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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晚之后,上官便再没见过轩辕夜,仿佛一夜之间,他便如她所愿地彻底消失在她面前,那对面的宅子一直空着。
上官在某个晚上悄然进去查探过,除了一些轩辕夜不小心沾染的干涸血迹,便再无其他的,整个屋子里蒙上无数的灰尘,甚至角落已经有蜘蛛开始结网。
上官默默回了自家的院子,枯坐了半宿,便又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几个月的时间转瞬皆逝,花九还是定期地会给她带来些消息,诸如凤静带天罗之人和轩辕夜合作,两方人马朝苗南而去,很多人都揣测那所谓的黄金之城就在苗南。
再如,将黄金之勺大部分的力量都引到苗南之后,暗四突然反水,在组内掀起暴动,当即带了很大批人追随轩辕夜而去。
又或者,轩辕夜自立门户,号“夜殿”,他依然为夜王,只是这一次他是自己的王,不再为轩辕复辟大业而背负。
夜殿和天罗联手,一时之间将黄金之勺赶尽杀绝,逼出大殷直至东突厥那边。
直到最近,凤静带的天罗人马在苗南与当地势力起了冲突,一队人马全军覆没只有凤静一人逃出升天,而轩辕夜和夜殿之人皆无影无踪。
回到京城的凤静,自是被皇帝贬黜,废了天罗中尉之职。
听闻这消息的上官,自然不用想都知道,在苗南,凤静定是被轩辕夜给算计了,如若不然又哪里会全军覆没,而半点拳脚功夫都没有的凤静却能安然无事。
轩辕夜,便算是就此失去了消息,生死不知。
上官肯定,他还活着,还活的好好的,指不定还找到了黄金之城。
想起黄金之城这回事,她就不禁要想到那块前朝龙玺,她记得当时轩辕夜对龙玺势在必得,一直就有传言,那龙玺之中藏着藏宝图。
如果当初的轩辕夜得到了龙玺,可他自己压根就没交给黄金之勺的长老,而是自己收着了,换做其他人,可能都不会那般莽撞地将好好的龙玺给破开,但若是轩辕夜,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龙玺的传言,却一直没人发现过藏宝图。
在所有人眼中,那块龙玺虽为前朝御用之物,若在当下,即便拿来做为传家宝也是极有价值的,谁还舍得为个虚无缥缈的传言将之给毁了。
也就是轩辕夜,半点不会在意这些。在他看来,自己是轩辕血脉的话,那么这藏宝图中的黄金之城更该找出来用以复辟大业,不是轩辕,他又怎会便宜了别人。
不得不说,在这世间,若要论最了解轩辕夜心性的人,非上官莫属。
而在黄金之城被闹的风风雨雨,凤静归来又站出来言,所谓的黄金之城皆是一场骗局,苗南遍布陷阱,藏宝图所指的地方更是机关重重,所有的表象都说明这是前朝余孽的阴谋,为的便是将大殷有底蕴的势力绞杀干净,企图复辟前朝。
一场风雨缓缓平静下来,可谁也没想到此时的皇宫之中正历经天翻地覆的变故,也是大殷几百年王朝从繁荣一朝四分五裂的始端。
长春宫,已经是六月天,往来开始有炎热,在午休的时候甚至可闻蝉鸣的声音。
景平太子未及半岁,可在红酥亲自照料之下,胖乎乎地十分惹人喜爱。
仁康皇帝仿佛至那晚变故之后,便收回了对红酥的宠爱,他又雨露均沾地挨个宠幸后宫妃嫔,只是偶尔似乎是念及景平之时,才会到长春宫看望。
曾许诺亲自教导景平,仁康也算做到,孩子还小,虽不懂什么,可仁康每次来看景平之时,都会亲力亲为的给他念诗词歌赋。
红酥对仁康依旧是那副不谄媚的面孔,可以说是没好脸色,面色冷淡如水,她既不留他在长春宫用膳,更不会留他再此过夜。
仁康想来则来,想走则走,她也不伺候。
什么样的情绪她都摆脸上,本来她也不是那等会娇柔媚笑的女子。
每每都会气的仁康皇帝拂袖而去,有那年长的贴身伺候仁康的太监看在眼里,只是叹息,旁的半点也不敢多劝这两位主。
这日,烈日当空,一大早起来就能感觉到股燥意。
仁康晌午下朝之后过来长春宫,景平许是被热的受不了,正哇哇大哭,任凭红酥怎么哄,也是哭闹不止。
红酥心头暴躁的慌,景平还闹,便伸手在他屁股上就是两下。
景平便越发哭的厉害,仁康过来见着的时候,已经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仁康当即便抱起景平,安抚着哄着。
都说血缘是最为古怪的东西,景平在仁康怀里没好一会便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有宫女上前,将之抱了下去,仁康一抬眼,就见红酥正眼都不眨地看着他。
仁康轻咳一声,眉梢一挑,就颇带威严的问,“皇后,如此瞧朕是为何?”
