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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魔

作品: 给宿敌生孩子 |作者:代号707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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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重生的话,命运会有所改变吗?这是个不错的问题。

从岳明远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前世发生过的许多事,的确都已经改变了,但岳明远自己变了吗?

至少在对待林瑾然这件事上,没有。

他还是被林瑾然吃得死死的。在被表弟突然抱住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极为强烈的不真实感...林瑾然怎么会抱住他呢?这是不可能的,上辈子他向林瑾然表白了多少次,就被拒绝了多少次,他曾经眼睁睁地看着林瑾然和其他的男人和女人交好,又把他们一一抛弃。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法控制自己的爱...

看着表哥逐渐空洞的目光和瘫软的身躯,原本只是戏弄着的林瑾然收紧了双臂,眼神变得深不见底。

岳明远是习武之人,有着比例极佳的宽肩细腰窄臀,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但是理应强壮的地方,也全都被柔韧饱满的肌肉所覆盖着,他的身体十分很暖,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一直传到林瑾然的掌心。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的人,慢慢地,将他放倒在地上。

像是挣扎一样起伏的胸膛,朦胧的眼神,被咬得发白的下唇,凌乱的呼吸...林瑾然看着,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身上“人”的部分在被慢慢地蚕食殆尽,剩下的是兽的欲望。

——想要他。就在这里要了他,把那些碍事的衣服全部撕碎,那丰润的肉体便会如同被强迫着绽放的硕大花苞,艳丽,柔嫩,而又绝望地行将凋零。

林瑾然看着愚弄了自己理智的肉体,岳明远看着诱惑了自己心智的灵魂。

他重生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得到上辈子从不肯正眼看着自己的美人几次临幸么?在知道他会如何罪孽深重的前提下?但是从了林瑾然又如何呢?这难道不是他一直想要的么?

岳明远在爱与欲间不断挣扎的时候,作为江湖中人,他察觉到了这个房间里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什么...

——屈幽?

林瑾然背对着他,正急不可耐地撕扯着他身上的衣物...少年涉世不深,忘了随时对身处的环境保持警惕。他看不到屈幽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岳明远看到他的神色,看到他手上握着的佩刀,几乎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清醒过来。他和屈幽当过多年的对手,绝不会认错...这是起了杀意的眼神!

“瑾然,你快闪开!”他马上从地上起身,但是林瑾然正坐在他腰间,以为他是要反抗,十分恼怒地把他按了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甚至没看清屈幽的动作,只见到寒光一闪,林瑾然的身子晃了一晃,倒在了他的身上...岳明远连忙看他的后辈,但是,他的身上没有伤口,只是脖颈后面肿起了一块。他愣了一下,喃喃道:

“刀背?...不对,是刀柄。”林瑾然只是被击晕了?

话音刚落,他听到自己上方传来了冷笑。

“是啊,是刀柄,我白拔了。”屈幽把刀收回了刀鞘中,斜着头看着岳明远。

“我真想的想杀掉他,但是那样的话,现在的你,是会恨我的吧?”

岳明远把林瑾然小心地放到地上,屈幽看到他动作如此细致,“切”了一声。

“如果我告诉你,你刚刚抱着的这个人,以后会变成一个两面三刀,无恶不作的人,惹得江湖上纷争不休,更是令你身败名裂,遭人羞辱,你会不会信?”看着岳明远目瞪口呆的样子,屈幽自嘲地补充道:“我还真是多此一举了。我三天不到就从关外跑到这里,结果却是看如果不是我在,你马上就要被他糟蹋过了。原来前世这个时候他就已经把你上过了吗?所以你后来才会那么...贱?”

...岳明远目瞪口呆当然不是因为他觉得屈幽在胡说八道。恰恰相反。

...他居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看着屈幽,屈幽也看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刚才,一直都是醒着的?”

眼前的少年不说话,十六岁身躯里的灵魂,可不止十六岁。

屈幽踏着月华,一步步向他走来,岳明远的心脏几乎从胸口跳出来。

“我应该直接杀掉他的,我装睡这么久,就是为了把他引出来。但是我不想让你恨我。”屈幽的面色阴沉得可怕,“可这件事,我忍不了。”

“你到底...”

“你值得我这么做。”

...屈幽的袖子里藏有迷药,岳明远瞬间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赋云门的弟子和堂主们就会发现,林家的小公子和门主都失踪了。

...

