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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妮吃惊地看着裴暻之, 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是裴昉之安排在裴暻之身边的眼线。
车里一阵难堪的沉默。
许久，王小妮才说道：“裴总, 对不起！”
裴暻之嘴角一抿，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么做很符合裴昉之的一贯尿性, 但这一次, 他恐怕是失算了, 错用了你。”
因为太了解裴昉之了, 裴暻之其实早有所防备，他暗自留意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王小妮离他最近，所以毫无意外应该就是裴昉之选中监视他的人。
发现了这里面的端倪后，裴暻之索性把话挑明, 打开窗户说亮话，不必再跟他们玩猫和老鼠的游戏。
同时, 他还感觉到，王小妮并不是完全的听命于裴昉之。
“对不起，裴总, ”王小妮再一次对裴暻之道歉，诚恳地说道, “虽然裴昉之让我向他汇报你的行踪、你的动态，但是，我并没有完全照他说的做。我也并不欣赏裴昉之总裁的工作作风。所以, 将来，……我还是希望跟着你干。”
裴暻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王小妮, 处在你这个位置，我理解你的身不由己。目前，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个岗位上，裴昉之问你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
王小妮是在依尚集团成长起来的资深秘书，当然知道总裁裴昉之和副总裁裴暻之之间的利害关系。
他们俩都有可能是集团的继承人。目前，裴暻之是处于劣势地位。
她懂得应答问题的分寸。
王小妮点点头，“我知道，裴总，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乱子的。”
裴暻之似有若无地笑了，“王小妮，如果你一星半点地都不说，裴昉之肯定起疑心，换了别人来，我一样得烦心。所以你也可以给他一点边角料，让他相信你，只有一件事，你必须守口如瓶。”
王小妮问道：“什么事？”
裴暻之瞥一眼王小妮，“关于苏子茵的事，你一概不知。”
王小妮郑重地点头，“嗯，裴总，请你放心。”
裴暻之淡淡地说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苏子茵在宿舍里收拾完东西后，乘车到了银兰商厦的香奈儿专柜。
她进去后，导购都特别热情。
她在偌大的店里没有看到昨天晚上她穿的那件礼服，便从手机上调出礼服图片，给导购看了一眼，“请问这款衣服，店里有吗？”
“哦，小姐，这种高级定制的礼服，一款只有一件，昨天已经卖出去了。”导购礼貌地说道。
“那这款礼服是多少钱？”苏子茵问道，“再加上图片上这双月白色缎面高跟鞋。”
“小姐，这两件商品合起来，一共是二十五万。”
从香奈尔专卖店出来时，苏子茵咬咬嘴唇，一套衣服二十五万啊！
这么贵，怪不得叫奢侈品呢。
要是把它们都卖出去的话，那家里欠下的帐，就能还得差不多了。
一路上，苏子茵的心里都是盘算着这件事。
像这种华美的高档礼服，平时穿上街会有点过于夸张。又不大可能每一次的公开场所，都穿同一套礼服。
所以一直留着的话，好像也没有再穿它的机会了，不如把它卖掉发光发热。
但是，最关键的是，衣服是裴暻之送的。
苏紫茵的脑海里有两个声音不断的在争辩。
一个声音说，卖掉，卖掉，能解决很多实际问题，留着也没用。
另一个声音说，不能卖，坚决不能卖！这是裴暻之送的礼物，是他的心意，卖掉的话，他一定会很生气很伤心。
在这两种声音的较量下，苏子茵左右摇摆，真是纠结极了。
就在这时，苏子茵接到了疗养中心杨医生的电话。
“苏小姐，您好，最近疗养中心进口了一种药物，对您母亲的症状应该有好处，问一下您要不要用药？”杨医生说道。
溺水的人会本能地去抓任何一根救命稻草，苏子茵都没怎么犹豫，就说道：“用，杨医生，只要对我母亲的症状有效的药物，都可以用。”
杨医生说道：“只是这药的价格，是略有点贵的。”
苏子茵沉吟了一下，肯定地说道：“贵也要用！”
挂完电话后，苏子茵把那两件商品挂到了网上，售价二十二万，咬咬牙点击了提交键。
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苏子茵给裴暻之和纪辰东发了信息，约好见面的地点，然后步履轻盈的出了门。
很快，裴暻之回了五个字：收到，苏公主。
纪辰东回了两个字：好的。
苏子茵刚走到校门口，接到秦悦儿的助理王姐的电话。
“喂，王姐，你好。”
“苏子茵，真没想到你是这种背后使绊子的阴险小人，亏得悦儿姐毫无防备之心的帮助你。”电话刚一接通，王助理就怒气冲冲地骂了过来。
