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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他一向自视甚高，觉得天底下没有可与他灵魂相匹配的女子，所以才会退而求其次，准备去尚宁国最尊贵的嫡长公主。
但即使如此，沈文斌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毕竟他们家的财富富可敌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而一旦娶了大公主为妻，他的行为就会处处被限制，几乎等同于被断了仕途。
这对心高气傲，却看不到自己能力不足的沈文斌来说，牺牲还是巨大的，故而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刻，沈文斌的心里还是略有动摇的。
可是在看到皇甫谣如此风华绝代的一面以后，沈文斌突然觉得或许娶皇甫谣为妻，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让人难以接受。
或许，世界上，唯有这样聪明优秀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沈文斌怔怔地看着前方船上的皇甫谣，思绪飘远，以至于连皇甫歆情绪上的异样都没有察觉。
“表哥！”
直到皇甫歆跺着脚，略显恼怒的轻唤声传来。
沈文斌这才猛地回神，“哦，是歆儿表妹啊！怎么了？”
皇甫歆看着他说话时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盯着皇甫谣的背影看，心中的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直接怒问道，“表哥是不是也觉得她皇甫谣处处都比我好？所以才会第一次见面而已，眼神就一刻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许是真的气到了极致，觉得沈文斌这样的做法让她很没面子，皇甫歆的声音里满是咄咄逼人。
心中的醋意更是溢于言表。
不过她这种打翻了醋坛子的做法也极大地满足了沈文斌的自大的心理，加上她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沈文斌自然也不会直接给她甩脸色看，让她失了面子。
不仅不会，甚至还要反过来安慰道。
“歆表妹说的哪里话！那大公主再怎么出风头，也不过是哗众取宠的把戏而已，而且传闻大公主生性娇纵，最喜欢对人颐指气使，哪比得上歆表妹温柔娴静，善解人意！”
沈文斌身为富可敌国的沈家里的一员，从小就是浸泡在名利圈子里长大的，对这种哄人开心的场面话，听得多了，自然也是信手拈来。
皇甫歆经由沈文斌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自己在人前端的向来是温柔娴静，善解人意的人设，这会如此撒泼，吵闹似乎也还真有些不合时宜。
并且沈文斌说得也确实有道理，皇甫谣所展露出来的那些才情，不过是死记硬背的花架子的而已，只要她在诗词歌赋方面多下点功夫，定然就能赶超得上。
反观皇甫谣想要洗刷她日积月累，给外人留下的深刻印象，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少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这样想着，皇甫歆的面色不由得和缓了些许。
沈文斌见状，立马就再接再厉地吹捧道。
“要我看，论才情，表妹或许比不过大公主，但是论品性的话，表妹可真真是甩了大公主好几条街呢！”
在沈文斌舌灿莲花的卖力夸奖下，皇甫歆的心里虽然还因为才情不及皇甫谣而有些不舒服，但到底是不像方才那般生气。
只没好气地瞪了沈文斌一眼，语气嗔怪地问道，“那你说，我和皇甫谣之间，你最想要做谁的驸马？”
皇甫歆问得随意，沈文斌听了却是直接汗湿了后背。
这可实在是一道答好了一步登天，答不好脑袋与脖子两相分离的送命题啊！
让他如何回答才好？
沈文斌正犹豫，皇甫歆却直接一板脸，面色不虞地说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一见皇甫歆不开心，沈文斌立马软下身段赔笑道，“哪里哪里！表妹真的误会了！如此简单的问题，我当然是会二话不说久选择表妹了！只是思及娘娘对文斌的嘱咐，所以方才有些为难！担心辜负了表妹的一片芳心……”
沈文斌说得委婉，既肯定了皇甫歆在他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又没有忘记熙妃与他之间的筹谋，得罪熙妃。
当然，光天化日之下，虽然知晓在湖中他们的这些对话并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但沈文斌还是小心为上地没有明确说出熙妃对他的嘱咐是什么。
索性熙妃的那些筹谋向来没有瞒着皇甫歆，所以沈文斌话里的意思，皇甫歆也是明白的。
这会亦是自动理解成了，沈文斌是为了他们俩之间有个更好的未来，才会答应熙妃的计谋，去博取皇甫谣的好感，当她的驸马。
如此一想，本就柔软下来的心肠，再次融化了大半。
禁不住自作多情地说道，“难为表哥如此为歆儿着想，表哥放心，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只要表哥莫要辜负歆儿，待表哥和母妃筹谋的大计成功那日，便是歆儿下嫁表哥之时……”
皇甫歆一脸情深不悔的允诺道，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墨憬衍，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将来留个后路，找个保障而已。
毕竟母妃说得没错，他墨憬衍再如何优秀风光，也难掩他命中注定早夭的这一事实，等到他逝世的那一刻，生前的所有的巅峰时刻，亦都会如走马观花一般，随着他的消逝而烟消云散。
到那时，难道她还能守着墨憬衍的那具尸首独活不成？
只是皇甫歆心中还是抱着几分会有奇迹发生的期待，万一民间的那些传言并不属实呢！
有或许是有人传错了呢！
当然，这种猜想其实是站不住脚的，否则为何谣言传了这么久了，也不见定远侯府的人出来做澄清？
想来无风不起浪这句话，还是有几分根据的！
可是就算墨憬衍真的活不长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的吗？
皇甫歆不敢说她喜欢墨憬衍喜欢到可以在他死后为他殉情，但是至少情根深种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她想，若能在他生前陪伴在他身边，那也是极美的事！
就算夜晚做梦都能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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