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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如意斋出来, 宋氏很是好奇,姜鸾是如何认识这位常年驻守边境的二皇子的。要知道别说是她, 就是那方阁老的孙女,如若不是因着上面打算指婚,也是见不着这位殿下的。
但她见着姜鸾脸色不算好,也就没有多问。
至于姜霁兰,若不是在外同顶着定国公府的名号, 她在看见姜鸾与方阁老的孙女闹不愉快时,怕是就要笑出声来。
虽收敛了些没在人前闹得大家没脸, 但此刻上了回程的马车却是忍不住了。
“我倒是不知道咱们家竟然还有人认识二皇子。”冷嘲热讽, 阴阳怪气,就差没有指着鼻子说姜鸾婚前不检点, 攀龙附凤了。
姜鸾只当耳边风, 闭着眼也过了。
但一旁的宋氏却看不过去,毫不留情的斥了回去,“怕是有些人想认识还没那个门道吧。”
她说着扫了一眼姜莺手上刚戴上的红南石串金镂球的手钏,冷笑一声,“婆母倒是好大的手笔, 舍得给咱二公子的妾室买这个,这钱,应该不是用得公中的吧?”
姜霁兰闻言一噎, 姜莺虽算她侄女, 可现在毕竟只是定国公府的妾室。
从前给她塞好东西塞惯了, 今日也没注意。
但面子怎么还是要撑的。
姜霁兰一边肉疼, 一边咬着牙“承认”:“买给我亲侄女的东西,用得当然是我自己的私房。”
宋氏淡淡一笑,“既是如此,那媳妇儿就放心了。”
她的目的达到,不再多言,也不管姜霁兰又多记恨她一层。
这定国公府的财政大权握在姜霁兰手里,她未嫁之时倒曾想过争上一争,待真的嫁进这府邸来,却是懒得去趟这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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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定国公府,听说晏承淮也刚从外面回来。姜鸾与宋氏打了个招呼,便回各自的院子里去了。
晏承淮听说姜鸾与宋氏一起去了如意斋,都准备好了银子,给阿鸾报销,却没想到小妻子压根就是空着手回来。
“我听说弟妹都买了支簪子,你怎的什么都没买?”
姜鸾没有说话。
如意斋价格不菲,但进去几乎没有不买的道理,宋氏挑了支簪子,姜霁兰也给姜莺买了串手钏,可她遇见了樊瑾,根本没心思挑选。
晏承淮见姜鸾脸色不大好,猜她怕是遇见了什么事儿。
于是放下手里的书册,推着轮椅到桌边,倒了杯热茶端给他的阿鸾。
可姜鸾接过茶盏后,只是捧着茶静静坐着,晏承淮怕她烫着手,叹了口气,又把茶盏从她的手里拿了下来。
“阿鸾,到底遇见了什么让你这么心不在焉的?”
姜鸾像是被这句话猛地戳了一下,目光惶然的看向晏承淮,她可以用梦境来解释她为何担心宋氏,可又要怎么解释她如此惧怕樊瑾。
难道要向自己的夫君说,自己在梦里被那人毁了清白吗?
“阿鸾?”晏承淮几乎未见过姜鸾露出这样的神情,伸手想去抚平她的眉。
却不料姜鸾握住他的手,顺势倚上前来,一把抱住。茶盏被碰摔出去,碎在地上,她也不管不顾,只这样紧紧的抱着晏承淮。
好像只有这样紧贴着的温度才能安慰到自己,告诉自己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
她的这一辈子是不一样的。
她有晏承淮,会为自己出谋划策,会无时无刻保护自己。
也会像自己相信他一样,无条件相信自己。
姜鸾抬起眼,发现晏承淮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没有责备,只有一层担忧。她突然好想,好想去亲一亲自己深爱,也深信的这个男人。
晏承淮只觉得眼前一暗,有什么柔软香甜的事物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意识到这是什么,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手抖。
他的阿鸾……主动的亲了他。
这一瞬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短到晏承淮还觉着不够,又长到姜鸾低声抱怨,轮椅的高度让她头低得好累。
下一瞬却是天旋地转,两个人已然交换了位置。
“累了就换我来亲你。”晏承淮一手托住姜鸾的后脑勺,一手捧着她的脸,细细密密的吻了下去。
