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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沉默中，服务员来到了餐桌旁——罗修按了桌铃。
罗修：“买单，谢谢。”
服务员：“先生您好，一共消费478元，请问您是现金还是？”
听到478这个数字顾言就忍不住苦笑，这是叫我“死去吧”？
真寸。
他低头翻钱包，那边罗修已经答道，“现金。”
顾言闻声抬头，看见罗修已经把500大洋压在了桌面上。
罗修：“说好我请你的。”
顾言低头把钱放回钱包，自始至终没有去看罗修。他就那么沉默地坐着，罗修也不说话。直到服务员走回来。
服务员：“先生，给您的22元找零，请您收好。”
“谢谢。”罗修站起来，“顾言，饭也吃完了，咱们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吧？”
顾言闻言抬头，罗修脸色如常，没有什么鄙夷的神色。
“嗯。”
顾言跟在罗修身后离开，身后传来服务员“欢迎下次光临”的声音。
出了餐馆的门，并没有顾言想象的压马路消食，罗修直接拦了一辆计程车。
“去哪？”顾言问。
罗修“啧”了一声，“上车，还能把你卖了？”
罗修跟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名，顾言刚好坐进车关门，就没听见去哪。
一路上又是诡异的沉默。
顾言看出来计程车跑的是回他家的路。
想来所谓的消消食不过是罗修的面子话。这是要把他直接送回家了吧。
是啊，罗修就是那种能把表面工作做得滴水不漏的人呢。
从小就是。
呵。他就不该有太多幻想。
然而计程车路过了顾言的家，却没有停下来。
最后，计程车停在了一条窄路的路口。
罗修先下了车，非常绅士地给顾言拉开车门。
顾言一脸懵逼地下车，一脸懵逼地跟罗修进了窄路。
这是一条穿插在居民小区里的单行路，小区的一层大多是商户。顾言看了几眼，发现都是整齐划一的足疗馆、洗浴中心和旅店。
传说中的“yellow color一条街”。
在如雷的心跳中，顾言跟着罗修进了一家店。
进店之前，顾言抬头看看招牌——他他旅馆。
顾言：……
罗修仿佛身后长了眼睛，注意到顾言还愣在门外，回头道，“进来。”
顾言把视线从招牌移回罗修的背影，忍不住咬了一下嘴唇。
他好喜欢刚才罗修的强硬。
罗修在前台办理好了一切，期间只跟顾言搭了一句话——要身份证，然后就沉默地向房间走去。
顾言跟上。
房门一关，屋里的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静默诡异地蔓延开来。
罗修把手向后伸出。
顾言犹疑了一下，果断伸出手搭上了罗修的指尖。
罗修的手抖了一下。
而后几乎同时，两人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罗修的手很凉，而且已经汗湿了。
顾言死死地攥着，生怕自己再眨下眼睛，就发现这一切都是幻觉。
罗修一个用力，把顾言往前拉了一下，让他坐在床沿，抵开他的膝盖站在他两腿中间，双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肩，低头看着他，努力呼吸了几次，声音抖得厉害，“顾言，我喜欢你。”
顾言：……
幸福来得太突然。
因为顾言没有回应，最起码看起来没有回应，所以气氛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于是——
紧张到快窒息的罗修直接按倒了看起来一脸懵逼的顾言。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试探、触摸，十几秒后眼神中就只剩下狂热，扯拽对方衣服的动作真是差点把衣服撕烂。
压抑了近20年的感情突然爆发，比起苍白的语言，滚烫的肉体更能淋漓尽致地表达爱意。
“你来？”被压在下边的罗修喘息着问。
“你……可以？”顾言小心翼翼。
罗修支起头啄了一下顾言的唇，“看你。怎么我都愿意。”
顾言看看他，狠狠地回吻了下去。
罗修完全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总是冷漠高傲的顾言，会给他口。
所以当快感沿着脊椎如电流般蹿上头顶，在头皮间炸裂开的时候，他紧紧抓着顾言的头发，脑子里就四个大字：死而无憾。
顾言爬上来，把罗修紧紧抱在怀里，在他耳边呢喃，“罗修，我也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了……”
也许这样苍白的语言并不能表达他心底感情的千万分之一，可是顾言也不想用什么华丽的辞藻来点缀，只是反反复复地呢喃着。
罗修从高.潮的余韵中平息下来，回抱住顾言，吻了吻他，诚恳道，“我可以的，来吧。”
可是顾言只是紧紧抱着他，没有下一步动作。
从突然迸发的情.欲中冷却下来的罗修终于发现，顾言还是软的。
罗修伸手抚弄的了一会，一脸担心，“怎么回事？”
顾言快哭了，“我也不知道……”
“躺下。”罗修按倒顾言，开始重复顾言刚才干过的事儿。
可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效果。
