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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桃速度快, 跑了几十个台阶就将马富贵给甩下了。
路过史家兄妹时,突然听到黄樱喊他:“师弟,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呀。”
宁桃险些没摔倒, 一回头,就见黄樱勾着史青凝的胳膊,冲他得意道:“师弟真是的, 要出来爬山, 也不叫咱们,亏得我爹还天天念叨你。”
宁桃无奈道:“我这不是出来带学生的吗?”
“学生”两个字生生把黄樱给压住了。
小姑娘撇了撇嘴, 小声跟史青凝逼逼, “看到没, 好欠揍。”
“公主想打谁, 我替你打。”
连盛举着两个糖葫芦过来喊道, 顺手把糖葫芦给了黄樱和史青凝。
史青凝道了声谢。
黄樱立马笑道:“不用, 等狩猎的时候,你帮我好好教训他。”
好家伙!
这两人发展可真够速度的。
宁桃笑道:“恭喜连兄呀!”
连盛朝他拱拱手,“同喜同喜。”
黄樱一脸莫名,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连盛道:“大概一见钟情吧。”
宁桃:“……”
这叫一见如故好吧。
宁桃跟着大家往上走。
马富贵总算是追了上来, 呼啦啦地喘着粗气道:“你个不孝子, 都不等等你爹!”
说完一百六十来斤的身体全部压到了宁桃的身上。
宁桃被压得脚差点没抬起来, 史三想要伸手扶他, 他已然缓过来了, 扛着马富贵往上走。
“连兄, 有件事得求您。”
连盛挺好奇,什么事还这么郑重。
宁桃把马富贵的脑袋给掰了过来,道:“就是我这个不儿子, 初来京都什么事都好奇, 想狩猎的时候要个名额,你看方便吗?”
他也是前天才知道,镇国公府负责这次的狩猎行动。
连盛如今又在御林军任职,还兼了皇孙们的箭术师傅,在这件事上非常能说得上话。
马富贵原先对于宁桃叫他儿子不开心,可一听连盛可以让他去狩猎,立马来了精神,稍息、立正,从宁桃的身上给滑了下来。
一双大眼巴巴地看着连盛,把连盛盯得头皮发麻。
“多几个人都不成问题,已经他到时候以什么身份出行?”
去年北容,今年福王,看似如今京里太平了,其实大家都小心的很,生怕有个什么不怕死的来个袭击。
所以皇帝出行,每个人的身份与相貌都得盘得清清楚楚。
甚至还得有担保人。
在出发前两天就要核实身份,所以,不是说你想塞个谁进去都行,那是一长串要牵扯的。
这么做就是为的就是混进人之后好排查。
马富贵听得心头砰砰直跳,直言:“那算了,我不去了。”
狩个猎,哪儿不能去玩,非跟着皇帝他是图什么呀。
宁桃也没想到这么严,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接话,倒是黄樱道:“你以我侍卫的身份出行便可以了,我和我爹,师弟都认得你,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们哪里不知道你的为人。”
马富贵刚想说,师妹真是心灵手巧。
结果,就听黄樱道:“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嘛!”
