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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夏骁川的延续
国内海纳集团与官家的斗争使得已逝的夏骁川再度为人所知, 近日又展出了不少夏骁川的生前作品,很多国外记者闻风赶往中国。
作品公布后,虽然仍有人把关注点放在夏骁川的另类往事之上,但只占了一小部分,大多数人在看到夏骁川的画后, 都对作品本身表现出强烈的兴趣。
他们感叹着夏骁川神乎其神的画技与让人惊叹的表现方式, 除此之外, 没有其他办法去表达自己的震撼——因为,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一种作画风格。
在夏骁川的画中, 他们既能看到中国画的底蕴, 又能明显感觉到西画的表现方式,这是很多绘画大师尝试去做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做到的。
中国画本来就与西画有截然不同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底蕴,前者主要是以“写意”、“写神”为主, 强调“气韵”,通过“骨法用笔”的线条造型表现事物的整体气质, 从而获得一种独特的效果;而后者恰恰相反, 大部分西式画派都是从传统学院派演变而来,万变不离其宗地在二维的平面空间上创造出立体幻想。
因为本质不同, 所以融合非常困难,除非作画者有深厚的中国画底蕴,能够随时随地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同时又接受过严谨的西画训练, 对西式画技信手拈来, 才有可能画出相对和谐的作品, 否则只会显得刻意与做作。
这样的融合,在夏骁川的作品中,被完美呈现了。
可这样一个自成一派的伟大艺术家,却从来没有人发现过,这是让所有专业人士都万分惊讶的。
记者们拍了大量的照片带回自己的国家,并快速进行了大肆的宣传与报道,一时之间,许多人都开始对“夏骁川”高谈阔论。当然,也有人查到了他曾在佛罗伦萨美院进修的消息,和他的英文名Shotray——这个名字,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全球。
此时此刻,心情最为复杂的当属皇家艺术学院的某些高层,这些人正是当时质问过叶禹凡、并得知他就是Shotray的。当时那些古板的老头子们虽然平息了叶禹凡的事,但他们心里还是不相信“人死复生”,并对叶禹凡时刻保持着观望状态。
好在叶禹凡的表现不但没让他们失望,反而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仅仅两次“露面”就炙手可热,而且很多艺术商坦言,这次克里斯•费昂的绘画赛,他们最看好的人就是S.A.Fale。
现在校方的人已经很清楚这是什么原因,没错,就在于他特立独行的画风与已经被报道出来的Shotray如出一辙!
然而,在西里的某一角,这位让所有人都期待的未来大艺术家却依旧在沉睡。
————
“……你是谁?”悠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太空传来,却又让人觉得无比熟悉。
“我是叶禹凡。”叶禹凡回答。
“叶禹凡……”那人喃喃。
“夏骁川,很高兴,能听到你的声音。”
“……”他在害怕——明显慌乱的心绪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叶禹凡,夏骁川在害怕。所以很快,那人就没有了回应。
可叶禹凡并不着急,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自己……
————
绘画比赛决赛作品提交的截止日,葛钦舟买了一份西里当地的艺术报,因为他在大街上晃荡时,突然看到了路边的报纸上,居然印着一张画着“柏长青”的画。
买回去后,他才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失去了控制……
原来,西里的艺术报也对夏骁川的事进行了报道。
“策划这次展览的陶先生痴迷艺术鉴赏,他曾是Shotray的学生,当这位艺术家生存的痕迹即将被岁月抹去之际,他及时地出现了。他说,作为夏家唯一的后人,夏骁川已经有如此水平,夏氏藏画的价值更是可想而知,他们的存在应该被更多的人知道,被人们敬仰与怀念,而不是那样默默无闻地消逝……”
崇山替他翻译着报纸上的文字,文章的最后,记者如是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崇山问。
葛钦舟揉着眉心,道:“什么都做不了,姓陶的是绝对的野心勃勃。”
因为担心叶禹凡的安危,他们临时决定来西里,所以夏氏艺术馆的筹划和开展也自然被迫中止。可就在这时,陶思非却先向世人公开了夏骁川的存在与其价值,这是一种抛砖引玉的方法,尽管夏骁川不算是砖,但夏家的藏画却是真正的玉。
无法得知夏氏画作所在何处简直吊足了全世界人的胃口,而对此上心的人自然会想要找到夏家画作并一睹为快,可他们不知道,夏家藏画就在葛钦舟手里!届时葛钦舟再公开夏氏艺术馆,就显得非常被动……仿佛是被逼出来的。而且就算是他,也没有名正言顺继承夏氏藏画的资格,到时候,这个艺术馆属于谁还未可说!
