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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濯身上带着麻药,整大块儿个身子现在就没着没落地往贺济悯身上压。
等着放在肩头上的时候,才感觉这人的身量并不短,轻微的呼吸从贺济悯的耳朵边儿上蹭过去,引得他半边身子起了鸡皮疙瘩。
他就这么扛着人沿着墙角走,最后把人扔上副驾驶。
来之前,他提前让文恩留了车,停在监控盲区。
上了车贺济悯找了找车前头的几个抽屉,在发现没有口香糖之后,轻叹了口气,才转身往身边的人身上简单摸了两下,发现体征平稳,就踩了油门儿,直接奔着贺济悯自家的宅子去了。
另一点让他神奇的是,他能清楚地记得关于原主的所有事儿。
贺济悯在B省租的就是一间两层公寓,毕竟家底殷实,所以租的房子地段位置也都不差,距离市医院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
但是贺济悯扶着一个基本上完全失去意识的成年人还是有点儿吃力。
邢濯的脸一直朝下,贺济悯也没多余的手去扶,对他来说,这人的确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最后贺济悯开了自家的门,把人往沙发上一带,自己顺道也往上躺。
只不过他没休息多久,他就开始翻身起来,因为毕竟现在邢濯的状态并不好,贺济悯先是把人翻过来,他印象中邢濯应该是天生听力受损,原本经过这件事眼睛也没保住,所以,贺济悯没多休息,就把人翻过来,想先对着人的眼睛检查一下。
只不过,他在翻动的过程中就发现,对方的鼻峰弧度很好看。
可能是作为医生的本能察觉。
这只挺鼻和薄唇一出来,他就知道这人应该不会难看到哪儿去,之前都是摸黑看人,瞧着轮廓好,现在看细节,就更磨人,所以等着贺济悯用手轻垫着对方的脑袋把脸转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整张脸的全貌。
原本散在脸上的碎发都顺着两边的皮肤滑下去,贺济悯就看着那张脸有一瞬间的发愣。
主要是他没想到邢濯会这么年轻。
当时在看小说的时候书里没有对邢濯的年龄和外貌做过多的描写,更多的这是讲他手段如何。
所以贺济悯一直以为的形象是个至少中年的男性。
但是现在看起来,除了那张充满攻击性的脸部轮廓,他浑身上下都迸发着年轻。
尤其是睫毛,上下做着交叉,盖在眼睛上,就让贺济悯想起来那晚的琥珀。
贺济悯去烧了热水,从浴室扯了毛巾就开始先对着邢濯脸上消毒,原主家里应急的药品还有侧切刀都算衬手,邢濯的眼角被钝物割伤,现在已经出血化脓,而且左眼已经有了开始感染的迹象,所以贺济悯处理起来也格外小心。
整个过程邢濯都没醒,贺济悯估摸着应该是被人打了麻药,现在药劲儿正在头上,一时半会儿人还醒不了,也就少了很多伤口处理起来的麻烦。
整套做下来,贺济悯后背又重复遢湿,等揉着跪麻的膝盖起来,才发现自己忘了开空调。
最后他又用剩余的热水打算把邢濯整个身子擦一遍,他把袖子挽到胳膊肘,轻微弯腰,开始顺着脖子往下。
等着贺济悯解开对方衬衫的扣子他又是一愣。
肌肉练得也好。
贺济悯健身房去的还算勤,但是线条都差强人意,今天见了邢濯身上这些,居然想着等人醒过来,有机会还能扒问一下训练经验。
所以这么想着的贺济悯自然就顺着那一排凹凸有致的皮肤下去。
直到感受到对方开始有了反应。
这个反应很小,就是单纯动了动手指,贺济悯自然没放在心上,他的手继续沿着那块儿颜色好看形状四方的肌肉往下。
再后来发生在瞬间的事让他没了防备,他的手被猛然攥住,接着胳膊关节处就受了强力开始往里折,人为了避痛身子本能开始朝下面倾,接着贺济悯脖子上也箍了一双手。
这套动作顺畅利索,贺济悯根本没反应,
现在就以一种极为被动的姿势被邢濯压在沙发上。
贺济悯呼吸收紧,甚至他开始不顾对方的眼伤,用了力气去抵抗。
因为邢濯下的是死手。
并且没打算留余地。
贺济悯的呼吸被迫收紧,刚才还被他欣赏的肌肉,现在正在紧绷发力。
但是贺济悯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濒死感给他带来的刺激让他开始加重呼吸。
“谁?”邢濯声音还哑着,像是含着沙子,细碎摩挲间四处流窜的空气在他嗓子里转圈儿。
