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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披马甲的日子(六十)

作品: 哈利·泽维尔[综英美] |作者:镜子里的棋局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3-16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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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 严谨地来说,这不太合常理。Harry想。

他一边思考,一边蹲在树荫下观察着。

此时此刻, 花园里的茶会气氛还算不错。

从旁观者角度来看,庄园的主人无疑是一位很有吸引力的人——抛开旁人的敬畏感不谈,Riddle可以算是一个风趣的主人。

也许是因为出身的关系, 他没什么Slytherin所秉承的那种冷淡与傲慢,对着几个或拘谨或谨慎或大胆的孩子,他充满耐心, 一坐下来就先让他们品尝茶点,引起一个关于三明治的话题,借着又说说往事, 揭开一丁点不为人知的过去,好让自己表现得没有那么冷淡;但是在这之后, 他又揭过了比较沉闷的气氛,问候起Black夫妇的身体与即将到来的度假行程, 并表示了一下对这种生活的羡慕, 因为就像他们见到的那样, 他被事务缠得脱不开身。

“我一度想去法国,找一栋不算大的房子,享受法式吐司和法国的清晨,打开窗子就能看到城市的繁华……”Riddle说起这些时,连那对有些奇异的红眼睛都闪烁着光,“到时候,我不需要家养小精灵, 也不告诉其他人, 就这么轻装简行地过去, 而等我住一段时间觉得不错,还可以把我的抚养人也接过去——如果他的身体足够健康的话。我太需要一段没有工作的日子了。”

他在抱怨的时候听上去似乎真的是抱怨,而不是故意炫耀,语气把握得是恰到好处。

除此之外,他还随意和男孩们分享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一般人都会感兴趣的小消息——比如魔药协会今年研究出的改良魔药有怎样的好笑瑕疵,今年的魔法部又闹出了怎样的私人纠纷,法国那边新带来了一种潮流,一种奇异的珍珠突然备受青睐……他甚至笑眯眯地告诉他们,说他前段时间其实看到他的得力下属Lucius穿着一件缀着许多那种珍珠的袍子四处走,差点忍不住笑场。

“有一瞬间我都想告诉他,这袍子不太适合办公,”Riddle笑得非常优雅,“但是考虑到小卢西还很年轻,我又觉得,年轻人追求潮流的心态是可以理解一二的。”

这段话,以及这段话里的‘小卢西’令Sirius在这一刻完全遗忘了他的偏见,差点和弟弟Regulus笑成一团;而Draco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认,如果话题的中心不是他父亲,他也会毫不犹豫跟着笑的。

话题进行到这里,气氛已经轻松了起来。Riddle还像每个最和蔼的长辈一样,饶有兴致地询问他们,现在的学生假期一般都在干什么,是偏好魁地奇还是去朋友家串门?还是在家里学习?

Riddle并不只是凭空问问,他随口说了一些最新初版的新书,几把在学生之间很有名气的名牌扫帚,还有这个夏天刚刚流行起来的魔法小玩意——只要有个话题,他就能深入一二,哪样都能聊得轻轻松松,随和风趣地简直不像个黑魔王。

而这样的Riddle,让Harry打从心里觉得违和。

他不是没有在Dumbledore教授的办公室见过对方,对方当时显然没怎么在意他,但是他可记得对方的语气。面对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Riddle表现得冰冷,高傲,而且十分强硬,令Harry觉得黑魔法防御课那个‘被黑魔王用黑魔法诅咒’的谣言说不准是真的。

Harry努力地观察并分析着这些细节——他像是看电影一样看着花园里的一切,也跟看电影一样分析着‘角色’的一举一动。对常人来说,这可能比较困难,但是对‘读心经历’较为丰富的他来说,这是可以尝试的事情。他排除了自己的个人情绪,试图以理性的点评角度来揣摩‘角色’,也就是黑魔王的心态。