“其实,夏骁川的画并不是如这篇报纸中报道的说独一无二。”崇山道。
“是的,行家都能看出S.A.Fale与他的相似之处……”葛钦舟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跑上楼去,他推开叶禹凡房间的房门,直直看向房间角落的那幅肖像画……
————
“叶禹凡……”轻微而虚弱的声音,再度传来,好像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嗯,我在。”叶禹凡说。
“对不起……”那人似乎开始接受了事实。
“没关系,我们聊聊吧。”
“嗯……”犹豫,不安。
“你很喜欢画画吗?”叶禹凡抛出一个最能让对方放松的话题。
“喜欢。”他轻轻的说。
“为什么喜欢?”
“因为我喜欢那个沉浸在艺术世界里的自己,所有的情绪,无论悲喜,还是平淡,都可以化为纸上的画面,手中的雕塑,或者其它,任何可以被塑造的东西……”
“这样啊。”
“……你呢?”
“我也喜欢,但我有和你不一样的理由。”
“因为……和我合二为一?”他在柏长青的信中看到过这样的说法。
“呵呵,那不是喜欢的理由,”叶禹凡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有爱恨情仇、悲欢离合,才有真正活着的感觉,比我曾经淡如水的学生生涯不知道要深刻多少……这些,都是画画时,你所传达给我的。”
“对不起……”他显得很愧疚,再次道了歉。
“没关系。”叶禹凡说。
————
画像中的男人,有着让人印象深刻的俊雅容颜,嘴角的弧度堪比经典电影里上了年纪的男主角迷人的微笑,成熟而又隽永……
有那一刹那,你觉得他似乎在对你诉说离别,可你定睛去瞧,却又发现他在如此温柔地注视着你,让你心生眷恋……
如此美好,却又那么莫名地让人流泪,就是那样,从心底唤起人们对爱的记忆,直面世俗的欲望,以及来自灵魂深处的心跳声,沸腾的血液,种种不安、自卑、忐忑与惶恐,又在转瞬即逝的下一秒欣喜若狂……
这即是我的因缘,亦是我的宿命。
——Karma。
“拿这幅画去参赛!”葛钦舟激动道。
尾随而来的崇山懵道:“什么意思?这幅画?”
葛钦舟:“没错,我们替S.A.Fale去提交,就用它去当决赛的主题作品!”
崇山:“可是,这幅画画的是柏长青!”
葛钦舟:“正因为画的是柏长青,所有人看到这幅画都会明白,S.A.Fale就是夏骁川的延续!”
崇山:“……”
————
“你是不是很爱柏长青?”叶禹凡突然问道。
“嗯,我爱他。”夏骁川开始变得坦然,并且俏皮地回问叶禹凡,“你呢,有爱的人吗?”
“……没有吧。”
“我觉得你有,”夏骁川觉得,他似乎也能感觉到叶禹凡在想什么了,“你是不是喜欢一个男孩子?他叫……”
“……那不是爱,那只是喜欢!”察觉到被窥测心境,叶禹凡有些反应极快地打断了对方,觉得非常窘迫。
“这又没什么,呵呵。”夏骁川觉得叶禹凡在害羞,竟然开心起来。
“……”
“你真可爱。”夏骁川说。
“……不是可爱,是我比你小,没有你见识多。”面对越来越坦然的夏骁川,叶禹凡觉得自己有点难以招架。
“其实你挺胆小的,你害怕伤害他,所以才不敢爱他,对么……我是这么感觉的。”夏骁川如实道。
“那是因为你对柏长青的爱太强烈了,我经常被你影响,所以总是不确定。”叶禹凡也很坦诚。
“对不起……”他又道歉了,为自己给对方造成的麻烦。
“没关系,我不会因为不确定一件事,而随便给人承诺。”叶禹凡并不怪他。
“那以后,还会影响你吗?”他有点内疚地问。
“会,我现在觉得你非常难过,所以我也很难过。”叶禹凡诚实地说。
“嗯……”夏骁川承认,“因为长青走了。”
“我知道,那你想不想去找他?”叶禹凡问。
“我……不可以。”夏骁川挣扎道。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的身体。”他觉得悲哀,也觉得幸运。
“……”叶禹凡百感交集。
“对不起,我以前不知道。”夏骁川内疚地解释。
“嗯,没关系,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因为我终于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了。以前,我还觉得你是我前世的记忆,我觉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对不起……”他又一次道歉。
“没关系。”他很释然。
————
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国度,不同的“作画者”,画的,却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画像上的人,从风华正茂到知了天命,仿佛须臾。
谁也不知道,这二十年间,他经历了什么,但他们或许能够看到,男人的眼神里,一如既往的深情与爱恋,依依不舍,缠绵悱恻。
画作顺利被提交,一天又一天,没有人可以想象评审组看到这幅画作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因为这幅画,远远超出了一个十八岁少年可以驾驭的,力透纸背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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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Karma解释:梵语,由于起心动念而对外界做出的反应,以及引发的行为,引申为宿命、注定、因果轮回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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