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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祝长亮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这霍云臻也是，有什么事不能直说？非得七拐八拐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想跟他做朋友吗？现在两家正合作呢，他还能拒绝霍云臻不成？
怪不得那天他一提去参加什么宴会，霍云臻就跟着去了呢，要知道霍云臻可不怎么参加宴会的，是为了他吧？
所以说，霍云臻早就有这个心思了吧？
祝长亮隐秘地翻了个白眼，这霍云臻是真不坦诚，哪有人这么交朋友的？要不是他聪慧，从霍云臻这别别扭扭的举动里挖掘到了真相，霍云臻非得翻车不行。
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是霍云臻的性格，要是霍云臻坦坦荡荡说要跟他交朋友，他怕不得当场送霍云臻去医院检查检查脑袋！
算了。
祝长亮举着高脚杯晃了晃，将杯口送到自己嘴边，轻轻抿了口果梨酒，只感觉心旷神怡。
虽然这家店部分菜色不怎么样，这果梨酒是真不错啊，而且越喝越香，那种清爽的感觉回味无穷，让人的心情都跟着好起来了。
看在发现了一款美酒的份上，他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就不跟霍云臻这种脑回路不正常的人计较。
至于找班底的事，对他来说也是小事一桩，他今天心情好，就给霍云臻个面子。
再说了，霍云臻都请他吃饭了，反正霍云臻打赌输了也只是请他吃顿饭，他都提前享受到了胜利的果实，还那么在意输赢干什么呢？
反正霍云臻也赢不了。
一番自我劝慰之后，祝长亮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拿出光脑手环发了几个消息，得到满意的回应之后，这才看向霍云臻。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霍云臻吃完饭了。
霍云臻本就吃得差不多了，见祝长亮低头看两眼光脑手环，就往他这边瞄，以为祝长亮等得不耐烦了，也便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走吧。”
祝长亮慢吞吞地站起来，矜持地点了点头，“走吧。”
俩人上了飞行器，霍云臻问道：“把你送回家还是送回公司？”
祝长亮斜瞅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报出了个地址。
这霍云臻果然没真的想让他找电影班底，不过是找借口请他吃饭而已。
但是他之前都答应了，哪里能反悔？
他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再说了，他高兴。
还有什么比死对头偷偷摸摸欣赏自己、想要跟自己做朋友更有成就感的呢？
霍云臻不置可否，随手在导航里输入了地址，就让飞行器自动驾驶了。
他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这个动作更确定了祝长亮心中的想法，霍云臻开了飞行器的自动驾驶，喝不喝酒根本没影响，但是那两杯果梨酒都进了他的肚子，还不是霍云臻看他喜欢，全给了他？
所以这世界上怎么有霍云臻这么别扭的人？
很快，目的地就到了，霍云臻打开飞行器的门，示意祝长亮下去，自己却没什么动作。
祝长亮走到他旁边，见他还闭着眼睛，干脆拉了他一把，故作不耐道：“走啊。”
霍云臻睁开眼睛，茫然不已，“干什么？”
那声音有些含糊，眼底还残留着湿润的雾气，以至于霍云臻身上的冷淡傲慢一下子就被冲淡了，竟然有几分小动物般的可爱。
在祝长亮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轻了些，“电影班底。”
顿了顿，祝长亮凶巴巴道：“你忘了？”
霍云臻明显愣了下，似乎是极为不可思议一般，眼底陡然生出几抹光亮来。
他一双眼睛本就好看，此时就像夜空中滑过的那抹星，耀眼极了，让祝长亮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我怎么会忘？”霍云臻抬起下巴，拖着长调慢悠悠道，“走吧。”
没忘还从飞行器上墨迹？谎话连篇！
祝长亮冷哼一声，到底没说什么，率先下了飞行器，“跟我来。”
霍云臻忍不住跟系统感叹道：“祝长亮真的是个好人。”
系统：“？”
“本来这顿饭吃得就不情不愿，结果还没忘带我去找电影班底，这样重情重义重诺言的好人上哪里找去？”
系统：“……”
“决定了，”霍云臻语气激扬，“就算祝长亮输了赌约，我也不会让他叫爸爸的，我还要请他吃饭，安慰他赌输了之后受伤的小心脏！”
“我还有好几家想要去探探的网红店呢！”
系统心情复杂，“……行吧。”
系统也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觉得祝长亮面目可憎起来。
越看越不顺眼，偏偏自家宿主还觉得祝长亮千好万好，叭叭个不停。
虽然自家宿主叭叭的样子也很可爱，但是……
……真不爽啊。
祝长亮带他去影视城转了转，因为之前已经打过招呼，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而祝长亮带霍云臻去看的这些班底，也都各有特色，完全没有糊弄霍云臻的意思，去之前往往还不动声色给霍云臻提上一句半句，完成简单的介绍，让霍云臻第N次跟系统感叹祝长亮绝对是个大好人。
最终，霍云臻划掉几个时间上安排不过来的、感觉不大合适的，最终选了三个班底出来，打算让方天逸自己挑。
“还没选中合适的？”祝长亮挑眉问道。
“差不多了，”霍云臻心情很好，“剩下的就让方天逸自己选吧，他是导演，他说了算。”
一个新人导演，还想有多大的权利不成？
祝长亮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有火，阴阳怪气道：“你对他还挺好。”
霍云臻诧异地看了祝长亮一眼，随口道：“我对你不好吗？”
