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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晏最终站停在了江边，扶着栏杆看着滚滚江水。
渝城有江水，自西向东，一年四季涨了又落，落了又涨，如今正是涨水的季节。
莫雅站在不远处，眨着眼，自以为隐蔽的看着他。
程晏站了一会儿，突然看向莫雅，还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莫雅觉得受宠若惊，食指再次指了指自己，疑问。
程晏点了点头。
莫雅这才迈着小碎步过去了。
“程晏……”
程晏看了看她：“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和之前黑着脸让她离他远一点的态度相比，现在的程晏算是和颜悦色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程晏的态度突然温和下来了，但是莫雅忍不住笑了笑。
程晏皱眉：“我说真的，你别当我跟你开玩笑，你这样老是跟着我，既对我是麻烦事，也耽搁你自己的时间不是吗？你难道都没什么正事要做吗？”
莫雅咬咬唇：“我……我在我爸爸的公司有个挂名的职位……平时也不怎么去公司，没什么事做……”
程晏又皱了皱眉。
莫雅看他的样子，赶紧说道：“我……我以后会改的，我知道我这样无所事事不好，你肯定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所以我真的会改的……你相信我吧……你看，我……我现在都没有之前那么的动不动就哭了，也不像之前那样不懂事了，我连穿着打扮都不像之前那样不懂事了……我真的会改的……我以后会好好的在公司做事，好好的工作的……”
程晏叹气：“你要改变，要好好工作，都不该是因为我。”
莫雅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说：“可是，我喜欢你啊！”
程晏无语：“你喜欢我什么啊？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凭什么就说喜欢我？就因为我在地铁上帮了你那次？”
莫雅眨了眨眼：“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程晏嗤笑一声：“不信。”
“啊……这样啊……”莫雅鼓鼓腮帮子，又说：“可是我信啊，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啊！”
程晏说：“我不信一见钟情，但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两情相悦比较重要吧？单方面的爱慕只会给对方造成麻烦。”
莫雅眨眨眼：“……程晏……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好说话啊？”
程晏觑她一眼。
莫雅反应过来，连连解释：“……我不是说你之前脾气很差的意思……就是觉得今天你好像还没跟我说过重话……哎呀，我也不是找虐的意思……呃，哎，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太爱哭了，所以你像我妈那样，我越哭你就看着越烦，就越不想跟我说话……”
莫雅自顾自说着，最终点点头：“肯定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我以前的性子真的不好……可是程晏，你看，我在改啊……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程晏扯了扯嘴角，敢情他刚刚说的话都白说了？她根本就没听？
莫雅想了想，又说：“你刚刚说两情相悦才好，可是……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而且求而不得……既然你喜欢的人已经注定得不到了，那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白白浪费自己的感情……我不是说你喜欢你喜欢的那个人是错的，我就是觉得……既然都没可能了……”
莫雅说着，觉得自己的逻辑都混乱了，郁闷的跺跺脚：“哎呀，我说不清楚了，反正……反正我没有什么贬义的意思……对了，你不是在相亲吗，那你也是有这样不要再继续执着下去的想法的吧，毕竟……如果你喜欢的人看着你因为她一直孤身一个人，她也会觉得愧疚啊……”
程晏揉揉眉心：“你……”
莫雅赶紧截过话：“我的意思就是，反正你也有想要找一个女孩子交往的心思，那为什么我就不行呢……我知道，以前的我真的不太好，配不上你……现在也还是，可是……可是我们可以先试试嘛，你觉得我哪儿不好，我都可以改……要是，最后你还是不喜欢我，那我绝对绝对不会纠缠的……反正……反正你也没什么吃亏的地方嘛……”
程晏叹气，刚要开口。
莫雅又急急的开口，就怕他说什么拒绝的话似的：“那……那要不我主动退一步？”
她试探着说：“我……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的机会，让我可以出现在你面前……不要每次我一出现你就皱眉头赶我走就好了……好不好……？这样……这样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顶多就是我在追求你而已，你也不需要对我有什么义务……”
她只是要一个追求他的机会而已，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吧……他应该，不会这样还要拒绝吧……
程晏无奈：“莫雅……”
莫雅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目光清澈而坚定。
程晏不知为何，从她的影子里，仿佛看到了多年坚持的自己。
都一样的，飞蛾扑火的样子。
…………
闺蜜阿楠说，因为爱情而决定改变自己，其实也是很不理智的行为，这就注定了哪怕他们最后能走到一起，她也是付出得最多、最辛苦的那个。
说得再难听一点，她付出再多他们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她也是卑微的那一方。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
李楠说：“雅雅，我们可以倒追，但是不能倒贴，知道吗？”
莫雅微笑：“什么算倒贴呢？我不觉得我这样是在倒贴，为了他我努力的去变得更好，就算最后没有结果，其实我也不吃亏。而且……程晏不是那些占人便宜的男人不是吗？”
……
是啊，程晏为人冷清，要是莫雅真的做出什么类似倒贴的行为，最先恼怒的应该就是他了……毕竟，那算是在侮辱他。
至于其他的……
她愿意啊，愿意为他改变，愿意为他付出，愿意即使他心里或许一直放不下那个人……只要他愿意让她在他的身边，只要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只要，他愿意尝试着去把他心里的位子给她腾一点出来。
她所求不多，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那一点点，足够她飞蛾扑火。
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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