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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次在帝都面见首长时还需要预约不同：这会儿沐离和苏慕灵刚刚抵达1号军港，一位久候在此的中南海秘书立刻向沐离询问啥时候能抽出时间，以便和首长面谈。
沐离自然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谦逊地表示一切以首长的时间为准。当然沐离还是提出一点：这次面谈的内容很多，需要足够的时间。
这位秘书立刻撒丫子冲入港区的通讯中心，三分钟不到他又以堪比博尔特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沐离身边，转告道：“三天之后，上午9点，您有足够的时间与首长交流。”
时间并不紧张，沐离好好陪着老丈人拉拉家常并喝上两杯，又陪着老婆在圣都的各大商业区逛了整整一天，这才抽出身来到中科院。至于需要牛魔王们考察和评估的材料，在舰队抵达1号军港的同时以最高规格的护卫队第一时间送到中科院。
所以沐离施施然抵达目的地之时，一大群小牛、老牛以及牛魔王们正在开听证会，听证的内容正是核动力压水反应堆。
这种不同于历史上任何时代的高效能量转化技术让所有专家都大开眼界，就在听证会上不少专家脑洞大开，畅想着这种新能源能利用到的所有地方。
作为资料的提供人，沐离刚刚来到会议室还没来得及找座位，就被一群进入疯魔状态的牛魔王们强行拉倒报告台上。
反抗无效，沐离只能顺着专家们的意思，系统化的解释核能概念。
“丑话说在最前面，核能作为一种高效的能源，自然可以运用到很多场合。但核能是非常危险的东西，无论是其爆炸的威力还是其放射性燃料发生泄漏，对于人来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压根就没提核能的能量转化效率，沐离详细地将核能使用不当而造成的后果全盘托出，直接给在场的所有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
随后沐离又详细介绍核能的原理和运用方式，一再要求专家们不要纠结到底怎么让反应堆变成核弹，花时间研究怎么更安全地使用核能。
沐离到这儿来可不是教人怎么种蘑菇的，自家企业号的工程原图究竟该怎么修改和优化才是最终目的。好在船舶设计局的几位牛魔王告诉沐离，他们已经着手在办这事儿，很快就能给出答复。
沐离此次中科院一行也不是没有收获——没有了深海搞事情，华夏全国上下趋于安定，以前不得不下马的各种科学研究陆续被科学家们捡回来继续钻研，如今已经有了不少成果。
雷达方面不用说，有了详尽的战斗数据作为参考和依据，专家们已经能够搞出雷达阵列，通过评估居然堪堪能够达到宙斯盾系统的基本要求。
另外作为人类面对深海侵袭的保命设施，空间壁障防御阵列的研究一直没有停过——受到雷达小型化的启发，中科院就在不久之前完成了小型化的空间防御阵列样机的制造，正在进行测试。
根据项目负责人的说法，这玩意儿如果能够通过测试，直接装上战舰都没问题。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面见首长的日子到了。
大清早的起床，由苏慕灵陪着用过早餐，沐离便登上由中南海派出的专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再次来到首长的会客室。
汇报战果什么的是必要的，但不是主要的。沐离的回国自然表示此次军事援助任务圆满完成，结果已经是版板上钉般明显。
沐离真正要和首长交流的，是关于下一步，也是人类对深海阵营发起最后攻击的关键一步：如何光复美洲，将深海阵营彻底消灭。
“……根据此次远征收集到的各种情报显示，北美洲的深海舰队已经做出改变。数量众多不再是她们的作战风格，她们会和我们一样选择精兵路线。”
沐离侃侃而谈：“在地中海我遭遇到深海阵营的黑科技轰炸机集群，显然深海已经将一部分原本属于人类的科技彻底掌握。我无法预测她们最终会提升到什么样的高度，但要想赢得这场漫长战争的最终胜利，我们必须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行。”
首长和蔼地笑道：“也就是说，你还需要国内更多的支持是吧？”
沐离很老实地承认：“是的，我需要国内一如既往的提供各种支持。我知道很多现在看起来完全是天方夜谭的科技项目，同时我也有将之完全实现的能力，但很多事情光靠我一个是完全没法完成的。”
“这些项目最终会由人类所用吗？”首长问道：“我指的是在消灭深海，舰娘也从这世上离去之后。”
沐离肯定地回答：“完全可以。早在我抵达那霸开始建设镇守府开始，我就有意识地在做准备。如同现有的航母的斜角甲板改造和舰载机喷气式化，都是舰队发展的方向……等到舰娘们离开之后，这些就是现成的经验，我们人类立刻可以制造出相同的装备和战舰。”