顾言用枕头捂住脸，闷闷地说，“别管我了，你来吧。”
罗修早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所以他咬咬牙，拿过床头旅馆提供的润滑剂，挤出一些在手指上，然后涂在顾言后面慢慢做按摩。等他觉得可以之后，小心翼翼地试图把手指伸进去。可是指尖刚进去，顾言就红着眼眶迅速地窜到了床头。
搞的罗修感觉自己好像在强迫良家妇女。
罗修：……
顾言无措地看了眼罗修，别过头，“我不行。……怕疼。我、我……特别不耐疼。”
两人一个抱着枕头红着眼睛缩在床头，一个伸着手指尖跪在床尾，大眼儿瞪小眼儿。
好特么尴尬。
“是……太紧张了吗？”罗修小心翼翼地问。
他绝对不想猜顾言是身体有毛病。
顾言垂着眼抿着嘴唇沉默，偶尔迅速地瞄罗修一眼。
罗修：“你……知道原因的是不是？”
顾言窘道，“我……我可能养成了一个条件反射……”
顾言把自己不看劲（s）爆（m）小黄文就没感觉的“怪癖”磕磕巴巴地跟罗修说了，本来就很白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
罗修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最后两个人尴尬地穿好衣服离开了旅馆。
顾言想送罗修，然而从顺路的角度来讲，先到的是顾言的家。
罗修跟顾言一起下了车，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往顾言家里走。
穿过小区的一栋栋楼，终于眼前就是顾言家的那一栋了。罗修突然拉着顾言进了一个角落，然后把人抱在了怀里。
黑暗中只能看见彼此模糊的轮廓，可是耳畔的呼吸却震耳欲聋。
顾言抬手抱住了罗修，越抱越紧。
夏季的衣服单薄，很明显能感觉到罗修的身体变化。
而顾言没有。
“你们处女座都是变态。”罗修咬着顾言的耳朵说。
“啧，你怎么也黑处女座。”
“我不是黑你，是爱你。”罗修吻了吻顾言，有些哽咽，“顾言，我有一肚子的话想告诉你……可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顾言拍拍他，低声道，“我懂，我都懂。我也是。”
罗修去碰顾言的嘴唇，俩个人不得章法，却还是吻得缠绵至极、难解难分。
罗修身上的火烧得慌，两只手就不安分伸进顾言的衣服里又揉又捏。
顾言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痛觉神经特别敏感还是怎么的，总之就是特别不耐疼。罗修手下又没个轻重，他觉得自己被捏得肉疼。
可他就默默地忍着。
因为他也想这么干。
只是他舍不得欺负罗修。
罗修突然扯开顾言的衣领，照着他肩膀上的嫩肉就咬了下去，一口就出血了。
顾言没忍住闷哼了一声，眼泪一下就涌上来，一张口也是带着哭腔软得不行，“疼～”。
罗修真是被这一声撩得不行不行的，他从来没见过顾言这样儿。他心里软得跟见着受伤的小兔子似的，又爱又心疼，在顾言肩膀上舔来舔去，“对不起……”
顾言摇摇头，亲了他一下。
罗修挂在顾言身上，声音有些抖，“顾言……你懂这种感觉吗？就是……压着压着，压了好多年，突然压不住了……然后……然后……”
罗修把头埋在顾言肩窝里，说不下去了。
顾言没说话，只是双手捧着罗修的脑袋，狠狠地亲了他一下。然后又抱住他，“我懂，我都懂。我也是、我也是……”
有太多的慌乱不安、有太深的情感积淀，就这样突然爆发出来，他们尚且年轻，谁都接不住。
只是，想想这个人和自己是一样的，就能够突然安心很多。
气氛安静又美好，有爱意在慢慢蔓延。
罗修支起身，整理了一下情绪，盯着顾言的眼睛认真道，“顾言。”
顾言：“嗯。”
罗修：“谢谢你也喜欢我。”
顾言：……
罗修看着他，一点点凑过去，又吻了吻顾言。
温热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里震荡，亲吻一旦开始就未能停止。
顾言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乖顺地任罗修肆意亲吻。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他想。
相较于顾言的性格，罗修的性格无疑是极具进攻性的。
表白是，亲吻也是。
顾言微微推了推没完没了的罗修。罗修很善解人意地退开了，退开时还不忘用舌尖卷走了顾言要流出嘴角的唾液。
顾言微微低头，垂眼。
他推罗修就是感觉口水要流出来了，追求完美的处女座怎么能容忍在接吻这么美好的时刻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
可是好像被罗修发现了……
更尴尬了……
罗修抵着顾言的额头轻笑，“你好纯啊。”
顾言羞愤地憋了半天，低声道，“我又没有女朋友可以练习。”
罗修拉着顾言双手的手下意识地捏了捏，慌忙辩解道，“我没有……！我、我和你是第一次的！信我！”
顾言抬眼看看罗修，又垂下去，低声道，“骗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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