马富贵:“……”
谢谢,我不想跟你去了。
马富贵是宁死不屈,怎么说都不做黄樱的侍卫。
倒是小皇孙道:“马大人今年的新科进士,都是有名额的,无须挂在谁的名下。”
马富贵立马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小皇孙板着脸扬了下下巴,颇为郑重道:“自然是真,我什么时候说过空话。”
连盛扫了马富贵两眼,拱了拱手道:“失敬,失敬,我还以为……”
算了,他啥也没以为。
马富贵被黄樱和连盛气得直翻白眼。
就在这时,小孙跑了过来,小声道:“公子,您过来一下。”
宁桃跟他走到一旁,就见小孙顺手一指。
宁桃瞧见王氏坐着软轿,左右两边各有一位与她年纪差不多,衣着也差不多的太太各自坐着软轿,由轿夫抬着晃晃悠悠地往山上走。
宁桃一眼就瞧出来了。
这两位太太与王氏一样,脸上的气不对。
尤其是左边的那位,黑里面透着一股红,看起来极其凶险。
小孙道:“我刚才看她们口型,好像在说什么买地买庄子的事,左边那位太太说先付个五千两,待签好了契约之后之后再付余下的银子……”
王氏觉得五千两有点多。
左边劝她,其实不多,那庄子她已经去瞧过了。
虽然及不上归园,但是经京效那边可是数一数二的,如今那家人想出售,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一般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右边也跟着劝。
还说王氏放在她那儿的银子,下个月就能拿利息一千两了,照这样下去,这一万两可是很快就回本了。
让她别犹豫。
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宁桃吐了口气。
他竟然不知道王氏跟着人放利息。
不对,指不定王氏以为这是放利息,实际上进了别的仙人跳。
宁桃道:“盯紧他们,我找人去查下这两位太太的底细。”
这两人的穿衣风格与王氏如今一般无二。
也就是说,王氏以前不这样穿衣裳,即张扬又俗气,与她的身份和年纪一点都不搭,那满头的珠翠,倒像是暴发户一般。
所以,这两位太太极有可能,并不是什么官家娘子。
至于那不如归园的庄子,宁桃就觉得蛮好像。
归园他去过,别说一万五千两,怕是五万两都拿不下来。
王氏怕真是被人当肥羊了。
小孙竖起大拇指,“公子眼光真准,这两人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没有一点官家娘子的作派……”
不仅如此,两人所说的什么利息与本金。
小孙快速算了一下,就算是地下银庄,也没有这么高的利息,所以一看就是忽悠人的。
可王氏却被两人捧得高高的,早就云里雾里的,压根不知道自己早就进了旁人的圈套。
“我祖父说了,这种人一般都是团伙作案,”
瞄准的目标,一是想努力证明自己的。
二是像王氏这种,身份比较尴尬的。
王氏出身商户,这样的官家娘子很难打进像史青凝那样名门出身的圈子。
就算是混进去,也被边缘化,人家根本不想带她玩,她即不会吟诗作赋,也不懂得附庸风雅,连人家骂她,可能都听不出来。
饶是宁少源的官位再高一些,也依旧没什么真心朋友,旁人背后还指不定怎么酸她呢,所以别看王氏表面方光,其实交好的人,要么官位很低的太太。
要么就是与她差不多,出身商户嫁给寒门子的。
王氏估计进京后没少被排挤,这才被这两人一拉拢,立马就不乐意出来了。
宁桃拍了拍小孙的肩道:“你说的没错。”
与他想的完全一样。
宁桃还是那句话,盯紧她们。
自己则是在寺里,趁着去厢房休息时,拉着宁林到外头,问了一些关于那两位太太的事。
宁林是一问三不知。
一颗心全是范四身上,宁桃看他傻大个的样子,真想上手抽他两下。
你妈都被人骗光家产了,你居然还跟傻愣子一样。
想了想道:“那你有没有听说娘要买庄子的事,或者最近手头很紧张,需要用钱?”
这么一问,宁林倒是想起来了。
他这次成亲,虽然请柬送出去的不多,但是许多比如张大人、孙大人等等,都是看在宁桃的面子上送来了贺礼。
人虽未到,但礼却到了。
不管礼金还是什么东西,都比预期的多上许多。
这些东西,怎么说呢,本来宁林以为会给他们小两口。
毕竟以后的人情往来是他要自己还的,结果王氏却扣在了自己库里。
宁桃道:“你回去找机会去库里清点一下,看看这些东西是否与册子上的对得上。”
宁林:“……”
宁桃道:“听我的,找机会把钥匙要过来。”
“还有,跟娘身边的人打听这两人的身份,不管打听了多少,一会都告诉我。”
宁林再傻也瞧出点什么了,“你是怀疑娘被这两位太太给骗了?”
