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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不相信白先生这样的人会有心,就更别提对某个人产生感情了。
她清楚记得有次另外一名同是他教导的女子,因任务失误,招来大批的追兵杀手,他当即二话不说,便将那名女子当场格杀息事宁人。
那女子,她曾有见过走进白先生的房间,再出来时面露桃红,望着白先生的时候,女子甚至会露出仰慕的眸光,心思生长在春天的女子,何其愚蠢。
白先生,骨子里无情又高傲,他怎可会雌伏在上官觅忠这样的人身下!
“你要的东西,我会帮你拿到,就此而已。”白先生以这样的话作为结束这次见面。
上官起身,不管怎么,他总归教导过她一场,她遂敛衽行礼,心底却不带任何一丝的感激,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这个人。
她下楼的时候,琴阁里有响起了断断续续的琴声,这次却是高山流水。
她想着,许是白先生只是想找个人,找个能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而已,这个人无关男女,无关身份地位,只要全心全意心里装着他便足以。
毕竟,像他们这样在黑暗中孑然行走的人,这心愿已经是奢侈。
暗五看着上官提着裙摆,身姿摇曳地走下来,想了会他才道,“不想见,以后就不会见到了。”
闻言,上官心头一惊,“主上……意欲何为?”
暗五摇头,“白先生,该是死人,还让他苟活了这么多年,已是主上恩德了。”
上官知晓暗五说的很对,当年白先生一夜之间再无踪影,这其中发生了何事,她并不清楚,不过,凡是主上做的决定,那便是不会错的。
两人相继走出琴阁,到后院之际,正巧就遇上轩辕夜和上官觅忠从书房走出来。
轩辕夜手里拿着个小木盒,薄唇点笑,跟在他身后的上官觅忠也一脸笑容。
显然,这次的交易,不管过程如何,至少结果都是双方皆满意。
眼见上官和暗五过来,轩辕夜将手里的小木盒扬手一抛,让暗五稳稳接住,“收好官文,明日去矿区。”
暗五直接揣怀里,就听得上官觅忠捻着八字胡道,“夜王,难得来兖州,要不要在下做个领路人,带您去逛逛。”
说这话时,他还露出了只要是男人都会懂的笑容来,带着点淫邪微光,很是下流。
上官细眉一皱,盯着上官觅忠看,实在不能想象这样的人和白先生站一起是何模样。
夜王唇线翘一点,银边面具有冰冷的点光像流水一样划过,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上官美人,才对上官觅忠道,“不了,明日还要奔波,还是早歇休息来的好,上官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哦……是,是,是,我这是糊涂了。”上官觅忠哈哈大笑,他循着轩辕夜的视线也顺势看了上官美人一眼,只是那眼眸中的暗芒深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说完这话,轩辕夜带着暗五和上官美人,朝上官觅忠点了点头,遂回了房间。
暗五很有自觉,他到房间门口,便一马当先将房门打开,引了轩辕夜和上官进去,才嘭的将门给关上,而他自己是不进去的,只站房门口,像是尊门神。
上官突地觉得有点拘束起来,她能装起笑脸应对很多各种各样的人,唯独对轩辕夜,她是从不会说谎,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轩辕夜一进门,就直直往床榻而去,只要能躺的地方,他是绝不想坐椅子上,颀长的身形往床沿边一摆,单手撑头,侧卧着,从头至尾他就没看上官一眼。
眉心有细小的纹理生成,他屈指轻敲沿边,许是在想着什么,好一会才道,“白什么时候给你上官觅忠的罪证?”
上官摇头,“没说。”
薄唇微抿,“明日,本督去莽林矿区,你便呆刺史府,直到白将东西给你。”
“是,十三记下了。”上官双手拢在小腹位置,低头应道。
她没看见,说这话的轩辕夜,眼仁漆黑如墨,深沉的能吞噬掉日月光线,他瞅着她的目光,根本就带着一如往常的算计。
晚上的时候,上官觅忠差人来唤轩辕夜,说是要为夜王践行。
轩辕夜只冷笑了下,充满蔑视地道了句,“拿着本督的保命红玉符,一趟践行就算了事了?”