红酥收回视线,她面前案几上有钵研磨的细密的冰沙,那冰沙之中正冰着碗绿豆汤,盈盈的色泽,泛着丝丝的凉气,看着都觉得舒服。
她拿勺搅动几下,自己舀了口来喝,抿了抿唇才道,“没为何,皇上比臣妾有耐心得多。”
仁康浅笑一声,他视线落到红酥被绿豆汤沾湿的唇边,就觉腹中有火热在升腾,“若无耐心,又如何为一君一帝。”
红酥眼波有流转,深埋在眸底的冷色无人可知,她径直自己喝着绿豆汤,“皇上,没耐心的时候呢?”
仁康伸手覆在红酥拿勺的手背,眼眸灼灼地看着她,今日的红酥没了往天的刺,他便心有欢喜,其实如若她肯软和一点,他自然还能像从前那般宠着她,“没耐心的时候,便不用强忍。”
他说着这话,就拉着红酥起身,唇边有春色蔓延,举动再明显不过。
红酥动作一顿,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神色有软和,“那绿豆汤可不能浪费,臣妾自个弄的。”
“哦?”仁康皇帝一挑眉,红酥没入宫之前,他最爱喝她做的白粥,这会听她说那绿豆汤也是她弄的,瞧着也只有半碗左右,便伸手去端。
哪想,红酥抽出被握住的手,拦了仁康动作,“不可,臣妾还是为皇上重新盛一碗,这碗毕竟是臣妾用过的……”
“不用,朕还只喝皇后喝过的。”仁康这么说着,一手端起那荷叶碗,目光瞧着红酥,就有压抑多日的念想。
“等等,”红酥在那碗近至仁康唇边之时,猛地夺了过来,用勺子舀了点钵中细密的冰沙加到绿豆汤里头,搅了搅才双手送至仁康唇边,“皇上,当真要喝臣妾喝过的?”
她多此一举的问。
仁康笑而不语,端着碗,仰头一饮而尽。
他没看到的是,红酥眼底迸发出的刹那爱恨痴缠,璀璨的宛若明珠烈光。
“皇上说的,没耐心了,便不用强忍……”她喃喃低语。
虽是青天白日的晌午,可颠龙倒凤之事,依然会让人欲罢不能。
凤鸾帐内,帷幔飘动,烈香一室的芬芳。
仁康皇帝伏在红酥身上,不断低声喊着,“红酥,红酥……”
回应他的,是红酥宛若悲泣的莺莺浅吟。
这一次的缠绵,她热情非常,像是要用尽自己所有的生命的去风月一场,这一刻,她忘却亡夫,忘却和仁康的恩爱情仇,只是单纯的是她和他。
红酥和仁康。
这背后所代表的一切,她终于也有不在意的一霎。
日落时分,凤静收到宫里头传来的懿旨,说是皇后娘娘有要事相商。
他匆匆入宫,在无半个宫女太监的长春宫宫门,便见红酥一身白衣而立,脸上有泪,悲伤之中混杂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凤静脚步一顿,远远地便止了步子,他无半点功名在身,按理不该入宫,且还是男子,更不得入后宫之地。
红酥好一会视线才落到凤静身上,“静大人来了啊,随本宫进来。”
凤静应声,可是却半点不动。
红酥轻轻一笑,眼梢有诡谲的点光,“事出突然,本宫一妇道人家也不知如何是好,皇上常说,静大人才能非常,所以才不得不相请静大人来此,静大人进来一看便知。”
听闻这话,凤静摇头,“请皇后娘娘恕罪,草民还是不进去的好。”
闻言,红酥微仰头,她似乎看着宛若鎏金异彩斑斓的西边,落日的余晖将整个皇宫都拢在一层暖色之中,份外迷人,“好吧,本宫也不勉强静大人……”
“皇上他……”红酥顿了下,有泪从她眼角滑落,映衬着五光十色的夕阳,说出的话却让凤静如遭雷击,“驾崩了……”
“不可能!”凤静当即脱口而出,仁康皇帝正值壮年,平素根本就没什么病痛,怎可会说驾崩就驾崩了。
红酥面色平静,她转头看着凤静,再是清晰不过的道,“皇上驾崩了,静大人可随本宫进来一看便知。”
说完这话,她一拂袖,便进了长春宫。
凤静面色难看,他看着红酥进去的背影,有厚重的阴影覆盖在她身上,像是只巨大的兽,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仿若他若有异动,等待他的便是头颅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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