宁桃给了他一个,你还有药救的眼神,不过再三叮嘱,这事在没水落石出之前,不得告诉任何人。
范四、王氏都不行,只能烂在肚子里。
宁林好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呀,嘴巴没把门吗?”
“我还真怕你晚上一激动给突突了……”
宁林:“……”
宁桃这次出门就带了小孙,秦先生身边现在连个书童都没有。
比他还惨,父子两人对视了一会。
宁桃笑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了。”
连盛啊!
这小子手低下有人,今日他能来带了不少的人侍卫,明面上是让觉得他这个镇国公世子出行排面很大,事实上是为了护着公主、皇孙。
宁桃过去找他。
连盛正和黄樱在大殿内做法事。
黄樱今日穿的特别素净,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特别的虔诚。
身边坐了一个大法师,嘴里念念有词,唱的是《往生咒》。
宁桃还跟着哼了两句。
连盛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
见宁桃过来,看了一眼黄樱估摸着她这会还完不了,让侍卫好生看着,便跟着宁桃出来了。
宁桃记得这个时候并不是静妃的死祭。
顺嘴便问了一句。
连盛道:“是那位五公主的。”
宁桃微微有惊讶。
连盛道:“她当年回宫的时候,正是这个时候,那位公主已经是弥留之际,她就送了她一程。”
黄樱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其实小姑娘何曾不是受害者。
那个时候连盛与父亲进宫,就瞧见一个小姑娘蹲在假山后面哭。
到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黄樱和黄先生一样,都舍不得彼此。
可那又能怎么样,她注定了回不到过去,甚至回不到出生那会,如果有得选择,谁不希望平安喜乐,与家人其乐融融。
她想,原来的五公主也想。
那孩子没有家人,是惠公公让人从牙婆手里买回来的,据说一出生,因为是个女孩,家里说不养闲人,父母连看一眼都未曾看,便将她给卖了。
所以,黄樱便将她安置到了这儿。
没有什么轰动的入土仪式,只有一个简单的名字——黄梅。
惠公公抱她回来的时候,正是黄梅盛开的季节,阳光也好,梅花也好……
宁桃听得心里特别难受。
默了一会道:“是我误会师姐了。”
连盛斜眼看他,“你误会她什么?误会她没心没肺?只会闯祸?”
宁桃一时语噎。
连盛道:“算了,也幸亏你误会她了,不然她可能永远都看不到我……”
宁桃:“……”
大哥,您不必如此卑微。
能发现一个人的好,那都是心里有大爱的人呀!
所以,宁桃到了此刻,感觉自己找连盛帮忙,那真是错不了了。
宁桃呸了他一声,把来意说了一下。
他要查这两人,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王氏。
自然黄樱更不能知道了,那姑娘嘴巴没个把门的,而且心眼直,指不定打草惊蛇。
连盛道:“我见你跟孙家福在一起,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宁桃:“……”
几个意思?
连盛道:“孙家福有个外号,不管去哪儿准能碰上邪事儿。”
宁桃震惊,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柯南体质吗?
所以,这小子一个堂堂的尚书之孙,就算是爷爷没了,也不至于沦落到给人看大门,敢情是因为体质太邪,没人敢用,又碰巧他这是新宅子。
家主一直不在京都,他就这么找关系混进来了。
连盛觉得他挺可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放心吧,这事我帮你查,不过你得欠我个人情。”
宁桃好笑道:“我那有什么稀罕的你能瞧得上?”
