。
为此福伯一家人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就连他十多年前他外出打工时，也是偷了福伯两老口卖牛的钱偷溜出去的。
他会有出息，还买了车开回村子里来，甚至请全小河村的人吃饭，打死江秋红都不信。
可看女儿言之凿凿煞有其事的样子，江秋红选择沉默，她默默听完女儿的话，许久不发一语。
直到女儿程潇潇一连叫了她好几声阿妈，她这才回过神来。
望着女儿程潇潇满是担忧和急切的眼神，江秋红缓缓开口。“乖囡囡，如果事情真的跟你梦中看到的一样。”
顿了一下，江秋红才继续往下说。
“阿妈希望你用眼睛仔细看，用耳朵注意听，用心认真做事。”
说到这，江秋红淡淡笑语。
“乖囡囡就算梦是真的，毕竟吃一堑长一智，你的努力阿妈看在眼里，你不会落得跟梦里一样悲惨的下场，我们程家人也不会到了最后都悲惨死去，李健仁李素玲他们父女俩不是都恶人有恶报，进了监狱吗？”
程潇潇看着阿妈江秋红的眼睛，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
“我听你的，阿妈。”
话毕，程潇潇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支吾着声音说。
“阿妈人心都是肉长的，大伯母在病房里那样说也都是为了海松哥好。我相信只要我够好，大伯母早晚有一天会看到我的真心，收回她说过的话，同意我跟海松哥在一起的。”
说完这话，程潇潇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阿妈江秋红。
“阿妈，你说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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