那么,现在这个和善的Riddle,是在彰显人性,暗示自己没有那么冷酷,还是说他在故意表现出一种社交型风趣,掌控着这个茶会的节奏?又或者,他极度憎恨Dumbledore教授,因此表现出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Harry蹲在地上,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结合之前的几次会面,把第二个猜测抛弃掉了,因为打从在对角巷的偶然事件开始,Riddle就表现出了一种不符合传闻的亲切与和善。

在对角巷遇到应该是个巧合……那天Sirius的父亲也在那里,他们应该是有别的事情……

Harry一声不吭地思考着,继续观察着不远处那个圆桌上的情景。

但是与此同时,他不得不把Riddle所说的那些话和Regulus打听到的串联起来。那一天,Regulus对他说,曾有人参观那位大人的庄园,因为一幅画而发表了些失礼的言论……最后这个人虽然没有死去,但也彻底消失在了社交界,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一幅画……一幅画……这幅画是在说那位和他妈妈同一个姓氏的监护人……而Regulus的父亲敲打他们,要他们不要发出失礼的言论,否则Riddle的心情就会非常的差……但是一副看不清脸的话,能发出多么失礼的言论,又能从哪一方面触怒Riddle呢?他为了什么而愤怒?

Harry在一年级的时候就翻阅过不少旧报纸,在Sirius还挂在通缉令上时更是如此——他总要知道他父母是处在怎样的环境去世的,当时的形式是什么样,是怎样的一个势力于索取一个婴儿的生命,结果到最后全然崩溃;Ravenclaw的学长学姐们虽然不善于和人搏斗,但对历史与政治都很有了解,也曾与他探讨过类似的问题。

认真来说,宣称自己为Voldemort的黑魔王一开始更像是个革命家:他将强大的魔法实力作为个人后盾,以利益与力量为诱饵招揽纯血的食死徒。在麻瓜出身的巫师日渐增多的情况下,魔法部无论如何也要保持表面上的公平,纯血社会可获得的利益与权力在日渐下降,纯血不再是靠着血统便能够风光的代名词,麻瓜出身的‘泥巴种’也慢慢爬到了他们头上去,纯血阶级的不满到了一个极限…………因此他们纷纷追随Voldemort,渴望再次创造一个纯血为上的社会。

老实说,这甚至不能被巫师们看做是‘偏见’,它是一种巫师界自古以来的风气,是一种深入人心的念头,即使到了Harry的时代,也无法完全剥除,就连受害者本身,也有可能在Hogwarts中被同化,抱有自卑的念头。

但是表面上说得如此光鲜,Voldemort的手段却和任何一个极端恐怖分子都没有差别——谁质疑他,他打击谁,谁防抗他,他就杀了谁,到最后,血统和不服从成了原罪,折磨和死亡成了他恐吓人的最佳手段,就算是一个追随他的纯血,若是惹他不快,也要落得凄惨的下场;至于他钟爱的几个手下,更是肆无忌惮,杀人如麻,以别人的痛苦作为快乐……在Harry看来,他们就算进了监狱,也得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

服从或者死亡,这就是Voldemort的风格。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要的才不是一场和平的改革,而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战争。

Harry觉得自己有资格对此嗤之以鼻——就算是Erik的变种人兄弟会都比这更能运作,更有魄力,更有纪律。

但是假如从‘Voldemort’的形象往Riddle身上套,却又套不进去。Harry想。Riddle现在表现出的形象可不怎么挨呲必报,心狠手辣,他甚至……称得上平易近人,连那个不恭敬也不谨慎的Sirius,都不能让他皱皱眉头,呵斥几句。

或者这么说吧——Riddle看上去就跟非常好脾气似的。

Harry因此感到判断困难——愤怒是一个人的心理状态中必不可少的部分,想要对这位和传闻里不太相似的黑魔王做出评判,掌握使他愤怒的信息必不可少。

这就好像做题碰到了缺少关键证明一样。他想。只看现有的条件我无法得出结论。

Harry不禁有些困扰地咬起了指甲。

信息,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

虽然夏季的天空黑的比较慢,但当茶会结束,男孩们起身往庄园内部走时,庄园里的家养小精灵与雇佣的仆人们已经早早地准备了起来。他们顺着长廊回那座白色小宫殿的路上,匆忙的身影和飞来飞去的器具家具混杂在一起,假如有个人从里面岔过去,说不准会被砸到。