无论是裴家,还是镇国公府,这小子的好东西,怕是比皇子公主都多。
连盛道:“你记着就行了,等我好消息。”
宁桃呵呵,“估计等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宁桃把事情交给连盛,这才有时间逛千松寺。
刚才在山下时,就听秦先生说过,千松寺那是因为寺里有棵千年老松树,经过几次雷击反而是枯木逢春般死了又活了。
才因此得名。
马富贵吵着要去看千年老松。
宁桃倒是对于千松寺的建筑很感兴趣。
老松有千年了,而这寺里的建筑型制,不是本朝也不是前朝的。
所以也有个千八百年了,一跟小沙弥打听,本寺始建于一千二百年前。
算是最早的一座古寺,不过据说当时是个小道观之类的,后来慢慢的就变成了僧人执掌,寺里最高的那座塔建于六百年前。
一听这个,宁桃立马也不去看千年老松了,直奔藏骨塔而去。
这一去,还真是惊喜不断。
塔的型制是前朝初期的,而塔的设计者刚好是迟尚书那本书里提到的自家的一位师祖,这就更有研究价值了。
宁桃在身上摸了一会找着纸笔。
这才想起,他那包在小孙身上,而他把小孙打发去盯着王氏了。
正准备回身时,就听到身后传来史青凝的声音:“宁大人不上去看看吗?”
宁桃回身,就见史青凝与梁姽手挽手一道过来了。
身边还有一位眼生的姑娘。
宁桃还真没想到,梁家今日也来了。
便跟梁姽打了着呼。
史青凝道:“梁妹妹每次来都要上塔上瞧瞧,说这塔有些年头了,而且风格极巧,宁大人最近不是正在工部吗?要不一起上去吧。”
宁桃也想上去,可苦于身上没有纸笔。
梁姽让身旁的丫环递给了他一个本子两只眉笔。
史青凝微微一愣。
“梁妹妹,怎知宁大人想要什么?”
梁姽道:“宁大人上次在我们家那亭子边上蹲了足足四天半,光是纸笔都用了不知多少,现在能摸到这里来,定是要来看塔的。”
她说完,好笑道:“只怕这点儿东西还不够。”
史青凝扭头对冰月道:“你回去再取一些过来。”
宁桃忙跟冰月道了谢,又顺便与三人道别,找了个可以看清整个塔的地方趴下来先将外形给画了下来。
史青凝进塔之前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梁姽笑道:“姐姐,原先在信里与我说的人可是宁大人?”
史青凝心头一跳,红着脸颊道:“你猜。”
“我想着可能就是他了。”
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旁人说什么,好像他都不在意。
一门心思的扑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
梁姽总感觉史青凝的媚眼都抛给了瞎子,不过她觉得,宁桃这个瞎子的眼睛还是蛮好看的,黑白分明特别有神,似乎多看一眼,就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史青凝道:“你说是就是吧!”
宁桃画完了外头,又凑到塔跟前,一点点的看,把能看得清的地方,都给画个细节图,就连门是如何关,如何闭上的都画了三页纸。
马富贵来找他吃饭时,他正在搬一块石头,打算踩上去看看飞檐那里。
如果这塔的檐上跟迟尚书的那个亭子所运用的手法一样,他接下来就不需要一层一层的看了。
马富贵见他跟猴儿似的,累得脸红脖子粗,忙上去搭了把手。
特别无语道:“你这样,小心被人抓起来。”
跟个贼似的,人家贼是晚上作案,你这倒好大白天的。
宁桃道:“抓起来更好,我就能在这儿多待几天。”
到时候一准把这塔给研究完了,还能顺便把寺里的其它建筑群给瞧瞧。
马富贵笑道:“要不你一把火烧棵树,或者什么东西,寺里肯定把你留下来。”
宁桃:“……”
夺笋啦!
宁桃爬上去看了一会,发现这屋檐与普通的建筑并没有两样,即没有机关,也没有迟尚书那种巧思。
整个塔的第一层,唯有进门处设了三处机关。
余下的似乎没什么研究的。
可迟尚书能在书里提这位师祖,那说明肯定有高明之处。
马富贵蹲在一旁,就差把靴子脱了当众抠脚。
“桃子,你好了没!”
