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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往在马老头那里得到的信息,古月可以判断,马老头应该对她娘有意思。可是最后,她娘却嫁给了她爹,并且生下了她和她哥两个人。可想而知,马老头对她爹必定是怀恨在心的。
古月是真怕马老头一时气愤,便对她爹动起手来,那样她可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古月匆匆忙忙的走进厅里,她的目光下意识的在厅里游走。好在,古墨和马老头都看似平静的坐着。
见自己进来,两人更是不约而同的向自己投来视线。
气氛怪异极了,古月忍住自己调头就走的冲动。稳定了一下心神先是唤了古墨一声。“爹。”
古墨轻点了下头,作为回答。
古月又转而看着马老头,道:“师父。”
马老头看了古月一眼,没有开口。
古墨的眼里却因为古月对马老头的称呼而改变了颜色。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到,古月口中所说的师父,竟然会是马老头。
不过他转而又一想,除了马老头之外,这世间还有几人能够让古月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便有那个能力去治好南宫傲天身上的毒呢?
古月打过招呼之后,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过了许久,古墨才开了口。“月儿,我与你师父有些重要的事要谈,你先下去。”
古墨的话,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可是,古月却不能就这么离开。
所以,她非但没有走,反而走到古墨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古墨和马老头一直看着她坐下,眉头才完全的凝了起来。
不等两人开口,古月就率先一步道:“当年的事,我有权利知道。”
反正古月是铁了心的要留下来,她可不想马老头和她爹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如果两人一个谈不拢,那她爹岂不是危险?
别看马老头大大咧咧的,可实际上心思却很细腻。古月这么说的原因,他还能不知道?
马老头哼了一声,直言不讳的道:“我看,你是怕我对他不利。”
被马老头看穿自己的心思,古月也不脸红,只是摇摇头。
“你放心,老头子不会对他动手。”马老头也是刚到国师府,只是他和古墨之间的恩怨,仅存于两人之间,不能被旁人知道,就算这个人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的女儿也是一样。
古月之所以非要留下,的确是因为担心古墨,既然现在马老头已经向她保证,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古月又看了看古墨,在得到古墨的点头之后,将心里的最后一丝犹豫抛之脑后。
她慢悠悠的站起身,在两人的注视下走出了厅门。
不过古月没有走远,她就在厅外不远的凉亭里坐了下来。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厅里。似乎只要里面传来哪怕一丁点儿的动静,她就立刻上去阻止。
等待的过程,显得十分漫长。可是由始至终,厅里都毫无动静,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古月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保持着一个姿势,腿都快坐麻了。
终于,她看到厅里有人影浮动。等那人影走出到门口,古月才发现那人是马老头。
心想着两人之间的谈话已经告一段落,古月连忙站了起来。她忙不迭的迈开脚步,向厅门走了过去。
马老头踏出房门,在路过古月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下来。在古月担忧的神色之中,他扬起嘴角,道:“这么多年的执念,到今天终于可以全部都放下了。”
古月看马老头的眼神,从他眼里真正的看到了豁然开朗。
古月跟着扬起嘴角,她知道困扰马老头多年的心结,到今天是彻彻底底的解开了。
这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因为她并不想失去马老头这个师父。
随马老头一起出来的是古墨,他的表情和马老头一样。
看来,两人之间的谈话进行的十分愉快。
马老头走了,脸上挂着释然的微笑。
等到马老头离开之后,古月才走到古墨面前,道:“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古月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段过往。现在,她知道了这段过往,自然也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跟我进来。”古墨自顾转身,再次进了厅门。
古月看着古墨的背影,心知这一次他是不准备再隐瞒自己了。
古墨沉身坐下,并且点了点身边的位置,让古月先过来坐下。
古月依言走过去,在古月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屁股才接触到凳子,古墨的声音便随之响了起来。
那是一段十分远久的过往。这件事发生在二十几年前。
那时候的古墨还不是东冥的国师,而是一个三品的中书令。他和古月的娘亲相遇时,他正被毒蛇咬了,在昏迷过去之前,他看到了那个美丽的姑娘。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命会交代在那里,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再次醒来了,他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而他昏迷之前见过的那位美丽的姑娘,端着药碗向他走过来。
在养伤的日子,他每天与那位美丽的女子朝夕相对,渐渐地两人心里互生了爱意。
这原本,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直到,那一天,那位姑娘的住处来了一人。她唤他师兄。
古墨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位姑娘早已没有家人,而她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被她唤作师兄的人。她的师兄自然就是马老头了。
可是,古墨感觉的到,这个男人和他一样,深深的喜欢着她。
果然,当两人的感情被马老头得知之后,自然受到了他的严厉反对。
那段时间,古月的娘亲很痛苦。一边是她最最敬爱并且当做亲人的师兄,可是另一边又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她根本无法择决。
直到对古墨的思念战胜了一切,她才真正的做出决定。于是,她将那本由她师父传下的医书一分为二,将其中的一半留给了马老头,而她则带着另一半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便与古墨成了亲,两人也一起离开了曾经的那座城市,来了帝都。
只是,当年的事情仍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就算她离开了那么多年,也无法释怀。
所以,在生下了古月两兄妹之后,她的身体也就一天不如一天,没过多少年就病逝了。
古诺之所以会些医书,也就是为了能治好她娘。可是,直到最后也没有成功。
当年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的并不仅仅是一个马老头,还有古墨。他甚至在想,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古月的娘亲是不是也不会郁郁寡欢,以至于早早的就离开了人世。
只是,他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竟然还会再次的见到马老头,这叫他如何镇定?