他们搬来桌椅,铺上精美的桌布与精致的瓷餐具,又在Lucius的指导下,用鲜花、烛台与艺术品装点着环境,又取来织着蛇的纹样的长型挂毯,准备装饰在墙壁上——Harry路过时站在这玩意面前看了半天,觉得这些明明没有装点钻石,却在不同的角度闪烁着火彩光芒的织物一定很昂贵,但是他那现代人的美学无法理解这种挂很多很多挂毯的行为。

这又不是某些建造粗糙的城堡,需要大量的挂毯装饰墙面,这座小宫殿的华丽程度快和凡尔赛宫比肩了!!

他抽了抽嘴角,最后把这种行为归结为炫耀历史底蕴,就从挂毯前离开了。

Lucius虽然忙得恨不得长出三个脑袋,但是依旧把一切安排得很有序——虽然男孩们早早就到了庄园里做客,但是他们最好不要第一个到达宴客的大厅。所有被邀请的客人都会在晚上七点准时到场,假如一些大人物一进来就看到他们在这儿,那就有些尴尬了。因此,他亲自带他们去了客房,一人一间,用来休息与整顿自己的状态。

“你们可不能在这样的场面失礼。”Lucius提醒道,“有不少你们无法攀谈的大人物也会到场,我相信你们不会想让自己出一点问题。”

对于这个提醒,Sirius嗤之以鼻,Regulus点点头道谢,至于Lucius的亲儿子,则是在光鲜外表的掩护下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不合适,他现在就想出点问题退场:假装自己不慎摔断了腿,也比站在宴会上看自己的父亲对一个疯子作出仆人般的态度要好!!

这种恼怒直到Lucius出去后都没有消失,他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但是Harry能从他的面无表情里体会出来。

“人都有逐强心理,”Harry和他的脑子连上线,温和地安慰他,“你的祖父就和神秘人交好……他,额,他……”

尴尬的是,Harry想了又想,一时间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词儿安慰他,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切都会结束的,Draco,在我们的时代,你父亲会改变的。”

他没有!Draco在心里喊道。

他还记得他父亲是怎么逼着他,让他用双面镜引诱Harry来圣芒戈自投罗网的。一想到自己差点就服从于父亲作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就牙齿打颤,觉得非常可怕。但是更可怕的事情是,Lucius对强权总是那么屈从,甚至无论对方的德行,只为了一时的家族利益与安危来做选择,这让他对自己的父亲一直抱有复杂的心情——Lucius无疑是爱他的,他也有崇拜过Lucius的时候,认为他爸爸说得都是对的。

但是事实证明,Lucius从某些程度来说做人是非常失败的——然而就算如此,Draco也很难接受亲眼看着Lucius对一个未来的疯子和杀人犯卑躬屈膝,恨不得亲吻对方的手,如仆人侍奉主人一样侍奉对方。

“可能是和我舅舅待久了,”Draco在脑袋里对Harry说,“我有时候真的为我父亲感到……羞耻。”

Harry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给了他一个拥抱。

“如果你感到不舒服,”Harry认真地建议道,“你可以和我换过来。”

尽管警惕起见,即使客房里只有他们俩,Harry也没有取下斗篷——这房间里太多画框和蛇纹的饰品了——但是如果真的要干什么,Harry也可以寻找一个死角,和Draco把身份换过来,由他来扮演‘弗朗西斯·巴沙特’。

Draco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开什么玩笑,不行。”

“真的,”Harry认真地和他对视,“我知道你想保护我,怕我出状况,但是我也想保护你,我不想你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扮演这个角色,Draco。”

“我觉得我的状况比起你的状况,”Draco理所当然地说,“还是要好很多的——你上次就差把胃吐出来了!你还想回忆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我会克服的。”Harry说。

“那下次之前你可以试试克服。”Draco说。

Harry还想说什么,却及时闭上了嘴。

Draco:“?”