宁桃道:“要不你去帮我借个梯子,我总感觉我看得不全。”
据说唐家的机关,就是从这一支衍变过来的,唐家的机关术已经那么精湛了,没理由这位师祖会设计这么普通的东西。
宁桃又围着塔仔细瞧了一圈。
尽量用肉眼分辩出不同材质的色与气,这一瞧,果然瞧出了许多门道。
塔的机会并不是在门上,或者塔本身,而是在地基之处。
这么一看,果然与迟尚书建的毓庆宫能对得上号了。
宁桃仔细辩认了一会,甚至用脚在设置机关的石头上几下。
“马师兄,你得帮我再搬几块石头。”
马富贵:“……”
塔周围共有十八块地板与旁的地砖颜色不一样。
宁桃与马富贵还有长流,把周围找遍了,也才找到九块,加上他们三人,也凑不够十八。
恰在这时,史青凝和梁姽几人刚好从塔上下来了。
宁桃还没开口,让她们帮忙凑个人头,结果就见梁姽脸色微变,冲过来道:“宁大人这是做什么?”
宁桃从未见过她如此大声说过话,一时有点愣住了。
稳了稳神道:“我想看看,这塔的机关……”
宁桃还没说完,梁姽截住他的话道:“宁大人既然瞧出来了,何必还要试验真假?”
宁桃:“……”
不实验怎知是不是机关。
然而,话音未落,他就暗叫一声不好。
机关这种玩意儿,一个弄不好就得出事,他居然看得入迷打算亲自试验,万一弄出个什么动静来。
那可就玩完了。
宁桃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今日遇到梁姽简直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刚准备道歉,就听梁姽道:“宁大人若是想看塔的工艺,可以进塔里面去,地基这块还是莫要碰的好。”
她顿了顿又道:“我那儿有本关于千松寺的记录,回去差人给你送过去,你仔细瞧瞧便知道了。”
宁桃连连道谢。
马富贵听说上不去了,扶着腰走过来道:“既然如此,咱们快去吃饭吧。”
“吃完了,你想怎么瞧就怎么瞧去,我还要去后山捡栗子呢!”
梁姽拦住两人道:“还要麻烦宁大人把这石头都给送回原位。”
宁桃应了一声,是他鲁莽了。
一边跟梁姽道歉,一边搬石头。
史青凝见梁姽指挥着宁桃把现场清理干净。
梁姽周身的气焰才缓了下来,望着宁桃道:“宁大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说话、做事之前,该怎么做,要怎么做,一定要想清楚。”
“藏骨塔可不是你家的后花园,想怎么瞧就怎么瞧,有些东西你不了解的,千万别乱下手,上次你在我家那亭子里摸到了机关,那是因为你经过我爹同意了,要这次你并未经过寺里任何人同意。”
宁桃是真知道自己错了。
被小姑娘教训的几句,都给认了下来。
可没想到,她跟训自个儿子似的,便有点心塞,不过依旧奈着性子道:“多谢姑娘点醒,小子下次做事之前,一定三思而后行。”
“这次真的是一时糊涂。”
“还要劳烦姑娘把那千山寺的册子借我瞧瞧。”
梁姽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马富贵却听得有点炸毛,忍不住道:“一个黄毛丫头,真以为自己是谁呀?”
“也就是我师弟脾气好,要是我……”
梁姽挑眉。
宁桃真怕两人吵起来,忙挡在两人中间道:“误会,误会,这次是咱们不对,马师兄咱们快些回去吃饭吧。”
“再不吃斋菜就凉了。”
马富贵想着这话挺有理,哼了一声领着长流走了。
宁桃对梁姽道了歉。
刚要离开,就听马富贵扯着嗓子道:“桃子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这么欠骂,回头我好好骂骂你,保障三天不重样的……”
宁桃抽抽嘴角,和几人挥手告别,朝着马富贵追了过去。
马富贵还是有些来气。
师弟他都没舍得骂过,结果却被一个小姑娘横眉怒眼的教训。
真是太气人了,怪不得都十五了还没嫁出去,这么凶谁家受得了。
宁桃咽了下口水,“师兄,您想呀,万一咱们真把机关给触动了,发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事,那多可怕,梁姑娘这种及时的出现点醒了咱们,那是咱们的造化。”
“我造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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