但是贺济悯居然感觉声儿还不错。
他不知道邢濯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知觉,但是这种程度的爆发力和对全身肌肉的精准控制,让贺济悯逐渐兴奋。
虽然他不觉得邢濯的这样自保方式有点儿过分,但是他越来越觉得,邢濯是最有价值的拉拢对象。
而且留作底牌。
所以贺济悯不打算告诉邢濯自己是谁,毕竟自己在他那儿的形象不大好,先让他欠着这份恩,等着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再拆不迟。
主意打定,贺济悯就清了清嗓子,刻意变换了声线,刻意弱下来。
“我没有恶意,”贺济悯收敛自己的攻击性,嘴里解释。
“谁?”但是对面的邢濯还在重复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贺济悯才意识到,对方现在可能听不见。
或者听不清。
再加上现在邢濯睁眼还有困难,基本上整个人就陷入一种囹圄境地。
谨慎或许是他的本能。
贺济悯没有任何动作,打算肢体沉默来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邢濯的呼吸逐渐平稳,他开始微微歪头,像是想进一步察觉。
这个时候贺济悯伸手在他的眼角轻轻一点,示意他眼睛受伤,虽然知道现在自己说话没什么用,但是他食指中指相并,引着邢濯把手放在自己喉结上,然后发声,“你的眼睛,”他说得慢,“受伤了。”
让邢濯知道自己在说话,然后又停止了动作。
他在等。
等自己的诚意在邢濯那里受不受用。
半分钟后,贺济悯身上的邢濯就退回去了。
贺济悯也得以起身,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然后试探性问,“你能听见么?”
邢濯先是歪头感受,然后张嘴,“大点儿声。”他说完就撑着自己的身子慢慢往贺济悯身边移。
这也印证了贺济悯之前的想法。
邢濯不是完全失聪,他还能听见。
一会儿的功夫,贺济悯身上就又被邢濯靠过来,贺济悯看着这种逐渐被拉近的距离,想往后退,直到自己的后背靠上了柔软的沙发背。
他和邢濯的距离就被对方单纯地压缩。
最后他的唇触碰到对方的耳廓,然后就听见邢濯用含沙的嗓子说,“你叫什么。”
贺济悯想了想,又自己往后撤了点儿才说,“李梧桐。”
“梧桐。”
贺济悯又重复了一遍,“李梧桐。”
这次对方动了动耳朵,活像个刚学说话的小孩儿,跟着他一字一句念叨,“李梧桐。”
毕竟现在跟邢濯相处的是贺济悯,有些事儿没经历过的李梧桐本人根本不会知道,借个名字,万一以后情况有变可甩锅,如果让想让邢濯还上这份儿恩,就得留点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贺济悯耸了耸肩,无所谓,他现在被邢濯一直逼到角落,根本就是退无可退,只能凑上去说,“你叫什么。”他话说得极慢,也在慢慢引导,“我会送你回家。”贺济悯尽量展现自己的好,动作也是极尽温柔,甚至还轻轻把手往对方的脑袋上搁。
这是一种表达友好的肢体动作,贺济悯尽量想让躁动的邢濯静下来。
“我的眼睛,多久能好?”邢濯伸手往自己眼镜上搁,但是中间被贺济悯拦下来,因为考虑到现在邢濯听力不方便他就想再往前凑凑,但是赶巧对方也想听清贺济悯说的什么就下一意识朝声音的来源撇头。
结果两个人的唇互相蹭着过去。
这个动作在贺济悯心里划了一道火星子,然后下意识朝后,结果后脑勺就磕在沙发上,接着一弹,脑袋反动力又回去,两个人的额头又猝不及防地撞在一块儿。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贺济悯觉得自己两腿中间,填充胀物感重,等他低头才发现,对方裤边儿被蹭下一截儿,东西就堂而皇之的往外掉。
麻药里头的成分不纯,邢濯刚醒之后的不可控刺激带来的本能反应。
贺济悯瞧着那东西,不自觉用舌尖把嘴上的干皮都撬了一圈儿,然后微微侧过脸,还是用刚才的两指点在上头提醒对方,“能不能请你往后退退,”
“顶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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