这话一出，霍云臻就觉得不行，按祝长亮的性子，这不得炸毛啊？
人家刚帮了自己，自己也不能这么恩将仇报吧？
霍云臻刚想开口补救，就听祝长亮轻哼一声，趾高气扬道：“走吧，送我回公司。”
霍云臻：“？”
“祝长亮竟然没有生气？”霍云臻不敢置信地在脑海中喊道，“这就是成为合作伙伴之后的特殊待遇吗？那和祝长亮合作也太幸福了吧？”
系统：“……”
不听不听，宿主念经。
祝长亮大步上了飞行器，连背影都透出一股子神采飞扬的劲。
霍云臻把人送回去，还不忘道了个谢。
祝长亮推开飞行器的门往下走，走到一半，回头看霍云臻，“喂。”
霍云臻望了过来，“嗯？”
“选郭导那个班底吧，他性子好，最喜欢提携有天赋的后辈，你那个导演要是入了他的眼，也能跟着学不少东西，”祝长亮顿了顿，假装不耐道，“报我的名字，让他给你打个折。”
抛下这几个字，祝长亮就飞一般地往外跑，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一般。
霍云臻也从飞行器下来，喊了祝长亮的名字。
祝长亮脚步一顿，一脸不耐烦地望了回来。
霍云臻扬眉一笑，那笑容灿烂又张扬，充满了活力，在夕阳的映衬之下，更有一种别样的魅/惑/力。
“拿着。”
祝长亮没看清霍云臻扔来的是什么，下意识地接住，低头一看，是几块糖。
“谢了，”霍云臻对祝长亮摆了摆手，“我记住了。”
顿了顿，又道：“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霍云臻回了飞行器，祝长亮低头看向掌心里的糖，轻哼一声。
谁稀罕你记得？谁稀罕那顿饭啊？
还有，他一点也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祝长亮将那些糖塞进口袋里，大步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塞/进口袋里，抓了一只糖出来。
他不喜欢吃糖。
他只是饿了，中午又没吃多少东西。
吃块糖，补充补充体力而已。
祝长亮剥了块糖，塞进嘴里，有些嫌弃地皱起了眉。
真甜。
当天晚上，霍云臻和方天逸进行了通话，跟他说了班底的事情，方天逸也没想到霍云臻会这么亲力亲为，一时间语气里都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霍云臻将祝长亮的分析都告诉了方天逸，方天逸也更想选郭导那个班底，郭导在圈内的名声是出了名的好，方天逸也怕自己一个新人有地方处理不好，有前辈在身边保驾护航，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最后怎么选，方天逸还是打算等明天见了人再说。
“没问题。”霍云臻应得很是爽快，“你是导演，你说了算。”
简简单单八个字，在方天逸心里香气阵阵涟漪，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郑重道：“谢谢。”
他其实觉得这两个字有些轻飘飘的，完全说不出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但是除了这两个字，他又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有什么？”霍云臻浑不在意，语气散漫，却让方天逸觉得十分安心。
“你好好拍电影就成，其他的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好的。”
“这不是一个投资人应该做的吗？”
“再说了，我的赌约还摆在那呢，能不能赢还靠你呢，怎么能让你为这些小事费心？”
“咱们俩各司其职，这不是应该的吗？”
“这部剧可是主角和金手指一号的定情之作，必然要尽善尽美，为他们的感情打造一个良好的基础，我怎么能方天逸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些小事上来呢？”
霍云臻晃了晃脑袋，笑嘻嘻地跟系统说道：“看，我是不是个懂事的好炮灰。”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冷酷无情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这班底也选得差不多了，很快就会试镜了，到时候剧组就成立了，主角就进去演戏了，咱是不是也能休息一下了？”
“我想出去旅游。”
“统~~”
霍云臻拖着长音，仿佛在撒娇。
系统：……就知道这家伙这两天自卖自夸绝对是没安好心！
可是……舍不得拒绝怎么办？
方天逸怔了一下，心尖一颤一颤的，哑着嗓子道：“明天我将班底确定下来，然后就试镜呗？”
霍云臻爽快道：“没问题，试镜地点你自己选，霍氏名下的都可以用。”
“没事，”方天逸连忙道，“光脑虚拟试镜就行。”
“那怎么成？”霍云臻说得格外理所应当，“试镜肯定要来线下，光脑虚拟试镜再好，也容易出现误差，咱自己肉眼看，不比什么都强？”
“听您的。”方天逸用力掐了自己一把，都快控制不住自己语气中的颤音了，“试镜那天，您来吗？”
“我来做什么？我又不懂。”霍云臻耸了耸肩，乐得做个甩手掌柜，“你是导演，你说了算。”
“你就放心大胆地选，专心致志地拍戏，其他的有我兜着呢！”
霍云臻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直接将方天逸心底的涟漪掀成了滔天巨浪。
——他到底何其幸运，才在那天遇到了霍云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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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逸：这部戏要是拍不好，我直接提头来见！
叶白华：我真的只是离开了几天吗？不是离开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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