听到这话的上官和暗五俱是诧异,在黄金之勺,不仅有快速累积黄金的法子,也有无所不知的关系网,更有拿人钱财为人免灾的杀手买卖。
而红玉符便是黄金之勺历代掌舵人手里能保人性命的玉符,总共都才十份而已,只要是持有红玉符者,黄金之勺的杀手不会接和其相关的任务,更是可以要求掌舵人为其做一件事,当然这件事的范畴不能太过,如若不然掌舵人有权收回红玉符。
但,从来只要是发出去的红玉符根本就没收回来过。
践行轩辕夜还是去了,带着上官和暗五,上官觅忠早请了风月姑娘过来,歌舞助兴,珍馐美酒,在兖州这样并不繁华的地方,这一宴倒也有模有样的。
轩辕夜只是喝酒,上官站他身边伺候着倒酒,暗五则惯常的隐在角落阴影里,像是豹子,只要一有动静,就能猛地扑将出来。
上官觅忠也是个能言善辩的,宴席间,轩辕夜话少,基本只是保持着浅笑不语的表情,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可上官觅忠就还能无视他的寡言,自行天南地北地都能说上那么些。
一时之间,整个厅里倒也不冷场。
酒至半酣,轩辕夜便理了理袍边,起身,薄唇微启就道,“酒是美酒,上官大人有心了。”
上官觅忠跟着起身,他也是喝了不少,脸都胀红了,“哪里,哪里,和夜王喝酒真是痛快。”
听闻这话,上官美人勾唇点笑,这人也真是够虚伪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炉火纯青,从头至尾,轩辕夜就根本连杯都没和他碰过,这就叫痛快了?
轩辕夜伸手,准确地搭在上官美人肩上,丹凤眼微眯,带点熏熏迷醉酣然,“本王先行休息,上官大人告辞。小东西,扶好了。”
话音才落,他竟然就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上官美人身上,披散的如绸青丝拂落过上官面颊,就带来微凉的酥痒。
“主上,小心。”她轻喊了声,差点没站稳。
随后,上官美人朝上官觅忠点了点头,示意离开,便搀扶着轩辕夜脚步微晃的回房。
待两人的背影溶入黑夜之中不见,暗五也是跟着离开了,张别驾才缓了口气,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一口喝下算是压惊,“妈呀,大人,这夜王扫我一眼,我都觉得喘不过气,大人您真神武,还和他喝了这么长时间的酒。”
上官觅忠眨了下眼,脸还是红的,但眼眸之中清明一片,哪里有半点酒醉之态,“行了,快滚,今晚依旧找人看着注意点,明一早将这煞星送走了就好。”
张别驾抓着这空隙,又喝了杯酒,才连声应道,“是,是。”
上官心里是觉得轩辕夜其实根本没醉的,但是这回房的一路,他就压根没用半点力道,至于暗五,转头就不见人影。
她只得硬着头皮将轩辕夜扶回房间,躺到床上,为他去除了外衫和鞋子,知晓自家主上爱干净,还赶紧打来热水,拧了帕子。
果然,她拿着帕子刚转身,轩辕夜就坐了起来,自己接过帕子擦了擦,一双风华滟敛的丹凤眼在不甚明亮的油灯下看着她,不着头脑的说了句,“十三,你恨本督么?”
上官心落跳了拍,这种问题不管轩辕夜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她断然都不敢随便回答的。
“回答本督!”他还生了怒意,见她抿唇不语,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起压抑不住的暴虐。
“十三不敢,”她单膝跪下,在他面前,低下头一字一句的道,“十三这一辈子都不会恨主上。”
野兽一般的暴虐稍缓,轩辕夜伸指揉了揉眉心,这会有要醉不醉的酒意上浮,让他眼眸晶亮如水洗,“不恨就好,记住你自己说的,他日……”
剩下的话没说完,他便已经躺回床上,连被子也不盖,就那么侧身向里的睡过去。
有长发铺泄一地,上官缓缓伸手,指尖轻触,丝滑美好得像是记忆中的初见。
上官是在寅时末被白先生叫醒的,她蹭的起身,原本睡一张床的轩辕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发去莽林矿区了,她竟然睡沉的半点不知道。
“主上动了点手脚,所以你没醒。”白先生坐在桌边,依然一身白衣,他也不点灯,就那么悠悠然地开口道。
“这是你要的东西。”白先生说着,将手边上官眼熟的账册扔了过去。
上官一把接住,眼角余光微晃,她便知,是这东西没错了,嘴角上翘丝,她便开口道,“谢了。”
听到这个谢字,白先生却嗤笑一声,“得了,你记住我说过的话就行了。”
“别杀上官觅忠?”上官眉梢微扬,反问道。
白先生起身,没有回答,他朝门口走了几步,蓦地又顿脚转身朝上官道,“十三,你我是同类人,我的心愿其实也便是你的心愿……”
不是!
上官张口就想反驳出这两个字,然而——
“别否认,”白先生一语道破,“即便我顷刻死去,总归我还是遇到了上官觅忠一场,那么你呢?”
上官无言。
“你媚骨天生,是我教导的学生中最为出色的一个,然而你也最失败,但凡男子见你,皆会起欲,而非情,更是因为你念上了不该念想的,所以……”话到此,白先生又再转身,手搭在门闩上,低低的道,“如果可以,离开主上,对你最好……”
她几欲将手里的账册给捏破,脸色铁青,却说不出半个字,只那么望着白先生。
白先生打开房门,他脸上原本带着淡然的浅笑,然而视野触及门外的铺天火光,在火的光亮中,上官清晰看见他脸上那笑冻结定格。
“上官觅忠,拿命来!”火光之中,有人在高声喊着,并隐隐有刀剑相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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