Harry摇摇头,在脑子里喊话,让他回头。

Draco顺着Harry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一个画框里出现了一道不算陌生的身影。那人堂而皇之地坐在画框上的城堡门前,挑眉看向Draco。不用仔细看就会发现,这男人有他们都熟悉的铂金色长发和灰蓝色眼睛、苍白的皮肤。

是我祖父!

Draco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他祖父过来干什么?

“别紧张,”老Malfoy摆了摆手,慢悠悠地说,叫Harry来看,他这腔调和Draco还挺像,“我就是随便逛逛——只不过没想到,你是个非常的敏锐的年轻人。”

随便逛逛——不敲门就进来的随便逛逛都是耍流.氓。Harry默默地想。

“您……”Draco忍下腹诽的冲动,斟酌着措辞,“这是您的爱好吗?”

“也不算是爱好,”老Malfoy微笑着说,并且不知道从哪副画像里拖出了一把贵妇人们喜爱的扇子,抖开后对自己扇着,似乎这幅画很热似的,“只是老待在一副画框里非常无聊。你整理完自己了吗?如果有空闲,不如坐下来陪老人家说说话。”

您十几年后对我可没有这样的热情!Draco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他作出一副非常感激,但是有点无措的表情,这个表情变化之快,让在一旁看着的Harry觉得叹为观止。

如果不对着镜子,我就模仿不出这样的表情!Harry想。在表情的调控上,还是Draco比他厉害,特别是涉及到社交方面。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紧张?”画像上的男人在长椅上转了个方向翘腿,俯身凑近了一些,“我只是一幅画像,并不能把你怎么样。”

“在您这样的人面前,谁都会感到紧张。”Draco俯下身,装作诚惶诚恐地道,“我害怕在您面前失礼,做出不像话的举止,说出不像话的话语。也许您不知道,阁下,我出身卑微,很少来这样重要的地方,更别提认识像您这样的人了。 ”

其实他们都清楚,画像就相当于房子主人的耳朵!一座房子的主人如果想知道自己房子里发生的他所不知道的事情,那么可以分为两种情况:如果是麻瓜,可以装摄像头、窃听器;如果是巫师,则可以在房子角落处挂上有着自我意识的画像。

而假如你是个蛇佬腔,你还可以多多地增加活着的蛇形饰品,就像是地窖门上盘旋着的蛇一样——他们基本上对Harry言听计从,Harry怀疑都哪天他要是一时兴起想把所有的Slytherin关在里头一天,他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也是Draco不希望他是个蛇佬腔这件事情传出去的另一个原因——对住户来说,这听上去太没安全感了。

“我看你没有这个必要,”老Malfoy说,“你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和任何纯血出身的人相比,你的表现毫不逊色,只是缺乏一些活力。相比起Black家的那两个,你更为沉稳。”

“您得承认,谨慎一些是好事情。”Draco滴水不漏地说,“像是我们这样的人总是害怕走错任何一步的。”

“你是对的,”老Malfoy说,“但是在我看来,你很没有这个必要。这是在庄园里,你拥有主人的青睐,谁也不会在意你的小小差错。像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完全可以随意一些——当然,我不是在叫你效仿奥莱恩的长子,他随意的有些过了。”

“如果轻易挥霍我们已经拥有的,”Draco在心里翻个白眼,“那我们还能剩下什么呢?我在家里的时候,就有长辈教导我,像是我这样的人,骄傲自满反而会令我不小心犯错。我还很年轻,还不到可以挥霍本钱的时候。”

“只要你愿意,”画像上的男人意有所指地道,“你现在就能得到这样的本钱。有一位尊贵的先生对你非常赏识,我想你不是不知道这一点。”

