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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给你了一个藤椅的选择。”
“能把你气成这样，看来那个柳茵茵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魏子蘅不语。
钟离誉将她的衣裳放到一边，拿起时正好看见她袖口的灰尘，“这是去哪里蹭的？”
魏子蘅起身夺过他手里的衣裳，“一时气不过，拿院子里的花草出了口气。”
“院子里的可都是我千辛万苦寻来的名贵兰花，你就这么糟蹋了？！”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钟离誉撑着头靠在床上，“只要你喜欢，我让人多寻点回来让你祸害怎么样？”
“你今天当真不走？”
“不走。”
“也罢，不过你要是现在不想得罪柳家，那就让柳茵茵收敛一点，我怕我一时收不住做了什么，毕竟我是个有病的人，谁知道哪天控制不住自己，最后还是你收拾烂摊子。”
钟离誉拉过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又说胡话，他们柳家虽然暂时不能得罪，却也绝对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魏子蘅轻轻嗯了一声，幽幽的闭上眼睛。
自这天以后，魏子蘅从檀溪口中得知，雯妃时时跟柳妃一处，对柳妃的话唯命是从。
连檀溪也不懂，“雯妃娘娘到底是怎么了，从她们的阶品来说，她完全可以拒绝柳妃的要求。”
“既然她愿意这么做就随她去吧。”
“依我看，雯妃娘娘似乎并不是心甘情愿。”
“我也问过，不过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就算我有心帮她也无济于事。”
“你与她相识多年，雯妃居然连你也不肯告诉，定然有什么把柄在柳妃手上。”
“把柄……”魏子蘅能想到的的把柄，也只有雯妃的出身，但是她的出身魏子蘅和钟离誉再清楚不过，皇上都不在意，这件事也就威胁不了她。
魏子蘅道，“让柳茵茵过来，我要见她。”
几天不见，柳茵茵越发娇俏。
“檀溪，你们出去，本宫有话要同柳妃讲。”
檀溪和柳茵茵身边的丫鬟出去之后。
魏子蘅开门见山，拿出那日的木簪，“听说这个东西是你让人送给本宫的？”
柳茵茵看了一眼，“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要送礼也不会送这么寒酸的礼物。”
魏子蘅看见她眼中的嫌弃，不像是撒谎，如果这东西真的是她送的，她也不会这么拐弯抹角，直接拿安儿威胁她，比什么都有效。
“前两日有人告诉我，这是你送给本宫的东西，所以特意向你确认一下，以防万一。”
“皇后娘娘，这明显是有人想陷害臣妾，这东西莫不是什么不祥之物？”
魏子蘅手中一紧，收起木簪，念她不知情，这次不跟她计较！
只是如果不是柳妃，又会是谁，为何用柳妃的名义送过来！
“不过是一个簪子，坏不到哪里去。”
“娘娘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臣妾这件事。”
“并不……本宫很想知道，那日你跟雯妃说了些什么。”
“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本宫劝你还是收起你之前那套。”
“娘娘您也说了这里只有你我，要是臣妾出了什么事，您觉得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你来宫里短短几天就能把雯妃掌控在手里，想必进宫之前调查过她，那你有没有顺便把本宫一起调查了？本宫要想伤你，有很多种办法让人看不出痕迹，没有证据你拿什么跟别人哭诉。”
柳茵茵进宫之前做过很多功课，魏子蘅虽然是安阳的公主，却从小学的一身武艺，如果她此时激怒了魏子蘅，惹得她动粗，最终吃亏的是她。
“娘娘说的是，臣妾只是跟雯妃说了一些实话，否则雯妃定会反驳臣妾，至于她现在做的事情全都是自愿的，皇后娘娘上次也问过了。”
“少耍花样，本宫的耐心有限。”
“要是臣妾除了什么事，臣妾的娘家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皇上也未必能保住你。”
魏子蘅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大笑几声之后，收敛了笑容，“你倒是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如果你死了……他应该很为难……”
魏子蘅的眼神让她恐惧，“你说什么……”
“我给你选择，说，还是死？”
魏子蘅现在不会杀她，杀了她一个钟离誉总会有办法解决，她要得不仅如此。
不过柳茵茵要是继续冥顽不灵，她不介意给她一点教训。
柳茵茵咽了口水，“难道娘娘之前没有听说过雯妃的来历。”
魏子蘅手在桌面上敲打着，“哦，她什么来历？”
“雯妃曾是青楼女子，娘娘，这种出身的人怎么能留在后宫，要是被别人知道怎么看我们南溪国。”
“你说的别人是谁？如今我南溪国国运昌隆，谁敢说半个不好的字？”
“就算他们不敢，可是传出去对皇上和娘娘你的名声也不好啊。”
“所以你就拿她的来历威胁她，她要是敢拒绝你，你就把她的来历散播出去。”
“臣妾未曾这么说过，不过……听娘娘这语气似乎早就知道雯妃的来历……”
“不仅本宫知道，皇上也知道，皇上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所以臣妾并没有拿这事威胁她，只是雯妃娘娘怕这事传出去之后对安苑不好，所以……娘娘能管得住臣妾一人的嘴，能管得住宫里所有人的嘴吗？”
“柳丞相确实教出了一个好女儿，你说的本宫竟无言以对，你拿着这个把柄准备对雯妃做什么？永远把她掌控在你的手里？”
“臣妾做这些不过一时兴起，要是娘娘不喜欢臣妾这就收手。”
魏子蘅定定的看着她，柳茵茵处心积虑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娘娘是不是觉得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针对娘娘？其实不然，臣妾一直以来都很崇拜您，娘娘自己的国家都灭了，您还能安稳的生活在敌国的皇宫，这份胸襟着实令臣妾佩服。”
魏子蘅面色瞬间苍白，手中哪怕握着暖炉，也冷的颤抖。
柳茵茵的话将她一直小心翼翼包裹的伤口，狠狠的撕开。
她的反应正合了柳茵茵的心意，“听说当年皇上征战安阳国的时候，皇后娘娘也一路随行，当时您看见安阳子民被屠杀是什么感觉？”
“住嘴！”魏子蘅撕心裂肺。
手中的暖炉落在地上，里面的炭火落在一地。
柳茵茵得意道，“当时您的家人也在里面吧，你有没有亲眼看见她们死去的样子，他们可曾恨你？！”
魏子蘅体内气血翻涌，血气上头，胸口阵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哪怕是拖着这副身子，她也要杀了面前这人。
她站起来时体内翻江倒海，像是所有的血液都要冲破她的身体逃出来，她及时封住了穴道，还是吐了一口血出来，月白的衣袍上满是血渍。
柳茵茵被吓得不敢动弹，她不过是想刺激刺激皇后，谁知道居然刺激过头了，要是皇后死在这里，她当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来人啊，快来人叫御医。”
魏子蘅一个踉跄揪住了她的衣领，咬牙切齿，“我经历的东西岂是你能明白的！你那么想找死我成全你！”
她气息微弱，站也站不稳，唯独掐着柳茵茵的那只手哪怕苍白，力气也不容小觑。
柳茵茵的脖子被她抓出红痕，青筋暴起，口中不断叫喊着救命。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急匆匆进来，檀溪掰开她的手的时候，魏子蘅已经失去了知觉，忙让人叫了御医。
一旁的柳茵茵瘫倒在地，吓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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