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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产科人很多, 大多都是挺着大肚子来做产检的, 他们两这么年轻, 一副学生打扮自然引来了很多人异样的目光。
郭姚低着头, 紧握着沈佘的手。
检查很快，当场就出了结果, 确认怀孕，已经两个月了。
医生阴着脸问他们：“准备怎么办，要还是不要，还是回家先跟家长商量一下。”
“不要！”想到妲己的预言，郭姚脱口而出。她以为，只要不按照妲己预言里说的做, 就不会出事。
医生白了郭姚一眼，扯了扯嘴角，手指啪啪的在键盘上敲打, 开手术单据：“决定做的真快, 你们这种做事不计后果的小鬼我见的多了，这么无情的，你是第一个。”手术单被打印出来, “交钱去吧，交完费后再过来找我，给你们安排手术时间。”
“五千块，这么贵啊, 宰人的吧。”出了问诊室, 沈佘看到手术单下面的缴费金额, 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是蛮贵的。”郭姚紧咬着下唇。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母亲缩减了她每个月的生活费，一个月只有三千块钱，跟大多数同学相比已经不算少了，但她大手大脚习惯了，根本就不够用，更别说攒钱了，“你……有钱吗？”她不确定的问。
沈佘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每个月只有四百块钱的生活费，这些郭姚是知道的，五千块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他之前从她那里拿去了那么多钱，究竟干什么用了她从来没有问过。
沈佘以前一直在骗她的钱，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愿面对。
现在，她鼓足勇气，问出了这句话，希望他可以在这关键时刻有担当些，拿出钱来给她打胎。
“没……没有那么多。”沈佘看着手中的手术单满是纠结，“我听别人说堕/胎很便宜的。学校门口不是有很多无痛人流的广告吗，只要一两百块钱。”
郭姚心中发寒，颤抖着声音问：“你真的爱我吗？”
“当然！”沈佘斩钉截铁的回答。
郭姚悲哀的叹了口气，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有妲己的契约，她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沈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是真的爱她。
但即使是这样，
她还是不比五千块值钱。
为了这样一个人将自己的灵魂搭进去，郭姚觉得不值，觉得自己好傻。
此刻，沈佘已经在手机上搜索起关于无痛人流的信息了，他撞了撞郭姚的胳膊：“你看，这里才一百二，大医院都是坑人钱的，我们走。”说着，就半拉半拽着郭姚出了医院。
“走吧。”沈佘难得的打了个的，对司机说了个地址。
站在小诊所门口，郭姚全身发冷，突然，她奋力的推开沈佘：“我不要去。”
沈佘站住，眉头紧蹙，不耐烦极了：“不去？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已经两个月了，没听医生刚才说吗，打胎的最佳时期是30到50天，你现在越早打越好，再拖些时候，危险很大的。”
“你就没想过生下这个孩子吗？”
沈佘愣住，整个人僵在那里：“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生下孩子，我们还是学生。”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已经成年了，我们已经是大学生了，从没有人规定大学生不能生孩子的，就算不能生孩子，我可以退学的。”她上前一步，重新握住沈佘的手，“为了你，我愿意退学的。”
沈佘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面对近乎疯狂的郭姚，他有种掌控不住对方了的感觉。
“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她祈求。
“不好。”没有丝毫迟疑，“孩子不能生下来，他会毁了我们。学校虽没有强制规定学生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但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老师和同学们怎么看我们，以后入党、三好学生、奖学金都会把我们排除在外的，我们一定不能那样做，那样的话我的前途就全毁了。”他握着袁瑗的肩膀安抚道，“乖，听话，我们把孩子打了好不好，现在不是生孩子的时候。我们还小，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你怀孕了，沈佘要你打掉孩子，你不同意，和他大吵了一架，走到了楼顶，一时没想开，从上面跳了下去。
妲己的话回荡在她耳边，不断的催眠着她。
要打掉孩子，不能被妲己的话影响，她一边这样告诉自己。
现在该去楼顶了，一边甩开沈佘的手，快步走到路边，拦了辆的士。
“襄城文理学院。”
她一步步踏上楼顶，她不想死，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站在楼顶边缘，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可惜除了从这里跳下去，她别无选择。
有些事做错了，就无法挽回。
踏空，
坠落，
摔烂。
妲己的预言一步步实现，伴随着一众惊恐的尖叫，郭姚坠落在了女生寝室的楼下。
警察很快就来了，是董臻带的队。楼梯道里有监控，可以看到郭姚是一个人上去的，并没要受到任何人的挟持，从现场勘查来的结果看，郭姚是主动跳下去的，暂时也没有发现她曾受到过别人的威胁，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应该是自杀。
作为郭姚的舍友，妲己自然是要被请去谈话了解情况的，警方暂时征用了大一的教师办公室用来审问。
妲己接到董臻电话的时候正带着袁瑗的那个他走到学校门口，听到郭姚自杀的消息，她一点也不意外，可以说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故作惊恐的加急语气：“你说什么！郭姚跳楼了？怎么回事？”谈不上多关切，害怕的成分更多。
“你现在在哪里，关于郭姚有些事需要问一下你，做个笔录。”
“我在学校门口，我去了你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人，把他带来了。”
董臻神色肃穆：“不能让他们俩单独见面，我现在在大一的教师办公室，你把他一起带来吧。”
“好。”挂了电话，妲己给袁瑗发去一条消息，说她已经把那个他带到了学校，现在准备去教师办公室，然后删掉了那条消息。
来到教师办公室，李月月、安文静、沈佘全站在门口，焦急不安。
“妲己。”小李警官看到妲己过来打了声招呼，指了指办公室，“董队长在里面做审问呢，你等一下。”
“我是来协助调查的。”妲己说明来意，“我是郭姚的室友。”
小李警官打开手上的文件夹，苏妲己的名字赫然在上：“原来真的是你啊。”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真是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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