成婚已有一段时间,虽阿鸾对夫妻之事抗拒,但不曾拒绝过亲吻。不过晏承淮还是觉察到今日的阿鸾有些不同,她不似往日那般害羞,会主动,会回应。
姜鸾伸手攀上晏承淮的脖子,晏承淮顺势弯下腰去,加深了现在的这个吻。他的手拂过姜鸾的秀发,慢慢摩挲着,开始慢慢的转为亲吻嘴角,然后是耳垂。
温热的气息触碰到小巧冰凉的耳垂,姜鸾的身子微微后缩,却被轮椅背抵着,无法让开。
“世子……”
姜鸾微微喘息,手却没有松开。
晏承淮也不知她如今心里能接受到什么地步的接触,只慢慢的,一步步的,加深。
舌尖绕过耳蜗,呼出的热气让人手脚发软,姜鸾忍不住嘤咛出声。
“不,不要了……”
她拉住晏承淮的手,不好意思去看他的眼睛,“天还没黑,回头要是绿棠进来不太好。”
晏承淮看着姜鸾微红的脸颊,笑了笑,不再继续,伸手替她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头发。他不心急,哪怕一辈子只是跟他的阿鸾朝夕相处为伴,他都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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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后要消食,姜鸾推着晏承淮出门在府里转悠,恰巧遇见宋氏又闲聊了两句,又说到了白天的事上。
“你说你也是的,那对碧玺耳坠多好看,后来我拽着你买却是不肯。如意斋的东西可没有重复的,回头要是被别人买了去,可有你后悔的。”
宋氏与姜鸾熟稔,有话便直说了。
她也是个聪慧的,怕二皇子与姜鸾相识之事引起世子的误会,倒是半字未提。
“太贵了,我平日也不注重这些。”姜鸾笑着道。
她们妯娌二人又说了许多,晏承淮也没有不耐,就坐在那儿静静的等,静静的听。
宋氏忍不住感慨:“同是定国公生的,二公子怎么就与世子差那么多呢。若他能有世子一半的耐心呀,我倒也愿意跟他说说话。”
姜鸾难得听宋氏提一回晏承江,却也不好告诉她,他本就与晏承淮没有血缘关系。
好在宋氏也只是随口一说,说完便笑着喊丫鬟离开,“我呀,也不打扰你们夫妻二人了,省得越看越羡慕。”
从前不愿嫁人,以及嫁人之后一心想着与晏承江和离,不过是因为,她没有遇见像晏承淮对待姜鸾一样的人罢了。
若真能得一人真心相付,她也愿意与之一起共度余生。
宋氏先行离开,姜鸾推着晏承淮转了转,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坐在梳妆台前摘下头上的发钗,准备梳洗,便听见冬砚敲门,“世子,您要的东西秋墨买回来了。”
“你让买什么了?”姜鸾好奇的问。
晏承淮却笑着不语,让绿棠去开门。结果绿棠拿回来的,却是宋氏先前提及的碧玺耳坠。
“这……”姜鸾大吃一惊,她白日也不过赞了一句,怎么就买过来了。
“你可是听弟妹说了便让秋墨去买了?”姜鸾反应极快,很快便想到缘由。
“是,趁着你们俩专心说话的时候偷偷吩咐秋墨去买的。”晏承淮说着捏了捏姜鸾的鼻子,“你可别怪我大晚上的让秋墨跑一趟,只是别人都有的东西,我的夫人也该有才是。”
“很贵的!”姜鸾嗔怒道。
“我知道,可是我们家阿鸾,本就值得这么贵的耳坠相配。”晏承淮说着,便从盒子里取出耳坠,要给姜鸾戴上。
绿棠识眼色的退了出去,顺手把门给掩上。
姜鸾推脱着,“我这正准备梳洗呢。”
晏承淮却不依不挠,“好阿鸾,就戴一下给我看看,好不好?”
好不好?她怎舍得说不好呢。
翡绿色的耳坠通体透亮,挂在耳边上只觉衬得那耳垂越发的白皙小巧。
姜鸾转给晏承淮看了看,便要伸手去摘,“你看也看了,我要去洗漱了。”
“别摘,好看的,只是还不及我的阿鸾万分之一的好看。”
“净说好话。”明知他是说了哄人开心,可偏偏说的像真的似的。
晏承淮像是没哄够,又贴近姜鸾的耳边轻声来了一句:“哪里是好话,阿鸾若还像白天那般热情,为夫怕是要把持不住。”
“晏承淮!”娇嗔过后,却是面红耳赤,姜鸾突然觉得,自己白日或许真的太过火了些。
“以后,以后不会这样了。”她这句话落下来,激得晏承淮有些后悔逗她。
“阿鸾。”晏承淮突然认真喊她,“我喜欢阿鸾这样,真的。”
姜鸾愣了愣,下一秒眉眼却是一弯。
她的面上仍有羞涩,但也有,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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