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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母更是整个人一放松,腿脚一软,瘫软了下来。
还好是凉歌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娘,你回房歇着吧,我在这里守着大姐。”
凉歌看着明母花白的头发,鞠楼阑珊的身子,心中不忍。
“歌儿,你伤刚好,不如你去歇着,娘来守着,有啥事儿,娘再去叫你”
明母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哽咽哭泣,劝道。
“娘,你留在这儿也帮不上忙,不如早些去歇息,明儿早些来换我”
凉歌摇摇头,明母年纪大了,虽然在这个家唯一没有得病的人,不过年纪大了小毛病总是有的,这身子骨也瘦弱的紧,再熬夜,岂不是更吃不消。
她泡过灵泉后,全身都觉得轻松无比,熬一晚上,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在凉歌好说歹说下,明母这才放下家里唯一一盏油灯,牵着明翠抹着黑回房去了。
沈美娇给明香掖了掖被角,搬了个蒲垫坐在一旁守着。
伸手把了一下明香的脉搏,逐渐平稳,圆盘脸上的气色也逐渐好转变得有血色,呼吸也开始平稳有力,凉歌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保住了,命保住了,现在就需要调养,不然她身子也会落下病根,肚中的孩子也会保不住。
虽然她觉得以明香这样的身体状况,再怀有身孕无意是雪上加霜。
不过她却怎么也做不到扼杀无辜生命的冷血。
况且,她不是明香,有权决定这孩子的去留,不管这孩子是谁,她都觉得,竟然有了,说明明家跟他有缘,她做不到一碗红汤药把孩子打掉.......
罢了,反正吃落胎药对身体伤害也很大,明香现在这个情况也不适合吃药,且等等再说吧,反正现在有了她,她不会让这家就这般苦难下去的!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凉歌就醒了。
伸了伸发酸发麻的胳膊和腿,揉了揉惺忪的眼角,凉歌深吸一口气。
虽然现在她的生活很苦,但是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活着才有机会,让在乎的人过得更好,让恨之入骨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查看了一下明香的情况,凉歌点点头,心里算是放心了,看着一旁烧的遥遥拽拽的油灯,凉歌连忙吹熄。
这家已经穷困潦倒了,不能再添加负担了,必须快点找到赚银子的门路!
披上粗布的外衫,凉歌又从空间里拿了一些灵泉水出来,喂了昏迷不醒的明香喝了点,自己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竹筒,身上的疲惫和乏力感虽然有所好转,不过依旧饥寒碌碌,饿的前胸贴后背。
灵泉的功能虽然很不错,但是却不能替代五谷杂粮,除非她一直待在空间里,才不会感觉到冷和饿,可是这般做,明家这些人怎么办?欠下的银子怎么办?
况且躲起来,不是她的风格,想要报仇,想要强大,必须想办法。
捡起地上沾了灰土的黑布,凉歌快速的抱住头,在脖子处裹了两圈。
这样既可以遮住自己脸上狰狞恐怖的伤疤,又可以挡风遮雨。
她唯一庆幸的是,虽然现在的自己看着十岁左右,个子却比较高挑,倒也不至于那般小巧,若是她能采点药,磨成粉,做成药丸去镇上贩卖,应该也不会当做是无知小儿坑蒙拐骗。
只要药效是有的,她相信,银子能赚到,
推开门出来,迎面而来的冷风直往脖子里钻,凉歌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感觉脸上被凉风吹得骨子都疼了。
拢了拢衣襟,凉歌还是觉得好冷,使劲的搓了搓冻红的手指,哈了几口气,转身把摇曳不已的破旧木门拉上。
嘎吱——
西面的房门被打开,明母鞠楼的身影出现在凉歌的眼前。
“歌儿,你大姐怎么样了?你累了吧,快去屋里歇会儿,娘去煮早饭,你大姐娘来守,你快去睡会儿”
明母看清人是凉歌时,连忙走了过来。
“娘,我没事儿,大姐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凉歌拽住明母的手,把她冰凉的手捏在手心,搓了几下。
这个动作很自然,当凉歌看到明母满是老茧,冻的发红的手时,她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拽过来帮她暖暖。
这般想,手上就这般做了。
做了以后,凉歌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她怎么在不自不觉间,对这一家人放松了防备,好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般自然......
明母见着自己的手被眼前这孩子拽的紧紧的,不断给她哈气搓热,浑浊的眸子里闪烁着泪花,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凉歌的头发。
“孩子,苦了你了”
“娘,你说什么呢,咱们是一家人,没什么苦不苦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大姐和小妹的病,还有爹的病,我们一家的日子会好的”
凉歌抬眸,看向明母闪烁着泪花的眸子,小脸一脸坚定。
明母看着凉歌漆黑如墨的眸中闪烁的坚定光芒,黑布遮住了她脸上的伤疤,眼中闪过心疼。
多好的孩子啊,这脸上的伤如此重,将来嫁人肯定难,怪就怪她没用,救了她的命,却不能给她更好的,还好这孩子有本事,是个贴心的人儿,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孩子,娘不求你什么,只求你尽力医好你大姐,保住命就成,其他俺不强求,俺这辈子,最感激的就是天老爷把你送到俺这老婆子身旁,听你叫声娘,俺死也心安了!”
凉歌眉心皱了皱,眸中带着不赞同:“娘,你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一切有我,相信我”
凉歌安抚了明母几句,然后就要出门。
明母闻言追了过来:“歌儿,这大冬天的,刚开春,山上没啥吃的,你在家歇着,等你爹回来了俺们就有吃的了”
“娘,爹身体不好,我顺便去山脚看看,再看看有没有新发出来的野菜什么的,等回来烧野菜汤吃,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凉歌的声音传来,人已经走远。
明母站在篱笆围栏内,翘首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小小的身影在她浑浊的眸子里渐渐远去,积蓄在眼眶中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
她这辈子苦难太多了,早已看破很多事情,就是舍不得两个病儿,不然她早就撒手人寰了,现在看着凉歌如此尽心尽力为了这个家,她死灰的心突然燃起了一抹希望。
“娘,二姐真是一个好人”
不知何时,明翠已经趴在明母的身后,稚嫩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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