披着斗篷站在一旁的Harry不禁咽了口唾沫。再怎么不擅长这类型的社交,他也不会听不懂这样的暗示。

“不,”Draco倒退几步,露出一副有些紧张与害怕的表情,“您,我是说……您太谬赞了。我还太年轻,不值得您这样夸赞。”

老马尔福的画像轻笑一声。这男人站起来,打了个呵欠。

“好吧。”老Malfoy说,“那么今天暂且就到这里吧——你说得对,你还太年轻,有些事情确实不必着急。好好享受宴会吧,要我说,这庄园别的不说,家养小精灵的手艺是英国数一数二的,如果你不热爱跳舞,可以专注美食。”

“感谢您的建议。”Draco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又在鞠躬时,‘小心翼翼’地抬头又看了他祖父的画像一眼。

“你完全不需要对我如此多礼,”老马尔福再次强调道,“要知道,我只是一副死人的画像。”

说完,这位样貌年轻极了的老先生迈着步子,如他到来时那般随意地离开了这幅绘制着城堡与薰衣草田的画。

…………

晚上七点,被邀请的客人们准时到达了庄园门口,在出示邀请函后,陆陆续续地进入了庄园的主建筑之中。

这座纯白色的小宫殿虽然大厅面积颇为宽敞,但却准备着专用来宴客的正厅,实际上,虽然白天的时候,大多数办公的巫师们都能在这个大厅走来走去,但是只要不走那个能看见百合园的走廊,一进门直走下去,就能推开宴客厅那扇雕刻着群蛇、死神与夜空的大门,进入施展过空间魔法的,修建得比建筑本身更精巧的、灯火辉煌的宴客厅中了。

而等走进去后,便要迎接无休止的寒暄与招呼了。这样的宴会,与其说享受美食与舞蹈,不如说是一种游离于官场之外的重要社交。

Draco被负责带路的男仆带进宴客厅之前时,Sirius和Regulus便凑了过来——他们似乎专门在门口等他,因此甚至没有去和一些熟人应酬。不得不说,Draco和Harry都是有点感动的,看起来不管怎么样,这对兄弟都记得照应‘毫无人脉、台面背景单薄的弗朗西斯’。

“小弗朗西斯,也许这话说得有些晚,但你今天真是特别闪亮!”Sirius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咧嘴笑了,“就算是Lucius那只孔雀,也夺不走你的光芒!你真该和他站一块儿,让他知道,就算用十个容光焕发咒,也没办法如太阳一样人人夸赞。”

Draco被这样的‘赞美’噎得抽了抽嘴角,一把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扒下来。

“注意风度,Black先生。”他严肃地说,“您这样的举动在这样的场合是不太合适的。”

“你就板着一张脸吧,”Sirius半点也不觉得自己讨人嫌,笑嘻嘻地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Regulus往桌子那边走,“这是James不在这儿,不然我才不信你会对他说这种话。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Sirius!”Regulus也不得不把哥哥的手扒下来,“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下——我们还得去和人打招呼!”

“有什么好打招呼的,”Sirius满不在乎地说,“有谁是我们不认识的?”

“你得为弗朗西斯着想,”Regulus不得不提醒道,“或者,如果你有心,也可以试着为他介绍几个人,拓展人脉。”

不,我根本不需要他介绍,我也不需要这么丰富的人脉!你真是太热情了!这是Slytherin该有的热情吗?!Draco在内心腹诽。

在这种时候,他宁愿就跟Harry参加宴会时一样,吃吃美食,从美学角度欣赏欣赏这座宴客厅,绝不掺和到浑水里去……但是也许是因为身边站着两个Black家的孩子,还没等他想办法谢绝Regulus的‘热情关照’,已经有麻烦先朝着他们走过来了。

“看看这是谁,”一名女性冲他们走了过来,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好像别人听不见似的,但是没有人敢对她指指点点,“这不是我那年轻的、倔强的堂弟吗——Sirius,亲爱的,你终于回心转意,想要回到正确的道路上了吗?如果是这样,我真希望你已经做好转院或者去Durmstrang的准备了!”