听到这里，首长正色说道：“你知道么？我很想剥夺你亲自带领舰队继续打深海的权利，然后把你关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直到把你脑子里的东西全榨干。”
沐离一脸懵逼：“蛤？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我也很想和你开这个玩笑……”首长轻叹一声：“有时候我就在想，当你完成你的天命之后，华夏应该给你什么样的身份和待遇呢？”
沐离继续懵逼，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头。
好在首长也没有让沐离立刻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现在的华夏基本趋于安稳，继续保持战时状态有害无益，如何让炎黄子孙再次立于世界民族之巅成了眼下的第一要务。”
“小沐同志啊，你现在民众心里的声望已经高到连我都觉得必须仰望的高度……正如刚才我所说的，等你完成天命之时，我华夏应该如何待你？”
“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沐离沉默半晌，才做出回答：“我从来都是以一介提督自居，无时不刻都在思索怎么锤深海，以及怎么更顺畅地锤深海。我强迫自己不去过问政治上的事情，那会扰乱我的思维，让我作茧自缚。”
首长拍了拍沐离的肩膀：“这一点我相信，你也确实交出让我满意的答卷。只是现在，你必须考虑这个问题……如果你再经过二三十年的沉淀，华夏交到你手上也无不妥。但是现在的你，还是太年轻了。”
首长轻柔的话语直接让沐离汗毛冷竖——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表现出一点儿觊觎之心，那么自己绝对会横着被抬出这间谈话室，至于是送医院还是送殡仪馆，全得看面前这位巨佬的心情。
“做出你的选择吧。”首长站起身，背对沐离：“主动辞去元帅一职，由中央任命你为新的海军总司令，解散舰队从此坐镇后方。”
沐离想也没想就回答：“抱歉，我无法做出解散舰队的事情。”
“也行，我知道提督与舰娘之间的羁绊并非人力所能斩断。”首长轻轻点头：“允许你保留现有的舰队，但从此不再让她们到第一线作战，可好？”
沐离深吸一口气，同样站起身子：“您也说过，消灭深海势力是我的天命……行百里者半九十，半途而废不是我该做的，所以……我拒绝。”
沐离的回答似乎并没有出乎首长的预料，他并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而是再次一声叹息：“你啊，跟你家岳丈一个德行，都是那么又硬又臭。你可知道你做出的选择会让你陷入什么样的危险境地？”
“在我华夏历史上，功高盖主者从来没有谁有过好下场，哪怕是急流勇退也不例外。小沐同志，你刚刚跨出最危险的一步，值得吗？”
沐离毫不在意，爽朗地笑道：“无所谓值不值得，只有应不应该。我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也无妨。”
首长苦恼地抬手摁着太阳穴，轻轻摇头：“那么说出你的要求吧，只要深海还在一天，你依然是我华夏唯一的海军元帅。”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国内一如既往不打半点折扣地支持我就行。”沐离如是回答：“短则三五年，多则十年，深海势力会被我连根拔起。而在最后的决战中，我这个海军元帅会因为突发意外而战死海疆……这样的结局您满意么？”
首长沉思半晌，点头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会亲手为你撰写墓志铭。”
“墓志铭就免了吧。”沐离笑着摆摆手：“这个世界是不需要提督，也不需要舰娘的……历史会湮没所有的失败者，提督与舰娘早晚会彻底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没有必要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迹。”
首长的右手再次搭在沐离的肩头：“历史如何做出选择并非我等凡人能够预测的。但作为炎黄子孙中的英雄，理应受到应有的待遇与荣耀。”
“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现在关于如何继续执行卫星网络重建计划，有些关键性的问题还必须经由你这个倡导者的建议和拍板才成。”
沐离开始卖萌：“我能撂挑子么？”
首长神色不变：“你可以尝试一下。”
沐离秒跪：“别，我可不想做死……”
首长不再继续纠结前面的严肃问题，表示沐离暂时过关。趁着首长拿起茶壶为自己倒茶之际，沐离在心里长吁一口又大气：“好吧，真是吓死宝宝了……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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