这个故事很长,即便已经被古墨省略了很多,古月仍是能够感觉到她爹娘当年经历过的磨难。
可是,这事到底是谁的错呢?她爹?她娘?还是马老头?恐怕都不是,错的只是爱情这东西,从来就由不得人。
古墨叹了口气,对古月道:“当年的事,是爹娘欠他的。”
古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马老头至今未娶,可见当年的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爹你放心吧!你们欠他的,我来帮你们还。”古月安慰着道。
说着,古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有些急切的抓住的古墨的手臂,道:“爹,当年娘亲带走的那半本医书现在在什么地方?”
刚才因为事情太突然,让古月一度忘记了这件事。现在她才想起来,如果要救南宫曜,那剩下的半本医书就是关键。
既然古月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那么古墨也不准备隐瞒什么了。他点点头道:“那本医书被我收在府里。”
古月一听这话,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她找了那么久的东西,从来没想到竟然就在自己的家里。这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爹,我现在就需要那本医书。”古月晃了晃古墨的胳膊,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你要那医书做什么用?”古墨不明就里的问。
古月想了想,现在她都嫁给了南宫曜,那么有些事,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瞒着古墨了。
只是,她不能保证古墨是否能接受这个现实。
古月犹豫的表情让古墨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到最后,他忍不住了,催促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爷中了毒,连师父也束手无策,若是想救他活命,那半本医书就是关键。”古月严肃的道。
这下子,改变脸色的可不仅仅是她了,就连古墨的表情也跟着开始变了。他皱眉道:“王爷中了毒,你竟然瞒着我?如果今天没有这一出,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了?”
古月默默的低头挨训,因为古墨说的是事实。虽然南宫曜如今白了头发,可是他对外宣称是自己得了什么一夜白头的怪病,可根本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他是中毒。
也正是因此,所以现在古墨得知他中了毒才会这么的意外。
毕竟南宫曜身为王爷,将来还有可能成为东冥的皇上,他身中剧毒,这简直就是不得了的大事。
更何况,如今南宫曜娶了古月。若是他体内的毒没有清除,那岂不是没有多少时日了,古月还年纪轻轻,又怎么能守寡呢?
古墨恼的是,这么大的事情古月竟然没有早些告诉他。
“爹,你息怒。没有告诉你,是女儿不对。可是,女儿是绝对不会让王爷死的,所以我需要那半本医书。”古月这话说的异常坚决。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点儿希望,她就绝对不会放弃。她不相信,南宫曜身上的毒就真的没有办法可解了。
更何况,现在她得知了这半本医书的下落。
听古月说到这里,古墨也明白过来,看来要救南宫曜的关键就在那半本医书上。他也不再推迟,而是对古月道:“跟我来。”
说着,他就先一步走出了厅门。看他的去向,是自己住的方向。
古月顿了一下,三两步跟上了古墨的脚步。
两人一同来到古墨的住处。古墨在前,他伸手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等古月也进门之后,古墨先是将房门关上,这才开始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古月看着他向床走去,他走到床边,弯下腰在床边的一块木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下一刻,那块木头便开了一个大洞。
古墨把手伸到洞里,从里面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子。那盒子上一尘不染,应该是经常被人拿出来看。
取出盒子之后,古墨转身走向了桌子。
他把木盒放在桌子上,也是这时候,古月才发现那盒子上有一把小锁。
古月看着古墨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把那盒子上的锁打开。
伴随着“吱”的一声,锁开了。古墨打开木盒子,里面放了很多东西,一看就是女儿家的饰物。古月想,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她娘留下来的。
这盒子似乎有夹层,古月看着古墨把夹层打开。里面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古月看到那东西,顿时眼前一亮。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东西应该就是被她娘带走的那半本医书吧!
古月有些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她小心翼翼的把那半本医书从里面拿了出来。
古月正对的,就是那被撕裂的部分。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果不其然,那上面记载的就是南宫曜中的那种毒,不仅如此,上面还有解决之法。
古月来不及细看,古墨就在她旁边道:“怎么样,上面可有替王爷解毒的方法?”
“有。”古月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她把那半本医书捧在怀里,对古墨道:“爹,我现在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王爷去。”
“去吧!”古墨看着古月高兴的表情,点了点头。
古月拔腿便向外面跑去,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南宫曜,告诉他,他中的毒有救了,他不会死,不会离开她的身边。
古月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出的国师府大门,她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曜王府的,只是等她恢复意识,她就站在王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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