这名女性和所有的纯血一样,高高地扬起了下巴,表情倨傲,以显示她心中的不快。但老实说,即使如此,她也还是个美人——她黑发浓密而卷曲,皮肤白皙,身材火爆,红唇娇艳。即使她的表情如此冷淡而傲慢,甚至因为讥讽而有些扭曲,她也绝对称得上是一位年轻却有颇有韵味的美人。她踩着细细的高跟鞋,一身镶嵌着碎钻黑色礼服长袍完美地贴合她的身材,随着她每一声高跟鞋落下的声音摇曳闪烁。

比较引人注目的是,与众多或含蓄或内敛的夫人与姑娘们不同,她高高地挺着胸,好像不这样做,没人看见她胸口那枚硕大的钻石胸针似的。

——但是!Draco可没有欣赏美人的心情,他一看见这个人,就差点叫出声儿来——Bellatrix Lestrange!!他亲姨妈!他那拿亲姐妹当人质威胁他们家的亲姨妈!!那个活该下地狱,在未来已经下地狱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一时间,他差点维持不住自己那‘友善、礼貌、又拘谨’的表情。

当然了,一看见Bellatrix走过来,Sirius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冰冷。他上前几步,主动挡在Regulus和Draco面前,脸上也是一副略讥讽略冷淡的笑容。一看这个表情,Draco和Regulus就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不安。

这个表情显然表示Sirius不打算给他堂姐面子了。

“啊哈,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光彩照人的Bella堂姐吗!”他张开双臂,好像要拥抱她似的,“向您和您的丈夫问好!是什么风把您这样炙手可热的人物吹到我们这样的角落里来了?您为何不与您的丈夫守在那位大人的座前,或者去舞池翩翩起舞,做一对令人欣羡的伴侣呢?噢,看看这鸽子蛋一样的钻石胸针,您这是来炫耀您得到的新礼物了?如此舍得下本钱购置礼物,您和您的丈夫真是恩爱非常!”

Harry本来在一旁安静地欣赏墙壁上贴金的雕塑与壁画,一听教父这么说话,嘴角疯狂抽搐——他从未听过Sirius用这种仿佛莎士比亚戏剧的语气说话,还如此毒辣!

就算是他也知道,Bellatrix Lestrange和丈夫属于表面婚姻,除开折磨与杀人的共同趣味,他们之间冷淡极了。甚至,他还听说过某些小道消息……据说,这对夫妻只对Voldemort本人‘有感觉’,Bellatrix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场合对她的主人示好,恨不得跪下来舔他的鞋子,令Lestrange家相当的颜面无光。

Sirius这番话就是针对这一点说的,简直损极了,这番话就差从这个堂姐扒一层皮下来,再扔到她脸上让她看看那玩意有多厚。

Harry还记得,每当说到‘这对夫妻只对神秘人本人有感觉’的时候,高年级的学姐学长们就会一起露出一种又兴奋,又扭曲,但是又有点抗拒的笑容……

……嗯,他总觉得其中细节不能深究。

“看来是我们对你抱有过多的期望了,Sirius,这么久不见,你还是那样的无可救药。”Bellatrix美艳的五官拧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起来恨不得撕烂堂弟的嘴,但是几秒之后,她又恢复了得体的表情。

“可爱的Regulus,”她轻蔑地用指甲点了点小堂弟,也就是Regulus的肩膀,“你的父亲与母亲这是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们确定他是正常的才允许他过来呢。要我说,任何一个人都会在你们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Black家可不能交到这样的怪胎手上。”

怪胎。Harry被这样的词刺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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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六十了,不知道一百了两小只能不能回家……下一更暂时定个25号吧,希望我可以写完。

唉,本来我马上就要回魔都了,结果北京的事情一出,我父母又推后了……一问就是‘你又没工作这么着急回去作甚’,压力大到要爆炸了otz

好想回魔都啊…………在家里坐牢心态都down了。

今天还和母上冷战,心好累……做人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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