苏子茵一脸蒙比。
苏子茵还在王助理的电话里听到了秦悦儿的声音，“算了，小王，不要为了一件衣服，跟她发这么大的火儿，不值得。”
“悦儿姐，你能咽下这口气，我可不能！”王助理说道，“你要嫌我吵，我出去骂她。”
而后，王助理继续劈头盖脸地骂道：“一件衣服就看清了你的人品，像你这样的人，谁还敢跟你打交道？我告诉你苏子茵，你在这条路上也是走不长远的。”
苏子茵被王助理骂得一头雾水，听王助理的口气很冲，还跟衣服有关，便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衣服出什么问题了吗？”
王助理呵呵冷笑两声，“苏子茵啊苏子茵，你现在还在那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是在演戏给谁看啊？”
苏子茵停下步子，找了个稍为偏僻的地方，说道：“王姐，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请你把话说清楚，好吗？”
王助理质问苏子茵，“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故意损坏悦儿姐的衣服？就是为了让她出丑吗？”
苏子茵一脸诧异，“那件礼服坏了吗？”
王助理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说道：“苏子茵，你是不是戏精学院毕业的戏精啊？事到如今，你还跟我装傻。”
“王姐，你先别生气，你告诉我——”
苏子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电话里边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王助理已经挂断了电话。
苏子茵脑子里过了一下，准备回拨电话时，微信信息响起来。
她打开微信，是王助理发来了一张图片。
苏子茵打开图片，赫然看见那件精美的纪梵希礼服上破了一个大口子。
苏子茵心下纳闷，这件礼服自拿来她都没有打开过，怎么会破这么大一个口子？
那有没有可能是这件衣服本来就有破损？
现在苏子茵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而且她也不敢把她刚刚的想法告诉王助理。
秦悦儿借她礼服是出于好意，还亲自送过来，可见，即使衣服之前就有问题，秦悦儿也肯定不知道。
现在她还给人家的衣服出了问题，她总不能说，是对方拿来的时候就有问题。
想了半天，苏子茵给王助理发了一条语音信息，“王姐，真得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衣服出问题了。要不这件衣服，我赔给悦儿姐姐。”
很快，王助理的电话过来了。
苏子茵马上接通，“对不起啊，王姐。”
王助理冰冷的声音，“苏子茵，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说要把衣服赔给悦儿姐。我告诉你，悦儿姐不需要你赔她衣服。你搞坏了她的衣服，又虚虚地勾在一起，一定是想让她在大庭广众面前丢人。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如此工于心计、阴险恶毒，算我们错看你了。以后，你也别想好过。”
说完后，王助理不容苏子茵解释，又挂断了电话。
苏子茵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衣服，到底是在哪个环节中出现问题了？
思来想去，她把电话拨给了王小妮，“小妮，早上那件礼服，你给谁了？”
王小妮说道：“哦，我在辰东门口，碰见于思思了，她说帮我把衣服带到你们公司前台，我就给她了。怎么了？她没有把衣服交给前台吗？”
苏子茵心里明白了，很可能是于思思在那件衣服上动了什么手脚，“衣服给我了，我就是问问，你忙。”
苏子茵气得七窍生烟，打了车就往辰东跑。
到了辰东，她要求安保部的打开早上的监控看看。
安保部门的人说要看监控得纪总同意才行。
本来苏子茵不想惊动纪辰东的，但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好给纪辰东打了一个电话。
“苏子，你为什么要调看监控？”纪辰东不解问道，“你丢东西了吗？”
“我的一件东西被人损坏了，我想看看是谁干的。”苏子茵说道。
“那你等着，我和裴暻之马上过来。”纪辰东说道。
这边苏子茵的电话刚挂了，那边裴暻之的电话追了过来。
苏子茵心里一团乱麻，便没有接他的电话。
很快，裴暻之发来一条信息，【不要紧张！】
不一会儿，裴暻之和纪辰东赶到了辰东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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