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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煜害怕地缩了缩脖。
一双桃花眼十分担忧的看着云天策。
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出口。
他总觉得，横亘在他们夫妻之间最大的障碍，并不是云天策过于冷硬的性格，也不是凤卿卿与寻常女子相去甚远的古怪想法。
而是——凤卿卿曾经失了清白。
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毁了清白，还可能不止一个。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男人那里，恐怕都是难以容忍的。
就算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埋藏在记忆的某个最为偏僻荒芜的角落，轻易不会开启。
然而，当深埋的记忆与某个契机不期而遇，必将撞得鲜血淋漓。
到那个时候，曾经日月点点滴滴积累下来的美好一息之间面目全非。
两颗相亲相爱的心更会像是被浸泡在含有剧毒的药水里，不断地被侵吞腐蚀。
……
“天策，师兄只问你一个问题。”公子煜强行打断自己再继续推想下去。
黑眸深深地看着云天策，敛尽平素流转其间的风流与轻佻：“你，想好了再回答。”
“过后，不管你对小王妃是爱是憎，是厮守一生，还是一纸休离，我都不再多问。”
云天策敛眉不语。
公子煜知道，这便是默许了他继续说下去。
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
果然从小到大，天策师弟都不会拒绝突然严肃正经起来的他。
“你为何要娶凤卿卿为妃？”公子煜停顿片刻，出声问道。
云天策想也不想的回答：“皇帝赐婚！”
闻言，公子煜的眸底划过一抹莫测高深地目光。
唇边绽开一丝了然的弧度——
如此过于斩钉截铁的答案，不觉有些此地无银的嫌疑么？
对上他此时似乎能洞悉一切的桃花眼，云天策呼吸一沉，眉心瞬间隆起座嶙峋的小山丘。
终年幽深胜古潭的凤眸有些不受控制地轻飘。
目光稍微与公子煜错开一分地补充道：“本王落难时，她曾救过本王。”
言毕，云天策像是终于找到了充分的因由，移回微偏的视线，十分肯定得看着他。
“没错，本王之所以娶她，一是因为皇上赐婚，本王懒得花费心思回绝。”
“索性遂了他的心愿，顺便削减他对本王的猜忌。”
“再则她曾救过本王，本王娶她，全当偿还了前情。”
这满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若不是他面具下双眉间越拧越紧，还真以为确实如他所言。
听到这里，公子煜轻笑一声。
“照你这般说法，倒不如直接给了她一纸休书，再到宫里那人面前请求和离。”
“你对她没有感情却要她，这不是报恩，而是恩将仇报。”
“毕竟，就算她在年幼时失节与人，可是，凭着定国将军府的庇荫。”
“她完全可以嫁给一个肯对一心一意为她的男人，生三两个娃娃，尽享天伦。”
“这些，本王也能给她！”云天策冷着脸沉声打断他。
并且，他自信，他不光能给她这些，还能比全天下男人能给她的都要好。
公子煜摇头浅笑：“何时连天策师弟都变得这般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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