林瑾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初次见到岳明远的那天。

那时候,岳家有两个儿子,但是对外宣称只有一个。

因为另外一个,是个双儿。而生出一个双儿在世人眼里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是冬天,岳家是有了什么好事办了喜宴。他们一代江湖子弟彼时都还是少年和幼童,其中混着一个难得出现一次的,接近二十岁的纨绔子弟,应该是某个世家的不成器的大公子。

这位青年纨绔俨然当自己是个孩子王,领着他们在岳家到处乱逛。一逛就逛到了岳家的后院,撞见了一位习武的少年。

这纨绔子弟见他衣衫单薄破旧,年龄也不大,还以为是个下人的孩子。但明明是下人的孩子,却生的英挺,神情十分坚毅,显然是胸怀鸿鹄之志。理论上,下人是不能偷着习武的,但是这少年一招一式打得颇为地道...也许是想起了自己当年只学得些三脚猫功夫,也许是因为这少年夺走了周围孩童的目光,青年内心十分嫉妒和恼怒。

他叫住了这少年,想要羞辱他,但是岳明远是真的硬气,见对方执意挑衅,便当着许多孩子的面,把这纨绔子弟几乎打得趴下,却不料这青年还有一招极为恶毒的招数——他的怀中,藏着秦楼楚馆之处的合欢之毒...

岳明远被按在雪地里,颤抖着,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只听到对方剥光了他后发出的数声惊呼...

那时候,其他的孩子小的也就六七岁,大的可能有十三四岁左右,纵然有人感到了害怕,却架不住大部分人正是好奇而又道德观念淡薄的年纪...

岳明远并没有失身在那个夜晚,因为后来有几个孩子被吓得哭了出来,那个纨绔子弟怕引来人,就匆匆带着他们又离开了。林瑾然也不知道那是他表哥,也不知道那天岳明远要怎么回去。除了失身,岳明远差不多失去了一个双儿可能拥有的所有尊严...林瑾然第一次真的看到一个双儿的那里,稚嫩的手指触碰到那隐秘的花瓣的时候,岳明远弓起的腰背,他的指尖几乎是被潮热的肉瓣吮吸着...明明是岳家处境最艰难的儿子,但是岳明远那时候发育得是真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个双儿的缘故。

如果不是岳家的另一个儿子“死”了,林瑾然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双儿是岳家的孩子。老门主据说非常执拗,一定要把位置传给自家的子嗣,就是不愿意外传给弟子,无奈被惯坏的那个儿子竟然“死”了,于是只能...

林瑾然经常想,当年的那些孩子,到底有几个还记得那个双儿。亦或者他们全都保持了沉默。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天的事,并且在看到后来的岳明远的身后一眼就认出了他。老门主三年前一命归西,如果不是岳明远在,赋云门不要说还能成为武林正道之首,不作鸟兽状散去都不错了...

那个备受欺侮的双儿,那个沉默坚韧的少年,后来居然成长为一个高大挺拔武艺拔群的男人,一个果断而英明的领袖,更是一个对于后辈有无限耐心的大哥...林瑾然记得,他只会在有人做出了真正恶劣的事情的时候发怒,却很少真的断别人的路。

——每次一想到这里林瑾然就浑身不舒服,他觉得那个令人尊敬的男人只不过是个纸壳子,一旦撕开,下面不过是一个淫/荡的双儿而已。他想撕破他的伪装,露出他的真实面目。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双儿也能这样对他说话?凭什么一个双儿,能坐到那个位置上?能那样坦然地对他微笑,能那样坚韧地忍受屈辱?在林瑾然的心里,双儿是不完整的男人,是不配与他这样的人平起平坐的。

他相信,如果不是岳明远那位任性的弟弟犯下了比作为一个双儿更惊世骇俗的事,岳明远会被岳家悄悄地、见不得人地嫁掉,然后终此一生,而且也许连正妻也挡不了,没有听说过双儿能做正妻的,除非是嫁到平头百姓家里去,否则还只能给人做小。

但是...但是...

...某种意义上,林瑾然觉得自己输得很彻底。明明已经想好了,要在表哥的面前一直扮演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孩子,甚至还要忍受表哥被他林瑾然的美貌所震惊和迷惑的样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够恶心了...但是他的身体总是和想好的作出相反的举动。

假装不经意地在表哥沐浴的时候闯进去,假装第一次实则正大光明地看到表哥害羞的样子,甚至还假装自己神志不清,摸到了表哥两腿之间...结果第二天并没有收获到任何的误解,甚至还被义正辞严地训了一顿,还被回避了。

甚至,岳明远在见过了自己之后,回到赋云门居然还开始玩其他的少年...林瑾然想的是撕下对方的面具,不料是自己的面具先挂不住了。

在梦里,林瑾然做完了他想做完的一切。在那个昏迷的少年的面前,扒光了无法动弹的岳明远,一边含住他饱满胸肉上的果实,一边玩弄着他男人的脆弱之处,直到表哥无法忍受地哭喊着,浪、叫着,求他给他的前后门都开了苞...表哥会怀上自己的崽子,这样事情败露他就无法再当门主了,只能穿上嫁衣嫁到林家,任自己掌控...

梦里,什么都是顺心的。

梦醒,只会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躺在一架马车上,马车外有干燥的沙尘吹进来,俨然不是正定,更不是江南...林瑾然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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